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该是多么的狼狈了。
穆皎见到这样的场景,蹙了下眉头,澄澈的眼眸染上鄙夷,冷冷扫了眼贺言恺,他始终闲适,慢条斯理的摆弄自己的酒杯,连眼睛都不抬一下,仿佛被拉走的女人他完全的不认识。
等琳达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门被重新关上,屋内也恢复了平静,陆南沂与唐墨坐在一起,她和贺言恺坐在一起。
“这个琳达,不给点教训以后也不会老实。”陆南沂耸了耸肩膀,喝了口酒,又抬着下颚示意了下穆皎,笑道:“怎么样,还满意吧,这回不生气了吧,那天给言恺打电话我们都听见了,怒气冲冲的,是不是怀孕的女人脾气都这么大。”
穆皎淡漠的哼了一声,冷声道:“不是怀孕的女人脾气大,是我穆皎,本来脾气就不小。”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是对,谁叫你那么厉害,你这么厉害,要我们男人有什么用。”陆南沂本来呢,对穆皎就没有任何的好感,硬邦邦的石头,长得好看也是块好看的石头,中看不中用。
贺言恺与穆皎其中的曲折呢,他也知道一点,当下对穆皎更是没有好感,倒是温芊芊可怜兮兮的招人心疼。
这话明显不对味,贺言恺不悦的警告了他一眼,就连唐墨都敲了他脑袋一下:“陆四,酒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什么要男人有什么用,女人呢,到底还是个女人。”
陆南沂哦了一声,状似懵懵懂懂的问着唐墨:“那你给我讲讲,为啥女人到底是个女人呢,你看咱们嫂子啊,外强内强,完全不需要男人的好吗?”
穆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抬起手中的温开水啪的一声撂到桌子上,冷眸一瞬不瞬的看向陆南沂,气场突然增大,将陆南沂团团围住,冷冽着嗓音呵斥:“你没完了是吧?”
陆南沂吞咽了下口水,假惺惺的靠着唐墨的肩膀:“哎哟,墨啊,嫂子这要是打过来,你可得帮我挡着点,我不打女人的。”
唐墨抬手将他推走,抬腿就是一脚过去:“去你奶奶的,老子还不打女人呢。”
“行了!”贺言恺幽深如古潭的眼眸微微一眯,神色中显露出不耐和烦躁,凛然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轻斥着:“当着我的面编排,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他说的波澜不惊的,陆南沂扯了下嘴角,登时觉得自己的舌头不保,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
而贺言恺则朝穆皎伸出手,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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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贺言恺,你神经病
他的大手宽厚,是典型的断掌,断掌的人据说冷酷无情,跟贺言恺倒是极为相似,至少在对待她上面。
看了好几秒,穆皎自顾起了身,并未去牵他的手,而是自己抬着头走了。
贺言恺的手就这么被凉了在半空中,说实话,没人敢拒绝贺言恺,他极少给别人选择的机会,要或者不要。
只有两个机会,而这两个机会都是他给,不是被人选择。
但今天,穆皎还是拒绝了他,还是不肯主动的来牵他的手,方才靠着肩膀,乖顺的模样,不过就是个假象。
都知道是假的了,怎么还能当真。
手紧紧握成拳头,身后看热闹的陆南沂差一点就开口调侃贺言恺,幸亏唐墨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巴。
贺言恺这才凛然着神色离开了包厢。
出了包厢,两个人一路走,路过其中一个包厢的时候,她突然从里面听到了女人痛苦的叫喊。
心下一沉,突然想到了琳达。
贺言恺见她停下脚步,缩了下眼眸,沉声问:“怎么了?”
“贺言恺,告诉陆南沂,教训可以,别闹大了,几个大男人折腾一个女人,说到底她还不是喜欢你么,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穆皎知道,被一个不喜欢的人,怨恨的上,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痛苦到,穆皎要用药物来麻痹自己,痛苦到以为自己性冷淡。
贺言恺明白她的意思,当下只是恩了一声,随后便揽住穆皎的肩膀,拥着她朝前走:“送你回家。”
一路无言,到了静海楼下,穆皎下车,他也跟着下了车,穆皎走了半晌,板着脸回头:“贺言恺,你想干什么,到我家里坐坐,喝喝茶?”
贺言恺看着她,路灯下的她,被笼罩在暖黄的氛围当中,就算凌厉,也变得柔和了,叫他情不自禁声音也温吞了不少。
“以后我会尽量少让你去贺家。”
穆皎微微怔愣,他又清冷着嗓音道:“你怀着孕,出了事儿我会解决,你不必动气,伤了身子。”
她站在路灯下,但他高大的身影也站在路灯下,高高大大的他将风都挡住了许多,她觉得有些闷热,沉了口气,肩头瞥向一边:“得了吧,你别在这里假慈悲,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她始终倔强,始终将自己的内心紧紧的封闭住,叫贺言恺每每见到她这个样子,都想将她的心扒出来看一看,她究竟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大概是他贺言恺什么时候将自己的烂事弄明白的时候。
“穆皎,我念在你怀孕不跟你吵,你别给我得寸进尺。”贺言恺逼近穆皎,微微低眸,就将灯光压住,她的脸上没了灯光的自动柔光,清冷的像北方二月的天。
“你是不是假慈悲你自己知道,我难道说错了吗?”
“你当然说错了!”贺言恺突然有些激动的按住穆皎,眸光冷冷瞪着她,一字一句直击穆皎的心脏:“我明明就是看到你不愿意去贺家,你被妈教训,你不痛快,我带你去教训琳达,我告诉你以后不会经常带你回贺家,你以为我在假慈悲,我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去假慈悲?穆皎,我的时间是按照分钟计算的,我没必要一定要跟你耗!“
紧紧的按着她的肩膀,说完话又倏然松开,穆皎身形一顿,有那么一瞬间整个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他的愤怒在脑海中盘旋起来,一下,一下的炸开了花。
“你什么意思?”穆皎冷声问他。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黑眸中压抑着怒火冷冷道:“你管我是什么意思,反正你也不会明白,上楼吧!”
“贺言恺,你!”穆皎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紧紧攥起拳头,这男人!
见他拉开车门,穆皎转过身对着他,大声喝道:“贺言恺,你神经病,不可理喻!”
说罢,她转身,怒意冲冲的走进楼道。
贺言恺握着车门的手微微一顿,抬眸冷冽的看向穆皎,她已经进了楼道,只剩下一点点的背影,缩了缩眼眸,贺言恺烦躁的将车门打开,又烦躁的嘭的一声关上。
鬼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说出那种话来,那些话他以前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做就是做了,可他也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