第57章
气温骤升, 温聿秋原本握着她腰肢的手收紧,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传到耳边,像是细小的火苗暗里灼烧。
他也是反应了半晌才?意识到南夏在想什么?, 感受到她周身?的轻颤, 原本并不强烈的意图反而冒了出来。
温聿秋垂着眼,指尖拂过她发丝:“听起来你很想在这儿。”
听出他话里的几分打趣, 南夏想背过身?控诉他的恶人?先告状,却没能动得了:“到底是谁想?”
温聿秋自?然不会觉得想的人?是自?己, 他全程在工作, 即便生?出了几分非分之想也很好地压了下去?。
南夏想揭穿他的真?面目, 视线落在柜子上:“白天还有人?说你性冷淡, 他们知道你专门买计生?用品放在柜子里吗?”
男人?怔了几秒, 才?意识到什么?。
不过东西倒不是他买的,陈妄时?刚从国外?回来, 给他寄了点礼物?, 他今天在公?司拆开的时?候颇有些一言难尽。
打电话过去?质问, 陈妄时?还让他不用感谢。说亲测好用,又润又薄。
温聿秋:“……”
他解释:“如果?我说这不是我买的呢?”
“……”南夏没说话,侧过身?看了他一眼, 眼神里仿佛写着——
“你觉得我会信吗?”
看来他衣冠禽兽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一时?之间还难以叫人?改观。
温聿秋觉得解释清楚也没什么?意义, 即便打电话给陈妄时?,一来陈妄时?会觉得他有些莫名,二来南夏也会觉得陈妄时?在帮他说谎。
倒不如不解释,将错就错。
见他沉默, 南夏收回眼神,心想, 果?然没话说了吧。她抬起高跟鞋碰了碰他的裤腿,表达自?己的不满。
温聿秋靠在她肩膀上,问她:“你先前说什么?,他们还没走吗?”
这动作莫名温情,南夏能闻到他身?上淡雅的香味,不像是香水,似乎是衣服上柔顺剂的味道。
她有些意外?温聿秋为什么?突然没那个想法了,只当他是因为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所以觉得有些羞愧,于是放松了警惕:“差不多走完了。”
身?后男人?温度离她远了些,在她放松的时?候突然又伸手将她揽到怀里,手臂用了力,紧紧地扣住她纤细的腰。
南夏闷哼了一声,隔着胸腔将轻微的振动传递给身?后的人?,听见耳边低沉的嗓音:“所以现在的话,是不是可以在这儿了?”
她错愕地瞪圆了眼睛,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却发现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像铁钳一样将她束缚。
外?面的人?刚走,兴许还有一两个晚归的留在办公?室里整理?东西。而他们平日里作风正经的上司居然在办公?室里对?她做这样荒唐的事儿。
四周寂静,只残留着两人?轻微的呼吸。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南夏身?体?一颤,有些紧张地看向?门外?。
幸好温聿秋松开了她,没有让门外?的人?直接进来,而是选择走到门外?打开门和那人?对?话。
从南夏的角度,只看见温聿秋挺拔的身?形,将外?面的光几乎挡了个全部。她隐约听到那人?说了一些问题,温聿秋耐心回答。
末了男员工问道:“这么?晚了,温总早点下班。”
“嗯。”
临走的时?候男员工十分随意地朝里面看了一眼,他是瞧见南夏进来的,看到里面的人?正站在桌子前看文件,似乎也没什么?异常地方。
等办公?室的门反锁后,却是另一幅景象。
南夏清楚地记得脉络的触感,泛白的指尖扣在桌角,以一个令人?羞耻的姿势。
她抬眼,甚至能看见温聿秋刚刚处理?好的文件内容。
“咬这么?紧,”他嗓音压得要命,“你很喜欢在这儿。”
她眼尾挑着,急着想要反驳,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只是反复地骂他混蛋。
温聿秋吃这套,只不过这些话语只是成为夜晚热潮的催化剂。
花瓣被反复蹂躏,沁出可怜的汁液。
也不知道是不是环境的影响,南夏仿佛感觉自?己还没脱离公?司的角色,好像身?后这个人?只是她的上司而已。
她拽着衣摆不让他动,可到慢慢失了力气,也就控制不了那么?多。
南夏闭着眼,似乎深陷在汹涌的潮水里。浪潮拍打声在耳边一遍遍地回响。
指尖离开桌面。
透过旁边的玻璃反光,她看见自?己羞耻的模样,腿还挂在椅子上,偏偏身?后给她充当座椅的人?居然还开口?叫她办公?。
哪儿有这样的资本家。
她有些气急,指甲嵌入他的皮肤,只是她那几下不痛不痒,反倒用来助兴了。
手指碰到一片湿润滑腻,南夏想收回手却被他攥住,他的喘声让人?耳热,末了带着点儿坏劲说了句骚话——
“全都是你的水。”
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带着点儿恼怒,换来的是更磅礴的暴雨,几乎将她击溃。
温聿秋记得那个深夜,他没忍住去?抽了根事后烟,回来时?看见她疲倦地趴在沙发上,衣摆往上卷了一截。
他想带她去?洗澡,瞥见她气还没消呢,勾着眼尾瞪他。
南夏能不气吗,她躺着的地方都是湿的,弄成这样到底还是不是正经办公?的地方,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想抱她起来,她不让他碰。
温聿秋刚想问怎么?了,南夏皮肤泛着淡淡的粉,看他的那一眼像是勾人?的妖精却不自?知:“你把办公?室清理?干净。”
“嗯,”他垂眼,“好。”
“还有那个……”
“哪个?”
南夏更生?气了:“你说呢,垃圾桶里的东西。”
他眼底的笑意快要浮上来,又很好地按捺了下来,看着倒是道貌岸然:“嗯。”
温聿秋站着看了她一会儿,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是觉得她生?气的样子有点可爱。
他俯身?又想抱她,好像刚刚南夏说的话都是耳旁风,南夏有些生?气地咬在他脖子上。
原本南夏只是想报复,咬到一半又觉得舍不得,力道轻了很多,以至于这个动作就变了味。
牙齿磨着一小块皮肤,带着痒。
温聿秋半搂着她,手掌稳稳地撑着她的背:“南秘书精力真?是旺盛,是觉得还可以通宵是吗?”
“……”
她骂了他几句,温聿秋听着,抱她去?洗澡去?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南夏不能直视办公?室,但又因为工作需要时?常要去?。
她头一次使了小性子,让温聿秋来她办公?室。南夏心想要是被别人?知道她这样发消息,估摸着会觉得她疯了。
温聿秋带着文件过来,甚至来的时?候敲了敲她的办公?室门,他靠在桌子上将文件给她看。
门大开着,他们看起来很是清白,可下一秒温聿秋低声说:“你办公?室也很不错。”
“……”
听起来像是在夸赞,但是好像带着另一重意思。从门外?看两人?只是在交流工作,谁能想他会那样对?着她说骚话。
南夏抬眼想说,你疯了吗?
他垂眼看她那着急的样,没继续逗她,只是继续道:“视野挺开阔的。”
好像全然没有刚刚的意思。
南夏待会儿还有个面试,她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却突然收到了梁书宜的消息。
其实两人?虽然不算好朋友,但也还算熟悉,有时?候工作会碰到又或者平日里聚会的时?候会聊天。
梁书宜问:“周六上午你有空吗?”
“有,怎么?了?”
“试试婚纱,你眼光好,到时?候帮我挑挑。”
南夏有些意外?,问温聿秋梁书宜和陈妄时?要结婚了吗?这听起来很突然。
两人?虽然感情不错,但看起来怎么?也不像要结婚了的样子。
温聿秋想到最近听到的一些消息,好像梁书宜是有联姻的意思,但对?象却不确定是不是陈妄时?。
他没给出肯定答案,南夏也没多在意,她没觉得那个人?不会是陈妄时?,毕竟两人?家世相当。
南夏应了下来。
周六那日南夏如约到了定制婚纱的店,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样漂亮的婚纱店,里面摆着的每一件都像是艺术品。
梁书宜那件是设计师通过初稿制作出来的一件半成品,后续还要修改。
但还没有修改,那件也足够精致。
南夏在她进去?换衣服的时?候站在婚纱前欣赏了一会儿,她以为很多婚纱的款式不过大同小异,没想到还有那样独特的设计。
她看得出神,身?后帘子被拉开。
南夏回过身?看见梁书宜漂亮得让人?失语,头发明明没做造型,两边的碎发却很自?然的落了下来。性感的衣服露出沟壑,锁骨白得发光。
看到她惊艳的表情,梁书宜就知道这件效果?还不错。
设计师站在一旁为她修改,梁书宜想到什么?:“你也去?换一件吧,来都来了。”
南夏却觉得算了,她并不是今天的主角,于是笑着拒绝:“我又不结婚。”
“非要结婚才?穿婚纱吗?”梁书宜温柔地看她,“只要漂亮什么?时?候都能穿,就是让你试一试,又不是让你明天就进婚姻的坟墓,你怕什么??”
她说得在理?。
到梁书宜快结束的时?候,南夏才?抱着试着玩的想法换了一件。
她掀开帘子站在橱窗前,透明玻璃上反光映出她精致的脸。
原本就已经足够惊艳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更是光彩夺目,让人?半分移不开眼。
窗外?的车经过,温聿秋坐在宾利的后座来接她的时?候,刚好看见她穿着圣洁的婚纱站在那儿,远远地身?影很纤细。
他失神了片刻,直到前面红灯改变,汽车重新启动时?,他眼底掀起的微弱波澜才?平息。
温聿秋进去?的时?候南夏已经换下了那身?婚纱,好像刚刚看见的残影只不过是从眼前划过的一场幻梦。
梁书宜见他来接南夏,笑着说可惜了:“再早来几分钟就能看见南夏穿婚纱的样子了。”
他摘下黑色皮手套坐在一旁,想等她再多换几件给自?己看,南夏却没那个意思,她只是说:“今天差不多了,要一起去?吃个饭吗?”
梁书宜虽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却也是十分注重人?情世故,当即站起来表示:“有家新开的法式餐厅味道不错,带你们去?尝尝。”
街道上寒凉萧条,进了餐厅温暖许多,顶上装饰着一片片绿植让人?感到几分生?机,倒像是进了一个被偷藏起来的春天。
新开的餐厅味道确实不错,不论是经典菜系还是创新的菜品。
梁书宜买完单借口?有事,让两人?在里面过二人?世界。
温聿秋原本离南夏一点距离,将椅子朝她靠近了些:“吃饱了吗?”
“嗯。”
她抬眼,看见温聿秋落在自?己脸上,轻笑着问她:“今天陪书宜的时?候换掉的那件婚纱不喜欢吗,怎么?不多试两件?”
南夏听这语气有些莫名,想他大概是看见了自?己换了婚纱:“不是新娘没什么?穿婚纱的必要。”
“谁规定只有新娘才?能穿婚纱,我送你。”
她仰头看了他温柔斯文的神情好一会儿,似乎想从他的眼睛一直看到他的心里,窥探到他的想法,可那潭水太深,她怎么?也看不到底。
她知道他可以为自?己的一切买单,可再名贵的东西背后的定义,却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这世界上再价值连城的东西他都送得起,可偏偏最轻易能给予的东西他送不起。
“你不知道婚纱因为穿的场合少才?珍贵吗?”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这样,越是易碎越是短暂越会在人?心里留下很重的痕迹。
南夏认真?地说:“现在穿以后婚礼怎么?办?”
她笑得模棱两可,好像那个新郎同他没有关系,又好像就他们以后真?的有一场梦幻的婚礼。
南夏走出餐厅,寒风钻入她的领口?,她看着繁华的街道心口?有些凉,伸出的手被男人?的手掌握住,她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像在握一片冬天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