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坦白!”他有些气恼,因为她说得太过云淡风轻,显得那么不重视他们曾发生过的那次,“难道你心里对这种事从来没有抱着尊重的态度?”
“我是黄蓉的爱情观啊。”她说,声音毫无起伏,“不过,你是不懂的。”
他是不懂,因为他还没有找到那一页。但是,他一定要找到那一页。
他拿着遥控器调着电视频道,她也终于整理完冰箱,脱了围裙出来站在他面前。
“总经理,您该回去了,”她看时间,“十一点了,明天早晨第一件行程是班子会,您还要做简报的。”
这是逐客令,他自然是懂的。但他却只仰头瞧着她不为所动。
罗深眉尖轻蹙,抓住他手腕要拉他起来,但女人的力气又怎么敌得过根本不想动弹的男人。
她再用力,却被他反手一扯,另一只手环抱到她腰上,“我再呆一会。”他将脸贴在她温暖的腰侧,轻声道:“不相爱的人可以互相安慰吧?成男女之间有些暧|昧没有关系吧?”
她沉默着,她的体温熨烫着他的脸颊。
他心里闪过悸动,手掌贴合的地方稍稍按了按,“这里的伤口,我可以看看吗?”
她终于慢慢抬手,慢慢抱住他脑袋,手指抚着他短发的头,心头一股温润柔软,轻声回答他的问题:“伤口已经好了。”
“我可以看看吗?”他固执地要求:“我想看看。”
她穿的是套裙,那个伤口只要掀起她的上衣就能看到,但她没有答应,他不敢乱动。
罗深知道同意绝对不是正确选项,但她却将后腰那片上衣掀起,慢慢转身。
莫司晨看到了她一片雪白肌肤上那一长条悚目的粉色疤痕,不禁心头一跳,手指轻轻抚了上去,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她说,“偶尔会痒。”
“医生开的除痕药膏你没有涂吗?”他又问,“留下疤痕怎么办?”
她似毫不在意,“留就留啰。反正又不是外露的部位,不会有人看见。”这是一个纪念,她心里说。然后她感觉腰上一股温热,微微吃惊低头瞧去,他竟已吻在那个疤痕上。
“罗深,”他突然站了起来,从背后搂紧她,闭着眼眸的脸紧贴着她的脑袋,轻磨着她柔软的发,耳语地说:“让我做你的解药吧!”
她沉默许久才说:“我们都是患者,做不了对方的解药,可能病还没好就已毒发身亡。”
这是最高明的拒绝,他知道。他得了夏溪那个早晨的教训,不敢再轻易将自己撩起热情又被她无情熄灭,强自压着不让自己思想,只想吸取她背后传过来的力量,他需要可以迎面向那个婚约宣战的力量。
现在他还不想告诉她,他知道她一定会劝阻他,他不想在那条路上的阻有一份是来自他。
“好了,”他说,其实只是在对自己说,“罗秘书的心意之竖定我知道了。但以后我还会再问,我希望总有一天可以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然后他放手径进走向门口,他不敢回头,在给她关上大门之前反手向她挥了挥。
罗深苦笑地,听着了下楼的脚步声,她转身出了阳台,看他穿过小院从小门出去,看着白色宝马车调转车头消失在长巷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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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查看春溪度假村工地并非方凌生临时起意,他也是受市长所托要对本市重大投资项目进行查看,虽然这项投资的资金是辰东自筹,但因关系到地方经济的发展,市政十分关注。
“罗秘书竟真的不能同来,有点遗憾,”在看完工地准备回程时,方凌生对全程陪同的莫司晨说:“今天一看,周边村里的百姓这么支持度假村建设,我这篇报告可以写得很顺利也很安心了。我先代市长向莫总表示感谢。”
莫司晨将方凌生送到他自己的车边,司机已经拉开车门等在一旁。
“方助理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莫司晨说。
方凌生点头,上车前又说道:“农家的晚餐很好,我看这个也可以考虑做为当地特色来开发,让百姓可以得到更多实惠。”
莫司晨愣了愣,市长助理这个设想竟与罗深不谋而合,当然他本人也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提议,项目书也正在制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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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司晨不得不承认,叶佳眉的确是一位昂扬的斗士,遭遇了他那样的拒绝后,她反而跑柳沙路的次数更密了。
因为爷爷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他也要常常回来,两人总是难免相遇。
今天这次是第四次了,他一进院子就看到红色跑车,毫不犹豫地临时将方向一打,转向西屋那边的停车位。
还未到晚餐时间,他又实在不想在家里与叶佳眉碰面而被长辈逮着问婚事,于是只粗粗换了外套便登上楼顶,打算在上面透一透乍一看到红色跑车时就起来的沉闷。
但他刚走到楼顶门边便听到上面有说话声,原来已经有人在这里占了先机,那就不要打扰吧。
本欲转身离开,却听到那丝声音居然就是叶佳眉,而她说话的内容却又实在引他注意。
“……爸,方凌生还在考察期,最后能不能通过还不一定呢,你怎么就先露了怯意?”叶佳眉似在劝导什么,而对象是她的父亲,“这几个星期来,我发现他在调查司晨的秘书,原本我只是猜测,现在我确信他是看上了罗深了……”
站在门边的莫司晨心头一紧。
“哈哈,爸爸,这是不是天赐良机?”叶佳眉十分得意,“虽然他目前还没查出什么来,但我想他的重点并不是这个,只要他们有实质性的进展,就是一个天大的把柄,也是一把双刃剑。为了这把双刃剑,我会找机会积极促成他们。”
莫司晨咬牙,更是凝神细听。
“……罗深的员工档案我复印有一份,我想方助理的资料还没有我得到的全面呢,改天我寄一份给他,”叶佳眉越说越是得意,“但是,她的资料登记不全,出身方面不详细,这么神秘就更令我好奇了。但她跟我竟是同一所大学出来的,下一步我会到学校去查。”
莫司晨握紧的拳头松开,转身离开门边下楼坐在爷爷身边与他说话,他久久地凝视着老人,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告诉爷爷,但现在却一个字都不能说。
叶佳眉到底想做什么?据他所知,罗深的神秘只是因为出身孤儿不想被人所知,而叶佳眉却想要调查到学校!
这个女人要疯了吗?
然而叶佳眉从楼上下来时却神色自若,看到莫司晨也大方地打着招呼,似乎他们从未有过矛盾,然后坐到莫振南的另一边。
莫振南感觉最近叶佳眉变乖巧了,好象也放慢了性子,脾气也随和了许多,居然偶尔会做些帮忙摆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