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温聿秋还记得许久以前?的那?天晚上, 她站在自己房间前?面不?让他窥探里面分毫,那?时的她不?肯向他敞开她的世界。
而现在,她站在夜幕里裹着?一身浓重的夜色同他说:“要上去坐坐吗?”
成年人之?间很多事儿?都不?需要说得那?样直白, 这句话, 几乎等同于某种邀请。
他眼底挂着?笑,旧事重提:“我?记得某人以前?连门都不?让我?进。”
他的记忆力总是很好, 每个细节都记得。
南夏微微别开眼,语气里带着?点儿?小脾气:“你不?想上去就算了。”
身后?传来车门被拉开的声响, 温聿秋走过来, 从后?面牵住她的手。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来她住的地方, 住所不?大, 但布置却足够简洁淡雅, 细节处也有暖色的物件,是她的风格。
南夏起?身去开放性厨房倒了杯温水给他, 俯下身放在他跟前?, 他问?:“只有水吗?”
“那?你还想喝什么, 我?冰箱里有很多饮料。”她停顿了一下,“也有酒。”
他掀开眼睑,眼神?淡淡地落在她身上, 里面的几分侵略性藏得很好:“你是想让我?留宿吗?”
她哪儿?是这个意思,只是单纯问?他而已。
但是最?后?温聿秋什么都没有选, 周围变得安静下来,他们两个人坐着?什么都不?说,什么也没做。
南夏突然?有些后?悔请他上来,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走。
她刚刚吃了重口味的东西, 先去刷了个牙洗了脸,想了想只好拐弯抹角地说:“我?要洗澡了。”
但这话说出来, 好像更令人误解。
听起?来不?像是在赶他走,像是在邀请他参加。温聿秋果然?微微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弄得南夏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他耐心地问?。
“我?的意思是,坐也坐了,要不?然?……”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看见温聿秋用那?双清冷却又?透着?危险的眼睛看着?她:“做了吗?”
南夏不?明显的喉结滚了滚,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她明明带着?点儿?害怕的情绪,却在他叫她过来的时候还是听话地坐了过去。
温聿秋很轻松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亲吻,她坐得十分不?舒服却不?敢乱动,盈盈一握的腰肢被他的手掌掐着?,被亲到喘不?过气来。
她的脑子里冒出很多想法,但是都被心里压了很多年几乎从来没出现过的欲念压了下去,不?过幸好最?后?还是找回了残存的一点儿?理智。
“温聿秋,没有那?个……”
“什么?”
她凑到他耳边说了三个字。
温聿秋原本就是跟她开玩笑的,没想到她会当真?。他记得她上次说没准备好,自然?会做好准备让她享受。
原本只是亲吻,却因为?她的话,他无端地情动。
温聿秋的嗓音落在她耳边,像是轻柔的羽毛拂过她的心口:“想到哪儿?去了?”
他一副斯文?的模样,好像败类的人是自己。南夏觉得流氓是他耍的,怎么还成了自己不?正经了。
她看不?惯他仍旧衣冠楚楚的模样,没忍住动了动,坐在他腿上将他的衣服撩起?来摸她。
臀部压着?的地方明显有了明显的变化,南夏觉得自己抓住了证据,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含着?几分媚态和得意:“是我?多想了吗?”
温聿秋也没想过会如此经受不?住她的撩拨,好像她每次仅仅用言语都会让他产生感觉。
他眼底的危险更深了一些,攥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更贴近自己:“再招惹的话,就别想下去了。”
南夏大着?胆子看他:“如果我?说我?不?怕呢。”
温聿秋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在辨别她到底是真?的不?怕还是假的不?怕,可她这句话分明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南夏说完后?意识到他的危险,顿时后?悔刚刚说的话。想要起?来,却又?被摁了下来。碰到的瞬间她听见男人沉闷的哼声,听得她心口像是有上万只扑腾着?翅膀的蝴蝶一样叫嚣着?要闯出去。
“温……”
他没让她继续喊他的名字,将声音淹没在亲吻里,睁开眼时看见她眼角带着?几分潮湿,也不?知道是因为?情动还是真?的怕了。
“怕了?”
“难道你不?怕吗?”南夏气息有些不?稳,说出的话也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如果我?有你的孩子的话,你就不?怕我?找你要钱吗?”
温聿秋有些怜惜地看她,语气竟带着?几分温柔:“要钱可以直接要,用孩子是最?傻的方法。”
她喘息,几乎要向他投降的时候温聿秋松开了她,声音带着?不?容人察觉的隐忍:“去洗澡吧。”
南夏有些迟疑:“那你……”
“冷静一会儿?就好了。”
他那?张脸仍旧斯文?,另一个部分却保留着?野蛮的本性,因着?刚刚的失控看上去有些狼狈。
南夏张了张唇,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他刚刚非要跟她开玩笑所以才撩得自己一身火,纯属活该。
她才不?会帮他呢。
南夏嘴角藏着?几分笑意,对?温聿秋说:“那?你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嗯。”
他回答得很平淡,乍一听和平日里那?个严肃的温聿秋没什么区别,眼神?对?视时却能直白地感受到他眼里的欲/念。
她心口刚刚平息下来的潮水顷刻涌了上来,赶紧避开他的眼神?进了浴室洗澡。
也不?知道是不?是洗澡水调太热了,她越洗越热,出来时热气熏得皮肤都泛着?一层粉色。
她看见温聿秋已经走了,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了起?来。
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温聿秋发了条信息,问?他有没有回家。
温聿秋没回。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温聿秋刚洗完澡,给她回了消息。南夏躺在床上,一直没能睡着?,按下心口的悸动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到家了吗?”
“嗯。”
南夏轻声说:“温聿秋,这次的事儿?得怪你吧,我?感觉我?没有错。”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幸灾乐祸的语气。
南夏又?小声说了一些话,但是奇怪的是温聿秋一直没什么反应,要不?然?就是“嗯”一声,她觉得不?太正常,于是叫他的名字:“温聿秋?”
闷哼声透过话筒声传了过来,南夏觉得这声音太过于暧昧,颤着?嗓音问?:“你在做什么?”
他的嗓音几乎哑到了极致,听起?来像是某种蛊惑:“再叫一声。”
“……”
他是变态吗。
南夏赶紧把电话挂了,心里又?骂了他一会儿?,但是一躺下脑海里就开始自行想象他是如何听着?她的声音解决,又?是如何顶着?那?张清冷的脸做那?样下流的事儿?。
甚至能想象得到他沾染着?欲色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在心里骂他变态,却又?因为?刚刚那?声暧昧的声音难以入眠。
原本干燥的空气连带着?也潮湿起?来,像是清晨的露水悄然?落下,一切都是湿漉漉的。
再见面是周一上班的时候,她特?意没再联系他,却没想到见到温聿秋垂着?清冷的眼跟其他人说话时还是没忍住想到了那?个晚上。
她忍不?住想,一个人的反差真?的有这样大吗?
身边的同事对?温聿秋打招呼,她也不?得已要去打招呼:“温总。”
他的眼神?少了夜里的炙热,看上去冷淡却又?藏着?他人读不?懂的东西:“南秘书。”
她站在他身旁,两人聊了会儿?工作,她才觉得好了许多,好像连身边的空气都没那?样稀薄了。
他工作的时候认真?专注,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没露出半寸让人遐想的地方。
脑海里又?浮现出他那?声暧昧的声音,倾注了所以原始的欲/望,那?样不?像他。
她无端走了神?,直到听到温聿秋叫她的名字,对?上他深邃的眼,她烧得更厉害了点儿?。
“在想什么?”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在想他那?天是怎么想着?自己的吧:“没、没什么,您继续说。”
听到这生疏的称呼,温聿秋觉得奇怪,却没有多说什么。
下班前?,南夏接到母亲的电话,她手头上还有一些工作,于是先挂了电话。
等结束的时候纪女士又?打了个电话过来,一上来便是开门见山:“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男孩,我?不?是让你加他的微信吗?你怎么不?加?”
“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男朋友,怎么还让我?加微信,是想让我?脚踏两只船吗?”
更何况,她也没到结婚的年龄,但是做父母的格外操心这种事。
好像考不?上大学都没结不?了婚丢人。
纪女士明显不?信她有对?象的事儿?:“你那?是什么对?象,都没见过你发朋友圈,那?样遮遮掩掩的肯定是假的,要不?然?就是要分手了。”
南夏发现跟她说不?通道理,干脆找了个借口:“妈,我?要去吃饭了,你也赶紧吃饭。”
她收拾好东西跟着?温聿秋出来,上了车以后?想了想,喊他的名字:“温聿秋。”
“嗯?”他听到后?偏过头看她,看见她按下了快门键,两个人的合照出现在了手机里。
“我?拍张照片。”
说完,她没再直视他的眼睛,看上去有些躲避的意味。
这似乎是不?合常理的,毕竟前?些天他们还差点擦枪走火,温聿秋垂眼看她脸上的神?色:“你好像在怕我?。”
“没有。”她哪儿?能怕他。
刚开始怕他是因为?未知,了解温聿秋之?后?他那?份领导的权威在她这儿?怎么也立不?起?来。
温聿秋回忆起?了什么:“好像刚开始那?会儿?也是这样,碰你一下都会躲。”
“那?也不?是害怕。”她只是在本能的保护自己。
温聿秋见她否认,猜想:“那?是什么,害羞?”
她抬起?眼想否认,却偏偏眼尾染上的绯红骗不?了人,温聿秋微凉的指尖碰上她的眼睛,笑着?说:“怎么和含羞草一样。”
碰一下就会合起?来。
南夏听了这个比喻,同温聿秋说:“那?你是什么,食人花?”
他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如此凶残的存在了,虚心求教道:“我?吃你了?”
“……”
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南夏别开眼不?看他,温聿秋也就由着?她去。
只是害羞,也不?是别的什么。
回家后?,南夏原本觉得不?加微信事情已经解决了,没想到男方的妈妈会打电话给她。
面对?自己妈妈她还能拒绝,但是这毕竟是别人的妈妈,她也不?好说得太过分。
“对?不?起?阿姨,我?真?的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知道我?妈妈对?你说了什么,但是她经常胡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有男朋友了?”对?方跟纪女士一样觉得南夏是找借口,毕竟现在相亲的小女生都是这样。
她实在是喜欢南夏,于是劝南夏说:“就加一个好友而已,他刚好也在你公司附近工作,你看那?么近都是缘分,就当交个朋友,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对?吧?”
对?方软磨硬泡,南夏最?后?实在没办法还是加了好友。
跟对?方问?候完之?后?,她就没再跟对?方说话。幸好对?方也算礼貌,并没有死缠烂打的意思,看起?来是真?的像是单纯地和她交个朋友。
于是这件事也就像是小插曲,被南夏抛之?脑后?了。
最?近顾弘深那?边安定不?少,南夏的工作也得以顺利进行。她觉得很不?容易,希望对?方能真?的听了温聿秋的话专注自己的工作,少给她增加工作难度。
她参加完培训会议后?,温聿秋要去参加聚会,想要带着?她一起?。她想了想答应下来。
听说温辞让也在,南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好像很长时间没有骚扰我?。”
温聿秋停了手上的动作,似乎还记着?上次被挖墙脚的事儿?:“你听起?来很怀念?”
“我?哪儿?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反常。”
“老爷子请了个人盯着?他,他没空骚扰你。”温聿秋向她解释。
当时温辞让还想找他说说情,但奈何温聿秋实在没闲情逸致帮他。
南夏这下明白了。
因为?说只是普通聚会,南夏并没有打扮得非常隆重,只是挑了一件温聿秋先前?给她买的一件裙子。
他跟在温聿秋身边,因为?有工作交集,因而也能在场的人聊上几句。
这场聚会原本平平无奇,只是陈妄时太久没见着?温聿秋所以才将人约了出来,只是没想到沈西音会来。
原本陈妄时在和梁书宜在一起?喝酒,看到那?个小公主之?后?陈妄时那?样浪荡的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显得十分心虚。
而梁书宜则是十分淡定地抿了一口手里的红酒,而后?看向眼前?的人。
这场面,说不?上来谁是正宫。
只知道在气场上,梁书宜已经秒杀了。
沈西音也不?是来捣乱的,她只是凑巧来了而已,也没想到会撞见喜欢的人和别人亲密的样子。
她确实听说过陈妄时喜欢梁书宜,但一直以为?那?是过去式,却没想过白月光到底还是白月光,谁也敌不?过。
在她面前?,陈妄时会照顾她,他是浪荡的,却也是体贴的,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缱绻过。
甚至在看到她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看梁书宜。
温聿秋问?陈妄时:“你邀请来的?”
他头疼极了:“我?疯了吗?我?还想是不?是你邀请过来的呢。”
沈西音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坐在一旁,南夏到底还是没忍住过去安慰了她一番:“你别难过。”
她发现自己的语言有些贫瘠,好像找不?太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跟陈妄时说句对?不?起?:“他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当自己爱错了人吧,以后?还会有更好的选择。”
沈西音喝了口酒:“可是爱了一个人难道还分别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吗,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当初看到他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
“或许你不?是真?的喜欢他呢,这些只是好感而已,时间长了也就淡了。即便有一天你想到他,也只会觉得这些是因为?得不?到而产生的意难平。”
“那?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呢 ?”
南夏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样一句,像是突然?被堵住了一样不?知道改说些什么了。
她只是回头望了一眼温聿秋。
什么是喜欢呢。
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温聿秋瞧见了这样的场景,以为?南夏那?一眼是求救,于是走过来查看沈西音的情况。
“她怎么样?”
“喝了一点儿?酒,有些醉了。”
温聿秋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酒量也同样不?佳的沈西音:“怎么和你一样。”
南夏发现了,他损人喜欢双人份的损:“怎么和我?一样,你说别人能不?能别带上我??”
他眼底渗出几分笑意:“好。”
温聿秋扶起?沈西音:“我?送她回去,你先一个人在这待一会儿?。”
等沈西音离开了聚会,原本修罗场的氛围也终于散开。南夏有些好奇地看向那?边,见平日里不?羁的陈妄时这会儿?在梁书宜面前?像个小媳妇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
她想到刚刚沈西音问?,什么是喜欢。
却在梁书宜和陈妄时身上得到了答案,喜欢,是一物降一物。
她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也觉得无聊。一个人坐了会儿?,中途去听到外面有人说:“她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把我?们当空气?”
“能有什么身份,搞不?清自己的定位。”
南夏没出去,直觉对?方在说自己,今天这场合有人看她不?顺眼,她是觉察出来的。
但毕竟对?方没指名道姓。于是待了会儿?,南夏确定说的是自己后?缓缓打开门:“口口声声说我?没什么身份,那?就不?应该这么在意我?的存在吧。你们这样在意我?给不?给你们眼神?,又?何尝不?是证明你们的自卑呢。”
她很淡然?地在台子前?洗手,说完这番话之?后?打开门走了出去,留下两个被撞破后?尴尬的女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南夏一直知道,就像顾弘深一样。
她从来知道自己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她从来不?会自轻。
即便她是井底的蛙,她知道自己不?属于大海,也不?会强行挤入那?个圈子,但是这不?代表她就必须要臣服于他们。
她如果不?去大海呢,做一只井底之?蛙又?有什么问?题。
出来后?南夏喝了会儿?酒,温辞让凑过来跟她聊天,她突然?想起?了温聿秋说过的话,于是问?他:“听说你小时候就连路边的母猫都挑逗?”
“……?”被拆穿了的温辞让满脸不?服,“谁在外面造谣我?,说出他的名字,我?现在就给他发律师函。”
“温聿秋。”
“……”那?没事了。
“你真?的是这样?”
温辞让心累,怎么自己现在口碑还不?如陈妄时,要知道他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纯情得不?能再纯情。
“我?以前?不?是在国外留学,所以比较热情,而且我?很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孩儿?,比如你。”
“……”南夏端起?旁边的酒抿了一口,有些无言。
“我?纯情成这样,怎么我?哥这样抹黑我??难道诋毁他唯一的弟弟,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吗?”
南夏没忍住:“你纯情吗?”
“我?都没牵过女孩子的手。”
这话可信度有些过于低了。南夏放下酒杯跟他争辩了起?来。
两个人说着?说着?,温聿秋回来了。他站在不?近不?远处看他们吵闹,看起?来两个人像是在打情骂俏。
他走过去拿过南夏的酒杯:“待会儿?喝醉了。”
“走吧,回家。”温聿秋说。
南夏眯着?眼,看上去有些迷/离:“我?在跟他聊天呢。”
温聿秋看了一眼温辞让:“跟我?不?能聊天吗?”
南夏有些微醺,听着?温聿秋这语气有些晕乎乎地说:“温聿秋,你这是在撒娇吗?”
撒娇?温辞让实在不?知道面前?这位冷面阎王和撒娇这两个字到底有什么关系。他寻思着?南夏是喝多了,要不?然?就是谈恋爱谈魔怔了。
但温聿秋没否认,垂眼道:“真?的是醉了。”
他起?身把人抱起?来,无视温辞让错愕的表情。陈妄时问?他:“走了?”
“嗯。”
“好不?容易让他出来心里就想着?他家的那?个秘书,这出来跟不?出来有什么区别?”陈妄时有些不?爽地说,“你说他是不?是沦陷了。”
梁书宜看着?温聿秋的背影,虽然?多年好友但是不?能摸透他的想法:“谁知道。”
出来后?吹着?清凉的风,南夏觉得舒服了不?少,刚刚在里面觉得有些晕。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你怎么说我?醉了,我?没有,感觉酒量提升了不?少。”
“说自己没有醉的人一般都醉了。”
南夏听到这句话觉得有些像歪理:“那?难道说自己醉了的人才是没醉吗?”
他轻笑。
“在聚会上少喝点酒,想要喝酒的话下次我?们两个人喝。”
南夏眯着?眼,听着?他这正经的嗓音觉得好笑,她像是看穿了温聿秋:“跟你单独喝酒才更危险,你上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
“什么?”
温聿秋一脸淡然?地看她,任谁瞧见他这副光风霁月的模样,也不?可能联想到那?儿?去。
见她不?吭声了,温聿秋温和地笑:“怎么不?说了?”
南夏觉得他有些得寸进尺,分明是自己脸皮薄才不?好意思继续说,他怎么还没完没了。
“你小心我?真?说。”
“嗯,说。”
算了,不?跟他计较。
她想起?什么:“沈西音没事儿?吧?”
“哭了好一会儿?,”温聿秋语气淡淡,“也不?知道陈妄时怎么蒙骗得她,竟然?会这样着?迷。”
南夏认真?地说:“有的女孩很喜欢坏男人。”
“也包括你?”
她看他,轻声抱怨:“你比陈妄时还坏。”
温聿秋没否认,又?继续说:“我?担心,哪天陈妄时分手了,她又?放不?下。”
南夏不?解:“你怎么知道他会分手?”
“之?前?就分手过一次,书宜为?了家族的前?途跟另一个人订了婚,现在婚约还在。”
“为?什么不?跟陈妄时订婚?”据她所知,陈妄时也是出身名门。
“他们家还有个私生子,继承人不?好说。”温聿秋的语气平淡。
南夏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多的曲折故事,原以为?两人门当户对?就没有什么阻碍了,没想到利益关系竟然?会影响得那?样深。
她看了一眼温聿秋,很想问?他如果是他的话是选那?一条路,可最?后?还是没能问?出口。
答案,重要吗?
她在车上躺了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车停了下来,于是问?他:“到了吗?”
“到了我?家。”温聿秋垂眼看她:“上次抽空帮你买了一套睡衣,要不?要上去试试。”
她原本还有几分醉,这下一下子就清醒了。为?什么要给他买睡衣,想让她陪他一起?住吗?
南夏犹豫了一会儿?:“只是试睡衣吗?”
她问?的这话像是一句废话,温聿秋当然?会说是,但是却未必会照做。
“我?说是的话,你就敢上去吗?”他的眼里含着?明晃晃的笑意。
南夏有什么不?敢的,这世界上从来不?会有一无所有的赌徒会害怕。
她什么都没再想,只是遵从自己的本心:“买的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