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更,不行,我夫君身上还有伤(1 / 1)

咸鱼在古代的继母日常 江辞渔 5634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60章 一更,不行,我夫君身上还有伤

  沈兰棠和赵夫人日常都是早出晚归, 今日下午就?回来了,正巧谢瑾在家,过?来接妻子回去?。

  “嘘。”

  沈兰棠在嘴边做了个动作, 悄悄关上门。

  “在路上哭累了,这会睡着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沈兰棠叹息, 将在县衙的事情告诉了谢瑾,谢瑾的脸都黑了。

  “他一个?县令而已, 哪来这么猖獗的胆气。”

  “县令官不小了, 在这个?县城够大了。”

  谢瑾冷不丁问:“县城外呢?”

  沈兰棠默默回望着他。

  谢瑾仰头看着天空, 此时?此刻,他和沈兰棠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

  他们的信也该到?了吧。

  ——

  “老爷老爷,瑾少爷的信到?了!”

  一个?老仆匆匆跑进院子,镇远侯谢明渊已经?年过?七十,因为长年锻炼, 他的体型看着依旧矫健魁梧, 当然跟年轻时?候不能比。

  虽然早已两鬓斑白,但精神矍铄,加上气场撼人, 远远望去?, 仿佛还能与北方蛮子大战一百回合。

  屋里,谢老爷子正在吃饭, 闻言抬起脑袋,

  “这小子,终于?舍得来信了。”

  谢瑾受命回乡, 他出发?之前皇帝已经?派人快马传出了这个?消息,按理来说他们就?算再慢也该在三日前抵达桐乡了, 可是迟迟没有消息,不仅人没到?,连派出去?探查消息的人都没看到?他们踪影。

  谢老爷子便知?道事情不妙,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孙子放心,他未将此事传至兆京。

  “拿来。”

  谢老爷子打开?信封,看完来信,半晌,他呼出一口气,道:“孙媳妇没事。”

  “那少爷呢?”

  “他皮糙肉厚,能有什么事?”

  “那少爷在信里写了什么?”

  “他说,他遭遇山贼掉下山崖,此刻身无分文让我们给他带钱过?来,他还说——还说仓安县县令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让我过?去?给他撑腰。”

  “走,既然孙媳妇都落难了,我这个?当爷爷的只能给他们撑腰去?了!”

  ——

  第二日,再见到?赵夫人,赵夫人眼眶下面一圈黑,脸色憔悴。

  “姐姐昨夜没有睡好?”

  赵夫人苦笑一声:“如何能睡得安稳。”

  沈兰棠正欲说什么,管家匆匆跑进来:“夫人,夫人不好了!掌柜们联合管事说夫人刻意刁难他们,他们不想干了,刚刚在店里闹,现在人都走了,说……”

  “说什么?!”

  “说除非夫人一个?个?向他们谢罪道歉,否则他们是不会再回去?了!夫人,这些掌柜在布庄做了这么多年,往来生意收付钱款都是他们负责的,要是他们都不干了,我们店面,店面要怎么开?下去?啊?!”

  “什么?”赵夫人昨日才被张县令威胁一番,如今又听到?噩耗,一时?眼前发?晕差不多站不住脚。

  “姐姐。”沈兰棠赶忙拉住她的手?:“你要稳住,这就?是他们的阴谋!”

  因为沈兰棠一连串措施下来,底下工人和掌柜离心,眼见形势不对,几?个?掌柜和赵家人通了气干脆闹起来。这样一来,本?就?腹背受敌的赵夫人更是雪上加霜,说不定就?在巨大的压力之下选择屈服。

  “姐姐,你信我么?我说会保护你和两个?孩子,你信我么?”

  赵夫人看着神色坚毅的沈兰棠,咬着唇,艰难点头。

  沈兰棠露出笑颜:

  “谢谢姐姐,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能退让,既然姐姐相信我,就?让我来反击,我保证,会将事情处理好。”

  赵夫人含着泪默默点头。

  沈兰棠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转身走出房间。

  谢瑾就?在外面等着她。

  “夫人还好么?”

  “当然不好。”

  “我们……”

  沈兰棠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官宦人家家中不乏有许多蛀虫,一个?个?附着在光鲜亮丽的权贵表面,将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人家侵蚀成一个?空壳,权势固然能保护她不受外人欺负,但内部蛀虫还是交给我吧。”

  其实也正好,她之前还担心那些人若是耐心潜伏在店里,等自己走了,说不得会使绊子欺负赵夫人,如今全都闹起来了也好,正适合她“打扫干净”。

  ——

  赵氏布行最近真是多灾多难,前段日子赵老板刚去?世,前两天店里面又不知?道闹什么,店门都关了,等到?再开?,店门口拉起了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

  店铺关门,清仓甩卖。

  这时?候还没有清仓甩卖的概念,这年头什么东西都要紧,哪怕店开?不下去?了东西也不会贱卖,拿来以物?换物?也是好的。

  许多人起初只是围观,直到?店小二们一匹一匹的布给拿了出来,全都很不要钱似地堆在了柜台上。

  旁边还写着什么“原价五两现价一两”,“原价两百文,现价五十文”。

  “……”

  什么,原价五两的现在只要一两,原价两百文的只要五十文了?!!

  众人吓了一跳,来不及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就?冲进店里,生怕迟了就?被人抢光了。

  然后他们就?知?道,从前十两银子的布只要三两,一两的布只要两三百文,几?十文一小匹的,更是只需十来文,这简直是,简直是……

  赵氏布行做了几?十年,大家都知?道这家的布料是好的, 唯独一个?就?是贵,平日里也就?是逢年过?节了才能扯一匹半匹,可现在!!

  还有些心好的赶忙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邻居,邻居一听生怕晚了,放下手?上东西就?冲了过?来。

  人群蜂拥而至,不一会店里就?挤满了人。

  刚当上管事的小二艰难地喊:“大家别挤,别挤,都有,布庄的库存都搬出来了,都有都有。“

  如此场景引得大半条街的人都来看,有位乡绅家中女眷,日常虽然买的起布,但也不会嫌布便宜,一边吩咐着店家多给她留几?匹布,一边好奇地拥着赵夫人,关切地问:

  “夫人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端端的么?怎么突然……”

  赵夫人垂着眼泪,嗓音悲怆:

  “大家有所不知?,自先夫去?后,赵家叔伯就?一直逼我将布行交给他们,我几?番拒绝,他们始终不肯放手?,这回他们联合店里掌柜要全部罢工不干,等到?店亏钱了再逼我转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敌得过?他们多番诡计。”

  “只一点,与其让它被人抢走,不如就?在我手?上败光算了!”

  赵夫人说到?此处又是一阵痛哭,边哭边道:

  “好歹成全了街坊邻居多年照拂之情,大家不要担心,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凡出了我赵家店门的货,绝无后话?绝不追回!”

  店里人多,听到?这话?的人也多,大家刚刚收了好处,自然对赵夫人心生同情,心道她一个?妇道人家是比不得那些浸淫商场多年的老油条,看她都被逼到?什么份上了,顿时?义愤填膺:

  “赵家人以前就?仗着跟赵老爷的关系贪便宜,没想到?在赵老爷去?世后这么欺负他的遗孀,太过?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些掌柜,亏得赵老板生前对他们这么好,真是没有良心!”

  “呸,都是忘恩负义之徒!”

  店里人实在是多,且许多是远处赶过?来的,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整条街道,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赶来买布,想必不用多久就?能传遍整个?仓安县。

  ……

  “老爷,外面又有人在砸门了,还将鸡血泼到?了门上……”

  这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钱掌柜这两日蹲在家里门都不敢出,闻言愤怒道:

  “那些人怎么回事,这关他们什么事要他们这么操心!”

  说话?间他夫人从外面回来,将头上用来蒙着大半张脸的布猛地扔到?地上,怒吼道:

  “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都是怎么说的,我都没脸出去?见人,连着豆腐铺的粗鲁婆娘都给我脸色看,你好端端的掌柜放着正事不做,偏要搞什么事情,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钱夫人越说心头怒火越甚,大叫一声朝钱掌柜扑了过?去?!

  “你这个?杀千刀的,让老娘晚节不保……”

  “哎哟夫人夫人您别打……”

  ……

  “你这杀千刀的!你知?道你儿子在学堂都是怎么被人指着鼻子骂的么?你自己犯错,为什么要连累儿子?我们儿子以后还要读书考状元,你让他怎么见人啊!!”

  “他不是在山上读书么?怎么都知?道了?”

  “现在还有哪里不知?道,大街小巷,包括茶馆饭店都在说,那些学子也是有父母的啊!呜呜呜我的良儿,你让他怎么见人啊!”

  “你别吵别吵了!”

  ……

  “岳父岳母,二老息怒息怒!”

  “怎么息怒怎么息怒?!以前还觉得你是女婿里最有出息的,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你让我们老脸往哪搁?!”

  ……

  ……

  如此事情,不止一二。

  沈兰棠让人注意着赵家和几?个?掌柜的情况,听到?他们家里面吵起来,露出了然的笑。

  人都是有弱点的,就?算一个?人抵挡得住流言蜚语,也不代表他的家人都可以。沈兰棠最初并不想扩大到?他们家人,但既然人家先不仗义就?别怪她无情了。

  听到?这些消息,就?连这几?日愁眉不展的赵夫人都久违地露出了笑容,虽然形势目前对她并没有好处,但只要敌人不开?心。她就?开?心。

  “妹妹,接下来会如何?”

  “接下来有些人会受不住试图向我们求和,有些人一意孤行不到?结局不死心,还有些人拖拖拉拉站在岸边看哪一方更强大更有赢面就?跟哪一方走。”

  “至于?我们——”沈兰棠微笑着说:

  “最开?始向我们投诚的可以允许加入我们阵营,但还摇摆不定的中间派就?不能要了,再次背叛我们的可能性太高了。”

  “那前面投诚的人就?不会背叛了么?”

  “前面投诚的自然也会背叛,不如说已经?背叛了,但我们目前缺人,在找到?足够代替他们的人之前,只要短时?间内没有危害,能利用的就?利用。我们要尽量减少敌人,扩大朋友数量。”

  赵夫人赞叹道:“妹妹果真思虑周全!”

  这个?办法?不能破局,但能够基本?解决掉掌柜的问题,割了席的永远不会再用,而一旦站了队,再想回去?就?难了,且都是脸皮薄的人,短时?间不敢两次背叛主子。

  ——

  赵家门被泼了两次水,扔了好几?个?臭鸡蛋,赵家人除了下人之外全都不敢出门,直到?夜里那些人停歇了,赵诚两兄弟才火速出了门往县衙赶。

  “张大人,你为什么不帮我们?!”

  张孝清斜着眼看了看二人,冷哼一声道:“本?官只说会帮你们拿到?赵氏布行,可没说要掺和这个?事。”

  这群人也是傻的,他是当官的,就?算暗地里欺压百姓,至少门面上不能闹太过?分,现在全城都在激愤,他要掺和了进来就?算乌纱帽没影响,面子上也过?不去?。

  赵诚看他一副不想管得模样,也生了怒:“大人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只要您帮我拿到?赵氏布行,以后有一半利润都是您的,这钱您难道不要了?”

  张县令想到?那一半利润心忍不住又动了起来。

  “你放心,本?官说过?的话?就?不会不算数,区区一个?赵氏妇人,本?官会让她知?道跟朝廷官员作对的下场!”

  “明日,你便这么做……”

  ——

  赵氏布行轰轰烈烈做了三日“大甩卖”,赵家和其他掌柜就?被堵在门口骂了三日。

  第三日下午,沈兰棠从房中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唯唯诺诺,低头哈腰的掌柜。

  “各位掌柜,这是夫人给你们的最后的机会,希望几?位能够珍惜。”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一定会跟着夫人好好干的。”

  沈兰棠微微一笑:“那几?位先回去?吧。”

  几?人离开?后赵夫人走出,看着几?个?掌柜离去?背影,道:“妹妹,我们之后要怎么办?”

  “促销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弄下去?店里也要坚持不住,你先把?店面都关了,唯布庄继续运转,等过?些时?日,情况稳定了再开?门。”

  “好,好,都听妹妹的。”

  几?人正在屋里商量,忽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管家急匆匆跑进院子里:

  “夫人,不好了,赵家人来闹事了!”

  什么,他们还敢来闹事?

  沈兰棠腾地一声站起来,道:“姐姐随我去?看看。”

  “好!”

  几?人走出院子,就?见赵诚兄弟带着一帮人堵在门口,手?上还拿着粗棍,见赵夫人出来,赵诚大声地嚷嚷:“侄媳妇你在外面败坏我们名声是什么意思?”

  “我们本?来只是看你们孤儿寡母可怜,想在洛西没成年之前代为照看店里,又不是不还了。结果你这么嚷嚷害的大家都以为我们是想谋夺我侄子的家业,你说你是想做什么呢?”

  “该不会是已经?找回了姘头,想把?我侄子跟孙子的家产和那姘头私吞了吧?”

  “你胡说八道!”

  赵夫人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不仅不承认还反过?来冤枉她,还用的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当真无耻至极!

  沈兰棠怕赵夫人中了他的诡计,一把?拉住她喊道:“夫人和老爷恩爱笃睦,鹣鲽情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何须在此挑拨离间。若是街坊们不信,夫人自可写一封陈情书,写明她只代两个?孩子管理家业,代孩子成年之后就?分还给他们。”

  “就?是,赵老爷和赵夫人夫妻恩爱我们都是知?道的!”

  “你自己心怀不轨不要污蔑夫人!”

  “……”

  赵诚见这招不好用,干脆也不多废话?了,直接撕破脸皮,举起手?臂高喊道:

  “给你们说不清好话?,来人,给我砸!”

  十来个?人立刻涌了上来,举着棍子打砸赵府大门,赵府下人连忙上去?拦住,一旁义愤填膺的围观群众也冲上去?,一伙人闹闹哄哄打 了起来。

  还有几?个?丫头老妈子护着赵夫人和沈兰棠,不让她们被人碰到?。

  谢瑾走到?她身边,沈兰棠抽空看了他一眼,谢瑾望着打成一团的人,眼中无波无澜。

  赵诚站在人群外头,也看到?了被人护在身后的赵夫人,还有她身边的沈兰棠。

  他知?道是那个?婆娘一直在帮赵夫人,要不然以赵夫人软弱的性子,布庄早就?到?手?了,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赵诚握住袖子里的木棍,冲着沈兰棠飞奔了过?去?。

  “臭婆娘,让你坏我的好事!”

  他人还没到?沈兰棠跟前,眼前忽然一花,胸口犹如被千斤铁石撞了个?正着,一股剧痛袭来,下一瞬他人直接飞出两丈远。

  这一下别说赵诚了,连沈兰棠都没反应过?来。

  嗯,你刚才用的是腿还是拐杖还是什么内力?

  “你,你……”赵诚指着谢瑾说不出话?。

  “这是在闹什么?!”

  众人正在惊愕中,张县令带着捕快赶到?。

  赵诚兄弟连忙告状:“大人,这些人聚众闹事,还有这个?人——”

  他指着谢瑾喊:“他打了我哥!”

  张县令目光扫了一眼众人,大手?一挥:“全部带走!”

  沈兰棠还在懵怔中,见几?个?捕快要来逮捕谢瑾,心中一急,下意识扑到?他身上,护着谢瑾道:

  “不行,我夫君身上还有伤,要是被抓进牢里他还有命在么?!”

  谢瑾抬头看着她,只看到?她脸上真切焦急神色。

  “你,还有你们这些刁民,竟敢在本?官管辖范围内闹事,通通抓起来!”

  围观的街坊抱屈道:“是赵诚他们先动手?的,县太爷你要抓也是抓他们啊。”

  张县令只抬头看着天,不闻不问。他这副模样众人哪里还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的,只民不与官斗,就?算他们有心也帮不上忙。

  形势正焦灼,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由两个?年轻人扶着,慢慢走来。

  “张县令。”

  张县令见到?来人,表情微变。

  “咳咳咳,张大人,今日的事你就?放给我一个?面子,就?饶了大伙吧。”

  “刘太爷,您这一把?年纪了,何必还掺和这个?事?”

  刘太爷一边弯着腰咳嗽一边艰难地说:

  “我一个?老头子也不想为难张大人,只是这里的都是街坊邻居,大伙有意见互相说不拢,但不至于?闹到?牢里去?,大人您说是不是?”

  “……”

  刘太爷到?了以后,之前几?个?见到?张县令态度有所松动的人都重新?聚在一起,站在了刘太爷身后,这一数,人还比他带来的人多,张县令心里掂量了下,拂袖重声道:“那好,那我今天就?给太爷一个?面子,希望你们不要再闹了!”

  说罢,他领着人率先离开?了,见救兵都走了,赵诚他们也不敢再待下去?,几?个?人扶着赵诚很快撤离。

  赵夫人松了口气,忙走上前:“太爷,怎敢劳累您老人家过?来。”

  刘太爷摆摆手?:“我老了,面子也只能到?这了,你们以后要自己当心。”

  赵夫人苦涩道:“多谢太爷提醒。”

  等众人将刘太爷送走后,沈兰棠才好奇问:“这位刘太爷是什么人?”

  “刘太爷的儿子是仓安县前前任县令,某一年仓安县大雨闹了水灾,他儿子就?为了救水去?世了,这事朝廷还颁了一块匾额给刘太爷,也因此,太爷在仓安县人心中很受敬重。”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连张县令也要给个?面子。

  只是就?像刘太爷自己说的,面子给了一次,第二次就?很难给了,还是得尽快处理掉这件事。

  ……

  处理掉张县令。

  ——

  “大人,这事我们就?这么算了么?”

  赵诚他弟火冒三丈,这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得到?好处,自己的名声估计要更臭了!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

  张县令也是一脸黑色,他这会失了面子,那下回仓安县谁还会听他的话??

  “这事一定要处理,绝不能让赵氏妇人好看。”

  他眼神一定,大声道:“来人,摆轿!”

  入夜,一顶轿子慢慢进了刘乡绅的府中,刘乡绅自然也知?道了白天在赵府门口的事,只这事与他无关,他又没有半点好处,只笑眯眯地给张县令倒酒。

  “你去?写信一封,邀林公子过?来。”

  “这,这大人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的麻烦事不都是我们在给他解决?你就?说这儿有美人,他肯定会来。”

  “大人是准备让林公子对付赵家那些人?”

  “哼,自古民不与官斗,我只是小小一个?县令他们不服从我也就?算了,林公子是知?州大人的爱子,我看他们敢不敢对他动手?!”

  “大人妙啊,此计甚妙!”

  晚宴接近尾声,一个?倒酒伺候的粗实下人走出房间,他在黑暗中换了一身衣裳,几?个?跳跃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

  “县令张孝清让刘彬写信一封请知?州公子过?来仓安县。此外,这几?日,有不少盖了布的车子进入刘府,全都被推进了那几?个?大汉住的房间,那里都有人把?守,我们的人进不去?。”

  “刘彬写信给知?州公子?”

  这可是奇了,一个?乡绅能写信给知?州公子,还能决定他过?不过?来,且听二人的话?,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之前疑惑为什么张县令能和一个?乡绅同桌共饮,若是这个?乡绅还能联系上知?州,倒也不奇怪了。

  “你们继续盯着刘府,尤其是那伙人的动静,有机会要知?道那车里装了什么。”

  谢瑾到?了现在也知?道了那些人不是北戎人,但那个?知?县还有刘乡绅有问题也是板上钉钉,现在张县令做的事固然可以治他一个?失职罪,但要完全定他的罪却还不够。

  谢瑾有预感,那车子里的东西可以要了张县令的命。

  或许还有林知?州的。

  谢瑾心中暗自思索,推门走进房间——

  “……”

  沈兰棠披着一件外衣,胸前抱着被子,坐在月光之下看着他。

  谢瑾:“……”

  沈兰棠盯着谢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半夜醒来,看到?你没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