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注定无法醒来,宛若一尊石刻的雕像,沐浴着净世仙光,静静伫立。
蓦然间,叶辰身体一颤,圣躯在一寸寸的化作飞灰。
那一幕,浮梦似幻,一个青年、一个女子、一个大楚皇者、一个玄荒北圣,一个圣躯在化作灰烬,一个仙躯在化作仙光。
不同的是,一个要应劫,一个要葬灭。
北圣哭了,泪眼婆娑,她要葬灭了,他要应劫了。
这一走,便是永生永世,待他再忆起她,不知要到何年。
“叶辰,你会记得我吗?”
北圣哭着笑了,柔情似水,还在抚摸叶辰脸庞的手,也一寸寸化作了仙光,她的泪、她的嫁衣、她的情缘,也都成了一缕缕净世之力,带着一抹不舍,烟消云散。
祭坛上,再无两人身影,一个应劫,一个葬灭,残留世间的,仅是一段满目疮痍的情缘。
遗憾的是,叶辰自始至终,都未开眸看一眼那个新娘。
星空,恍似在那一瞬定格,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怔怔望着,太多人的眸,都是湿润的,不知是心疼,还是感动。
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多少痴情女子,用生命演绎了这句话。
大楚的第十皇,该是幸运的,有如此多的女子,愿为他舍弃性命,如楚灵儿、如姬凝霜、如南冥玉漱、如柳如烟,太多太多的女子,每一段情缘,都染着一段殇痕。
“恭送仙王。”不知何时,才闻话语。
乃五大天王、天诛地灭、禁区少年帝,已齐齐拱手俯身。
此刻,再无需去询问,便知那个女子,就是古天庭的一尊女仙王,不知为何堕落了尘世,不知怎的惹上了情缘,献祭了己身,化成了净世,只为一个叫叶辰的人,抹灭诅咒。
一句恭送仙王,老辈们多侧眸,不知那个女子,与五大禁区是何种关系,在古天庭中,又是何等身份。
但,更多的人却是默然,如一众帝子,多是叹息;如帝九仙和朱雀公主她们,则是满含水雾。
自今日起,玄荒再无北圣。
第两千五百五十七章 厄难落幕
嗡!嗡!
缥缈之上,能见两道仙光浮现,划过浩瀚星空,飞向了大楚诸天门,仔细凝看,并非仙光,而是两个浑噩的人。
他们,自是红尘和六道。
叶辰应劫,他们则被帝荒神念,分离了出来,加持了封印,重新送回大楚,这两个浑噩的人,单独拎出来,并不可怕,可一旦与叶辰合体,那就吓人了,有屠大帝战力。
轰!轰隆隆!
大楚皇者应劫了,玄荒北圣葬灭了,可诸天星空并不宁静,似有大战,能闻震颤星穹的轰隆,却寻不到源处。
但,世人皆知,轰声传自空间黑洞。
没错,是两尊神念身,还在追杀诛仙剑。
自弃了叶辰,它一路都在逃,剑体多了裂痕,通体的七彩仙芒,也暗淡到了极点,不敢回身大战,只亡命的逃遁。
杀!杀!
诸天的修士,义愤填膺,歇斯底里的嘶嚎着,无论老辈亦或小辈,皆循着轰鸣声一路追随,若非诛仙剑,诸天哪会有这等厄难,死伤无数,把这红尘世间,染了血淋淋的。
杀!杀!
九黎族的人,也从玄荒赶来了,却是来晚了。
他们家的神女,已然葬灭星空,到了都未能见她最后一眼,各个血泪纵横,对诛仙剑的杀机,已深入到灵魂。
黑洞中,诛仙剑如一道七彩仙光,两尊神念如两道金色神芒,一前一后,给那无边黑暗,增了三抹璀璨的色彩。
“快,在快些。”
帝荒神念眸光如炬,灿灿的身躯,金辉流溢,精元在燃烧,通体都燃着金色的烈焰,极尽提升着速度与战力。
红颜神念亦如此,已禁法全开,眉心刻了九道古老的圣纹,在极近升华下,绽了最耀眼的光辉,如一团金色烟火。
奈何,他们皆非本尊。
如这等事,纵他两大本尊来了,也难拿下那柄七彩的仙剑,并非打不过,是追不上,它的遁逃之法,天下无敌。
追杀中,他们的气势,在无限的削弱。
神念身有时间限制,到了某种界限,皆会消散于世间,神来了都无用,正因如此,两人才这般急切,不计代价的加持速度,要屠灭那诛仙剑,最不济,也要将它重创。
铮!
诛仙剑剧烈嗡动,只逃不战,既知是神念身,傻子才会战,只需撑过某个界定时限,那两尊神念身,自会消失。
这一路,不知追了多远,亦不知跨了多少黑暗。
哎!
不知何时,才闻黑洞深处,传来两尊神念的叹息声。
他们,皆已大限将至了,荒古圣躯齐颤,皆化成了一柄仙剑,血祭了所有,在消散前的一瞬,换来了最后一击。
磅!铿锵!
两人这一击,无一例外皆命中,斩的诛仙剑一路横飞,剑体裂痕更多,险些当场崩碎,可它,终究是未崩碎。
至此,两尊神念皆消散,皆带着一抹不甘。
铮!铮!
枯寂的黑洞,仅剩诛仙剑,铮鸣而动。
它似愤怒,也似张狂,仿佛在狰狞的大笑,肆无忌惮,它失败了不假,可它还活着,活着便是希望,它还能再造厄难,没了神念身坐镇,待它战力恢复,诸天再无人可挡。
黑暗中,它又消失不见。
每逢此刻,冥帝与道祖的眸,都帝芒璀璨,欲寻诛仙剑踪迹,可每一次都寻不到,非至尊眼界低,是诛仙剑遁法太高,若非如此,帝荒与红颜怎会捉不到它,真能躲又能藏。
诛仙剑的一个遁身不要紧,诸天将永无宁日了。
神念身葬灭,诸天的星空,终是平寂了。
巅峰准帝们,脸色皆难看,似知诛仙剑还活着,本尊都拿不下它,更遑论是神念,用不了多久,它还会在作乱。
“雪儿,父亲带你回家。”
星空的宁静,终是因一声沙哑的话语,被打破。
那是九黎族圣主,北圣的父皇。
正值壮年,可九黎圣主的腰背,却佝偻无比,面色也苍老一分,连步伐都老迈了,一声沙哑的雪儿,满载慈父的爱,托着北圣的残破帝剑,渐行渐远,那是女儿唯一的遗物。
“前辈。”楚萱她们纷纷上前。
“罢了罢了。”九黎圣主一声苦笑,再不理会任何人,也不会怪任何人,怪只怪,他生了一个痴情的女儿。
哎!
巅峰准帝一声叹,无奈摇着头,缓缓转了身,多好的姑娘,说没就没了,叶辰那个贱人,又特么负了一个。
“玄荒再无北圣。”
中皇、南帝、西尊他们,也都叹息的走了,平日活宝如小猿皇与夔牛,也都蔫不拉几的,都不问老爹之事的。
如小九仙和灵族神女她们,依是抹着泪水,泪眼婆娑,是心疼也是感动,那是个好姐妹,却亲眼看着她葬灭。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诸天帝子们叹息着,各奔远方。
禁区五大天王也走了,默然无语,五尊少年帝皆默默跟随,难掩的是哀伤,一尊净世仙王,终难逃天地浩荡。
偌大的星空,乌泱的人影,渐渐变得空旷。
每一人走时,都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