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所以为了避免和她碰面,我是直接给婆婆电话,让她下楼来接的。
婆婆似乎是匆忙赶来的,这次接小奇,也没有和上次一样,一直劝说着我回家,而是接过我手上的小奇,便语气匆匆的说:“小樊你先回去吧,孩子我会照顾好的,你别担心。”
对于婆婆的话,我也没有和她说太多,只是感谢的笑着说:“麻烦您了。”
她抱着小奇和我客套了几句,便抱着孩子和我挥了挥手,带着小奇匆忙上了楼,小奇在她手上一步三回头的来看我,一直泪眼模糊的来看我,似乎是在期待我能够在最后一秒,从婆婆手上带他走。
可是我没有动,我只是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他被婆婆抱进了电梯,最后他有些失望了,便有气无力的趴在婆婆的肩头不再看我,他们的身影最终还是消失在我眼前,我这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就在转身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是泪如雨下。
小奇刚才那失望的动作,像一根刺一样刺进我的心里,可是我拔不掉,小奇是永远都不会明白,送他来的这短短距离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甚至想过,就这样带他走,我们母子两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在一起,没有分别,可理智却强压住告诉自己,还不行,根源不除掉,你逃到哪里都不算逃,反而打草惊蛇。
我回到别墅后,吴霓没有在家里,听说去医院看爷爷了,爷爷虽然有出院,可身体总是不够硬朗,所以吴霓都会常去看他,送掉小奇,我一个人无事,便坐在空荡荡的大厅,望着花园外的树发呆,看了好一会儿,我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便上了楼打算进房间,可在经过易晋书房时,他正好推门从里面出来。
我脚步一顿,没想到这个点他竟然会在家里,可我还是不打算理他,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残忍的拿着父母遗体去火葬这件事情,我苍白着脸,转身就要朝前走。
易晋也没有唤住我,而是看着我进了房间后,便下楼。
没多久,便有仆人走了进来,带着感冒药和体温宝,我奇怪的问她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量体温了,仆人笑着将电子体温计在我额头上滴了一下,她笑着说:“我们哪里有这么细心啊,是易先生吩咐我们的,他说您脸色看上去不好,估计是感冒了。”
她刚说完,一看到体温计上的数字,三十八度,直接被吓到了,大约没想到易晋会这么准,真的发烧了,而且还是高烧,便赶忙下了楼去给医生打电话。
差不过多二十几分钟,医生便匆匆赶了过来,替我吊了消炎水,又给我打了退烧药后,我整个人便迷迷糊糊躺在那里,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在触摸我,手指的温度让人觉得很熟悉,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一眼,是去而复返的易晋坐在我病床边,正伸手在我额头试探温度。
我看了他一眼,便微微一侧头,便躲避掉他的触碰,将整个头埋在了被子内。
坐在我床边的易晋一直没有声响,直到他的声音隔着被子隐隐约约传来,他说:“还要和我闹多久?”
我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床前又是一阵沉默,隔了半晌,他说:“如果还不想见我和我说话,等你病好了,这里留给你,我带吴霓去易家老宅。”我窝在被子里抽动了两下,可两下过后,我有恢复了平静,卧在那里没有动。
易晋的手隔着被子落在了我头顶,他轻柔的抚摸了两下,语气透露着点点无奈说:“别伤害自己,你要什么都可以。”
他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说太多,落在我头上的手收了回去后,差不多过了两三分钟,屋内便隐隐传来远去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关门声。
等我从被子内探出头,屋内早已经没有了易晋的身影。
一直到晚上六点,我高烧好了一点后,从楼上下来用餐,易晋和吴霓早在餐桌边上等了,我坐下后,他才拿起一旁的竹木筷,往我碗内夹了一小筷素菜,才低声说:“吃吧。”
吴霓看了易晋一眼,也从拿起筷子。
整顿饭都没有谁在说话,餐厅里静悄悄的,直到于曼婷带着仆人拖着行李下来,到达易晋身边后,便低声说了一句:“易总,您和易夫人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易晋嗯了一声吼,于曼婷没有再说话,便指挥着仆人将行李拿了出去吗,抬上了车。
吴霓看到这样的架势,眼底隐隐有着担忧问易晋:“小樊还在病中,没人照顾这样好吗?”
易晋没有看她,而是低声说:“这样更利于她静养。”
吴霓听到这句话,也不敢说太多,只能低头吃着饭,这顿饭谁都食之无味,易晋招来好几个医生在这边等着后,将于曼婷留在了这里,便提前带着吴霓离开了。
当我坐在房间,听见车声远去后,便坐在那里始终都未动过。
直到于曼婷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手上端着晚上的发烧药,见我穿着单薄的坐在窗户口,便立马去柜子内拿了一件毛毯罩在了我身上。
罩好后,她手从我身上收了回来,才开口说:“其实易总是真的对您很好,易小姐,有时候我们要学会和这个世界怎么相处,而不是一味的尖锐,这样不仅伤害到您,还伤害到了别人,他始终是您的亲哥哥,对你,哪有不疼的道理。”
我抱着毯子坐在那里,听到于曼婷说出来的话,只是冷笑,我说:“他是很疼我,可是他对我做过什么事情,我想你应该清楚。”
于曼婷说:“我不知道您的心结在哪里,可我还是要说一句,不管他对您做过什么事,可在这个世界上您不就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吗?他是您哥哥,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护着你长大,再多的伤害,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血缘的事实,你敢说,你真的恨过他吗?”
我抬起脸看向于曼婷。
她说:“您没有恨过他,从来都没有,如果你恨他,对于自己心内的怀疑甚至是已经确认的事情,一点动作都没有,说到底,你不过也是怕伤害到他。”
于曼婷的话,就像是动作强硬的扯掉了我身上的遮羞布,我语气略微激动说:“你别以为你什么都懂,当有一天你来面临我这样的局面,你就会知道,自己有多站着说话不腰疼。”
于曼婷见我有些生气了,只能笑了笑说:“是,我确实没有经历过您这样的局面,可现在易总离开,您觉得适应得了吗?”
她说了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没有再看我的反应,转身便离开了我房间。
我裹着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