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夜雨。
罗深住的房间正是那一间,充满了回忆,又甜又苦。她一直望着窗口那缕晨曦的亮光。
“今夜,可以在一起吗?”
那一晚是她问出这句话。
“你中毒太深!如果把我当作那个男人可以成为你的解药,那就让我来做你的解药吧。”
她叹息一声,幽幽地自语:“你既是我的毒药,也是我的解药,两样都是你,让我怎么办?”
她很想一直窝在被子里,可惜已经没有了他的气息,少了他暖暖了怀抱,少了他激荡的缠|绵。
与现在,才短短不过月余。
所以,起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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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国际大酒店,对,帮我查这一家,”莫司晨站在办公室的窗边,一手轻轻拨弄着风信子花叶一边说:“无论什么情况,查完马上告诉我。谢谢。”
他一直执著,用某个人的话来说是:偏执。
现在他知道自己的偏热在冥冥中自有定数,“原来,因为罗深就是你,海蓝蓝,所以我才会编执地爱你。”
莫司言进来没有敲门,刚巧听见了兄长自言自语的最后几个字“偏执地爱你”,他不合时宜地笑了,“哥爱罗秘书,明明是奇特,哪里是偏执?你看你们两个,偷偷摸摸,还要闹分离。”
莫司晨也不生气,自罗深离开后,他发现自己更喜欢看到司言了,因为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秘密。
“呃,爷爷叫你来盯着我?”莫司晨知道些长辈的心思,“我又不是失恋,只是摆脱了一个不想要的婚姻而已。”
“谁说,”莫司言抗议,“我只是进来向你汇报工作。关于春溪度假村的项目推进计划,现在可是要上议程啰。”
莫司晨微眯眼睛看着兄弟,瞅了半晌才点头道:“那好,开始讨论吧。把王书瑶和黄文静叫进来做记录。”
“为什么是两个?”莫司言起身去叫人,一边问道。
直到两位助理秘收进来,坐下,莫司晨也没回答司言的问题,他看了两位正襟危坐的助理正紧张地握紧记录本,手中的笔险些要捏断了。
“咳,”莫司言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我们要讨论春溪度假村的项目推荐计划,你们了解这些工作内容吗?”
王书瑶点头,黄文静也点头。
“那就好。”莫司言说,本该就此进入正题的他却又突然挑着眉毛问:“你们怎么会知道的?连我都还是刚刚用力来啃资料才懂的。”
王书瑶稍镇定些,回道:“罗秘书有让我们看资料,让我们熟悉。也让我们参与过一些方案讨论。”
“哇!”莫司言看一眼兄长,“人家罗秘书都组织她们讨论过了。”
莫司晨目光掠了他们一眼,微点头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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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是不是我们长得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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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他那一眼的深意,在座的几人都是罗深用心带出来的,莫司言最近越来越尽职的表现自不必说,两位助理已基本学到了罗深百分之五十的工作方式,她们工作的思路也更开阔了。
果然,在讨论度假村项目时,莫司言和两位助理都能整理出自己的思路和想法,有相辅相成之妙,而莫司晨只是认真听他们,与自己的想法相印证,在最后他才发表自己的补充观点。
总经理秘书室与莫司言已经搭建起了颇有力量的铁三角关系。
“很好,今天讨论的内容就由司言负责整理,在下一期的高层会议上由你负责报告。”会议最后,莫司晨望着兄弟说,“你要好好准备。”
莫司言意外地张着嘴,“为什么是我?哥,我从来没上过高层会呀,我也没有席位呀。”
“你会以列席的身份进入高层会议,从下一期开始。”莫司晨笃定地说。
从下一期开始,开始!意思是今后会一直让他列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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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生一直记得那个同去春溪的约定,竟让秘书预约了莫司晨第二天的时间,看来方凌生比想象中的更急切。
随后,莫司晨又接到了他期待的回话,下意识里他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她在上午十点钟已经退房离开飞扬国际大酒店,去向不明。”对方说,“她还有可能去哪里?”
莫司晨暗暗懊恼,“怎么总是迟一步。那么,就查机场,海城的几个机场同步查。”
挂了电话,他思绪仍乱,不知这样追寻下去会不会被她发觉而后隐去痕迹?
但他实在忍不住要去追逐,即使只是得一个她走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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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学期中,下午四点的校园里生机勃勃,学生们在每一条小路上来往穿梭。
罗深从上午十一点到来,在校园里一直游走,累了便寻个地方坐一坐。
她到过曾经上过课的教室,到过曾经住过的寝室楼下,到过曾开过会的礼堂……到过很多好曾在那里的地方。
现在,她坐在一个亭子里,亭子四周围着荷塘,只是此时,小荷才露尖尖角,繁花不再。
她坐的正是多年前曾坐过的位置,靠着栏杆,有些向往地,脑中突然忆起点滴的往昔。
新入校那年某月的某一天,她坐在这个位置对着开得烂漫一片的荷花念英文故事,还戴着耳机一边听音乐,没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念到高兴处她哈哈哈地笑出了声音。
“这位同学,故事很好笑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把她惊得猛一回头,看到一位笑得很灿烂的男生。旁边站着那一位,自开学那天引得她怦然心动之后,她还以为再也不能遇见的——她的天神莫司晨!
瞬间的狂喜之后是惊慌,她忙垂了头,用书本捂着脸,向两位男生欠了欠身便从亭子的另一条水上曲廊逃走了。
她怎么敢挨他太近!离他越近,她那与生俱来的自卑便更深浓。她一边奔跑一边觉得自己掩在书本之后的脸上已经通红一片,因为是那么的热辣。
“哥,她怎么跑了?是不是我们长得很可怕?”
刚才那个笑容灿烂的男生在问,语带笑意。
原来他们是兄弟,怪不得都如此俊美。
她这样想时,已经跑到了岸边的树丛之后,这里很安全,那边的兄弟俩已经完全看不到她。
她转个弯后坐在岸边的石凳子上,借着疏落的树叶掩映远远地望着那边亭子里的两个人,他们热络地说着话,不时隐隐传来朗笑声。
她就一直守到天色渐晚,还远远跟着他们走向食堂。
想到这里,罗深下意识地抚上右边脸颊,突然轻笑着自语:“你们不是长得很可怕,你们只是长得太好看了,令我根本不敢让你们多看我一眼……”
过去仿佛风吹柳絮般,在她的脑海里飘飘扬扬,但时间已经渐渐向晚,她定好向下一站出行的时间就快到了。
正要起身时手机响了,正是她期盼的号码。
“你在哪里?”对方正是钟树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