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梨花清香,那是一种很怡人很好闻的味道,比起玉妃身上的脂粉香清新多了,他轻轻地将脸埋入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上一口!
几只小鸟停跳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地唱着属于它们自己的曲子,窗外就是那株老梨树,不时地飘入几片蝶翼般的花瓣儿。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雪芙怅然地闭了闭眼,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地伸出双手环在他的腰身上。
她恨他,却又在这个时候想着好好地抱抱他,这矛盾的心理将她折磨得几欲抓狂。
因为刚从理政殿出来,她可以在他身上闻到萝玉干花的香气,这抹香味让她想到了母亲和白依凝的处境,紧接着想到了琉璃的惨死。
目光一凛,她在恍惚之下使力一把将他从眼前推开,很显然,她对他的恨比爱多!
月夜经她这么用力一推,本就受伤的身子一个不稳几欲跌倒,幸得他功力够深厚在紧要关头稳住了脚步。
雪芙一愣,方才想起他昨夜里也曾受过自己重重的一掌,身体再强壮的人,亦不可能会在一夜之间恢复元气的。
她看到月夜的脸上瞬间笼上一抹怒火,立刻就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只得以无措的样子前去扶住他的手臂,语带惊慌地说道:“皇上,您怎么了?身子不适么?”
月夜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可笑,若能把戏演得那么逼真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瞧着她那白衣胜雪,墨发如段的倩影,突然又想起那张自己怎么也完不成的画,像她,果然是像她的!李公公的眼光可算是独到!
一旁的雪芙见他直盯着自个瞧,一颗心几欲跳出胸腔,垂眸,张了张嘴情急道:“皇上恕罪,雪芙是怕身上的寒气伤了龙体,并非有意要冒犯皇上的。”
“朕不怕。”月夜习惯性地用指挑起她的下颌,声音圆润清晰,惨透着深冬的冰冷气息:“白雪芙,希望你是真的如此柔弱顺从,忠心不二,若让朕知道了你有事欺瞒,朕定能立刻治你白家诛九族之罪,听明白了么?”
雪芙本能地倒吸口气,错愕地抬首瞪着他,他话中的意思......?未等她从惊愕中反应过来。
那抹血红色的身影便如一阵风般旋出内阁,滚金边袍角带出的风撩动了她雪纺罗衫,如一朵娇艳白荷般独自在内阁中绽放。
她一时间明白不过来的是月夜刚刚所指到底是白相国的计谋,抑或是昨夜里她私逃出宫伤了龙体的事实。
不管是哪一个,想来月夜已经对她不单单是起疑那么简单了,今后的日子段不能再这般马虎,皇宫中的这个男人......精明而残忍!
===========================天琴篇=========================
这么多天的红日高照以来,今日的天空终于下起了毛毛细雨,那缓缓落下的毛毛雨活像一粒粒银粉由空中飘扬而下,细密而阴沉。落在人身上脸上,顿觉一阵刺骨的冷。
雪芙就这么一直端坐于窗台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绵绵细雨在空中缠绕落下。
原本就黯然的心头,更因这绵雨天气而阴霾一片。早膳时间刚过,她便觉得胸口有些沉闷得让人发慌。不同日前的内伤之痛,这回就连呼吸都倍觉困难的!
身后隐隐约约有脚步声靠近,很轻很细,却能让人一下就能猜到来者正是那个总是一脸严肃,脸带不屑的云嬷嬷。
雪芙不明白她来为何,也不想明白,依然静静地趴在窗台上看雨。
直至身边的光线突然一暗,她听到了云嬷嬷的声音:“娘娘,今日是您的生辰,奴婢祝娘娘寿比南山,老爷上朝之前让奴婢给娘娘带个生辰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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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篇——第0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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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理政殿出来后,玉妃略一犹豫后旋身望向候于殿外的李公公,问道:“公公,皇上找寻女子为何许人?怎这般心急呢?”
李公公脑袋一垂,自是不敢多嘴,吱唔半天也未曾说出半句完整的话儿来。最后斗胆道:“娘娘,皇上的脾性娘娘是了解的,奴才自是不敢多嘴过问对方为何许人。”
“不过问你怎么找人?”玉妃冷哼一声,明白想从李公公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是不可能的了,也不再多问。在一群宫娥太监的簇拥下离去,显然是带着奴火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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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宫内阁的罗帐内,雪芙脸上早没了先前的平静,略一眨眼,泪珠儿便滚了下来。若是昨日之前,琉璃定会立于帐外叽叽喳喳,说着各式各样的话哄她开心。而今,即便是她哭干了泪水,亦不会有人会哄她了。
想到琉璃,雪芙便忍不住咆嚎大哭起来,趴在床上的双肩抖得分外利害。 候在帐外的香儿韵儿吓慌了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雪芙一向来都是忧郁得让人心疼,却从未见她如此崩溃得大哭过,这哭声,听着是那么的可怜兮兮。
香儿迟疑片刻,方拢了帐子轻拍雪芙的肩好声安抚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身子痛么?安太医就来了......。”
雪芙惭惭地停止了哭泣,接了香儿手中的丝帕拭泪,睁着一双红肿的双眼黯然道:“本宫身子无恙,把安太医谴回去罢。”
她的身子是痛,却远没有心里的痛来得刺骨,心里的痛太医治不好。身上的痛亦不可能治得好,那是被月夜打出来的内伤,她自是不能让太医瞧出端倪来。
玉妃已对她的失踪起了疑,若让她知道自己受的是内伤,定能闹出事儿来。
香儿正欲说些什么劝慰的话,安太医便到了,韵儿行至雪芙的床前道:“娘娘,安太医到了。”说话间将帐子拉下,准备让安太医隔帐请脉。
雪芙却一个翻身,坐起身子气急败坏道:“让他走,本宫不需要请脉!”
“娘娘......。 ”韵儿语滞,香儿立时对她递了个眼色,让她离开。韵儿只得退出内阁,将安太医请出云和宫。
雪芙痛心地吸了口气,双手抱膝缩在床角处,小脸深深地埋入丝被中。泪水沁入被褥间,沾湿了一大块。
“娘娘,您不能再伤心了......。”香儿不知如何是好,隔着帐子可怜惜惜地哀求。虽然雪芙不再大哭了,但仍是一声不吭地缩在床角,再这么下去真要熬坏身子了。
内阁内,静谧得没有半点声音,雪芙就像失了魂一般,良久才终于动了动身子,轻启朱唇幽幽地说道:“我也不想伤心,香儿,为什么男人的承诺总是那么经不住时间的考验呢?”
“呃......。”香儿张嘴结舌,未想到雪芙会突然问出这么深奥的问题来,从未经历过感情事的她,又哪能回答得出这等问题来?
雪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