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
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现在全都集中在这面徽章之上,但在那被人忽视的角落,却没人发现,原本正尽职尽责的做着自己本分工作的龙清泉,却在老头子拿出徽章的那一刻,身形一顿,眼神深处,一丝精芒一闪而过,不过随即就被他所掩去。
所谓的徽章,半个巴掌大小,经过无数代的传承,其上的龙形浮雕依旧清晰至毫厘,触着温润如玉,无法判断其所用的材质,但入手很是沉重,就好似其所蕴含的特殊意义一般。
当其暴露在空气中时,一缕淡雅的檀木香味,隐隐在鼻间流淌。
“这是一个门派,也许很久之前,曾是一个宗族传承的凭证。”
“不过在时间的侵蚀下,再坚固顽强的东西,也会变质。昔日的宗族早已踪迹渺渺,不知所踪,或许早已经香火断绝。剩下的这些门人则由于相互间观念的冲突,呵呵……”摇摇头,继续道:“说简单点就是内讧,使好好的一个门派,分崩离析,化作了无数同宗不同派的派系。”
刘炜点点头,示意他能够理解。
想想也是,如果真如这个老头所言,这个宗族或者是门派曾经真如他所说的这般辉煌,鼎盛过,那它的分裂也是一种必然。
“至于所谓的传承……”岳沧海将双掌伸出,掌心向上。
等到刘炜几人将视线放在其掌中时,左掌中突然升腾起一团烈焰,右掌中则闪烁着一团电芒。
再次紧握,平伸,烈焰、电芒尽泯,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晶莹透亮的水球和一团泥沙。
见到不同属性的异能不停在岳沧海掌中闪现,刘炜惊得目瞪口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的双系异能已经够特殊了,却没想这老头子比他更生猛。
竟然挨个将那些常见的异能给演示了一遍。
“古时华夏,多有大能,大可飞天遁地,移山填海,小则点石成金,飞檐走壁古人多称呼他们为神或仙”
“传说中,他们掌握着千般法术,万般法门修到极致,甚至可百日飞升。”
撤去手中不断涌出的异能,岳沧海低头苦笑,自嘲道:“这世界哪里有什么神,哪有什么仙,哪有什么不死圣药和修道的仙术秘法”
“所有的种种,只不过是一些实力强大的人,为了体现出自我的优越感,自我分封唬人的称号而已。”
“如果用今世的观点来说,那些人,只不过一些拥有了异能的进化者而已。”
“而传承,只不过是一种能够激发自身异能的方法,以虚传讹之下,就变成了什么能够修仙成神的修炼功法”
听到老头这般说,刘炜精神不由一震,惊问道:“你是说,所谓的传承,就是一种能够激发自身异能属性的方法?”
岳沧海肯定的点点头,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可以使用这么多异能?为了使每一代的传承者更加强大,使这一脉不至于断绝,每次在挑选传承者的时候,我们都会尽可能挑选本身异能属性更多的人。”
刘炜了悟的点点头,难怪刚一开始,岳沧海就不停的逼问他师傅是谁,是属于哪一脉的传承。
“可这些东西,又和那个世界……”刘炜指了指地下,问道:“你们口中的九幽禁地又有什么关系?”
岳沧海叹道:“时间已经太过久远,有太多的东西都出现了遗失,我只隐隐听我师傅说起过,我们这些人之所以存在的最主要一个使命,就是阻止任何人进入到九幽禁地里。”
“纵使我们分崩成无数的派系,相互之间理念有再大的差距,我们都必须严格遵守这一使命”
“你们的使命?”刘炜低着头,缓缓闭上双目。
此刻刘炜似乎有些明了,向他们这般传承了无数岁月的神秘机构,几乎贯穿了整部华夏历史,所能拥有的影响力,又岂是一个普通的科学家能够想象的?
那个地下实验室中,鲜血淋淋,触目惊心的挣扎血痕,猩红醒目的鲜血骷髅头,用鲜血书写的警示语句。一幕幕,不断在刘炜脑中闪现。
“当初那个地下实验室被关闭,就是你们对政府施压吗?”刘炜的声音冷漠如冰,心中不由想起了那位为了心中的那份坚持,却最终被冻死在冷库中的老教授。
岳沧海苦笑道:“虽然我曾努力过,可我哪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结果只不过是徒增笑柄,被人轰出来了而已。”
刘炜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岳沧海叹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们已经分裂成了无数的派系像我这一脉,早已落魄,如今就只剩下我和我徒弟而已,哪有那么大能力去要求政府关闭耗费了巨资的实验室。而且……”
顿了顿,岳沧海的语气也不甚肯定:“听说,像我们这种人,似乎并不止国内才有,同样的,‘九幽禁地’也并不是只有一处”
刘炜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像那样的地下空间,并不止一处?”
岳沧海道:“当然,而且我这次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听说汉水基地出现了一面徽章。”
“徽章,除了是一个派系得以传承的重要依托以外,它还有另外一个用处——能够保证我们不会被高塔守护兽误伤的护身符”
刘炜了然道:“照你这么说,狮蝎兽就是那处入口的守护兽?”
岳沧海点点头,道:“每一处‘九幽禁地’,都会有一头狮蝎兽看守着”
递回徽章,刘炜疑惑道:“政府为什么如此重视‘九幽禁地’?为此还特意修建了一座地下实验室?”
岳沧海摇摇头,无奈道:“我们这一派系太落魄了,当初的很多文献资料都已经遗失,到了如今我这一代,除了知道自己的使命外,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所守护的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你是说?”
岳沧海苦笑道:“我根本就没有进入过高塔,也不知道所谓的‘九幽禁地’到底是一处怎样的所在”
同情的看了岳沧海一眼,尽管刘炜知道,这老家伙语焉不详,有很多东西并未全部说出来。
可既然这段辛秘能够一直不被外人所知,想来总有一定的原因,或许门规所限,或许其它一些莫名的力量。
总的说来,今次老头子能够告诉他这么多,刘炜还是很感激的。
众人各有所思,或低头凝视着屋中的火堆,或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某一人,瞳孔没有焦距,思绪逐渐扩散。
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静,只剩下火堆中柴火烧得噼啦啪啦的响声,和阿兰朵那永远不曾停歇的咀嚼声。
没有来由的,刘伟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危机感。
从岳沧海语焉不详的话中可以听出,这世界上,一直有着这么一部分人,他们藏身于世界的各个角落,身份不为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