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基本都是靠外面的小摊贩和快餐店。偶尔谁的心情好了,才会动上一动下个面条炒个饭什么的。
“今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好好的,怎么就想到下厨房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凑到厨房的窗口处,作势看着外面的太阳,阳光此时已经高高升上来了,正将它炽热的光芒洒向大地。
“想下就下了,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可人看我一眼,转头又去看她的锅。
就着可人掀锅的动作,我正好将她炖的东西看了个一清二楚,好像都是一些宜男家女的的补品之类的。
我眼睛一利,明明看到她的耳朵根子红了,脑袋里闪过那个叫阿良的男人,便笑着打趣:“原来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今天我倒是见识到了一场巧妇为君洗手作羹汤得戏码了。”
可人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只敢斜斜的刺我一眼,我生出了故意捣乱的心:“哇,肚子好饿啊,难道我的好可人这是为我做的?先给我盛一碗。”
可人当然不答应,只是抿着唇笑着。
我见可人不愿意说,便嘻嘻笑了笑:“哎哟,好困哦,我去睡个回笼觉,要上班的时候,你叫我。”
可人低低的应了一声,我看她那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下去,便摇摇头直接就离开了,我睡着了之后,不知道可人到底是怎么解决了她煲好的汤,但是在醒来之后,我还是分到了半碗。
我也不计较,有得喝就喝,喝完了拉着可人一道去后宫上班。
黄昏前的阳光要温柔许多,将我们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这是城市里的人下班的时间,却是我们一天的开始而已。
到了休息室,我们径直往里面走,却不想,正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穿着一身低胸裙的阿媛。
她那金色的大长卷发别出新裁的在头顶的左边织了两个小小的麻花辫,用一个水钻发卡卡到耳边。很美,阿媛的美是无可挑剔的,大卷的任性,金色的性感,让她每一天都自带着光环。
“你看看……”我们正要擦肩而过,阿媛的长波浪一动,我的双眼一睁,就看到了她隐藏在脖子下面,背后的那些淤青。
有大块大块的,有些是一小坨一小坨的。
而且我注意到,今天的阿媛,打扮得美则美矣,但是,她走路来,似乎有些走不稳一般。
我的心头咯噔一跳,趁着阿媛出了房门的当口,看着可人。
“别看了,再看,可要把她惹怒了。”可人连忙提醒着我。
我回转身子,点点头。
休息室里议论的声音却传过来了:“听说何局长最喜欢玩S&M那一套,咱们姐妹都吃过他的苦头。”
“是啊,我也听说过,就上次跟我一起出台的那个叫小蓝的姐妹,也是被何局虐过的。”
“可不是吗,不说她们了,就连咱们这里的红牌阿媛,你们看看,她走路的姿势,昨天晚上估计遭大罪了。”
我身子是背对着她们的,她们声音压得低,我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闷闷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我去上个洗手间。”我附在可人的耳边轻声说着。
可人点点头。
到了洗手间,却被正从那里面出来的阿媛给碰了个正着。
想到刚刚那些小姐妹们议论的事情,再联想到我在阿媛身上所看到的那些瘀青,我突然没来由得有些心虚,转身就想要往附近别的洗手间去。
阿媛却是不管不顾的,直接着甩着高跟鞋上前来堵住我的去路。
我往旁边移了移,她连忙又跟上,屡次这般,我郁闷,她这是摆明了要跟我过不去了。
“怎么,大红牌看到我就要躲呀。”阿媛双手环胸,眉头一挑,狠狠的瞪着我。
我知道她一定是因为何局长的事情恨我,便转了身靠在一旁的门柱上,解释着:“昨天晚上何局长的事情,我只能说我很抱歉。”
“抱歉,你特么的说的倒是轻松,抱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吃?”阿媛甩着手歇斯底里,我看见她一双本来妖冶的双眸里泛着红光,身子不禁抖了抖。
“若不是你自己非要挑逗着何局长,他又怎么会突然临时起意?”我回过了神,我刚刚示弱并非就是怕了阿媛,不过是想着好歹姐妹一场,本着心平气和的心态要处理事情。
“哼,你少来。”阿媛此时气到了头上,哪里还听得进去我的辩驳。
“别以为有霞姐罩着你,你就真的能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说到最后,她好听的声音已经吼得破了音,尖利而刺耳。
“我告诉你,你别想骑到我的头上,你永远都比不上我。”阿媛指着我的鼻子尖,嘶哑的吼叫着。
面对处于这样癫狂状态的阿媛,我有些难堪,也有些害怕,她扬起手掌吗,似乎就想对着我动手,我正想着怎么摆脱她,洗手间的门被推开,阿媛的手垂下去,声音重新恢复了娇软谄媚,“大小姐,您来了。”
随着阿媛的声音,大小姐周宝珠走入了我的视线,我也垂首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周宝珠大概不太认识我们俩人,只是条件反射的看了我们一眼,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
“大小姐今天一个人来的吗?您耳朵上的那枚耳扣真好看,是梵克雅宝的最新款吧。”
周宝珠礼貌的点头。
阿媛两片薄薄的嘴唇一搭一搭着,倒出一大堆恭维的话,我趁着她逢迎拍马的机会,赶紧溜了出去。
走在过道里,看着已经点亮的五颜六色的射灯,灯影婆娑。
我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还在洗手间里喋喋不休拍着周宝珠马屁的阿媛。
我们一来,就都被霞姐看中,慢慢被培养成红牌,连卖处都是同一天。可她似乎与我八字不合,我们的相处之中,有诸多不顺,但是虽然磕磕绊绊,却也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说白了,其实我们都是可怜人,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缘故,总之我们都是最低贱的出来卖的,卖的是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皮肉。
我似乎不该就那样顺着霞姐将阿媛推了出去。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禁反思,如果那样的事情再重来一遍的话,我还会不会仗着有周家树做后盾,而将阿媛推出去?
可是我扪心自问,她若是不去,那个被何局长虐待的人就是我了。
我自卖处以来,虽然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姐,可是我的入幕之宾只有吴清源一个,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鸟,可是毕竟没有在那事儿上有什么变态的要求,撑死也就是他精力十足,每次都折腾得我精疲力竭而已。
想到这里,我的心头一紧,不知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