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偏执占有[重生] 肆妄 2702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9章

  裴景川垂眸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原本噙着笑的嘴角慢慢压下,眼里神色莫名,他将公寓的门打开,把脚边的行李箱踢了进去,然后横抱起怀里的人,抬步走向电梯。

  小区里已经有不少的人在晨练,裴景川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将人安置在副驾驶,然后驱车离开。黑色的汽车在路上疾驰,两个小时后,到了市郊半山腰的一座别墅。

  车子缓缓停在了车库,裴景川下车绕到副驾驶位,打开车门,副驾驶的人眼睛依旧紧闭着,他俯身解开她的安全带,将人抱出来,动作轻柔。

  半山腰的别墅静寂无声,树木长得茂盛,郁郁葱葱的爬山虎长满了整面墙,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莹莹绿光,只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裴景川抱着戚淮清,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间,空旷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巨大的床落在中央。除了一个衣柜,就是自带的卫生间,窗帘紧紧闭着,只透过缝隙渗进来一缕光,将人放到柔软的床上,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低声呢喃:“对不起。”

  药效未过,床上的人依旧紧紧闭着眼,未有一丝回应。

  墙壁的一角镶嵌着一条漆黑细长的锁链,裴景川缓步走过去,空旷的房间内响起一阵沉闷的声音。走到床边,他抬起戚淮清纤弱白皙的脚踝,缓缓将锁链套了上去。

  漆黑的锁链套在她纤细白皙的脚踝上,仿佛折断了她的羽翼,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了自己的范围,裴景川眼里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笑。

  药效得持续到傍晚,做好一切后,裴景川出了房间。

  傍晚,夕阳西下,夜幕慢慢降临,裴景川坐在书房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终于,画面里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似乎直到此时,裴景川的心才开始慢慢提了起来,他看着画面里的人因为躺了一天而未进食,残留的药力让她虚弱无比。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昏黄的光,她先是转头看了眼拉紧了窗帘的窗户,然后挣扎着想要下床,动作却倏地僵住。

  似乎是脚踝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整个人一僵,她低下头后怔了两秒,随即,她倏地伸出手,死命拉扯。

  裴景川紧紧抿着唇,掌心被汗濡湿,顾不得心里的忐忑,他倏地站起身,向二楼那间房里疾步走去。

  戚淮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昏暗的屋内,床边的台灯亮着微弱的光,深色的窗帘垂到地面,隔断了外面的月光,只能偶尔听见外面传来的声声蝉鸣。

  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虚弱的晕眩感让戚淮清紧抿着唇,她挣扎着坐起来想要下床,却倏地听见,寂静的屋内,响起了一阵好似铁链碰撞的声音。

  昏暗的灯光下,戚淮清的动作一僵。随即,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脚踝上冰凉的触感。视线下移,只见原本白皙的脚踝上,不知何时,被套上了一条冰冷细长的锁链。

  戚淮清瞳孔一缩,脸色瞬间惨白,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然后,她倏地伸手,死命拉扯着脚踝上的锁链,拼命的想将它解开。原本虚弱无力的她,在这一刻似乎将全部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原本白皙的肌肤,不消片刻,便布满了红痕。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不停地拉扯着。冰冷的金属在娇嫩的皮肤上面摩擦,原本的红痕渐深,慢慢被磨破了皮,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丝。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有人疾步走了来,戚淮清的动作瞬间被制住。

  屋里只有一盏台灯闪着微弱的光芒,裴景川的掌心微湿,他站在床边,低垂着头,遮住了大半的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然而,戚淮清的动作不过僵了一瞬,待看清面前的人后,她便又剧烈地挣扎起来,被紧紧圈住的手腕传来阵阵疼痛,她却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

  明明药效还未完全过去,但戚淮清却似乎将全部的力气全都用在了这不留余力的挣扎反抗上面。裴景川眼眸漆黑,倏地用力,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床上。

  双手被禁锢在了头顶,所有的动作都被制住,戚淮清泛红的眼里浸满了怒火,她原本惨白的脸色也因为挣扎染上了一层红晕。

  裴景川紧抿着唇,眼眸漆黑,直直看进戚淮清眼里,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有乏力后浅浅的喘息声回荡在寂静的屋内。

  良久,戚淮清因为干涩而发哑的声音响起:“裴景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明明之前还挣扎得厉害,可戚淮清此时的声音却冷静到不可思议,她盈满怒火的双眸也渐渐沉寂下来,恢复了平静。

  “知道。”裴景川的声音沙哑,漆黑的眼眸里满是苦涩,明明戚淮清才是受制于人的那一方,可此时他的表情,却好似他才是受了委屈,更加痛苦。他微凉的指尖缓缓抚上戚淮清的脸颊,从眉眼慢慢描绘,最后落到她苍白的唇上,“这样,你就永远也离开不了,只待在我身边了。”

  “疯子。”戚淮清眼里没有一丝的动容,她冷眼看着裴景川的动作,毫不留情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裴景川的指腹还落在她的唇上,明明指尖下的唇柔软温热,可说出的话却似冰冷的刀刃,不留余地地直接刺在了心上,让人连呼吸一下都扯得生疼。他慢慢俯下身,在她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低声呢喃:“乖乖待在这里,别再想着再离开。”

  两人靠得极近,呼吸相闻,裴景川说话时,柔软的唇不时擦过戚淮清的唇,听清他的话后,她眉眼一片冰冷,倏地抬头,死死咬在了面前人的唇上。她咬得用力,似是要将全身的怒气都发泄出来,可面前的人却除了一开始微微皱眉外,连丝毫的躲闪都没有。

  直到嘴里尝到了腥咸的铁锈味,戚淮清才慢慢松开了牙齿,她嘴唇上沾了些鲜血,将原本苍白的唇染上了一层嫣红,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她讥讽般地问:“你能关我一辈子吗?”

  此时的戚淮清,双手被禁锢在头顶,被人压制在床上,连动一下都困难,明明处境凄惨,可唇上沾着鲜血,眼含讥讽的模样,却像是依旧高高在上,带着睥睨一切的盛势,仿佛不管什么人,都不能让她多停留一秒。

  裴景川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泛起钝钝的疼,唇上的刺痛让他死死咬着牙,忍得浑身都在颤抖,可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缓缓抬手拭去唇边的血迹,嗓音嘶哑:“你可以试试。”

  戚淮清挣了挣手,闭上眼睛,“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她始终抗拒的动作让裴景川低低笑出声来。尽管眼里尽是苦涩,可他依旧低下头,慢慢将她唇上的血迹舔舐干净。然后,才松开了紧紧圈住她手腕的手,“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戚淮清没有说话,裴景川也不介意,自己安静地出了房间。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戚淮清才睁开眼睛。她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柔和昏黄的灯光让她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光晕。

  她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解决的办法。可脚踝上冰冷的触感却总是打破她故作的平静。她骤然挣扎起来,比之前更加激烈,她前面十多年所有的冷漠平静统统被这条锁链给逼走了。

  被下药后虚弱乏力的感觉,只能虚弱无助地躺在床上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重新回到了那年。她想起了自己虚弱地躺在床上,被亲生母亲抱到浴室的伤痛;她想起了手腕被冰冷的刀刃割破的恐惧;她想起了自己倒在血泊里,没人能救得了自己的绝望。

  这所有的一切,回忆与现实交织,足以将她逼疯。

  裴景川端着粥再次走进屋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坐在床上的女孩像是一只绝望的困兽,拼命地挣扎,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她脚踝上娇嫩的肌肤早已经被磨破,白皙细长的手指也被锁链磨破,床单上被染上斑斑血迹,狼狈却又凄美。

  裴景川几欲目眦欲裂,手上的粥被打翻在地,溅出的粥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烫出了点点红痕,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疾步走上前,一把拉开戚淮清的双手。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倏地抬高,怒吼出声。

  戚淮清终于平静下来,她的指尖轻颤,微微抬头,泛红的眼眶直视着面前的人,指着脚踝上已经染上了血迹的锁链,嘶哑着声音道:“取下来。”

  裴景川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块,他喉咙泛痛:“好,我马上就取下来。”

  泪无意识地顺着眼角滑落,戚淮清深吸一口气,“不准再给我下药。”

  裴景川的手死死捏着拳,掌心留下道道痕迹,原本被咬伤的唇上再次冒出鲜血,他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