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他像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伴随着孩子响亮的哭声,我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霞姐终于开始食人间的烟火,也笑勇哥那么顶天立地的一个男人居然会这么害羞。
笑得太大声了,免不了又是扯得下身的伤口,一阵阵的疼,我皱着眉头忍不住“嘶”了一声。
霞姐抬手,就想要掐上我的脸颊,看了我一眼,又放下了手:“瞧瞧你,都孩子他妈了,还那么禁不住事,知道自已身子骨不舒适,也不知道收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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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新生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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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错了。”我收拾了笑容,将孩子搂在了怀里,掀开了上衣。
孩子的天性果然就是吃,他很快就找到他的食物。
我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一直安静的看着他吃奶,直到吃饱。
“差不多该尿了。”霞姐提醒着我。
只是我的大腿一热,孩子早就已经尿到了我的腿上。
到现在我才想起来,要看一看他的性别。
“这……这是个儿子?”我皱着眉头。
霞姐突然就笑了,手指轻轻戳着我的额头,见过糊涂的妈,却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才想起来看一看。
我无语,掀开孩子的裤子,果然,是个儿子。
“取个名字吧。”霞姐叹息一声问我。
我扁嘴巴:“我觉得还是先找人把这被子给换出来。”
一身都是湿的,弄得我浑身难受。
况且这又是初春的季节,弄得人冰冰凉凉的,怪难受的。
霞姐这才想起来,立马起身手忙脚乱的帮着我处理。
刚刚收拾妥当,房间里就响起了敲门声。
“欣欣……我……要来看看我的干儿子。”这个声音沙哑,低沉,有些像是气若游丝。
“是淑娴来了。”霞姐将门打开。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我看到何淑娴整个人就那样窝在李晋的怀里,惨白着脸色,双眼迷茫,只有在看向我怀里的孩子的时候,才能看到她的眼神之中的那一抹光泽。
还记得昨天看到她的时候,她化着美丽的新娘装,穿着漂亮的白色婚纱,美得像一个空灵的人贩子,然而,只是一个晚上,她的病又开始恶化加剧了。
“淑娴,快来看看。”我支撑着自已坐起来,将孩子往何淑娴的怀里递。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抱。”何淑娴的双手想要伸过来,但是又在不停的颤抖着,她十指不停的抖动,声音里也尽是颤音。
“来,抱紧他,别害怕。”作为新任妈妈的我,其实也不怎么知道该怎么样抱孩子。
刚刚喂奶,换尿布,也都是凭着一个妈妈的本能,没有对错。
“李晋,快,快抱住他。”何淑娴眨着眼睛,用力的呼唤着身前的李晋。
她是真的抱不住了,我很明显的看到她颤抖着的双手,在那里根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力了。
霞姐接过孩子,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与伤感。
何淑娴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没有什么好的东西留给他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密码是他的生日。”何淑娴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塞到了我的手上。
银行卡很冰很凉,差点就要冰到我温热的手心,我惊得立马将手一丢:“我……我不能收,你想要给他,就等到他长大了,亲自交到他的手上。”
何淑娴白我一眼:“又说傻话了。”
突然我的眼睛一阵酸胀,泪意忍不住就要往下流出来。
何淑娴立马伸手拦住了我,一边用袖子直接给我擦着眼泪:“老人们说,坐月子的女人是不能哭的,哭了对眼睛不好。”
我点点头,眼泪却是止也止不住。
“再说了,我能看到我干儿子的出生,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以后,我不在了,你也有人陪着了,不用半夜躲在被窝里想些不开心的事情。”
何淑娴越说,我越想哭。
但是,何淑娴的嘴角却始终都挂着一抹微笑。
“好了,我要回去了,医生找不到了,李晋就又要挨骂了。”何淑娴语意从容的拖着李晋离开了。
李晋的背影太过于高大了,将何淑娴娇小柔弱的背影挡得结结实实的,让我连一个缝隙都看不见。
我的心突然没来由得一慌,大叫了一声:“淑娴。”
李晋的背影僵了僵,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
然后,在半个小时后,我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噩耗。
何淑娴,她走了。
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孩子正在吃奶,吃得好好的,突然他就大声的哭了起来。没有一点点防备,来得是这样的突然。
“何淑娴……”孩子哭,我也哭。
我紧紧抱着孩子的时候,一不小心便摸到了他外套口袋上面那张硌人的卡片,摸出来一看,正是何淑娴前不久要送给孩子,却被我拒绝了的银行卡。
这张银行卡就像一张眼泪的催化剂,让我哭得更大声,情绪也更加的崩溃。
霞姐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到底是该劝我,还是该哄孩子。
何淑娴的遗体没有放多久就被运到殡仪馆去火化了。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何淑娴的骨灰告别仪式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
我坐着月子,所有的人,都在阻止着我去送她,就连她的一切消息都不肯如实相告。
“这是何淑娴自已的意思,在她的心里,你的孩子和你,都很重要,而且活着人也比死了的人重要。她不希望你因为她一个死了的人,有半点损伤。”
霞姐将何淑娴临死前的原话说给了我听。
但是,我咬着牙,将手上的孩子递到了祥嫂的手上,起身站了起来,趿上了鞋子:“我想去看看她,哪怕一眼。”
“可能晚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告别完了,现在大概已经出殡了。何淑娴的意思,李晋将会送她去金山公墓,挨着可人的。说是她们好歹也曾经做过几天姐妹,在一起也不会孤单。”
霞姐的每一句话就好像一颗钉子一般,一下一下的戳在了我的心窝子里,疼得我的身体不断的痉挛,不断的抽搐。
“逝者已矣,生者珍重。”霞姐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
她最近很忙。
医院,殡仪馆,后宫三地跑,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她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眼窝子看着看着就陷了下去。
祥嫂见我一句话也不说的站在床头,害怕我伤心过度,做出什么傻事来,立马将手上的孩子递到了我的怀里。
“太太,也不知道先生到底是去了哪里,看看您生孩子这样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回来瞧瞧您。”
祥嫂为我抱着不平。
我苦笑:“他工作忙着了,反正生个孩子也不会死。”死的不过是别人罢了。
病房的门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进来。
我有些疑惑,这个医生的个子可真高,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