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穿上铠甲,随时奔赴战场,但心底里的彷徨,却只有她自己能够知道。
“太太,那我先走?”
“等一下,送我去夜色。”
穆皎说罢,便上楼,几分钟后,已经换了外出的衣服,交代了两句李妈,便和许邵平离开。
突如其来的事,她不能这样待在家里,一个晚上,几个小时,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贺言恺走时,叫她小心叶汐,为什么?难道这件事跟叶汐有关系吗?
她不能够确定,其中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所以必须要找个明白的人好好的问一问。
夜色。
陆南沂的第二个家,他年纪轻轻的时候,就买下了这里,弄了一个潭市规模最大的酒吧。
这也是他们四个人,常常聚在一起的地方。
基本上,每次来,都可以看到谁在这里。
夏景琛的电话打不通,唐墨今晚不在潭市,陆南沂更是个不用考虑的人。
到了夜色,许邵平没跟她进去,但也没有离开,等着穆皎。
穆皎进去后,轻车熟路的走到他们的固定包房,也没敲门,直接推开,就见夏景琛果然坐在里面。
手里正拿着水杯,这人,喝酒的次数很少很少,哪怕难受急了,也是情愿灌自己水也不喝酒的主儿。
他总是清醒的。
“景琛。”
夏景琛略略抬眸,见是她,诧异了下:“你怎么过来了?言恺没一起来吗?”
夏景琛一边说着,一边将身旁的人挪动了下,穆皎这才看到,披着衣服的人,散着头发,似乎正在睡。
她走近了,那人扒了扒头发,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眼周围,最后定在她的身上,笑嘻嘻的说:“哎,穆皎!”
穆皎揉了揉眉心:“她怎么过来了?”
“说是不放心我买醉,才两杯就这样了。”
穆皎走过这边,将夏澜舒舒服服的挪到沙发上平躺着。
她喝醉了,笑眯眯的说完话,就又闭上了眼睛,眼皮太沉了,身体是不受控制的就要沉下去。
她安静下来,穆皎才坐下,端起夏澜没喝的酒,扬头喝了两口,才说:“言恺被检察院的人带走,说他涉嫌行贿漏税,要接受调查。”
话落,夏景琛手中水杯重重放到茶几上:“你说什么?”
“我也觉得很奇怪,言恺也从未做过那样的事情,但检察院那边似乎证据充足,又有传唤单,没办法,只能让他去了。”
穆皎说起这个,其实不单单是担心公司,更重要的是,是担心他的身体,他截肢以后,生活起居,多要由人照顾,在那种地方,谁来照顾他。
他又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对于他们的照顾,应该也很不屑一顾。
真不敢想象,只能想办法,叫他快点出来。
夏景琛确实很惊讶,这件事先前没有任何的消息,甚至潭市最近政治上也实在风平浪静,怎么会突然这样?
暗暗想了想,他便打了电话出去,叫自己的助理去查,几分钟后,果然查到一点消息。
确实有位官员在接受调查。
“景琛,言恺已经将贺氏交给我,他叫我小心叶汐,我想,他把贺氏交给我来管理,也跟叶汐有关系,叶汐她……”
话还没有说完,门咣当一声开了,陆南沂怒意冲冲的走进来,看到穆皎怔了一下,可也没有消气,反而怒骂了两句说:“气死老子了,刚刚我在门口看到邵平了,说言恺被检察院带走了,什么玩意儿?谁他妈……”
“行了,冷静点。”
夏景琛低喝了一声,陆南沂住了嘴,可脸上还是老大不高兴,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检察院去。
他大喇喇坐到穆皎的身边,啪的一下,将手搭在穆皎的肩膀上,穆皎拧了下面眉头,冷冷扫过去,他又悻悻收回来:“你也别太担心了,言恺一向很厉害的,就算在那里也可以称王称霸。”
穆皎抿了下唇角,回头看向夏景琛:“叶汐是不是突破口?”
“当然,我会派人调查,明天一切如常,不要打草惊蛇。”
夏景琛沉沉嘱咐,穆皎点了点头,接着就起身了,她一身来,陆南沂也跟着起来:“叶汐?这事儿是她搞的鬼吗?老子现在就弄了她。”
朝外走,穆皎一把拽住他:“陆南沂,你多大了?”
陆南沂是个好战分子,年纪比他们小些,时常是不定性的,什么事情喜欢风风火火,对兄弟格外仗义,其他三个人总是慢条斯理,就他一个,才不会细心想什么,先干了再说。
穆皎轻飘飘一句,陆南沂就歇菜了,他最烦就是他们这种人,什么事情都要从长计议,不知道计议什么鬼,他一刻也等不了。
“我过去问问她还不行?你们不要打草惊蛇,我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现在就过去问她,她不告诉我,我就收拾她,教训她,她总会说的。”
“我知道你担心言恺,但是你贸然去了,问不出什么,她还会报警,说你私闯民宅,你到时候再安个罪名,那就不只是贺家的事情,陆家也要被牵扯进来,四城也会因此受到影响,事情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想一出是一出。”
穆皎无奈的说了他两句,陆南沂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我还不是……想着快点让事情过去,大哥好快点出来嘛。”
穆皎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有景琛和唐三在,我也在,这事儿还真不是那么好就定罪名的,你还不放心?”
“那这事儿要是真的定了罪名,我一定收拾叶汐。”
“你放心,要是真的那样,不用你收拾她。”穆皎冷冷扯了下嘴角,一字一句的说:“我先把她解决了。”
谈完后,夏景琛带夏澜回家,穆皎也准备走,陆南沂偏要送她,刚才穆皎的那个眼神,他最近一个月都不会忘的。
简直太帅了啊。
那么笃定,那么不容置疑,势在必得,又那么心狠手辣。
瞬间,对穆皎的好感又加深了一些,要是这样的人能当他的大嫂,也是可以的么。
不过这一晚,注定是个失眠夜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能尽力眯着,不要去想贺言恺现在的情况,不要去想他,明天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很多的事情要去面对啊。
她睡不着,在检察院的贺言恺又怎么能睡得着。
到了以后,他就被单独关在一间屋子里,说是屋子,其实很小很小,而且没有床,那只是审讯的屋子。
之后就有人进来,例行询问。
灯光很暗,审讯的人都有些困顿,有些不耐烦,要不是看在他是贺言恺的份上,早就忍不了了吧。
他什么都不会承认,没做过的事情又为什么要承认。
一整个晚上,那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换着人来询问,而他始终不能休息。
穆皎的毯子和衣服都发挥了作用,这地方寒气太重,深夜有多凉呢,他那条残腿,能够感受得到切切实实的凉意。
太阳总是照常升起,新的一天又来临,但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