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的器灵,似是遭受了重创,从而陷入了沉睡。
不由得,他微微上前一幕,眼眸微眯的盯着萦绕混沌神鼎的七彩神光,它虽然绚丽,却很神秘强大,连大罗金玄的骨躯铸造的混沌神鼎竟然都被压制了。
此刻,他开始确定,斩仙火道身、天雷道身、重创混沌神鼎的人,与斩一气化三清道身的,就是一个人。
他能从这七彩神光中,联想到那白发女子手中的七彩神剑是何等的强大,那绝对是一把盖世神兵,莫说是道身,连他这个本尊,都无比的忌惮。
然,他依旧想不通,他的道身就如此不堪吗?连沟通本尊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绝杀了?
还是说,那手持七彩神剑的白发女子太过于强大,甚至比列代诸王还要强,但纵然是如此,也很难瞬间秒杀他的几尊道身。
蓦然间,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成型:那手持七彩神剑的白发女子,是他熟悉的人。
叶辰眼眸变得深邃了,这个猜测,并非是无的放矢,正因为熟悉,所以三尊道身才没有丝毫的戒心,此番境况下,当场被绝杀,也不是不可能。
熟悉的人!熟悉的人!
叶辰思绪飞速运转,他所熟悉的女子,实力强横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大楚皇嫣、南冥玉漱、千殇月、楚灵玉、红尘雪、茯苓、姬凝霜、上官寒月。
唔!
想着想着,他突感脑海嗡鸣,直欲炸裂开来,那种诡异的感觉再次显现,他的神智在此一瞬,变得浑浑噩噩,意识变得很不清晰。
他在低吼,眼眸血红一片,脸庞痛苦的有些扭曲。
若是有人在此,必定会震惊,因为他的状态太过诡异了,明明是有血有肉真真正正存在的人,却是时而会变得虚幻,如同灵魂体一般,而他就在这真实与虚幻中来回变化,看得人毛骨悚然。
噗!
不知何时,他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天地,在此一瞬化作了宁静。
云若谷,依旧桃花散漫,总有那么一两朵散落在他的脸庞之上。
“真不知他触及了那禁忌领域,到底是福还是祸。”看着昏厥的叶辰,天玄门大殿中幻天水幕前,东凰太心不由得暗自叹息了一声。
“让我不解的是,她为何要斩他的道身。”一侧,伏崖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她怕,或者更准确来说,是诛仙剑怕。”东凰太心悠悠说道,“叶辰的道威胁到了它,它斩叶辰道身,其最终目的,是要斩叶辰的道。”
“那它直接去斩叶辰不就行了?”伏崖一脸疑惑,“以她的战力,纵观整个大楚,除却红尘,无人可与之匹敌,非皇者不能镇压,叶辰与之差了太远,又何必多此一举去破坏他的道则。”
“它何尝不这么想,但它终究还是受她牵制。”东凰太心轻语一声。
“我明白了。”伏崖轻轻捋了捋胡须,“叶辰四尊道身已被斩其三,道则已损,连仙轮眼都被抛却了,能威胁它的基本都已不复存在,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用不了多久,他与她便会重逢。”
“如你所想。”
“神女,你可否告知属下,那诛仙剑,到底是何等来历。”伏崖一脸希冀的看着东凰太心,希望东凰太心能给他一个确定的答复。
“不可说。”
第九百二十九章 行尸走肉
夜的云若谷,祥和而宁静。
竹屋前,桃花飘飞散漫,落在叶辰身上,掩住了他半个身子。
他睡得并不安详,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神情之中带着痛苦,汗水沾湿了他的衣衫,他又像是在做噩梦,双手时而在胡乱的拍打。
待到天魔冲七煞,便是诸仙战天时!
又是这缥缈的话语,如佛在念诵经文,在他耳畔和脑海经久不散,一遍又一遍,如同魔咒一般,让沉睡中的他,显得更加的痛苦。
日月更替,昼夜轮回。
转眼,三五日悄然而过。
直至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完全被桃花所掩埋的他,这才坐起了身。
这是哪!
他甩了甩脑袋,满眼迷茫的看着这片宁静祥和的乐土,面前的一切,熟悉而陌生,那一朵朵飘飞的花瓣,在他木讷的眸中,显得如梦似幻。
我是谁!
寂静的夜,响起了他喃喃自语声。
不知何时,他起身了,每到一株桃花树下,都会眼神迷茫的看着上面刻着的两个字。
他离开了,走出了云若谷。
月夜之下,他步伐轻慢,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走在苍茫的大地上,分不清了真实与虚幻,化不开了梦境与现实,千疮百孔的记忆,满目疮痍的神智,让他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我是谁!我是谁!
清冷的天地,这样的喃语,断断续续。
叶辰驻足了,面前是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清澈无比,却洗不尽他双眸浑浊、
不知何时,他又离开了,出没在山间,行走在幽谷,在阳光下彷徨,在黑夜里徘徊,似若一只孤魂野鬼,找不到归处,寻不到家乡。
日复一日,春去秋来。
天地间,时间年轮不知滚动了多久,许是三五日,亦或是三五年。
。
这是一道大气磅礴的城墙,延绵三百多万里,就像是一条巨龙,分割了南楚与北楚。
不错,如此浩大的工程,南楚完成了。
遥看而去,那城墙高大宏伟,每一处都闪着亮光,刻满了阵纹,城墙上还有天庭修士手持长戈来回巡逻,但凡硬闯之人,当场便被格杀。
南天门,南楚通往北楚最大的一座城门,正对北楚。
月光之下,一白发女子驻足在南天门下,她身穿七彩仙衣,披着白披风,白发无风摇曳,仙衣不染纤尘,月光之下,她圣洁无暇,如梦似幻的美。
“南楚天庭。”静静看着南天门,她轻语一声,美眸中水雾,在月光之下凝结成了霜。
“姐。”一道哽咽声响起,南天门大开,楚灵儿飞了出来,满眼泪光,隔着很远,扑到在了白发女子怀里,“你终于回来了。”
。
苍茫的大地上,叶辰依旧在游荡,从未驻足,他的衣衫,在风吹日晒之下,变得有些破烂了,嘴边满是胡茬,像是一个乞丐。
他身影单薄,背影孤寂。
他的身体时而虚幻,时而凝实,时而也会伴随着一幕幕诡异画面:本是鸟女花香之地,待他走过,变得寸草不生;本是一片干枯焦土,待他走过,却变得郁郁葱葱。
前方,开始有了人烟,一辆辆马车缓慢走过,马队载着货物,有走镖的,有行商的,时而还有粗犷的大笑声从马队中传出来。
叶辰走来,悄无声息,喃喃自语,神神叨叨,让整个马队的人,集体愣了一下。
“八成是个乞丐。”有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叶辰。
“那不好说,神神叨叨的,依我看应该是受了打击。”
“喂,小哥,。”一个背着大刀的汉子伸手拍了拍叶辰的肩膀。
但,大汉大手似若拍在了空气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