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离婚
? 蒋妤进去呕了好半晌才出来,声音都有些发硬了,杵在那,插着腰,不作声,好像胃难受的厉害,一阵阵的,她漱口的时候张若虚过来,“怎么了?”
蒋妤抹了把嘴,“有点儿想吐,没事,现在好了。”说着,又跑进厕所,然后一阵呕吐再出来,张若虚以为她吃坏肚子,夫妻两都没注意,却是怀孕了。
医院里,几个人都在等着,蒋妤妈妈,沈佩仪,张若虚,蒋妤妈妈受惊了,医院里全是她的惊魂未定,医院检查完,张若虚走进来,医生赶紧迎上来,对着张若虚和沈佩仪,“恭喜你,张军长,这是怀孕了,恭喜你啊,沈老师。”
“怀孕……”蒋妤淡淡呢喃一句,似乎没怎么反应过来,怀孕了?她怀孕了?真的?
张若虚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因为怀孕的事儿,沈佩仪不晓得几重视,如火如荼,出出进进说要报告亲朋好友,蒋妤妈妈心揪着这边,“怎么办?你的工作暂时要辞掉了,蒋妤,飞行太危险了。”
蒋妤小声,“怎么会这么快怀孕?”
知道怀孕的这一刻,她的心情特别复杂,没有喜悦,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见状,蒋妤妈妈对张若虚看了一眼,张若虚点点头,她立马出去,张若虚把蒋妤抱进怀里,“你怎么了?”见怀里的蒋妤垂下了头,稍有些抽身,蒋妤忙回抱住他,仰头,“我完全没有准备好,张若虚,怀孕出乎我的预料……”
她眼里的情态完全冷下来,她和张若虚家庭的关系是冷的,她的事业才起步,当初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结婚了,也就结婚了,孩子,来的这样快。无疑,她选择张若虚牺牲了自我,她的事业,她的梦想,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变的懦弱了,像河面上飘荡的孤舟,孤零零的,一次次呐喊,找不到人来解救。
虽然如此想,可她也没表露出来多少。
三个月后,肚子开始明显起来,蒋妤越来越沉默,张若虚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他是一点儿也看不透,便去问好友,问莉莉,莉莉来的时候,霍继都也来了,蒋妤在阳台上晒太阳,莉莉看了张若虚一眼,张若虚峰蹙得紧,藏不住的急切……莉莉对他招招手,张若虚出来。
霍继都直压手安抚,“急什么,她可能就是有点抑郁,你看,原本她在广州,饮食习惯也不一样,来北京,跟着你,亲人朋友都不多,可能焦心,不舒服,张若虚,你多关心关心就行……”
“不是你老婆,你倒是说的轻巧!”张若虚忍不住怒斥!
“张若虚,你先听人把话说完。”莉莉轻说了一句,张若虚这才会过来般,脸色依旧不怎么好地沉了口气,“算了,估计也是我太焦虑了。”正说着时,蒋妤出来了,张若虚过来扶她,人侧身躲啊……张若虚放下手,脸沉得愈发没有一点气色。
其实,蒋妤这个时候挺敏感的,对于莉莉的出现,更是敏感,而且心里想到张若虚从未说过爱自己,又爱了这女人七年,真的很堵,情绪低落的明显。但来者是客,好歹一句,“来了就进来坐啊,在外面站着会受凉。”张若虚看一眼蒋妤身后的佣人,“你带夫人去房间休息。”
“是。”佣人恭顺一点头,疾步过去扶着蒋妤。
蒋妤歉意一笑,离开,张若虚闷闷的又看向霍继都,“哎,真的伤透我脑筋了。”
霍继都也是一笑,“看来那女人制服你了,瞧你满心,满眼都是那女人……”张若虚低着头,笑笑,又抬起头,或许吧,也或许不是吧,他自己都分不清这股被蒋妤牵绕的情绪,她一有点儿风吹草动,他整个人都能哀死。
是夜,蒋妤胡思乱想,一个人,在异乡,实在想自己母亲,心里苦,开始流泪,又不敢出声,怕影响张若虚,好半会儿,吸着鼻子起来准备去洗洗脸,转身一抬头,吓一跳,张若虚站在门口,“你一直是醒着的?”张若虚微笑,“你现在呼吸的速度变了些,我都能醒,你说呢?我以为孕妇哭几下心情会好很多。”把毛巾拧干水挤出来递给蒋妤。
蒋妤没想到他会这么细致,忙接过来,接过来又一想,也是,别看这位大少爷平时阳光,十指不沾阳春水,真细心起来谁比得过他?蒋妤擦完脸,张若虚弯下腰撑着她,看她,“我来,”替她把脸擦干净,抱着她到床边坐下,张大男神从一边的抽屉里抽出一本书,“给你读泰戈尔的诗好不好?这里面都是人生哲理。”
蒋妤点头,张若虚低沉的英文像高处的瀑布下来:“neverfron,evenhenyouaresad,becauseyouneverknohoisfallinginloveithyoursmile……”(纵然伤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喜欢你的笑容。)
蒋妤这时候也笑起来,“飞鸟集的第一句不是这个,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张若虚。”多聪明的一个女人,张若虚也没看她,又指了指书,“想告诉你……”拇指擦她嘴边,一个吻印过去,“想告诉你,我是你的丈夫,你有什么都可以向我发泄,懂不懂,我在你身后……”
蒋妤揉眼睛,扭过头去,也不说话,眼睛闭着,她要的不是这个,是张若虚的一句‘我爱你’,她知道这是多难的事,但她真的不想强求,也不想逼迫。
她不说话,张若虚根本没辙,“好,好,你睡觉吧……”手抚着她的背,后来干脆放进衣裳里……这么摸着,渐渐变成轻轻抠……这段时间他早已掌握了怎么挠怎么摸她会舒服,果然,蒋妤不久就睡着了,张若虚却是再也睡不着。
他算是彻底服这位大小姐,这倔脾气,折磨他,不通人情,豁哄她,又这样人情尽至他就这么歪躺在床边一直抱着她哄,人睡着了,他的手也在一直摸她的背,直到她彻底睡熟……
但他依然睡不着,下床时,腿麻了,就一直瘸着脚到外面,他母亲沈佩仪从房间里出来倒水喝,见到他,“你怎么还不睡?”张若虚还微笑着朝自己母亲似无奈摇摇头,“腿麻了。”沈佩仪忙给他移开椅子坐下,他轻轻跺了跺脚,“你去歇着吧,我坐坐。”沈佩仪也知道他多半是为了蒋妤的事,她这个儿子挺活泼的,一直以来都大大咧咧,这段时间的闷躁,她不是看不见。
“是不是为了蒋妤?”张若虚的唇锋几乎挨着手指头,“你说她要什么?我怎么就搞不懂呢?”沈佩仪吁了口气,“一般女人要的要么物质,要么爱情,笨儿子。”一句话过后离开,爱情?物质?徒留张若虚一个人在那想,然后手没来由的一斜,打翻了桌子上的水,倒了一身,赶紧脱了上衣,赤裸着上身就进了房间……
张若虚缠着她疯劲儿上来,弄得蒋妤头发都散了,发丝绕张若虚颈,发丝绕张若虚指尖,丝丝扣着……张若虚疯狂地亲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干什么,重重仰躺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重喘着气,他是个不容易被啥迷住的人,又喜随性,蒋妤身上似乎有股子极容易招怜惜的气质,把他的心一点点勾走,勾远……
一人生人生根本不长,她又是个对自己要求超级高的人,不能忍受现有的状态。
这次,她铁了心坚持,即便有了孩子又如何,她不是养不起,也不是教育不好,“离婚吧,你年轻,大把好时光,你能选择的女孩儿也多……我真的觉得和你在一起,我心里超级累,张若虚……你不明白我,也不懂我,你给我的从来达不到我的内心……懂不懂?孩子,我两一起抚养,我不会打掉。”
突然,蒋妤说,“咱俩离婚吧,张若虚,孩子,一起养。”她觉得自己没有心思来挽张若虚的心,他对她好,自然也只是对她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当初她觉得嫁给一个爱自己的才是对的,后来,她还是选择了自己爱的,现在回过头想想,好像前者的确是对的。
“张若虚。”蒋妤突然叫他,张若虚怨念般捏住他的鼻子,“你今天怎么不睡觉!”也来了神,到处揪她,“小孕妇,睡觉呀……”折腾她。
然后钻进被窝,抱着蒋妤侧躺下,摇摇她,“真拿你没办法。”张若虚又特想亲她,可不想她这么睡着亲,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她睡着了他对她再怎么流露迷恋之色都不为过,可醒着的,就不行,腿夹着她的腰几乎全部拥进怀里了。
张若虚懵了,“蒋妤,你想干什么?你心情不好,我陪着你,你想做什么,我都随着你……”蒋妤心想,对,你物质条件丰厚,你都可以给我,但我真的不需要,我要的只是你的爱啊,我等不起,越等越焦虑,我就在你边上,你怎么看不见呢?这也是她的悲哀之处,爱情,和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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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他是我初恋
? 张若虚没说话,真的,他不敢刺激这女人,他弄不好,解决不了这玩意儿,太窝囊,然后也只能随着蒋妤,也就分了,这分自然不是指离婚,而是指分居,蒋妤回广州,张若虚在北京待着,事情处理完再过去。
蒋妤一再交待他别打电话给自己父母。
她走了几天,张若虚不敢打电话,就一直发信息,沈佩仪经常说他,“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你有什么出息,老大。”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说话,好像心里一块儿空荡荡,没办法填起来,风刮进来,冷冽的厉害,可他也不喜欢用强来对待那女人,反正,日子挺不咸不淡的过着。
几天后,霍继都找张若虚看戏,张若虚也就去了,他现在哪哪都提不起来精神,病怏怏的,两人去了一场不对外售票的音乐厅,里面都是老戏骨。
这两人和一般比较现代化的二代不同,还挺喜欢一些老玩意的,关键这是精粹,京剧咩,坐正后,一眼,张若虚便看见不远处一个小身影,他怎么都不信,微蹙眉仔细看了看,坐下头第三排的不是那蒋妤是谁!
她坐得端正,膝盖上好像还放着书,白衬衣牛仔裤,单肩背着一个水桶包,她的长发扎成马尾,扎的不清楚,飘飘落落总有散发留在颊边,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脸颊变的饱满了,显得特别嫩,萌柔的像小姑娘。
心里一咯噔,张若虚气来了,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还躲着我,这说的过去?且不说她一个孕妇听京剧……就看她此时座的位置吧,可贵在靠前排呀,不出两万拿得下来吗!拿不下来,他很清楚这女人不敢告诉自己父母两人分居了,那么,她的钱是哪里来的?
张若虚着实是带着疑虑听完整场戏的,其间免不了扫向楼下的蒋妤,愤愤然,气哄哄。
她一直像个听话的孩子坐那儿认真地听,可说,听得如痴如醉,只一个小小的侧脸,隔着多少人头,张若虚几次都瞧着她虚虚迷糊起来,不受控制地走神……主要是光影,唱腔,搭上她叫人陷入如痴如醉情态,却,原来,这女人有这般本事,能让一个人陶醉……
哗……哗……哗……掌声雷动,张若虚瞥向台上,心中些许烦闷,蒋妤这时的状态叫人震惊也揪心,还有,张若虚没想,震惊的还在后头,台上唱京剧的老先生突然问在座的有多少人懂京剧,然后蒋妤边上的男人便站起来了,老先生描绘的凤眼往台下一过,男人拍了拍蒋妤的胳膊往台上走,却原来,她是跟着别人一起来的。
这男人,他认识,蒋家的老二,叫蒋哲,官职不大不小,一个检察官,几年前在美国留学读研究生,长的是一表人才,性格也不错,见过两次面,还是在官方场合,其余的,不详。乍看两人蛮亲热的,心像被吃了下,不知什么滋味……
众人目光当然一瞬齐刷刷聚男人身上,同时也打在蒋妤身上,老先生看了一眼蒋妤,“这是您家夫人?”蒋哲不答,略略笑过,聚光灯同时也打在蒋妤侧脸边……叫张若虚清清白白看见她的笑意!她始终看着前方,瞧不见她的全貌,光线只照亮了她的一个侧面,另一面,隐在那幽闭的暗处。
助兴嘛,他是没想到蒋哲好戏曲,而且唱的还挺好的,婉转契合,音高音低,挺像那么一会儿事,张若虚眯起的眼再不似从前,没有怜惜,只有冷酷。
霍继都自然也瞧见台上的种种,只当是这里面有些误会,拉着霍继都,“看完了?走不走?”张若虚淡淡说,“等会儿。”留意到蒋妤离开,张若虚也起了身,只是身边不见了蒋哲,出去看见她胳膊蒋哲捉着往外走,原来是去取车了。
“站住。”张若虚没能控制的住情绪,冷了点,前头的人停住脚步,都回了头,蒋妤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张若虚冷声说,“你该回家了。”
蒋哲看他一眼,还是看蒋妤,“这位是?”张若虚答,“她丈夫。”
蒋哲似轻笑,捉着她的胳膊要继续走。
“没想到听见我是她丈夫,您还有继续往前走的动力。”张若虚的声音不大,没有讥讽,反似一击要害想掏个明白的意思,蒋哲停了步,回头一笑,“不好意思,我拉着她,她愿意跟我走就行,至于你的态度,我并不在意。”拽着人走了。
张若虚也没生气的样子,这次任他们走。只不过眉心轻蹙:知道人定位就行,他也怕自己火大了弄得蒋妤不舒服,这女人,现在长了不少本事,回应都不给他回应,而且还当着他的面儿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
蒋哲知道今天这么把蒋妤拽出来都属于“多管闲事”了,但是这种场合,张家老大那态度,能不拽?蒋哲自己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他知道,自己一放手,麻烦就会找上她……
蒋妤坐副驾上,蒋哲边开车边问,眉头蹙得可紧,“张家老大真的是你丈夫?离婚了?”
蒋妤摇头,蒋哲继续问,“那你哪儿来那么多钱买票?要不是我今天遇见你,妹妹,你估计得摊上大事了。”蒋妤更不说话了。
蒋哲知道她不说你也逼不得,自己家这个远方表妹脾气有时候倔强的厉害,她有自己的小圈子,一般人进不去,得等着她自个儿想明白才行,说白了,就是钻牛角尖。
不由想到,看刚才张若虚追出来的样子,确实是在乎自家远房妹妹的,那眼神不是假的,“蒋妤,要不我把你送回张家去,我看张若虚那样子十足的怒火,挺稀罕你的。”
此时,车子另一端的张若虚也是一肚子火,他不知道蒋哲和蒋妤的关系,何况两人结婚的时候蒋哲没来过,蒋妤双亲也没提起这么个人,他也就没往亲戚方面想。
他没回去,去了霍继都那儿,一进门便点了根烟,屋子里出来了个小人儿,拿着娃娃,看着他,“抽慢点。”霍继都女儿霍蔓蔓。
张若虚一直觉得这女孩儿是个祸水,这样小,眼神看着你,好像很清澈,说出来的话却总匪夷所思,例如,一般人都是劝你别抽烟,她好像只是在欣赏你抽烟的姿态,有时候抽的湍急了,她会皱着眉头表示不满,你细致慢悠悠的来,她才会露出欣赏的表情,不容小觑。
张若虚摸了摸她的脑袋,“行,叔叔慢点儿,可以?”她点头抱着洋娃娃走远了。
张若虚跟着霍继都去了书房,霍继都打了结果电话,“若虚,蒋妤跟着去了蒋家,你不想知道她和蒋哲的关系?”张若虚右腿压左腿靠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手机,时而滑动一下,浅笑摇摇头,他想知道,太他妈的想知道了,但是他在忍耐,他在等蒋妤的话。
张若虚啊,张若虚,你中毒了知不知道?你是阳光大男孩,你懂得玩乐,你钟情于另外一个女人,现在那些都变成了过去,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中毒的对象叫做‘蒋妤’。
一开始,偶尔看看,着实不在意,后来,深入骨子里,懒懒的闭着眼,是她夜里眯着眼水媚媚,似睡非睡一般的模样,猛然,他睁开眼,“靠……”
蒋妤生病是在一天后,张若虚知道就立马赶过去了,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人也是安装了眼线的,虽然不是那么紧促,可也好叫他知道蒋妤的状态。他是以父亲的名义过去的,随着一大堆礼物,蒋妤在屋子里喝药,正在吃东西垫嘴,她挺怕苦的。
佣人看到他出去了,张若虚就抓住了她的手,“别吃了,这个吃了药效不好。”还抬手去摸了下碗,发现是温凉的,不烫,才没再做声。
……啧啧,其实他是心慌,这女人像看不见的毒丝丝漫漫往你心里侵蚀……要命!一旦她对你的态度淡了点儿,你便会慌张,好似整个世界都不稳,就像是一款垛箱子的游戏,越到上面找找不到重心,张若虚话也不会说了,就那么一句,“蒋妤……”
又点了支烟,微眯眼,看看张若虚大男神此时神情有多凝重多肃整!这是生自己的气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变的这样患得患失呢?而且还挺严重的,他嘬了最后一口烟,眉头深锁,真是烦死了。
蒋妤没说话,开始灌药,一灌完药,苦得五官都揪一坨,“不好意思,对你撒谎了,我那天在机场遇见蒋哲的……原本确实是打算回广州的,可也不想折腾。”她这样温柔,褪去了之前的那层色厉内荏,叫张若虚有些不习惯,倒多了一丝相敬如宾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问,“你和蒋哲什么关系?”这时,蒋妤心里一个小计谋来了,她和蒋哲家的亲戚关系寥寥无几人知道,何不利用一把,看看张若虚会不会开窍,回答说,“他是我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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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放大招
? 张若虚乍听之下觉得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初恋是什么?好多名家对初恋这个词美妙化,它是男人魂牵梦萦的天堂,是女人念念不忘的游乐场,所以,这事,十有八九不单纯。
他觉得两人有可能‘旧情复燃’,当然这只是往坏的方面想,再想,我张若虚比不上蒋哲?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一比较,舒服多了。
这女人怎么可能会移情蒋哲,短短数日,怎么着想都是他好,他得温水煮青蛙,让这女人感受到来自他的压力。
回家的时候,霍继都和宋氲扬两个人在那坐着,霍继都嘴里叼着一个梨,“吆,撞上软棉花了啊?”张若虚没有回答他的话,自顾自的说,“一个女人和初恋和好的概率有几成?”
宋氲扬和霍继都两人对视一笑,感情这阳光大男孩是有些为爱情犯愁了,都不答他,叫他自个人琢磨着去。
从这天开始,张若虚三天两头往蒋哲家跑,有时候还没脸没皮的说要坐下来吃一顿,大多数时候,蒋家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饭桌上,蒋哲和蒋妤来来回回特别碍眼,张若虚经常闷气。
为了生产,蒋妤报了瑜伽班,张若虚送她。
虽然他不懂为什么有孕妇瑜伽这种玩意儿,但是,只要蒋妤有需求,他一并儿配合,看蒋妤衬衣袖子卷着挥汗如雨的模样,真正儿招惹人,他能在外面盯一堂课,蒋妤累喘吁吁的出来,张若虚接过她的瑜伽垫,起身过去抱起她。
蒋妤确实累,直喘粗气,张若虚倾身捞起自己的水杯直接递她嘴里,蒋妤咕嘟直灌,喝完,张若虚一手拿过她的水杯放下,低笑,“要去哪里吃……”蒋妤却是笑,“中午和蒋哲约好了,我和他一块儿,不劳您操心。”反正,没什么好气。
张若虚能容忍你一两次忽略,一而再他可受不了,不禁贴上唇去摩挲她,“告诉我,蒋妤,你要什么?你和蒋哲什么关系?把我晾在一边打算干什么?”
“你不爱我,何谈晾着。”蒋妤老实答,张若虚疑惑看她,这样的问题他还真没办法回答,他的确没有说过爱这个女人,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关心啊,他好像突然间开窍了,这女人在乎的就是一个‘爱’字,可他是那种没办法装作的,不爱,也没办法说出来。
蒋妤低着头,自嘲着,果然,他还是说不出来,能让他轻易说出来爱的女人一定是他的黎明之光,是百般呵护的,而她,蒋妤,只是凑合来的,是为了婚姻而凑合的。
第一次,她真的觉得心酸,当初是她想试试,可真的陷进来,她还是受不了,张若虚是她的梦中情人,是她追逐的光亮,只是,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事。
张若虚捂着脸,声音轻飘飘的,“蒋妤……我……”蒋妤只觉得自己全身心都被吸附到了黑暗里,“张若虚,你能别说话吗?求你了……送我回去,可以吗?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一开始,她便知道只有自己在爱他。这样久了,她真的觉得难受。
张若虚又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了,他把霍继都和宋氲扬叫来喝酒,“若虚,”宋氲扬还是恭顺有礼,霍继都则有些笑意,好像看热闹一般,坐下便点了根烟等着张若虚说话。
“坐。”张若虚温和对着宋氲扬一压手,“快点给我支招,怎么让蒋妤回来?她这肚子越来越大了,我不放心。”说着,却是直接看向霍继都,“我知道你幸灾乐祸,可你别忘了,你把莉莉抢走了,我才落单到今天,这事,你得负起责任。”说着,心里一透,他竟能如此敞亮的把曾经吐露,甚至跟霍继都开起了玩笑,以往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霍继都还是一笑,“我就一句话,这事,别人做不来,你要是爱她,自然知道怎么做。”
张若虚靠向沙发背,这会儿全正色肃神,眼神愈沉,“爱她?”微怔,心中不平静!他是真的搞不清楚,这样短的时间,他会爱上蒋妤?爱的深沉?
轻蹙眉,“这事我还真就说不准……”他深知蒋妤的个性与心思,也知她屡次的提示,可这多难?对于他张若虚来说,爱情这东西是个奢侈品,他愿意追逐,但不愿意轻易把心交出去。可要是蒋妤离开他?他怎么办?想想,居然喘不过气。
事实,他心里已经开始倾向于蒋妤了,虽然谈不上爱的深入彻底,可这就是爱情的开端啊,有一点儿火苗就能绵延下去,会越来越旺盛。
蒋哲发现这几天蒋妤特别沉闷,比之前到家里的时候还要沉闷。
左檬和蒋哲认识,这天,她来蒋哲家吃饭,看到蒋妤,多少带着故意成分,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
左檬又来了,偏巧张若虚也来了,左檬见到张若虚挺开心,对身边的佣人说,“韩婶,把家里炖的汤给蒋妤盛一碗,不是带了许多吗?”便从随身的好几个保温桶里倒出汤,实则是在张若虚面前表现自己,张若虚微蹙眉“这是干嘛。”
左檬忙答,“家里从苏州请的厨子做的补汤,前几天看到蒋妤,知道她大肚子就顺便带点来……”哪知张若虚当即就发了火,“给她带什么!胡闹,补汤里放的多半是中药,她是个孕妇,有的是不能喝的……”
看来张若虚是真生了气,发了很大火,左檬忙把那一碗盛出来的倒进保温桶,想解释自己是好意,没想到张若虚却说,“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别擅作主张,我的妻子会自己照顾。”
左檬战战兢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以为张若虚不爱蒋妤,自己是有机会的,还在等着两人离婚趁虚而入,没想到……张若虚,实在是喜怒无常。
这男人温和起来,实在仁善,却也想不到,冷脸下来这样严酷,猜不透。
或许是左檬的出现给了张若虚一个借口,他开始对蒋妤用强,死活让她回去……连抱着不顾她挣扎把她搂进车子里,一发动,跟着回去。
车子停下来,张若虚打开车门把她抱出来,跨进大门,一抹嘴,神情十分肃整,“你想怎么闹腾,怎么折磨我都行,蒋妤,我愿意,愿意给你折磨,但是你别折腾你自己,你在蒋哲家,我天天想着,想着你吃好了没有,喝好了没有,睡好了没有,恨不得立马飞过去……”
张大男神,大概没有意识到这些类似于表白的话,全然都是他对蒋妤的关心和爱,蒋妤却看得很清楚,她的心慢慢软化,女人有时候比自己发誓的还要心软,只要一点点,一点点的关心便溺了,她懂,张若虚在表达自己的爱意,只是,他不知道。
她,想,如果最后一招用上了,这个男人还不能明白理解她的意思,那么她便是再也不想努力了,她声音冷淡,“若虚,好聚好散。”张若虚眉心蹙起来,脚步停了,“什么意思?”
蒋妤冷眼看他,“别骗自己了?你根本没有爱过我,你无法逼迫自己爱我,既然这样,何不早早分开?”张若虚欲望再说些什么,蒋妤再次抬手,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趁着你还年轻,好聚好散,免得日久天长下去,成怨偶,扭的瓜不甜,请给彼此留有余地。”
此时,张若虚的眼神彻底黯淡了下来,站那儿,如一个冰冷了下来的木头人,停了许久,
蒋妤唇边,这才有真真正正称之为谑笑的情味,“是么?真的喜欢我么?”依旧严肃,却带着微笑,“叫你受委屈了,被我逼迫成这个样子,即便是真的离婚了,也还是朋友。”变脸之快呀……这就是段数极高的老狐狸,蒋妤,做事利落干净,但人同样不傻啊,你想要的东西自然得努力,不能叫它飞了,比如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爱,就得干干脆脆爱。
蒋妤却突然说,“离婚协议书我弄好给你……没有爱情的婚姻其实不是我想要的,我做不到凑合,我一直以为我爱你,这份婚姻我会坚守下去,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越过这道障碍。”说完,她好似同时松下一口气,对,没错,她就是在逼迫张若虚,只要过了这件事,她的温柔,她的笑意会回来,张若虚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就让他来。
张若虚看着她,他站着,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肚子,突然把她拉过来,头埋在她怀里,蒋妤也挺心疼他这个样子,“张若虚,你真的还很年轻,很多事,可以不急于一时……但我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后果,或许是我太倔强……”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丝一缕。
没有结果的事,不可取,或许她会有过一定程度的摇摆,但是不影响她的决心。
张若虚仍旧没说话,姿势就一直没变过……忽然闷闷的抬起头,蒋妤看见他的眼睛十分灰暗,“我要是喜欢你呢?你下的定决心?”
“我要是不离婚。”张若虚眼也冷下来,“为什么离婚,你给了理由,给我当面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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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求婚
? 张若虚低着头,很低,很低,蒋妤看着他,从平静到失望,显然,自己这一番忙活竹篮打了水,心中冷笑,终究,让张若虚改变的女人不是她。
未曾想,她正准备撤离的那刻,一只手,挺冰冰凉凉的,拽住她的骨腕,“别走……时间太久了,我不太明白爱情是什么东西,但是有样东西,我想攥在手心里,就是你,我心里没别人,莉莉……好像渐渐淡忘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你说,这是爱情吗?蒋妤!”
蒋妤嘴角隐隐约约弯着,一桩事了结,喜怒哀乐倒都平淡,也许,也就是太明白“人生若此”的道理了,她过去,抱着张若虚,不再逼迫了,在一起就在一起,罢了,罢了,等这个男人自己想通,想通她是他心里唯一的土,唯一的栖息。
“张若虚,我爱你。”她的声音像一根针,扎进张若虚的心脏里,让张若虚的心停止了跳动,那么疼,这股疼来自她,来自这个美好的女人,他反抱着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两个和好如初后,张若虚百倍的奉还蒋妤给的好,事事张若虚操心,孩子降临的那一天,张若虚是陪着的,进产房前,张若虚握着她的手,“我就在这里,蒋妤,谢谢你,我爱你……我爱你……真的爱你……”这是他憋到现在再也无法忍受的言语。
生孩子的过程是漫长的,宋氲扬和霍继都陪着他在外面等,张若虚就是静不下来,“你们说生一个孩子怎么那样久?怎么还不出来?”霍继都还在回味刚才张若虚拉着蒋妤手那热血澎湃一幕,听见身边张若虚的声音有些着急,抿着唇不发一言,俨然看张若虚干着急。
宋氲扬心照不宣的不作声,一个男人总有一天会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着急,他不会说,应该让张若虚自己体会这里面的情感,张若虚瞅两人一眼,心里一时有些躁,刚沉一口气想稳稳,电话响起,部队里打电话过来,有事要回去……听着听着,眉头锁得更紧,急死。
挂断电话后即告诉宋氲扬和霍继都两人看着,驾驶着车往部队敢去,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蒋妤的孩子也出来了,路上,张若虚心里想的是蒋妤心中一定也极不悦了。
第一次,某位开窍的大少爷买了一大捧花,绿色绣球和香水百合,捧着,心是慌乱的,进去的时候一群人围着,自己母亲,蒋妤双亲,他忙跑过去抱住了蒋妤,“辛苦了,对不起,我有事得临时离开……”额头一个吻,很亲密,瞥见她脸颊上的精疲力竭,心中就被她那软趴趴的一团塞满,变得肿胀,继而超级躁动,心郁冲天,他连自己女人生孩子都没在身边。
蒋妤是懂他的,一个聪明的女人,也足够贴张若虚,“你有事我可以谅解,你不想看看孩子嘛?”佣人抱来孩子给张若虚看,张若虚也就虚虚看了一眼,目光移到蒋妤脸上,她是精神不振,萎萎靡靡,“你先休息,我在这里守候着你,蒋妤……”
他坐在蒋妤的床边陪了一晚上,也想了一晚上,一个男人一生中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深爱,挚爱,这些概念还是不同的,只是有的女人令人印象深刻,好似,此时的他确实是因为蒋妤忘记了莉莉,他想起莉莉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几乎可以化为零。
蒋妤是一个星期后出院的,孩子让沈佩仪先行带回去了,司机开车来接的蒋妤和张若虚,蒋妤有些疲乏,一直歪着,她靠着座椅也睡不好,张若虚叫她匍下来,趴在他的腿上,手框在她的肩头上,似轻拍……蒋妤不一会儿也像累极,睡熟了……
到了张家,张若虚把她叫醒,一路走,一路揽着,好像让她逃不开自己的束缚,蒋妤也发现了,张若虚最近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像是供起来一般,呵护不说,还处处亲自动手,她像是襁褓里的婴儿一般被呵护的挺好。
夜里,蒋妤睡觉,张若虚把她提了提,抱住他的脖子趴他肩头睡着,他眼睛顺便还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小婴儿,他的儿子,突然就笑了……一屋子,睡着他最爱的两个人。
带着茧子的手指头摩挲着蒋妤光滑的额头,他慢慢陷入了沉思,爱情有时候并不是一见钟情可以刻画出来的,有时,爱情是海绵里的水,怎么挤都还有剩余,直到它在太阳底下暴晒才会沥干,他和蒋妤的爱情因为一场意外,到如今的结果也算是意外。
他徘徊的时候,蒋妤在徘徊,蒋妤勇敢的时候,他凑合,蒋妤离开的时候他才勇敢,想着,觉得自己真的挺没用的,在这段爱情里,他没有勇敢过一次,好像后来也是蒋妤把他的心里话逼出来的。想着,过去又吻了一下她,“我爱你……”
之后他一直沉默,怀里还抱着蒋妤,一拍一拍,却,显然在思索什么……
大概两天后,张若虚把宋氲扬和霍继都找来,还挺不好意思,“想一个求婚的招呗。”他一直没有向那个女人求过婚,委屈她了。
宋氲扬赞许看了眼,张若虚冷笑,“吆,终于开窍了啊,这一等差不多就是十年啊。”
哪知张若虚却摆摆手,弯腰扶起一只椅子,拍了拍,坐下,显得稍许疲惫,“我这以后得照顾她一辈子吧,我准备在孩子百日宴的时候给她一个像样的仪式,”
“张若虚!!”霍继都扶着唇角笑,张若虚脸涨得通红,两手撑在双膝上,此时,稍抬头看着宋氲扬,似乎,还看了好一会儿,面上绝不动声色,等霍继都笑完了才开口,“够了没有?”就听宋氲扬叹了口气,说了句立即能叫张若虚更躁火的话,“自己想办法……”
两个大牌还真的就走了,根本没有顾忌到张若虚,可,一句“自己想办法”算是把张若虚清醒了回来!两人走后不久,张若虚睁着眼,渐渐,松了手……还是自己想办法去了。
两个多月后,孩子百天,筵席大办特办,来的人比较多,各个界别的精英,张若虚父亲也回来操持,发言沉笃,蒋妤抱着孩子在底下,问佣人张若虚去哪了,佣人摇头说不知道。
接下来是沈佩仪的发言,有点儿冗长,但说的都很得体大方,等几个大点儿的来客发言完,蒋妤沉默立于旁,心沉郁,真急了:偏偏这个时候张若虚不见了,等会儿就是他发言了……
未曾想,等到他发言的时候,人还是没有来,却,她身边的人突然移开,然后周边想起了音乐,纯音乐,合奏曲,院子里的圆桌边竟是舞动的人群,什么大官,什么精英,全都加入了欢乐的人群,慢慢的,人群散开一个小道,张若虚从人群中走着出来,是确实帅气的范儿,他剪短了头发,精心打理过。
他走到蒋妤面前,细长白皙的手指在空中一扬,掌心突然出现一枚钻戒,钻戒在他巧妙的运作下突然变没了,然后再一变,钻戒出现在蒋妤手指上,“蒋妤女士,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你是天空中的启明星,在天亮之前引导着我,往后,我张若虚的人生,你愿意继续引导嘛?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请你嫁给我,蒋妤女士,这是一个正式的求婚,我这人不知道怎么准备是好……有些仓促,望你见谅。”
旁边,蒋妤妈妈把一捧花递给了他,张若虚捧在怀里一散,手一拍,那些花像落雪一般往下,一片一片掉落到两人头上,旁边的人开始起哄,“赶紧答应啊……嫁给他,嫁给他……”
蒋妤和他握住,直截了当,“你把戒指都套到我手上了,我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张若虚微笑,望着他,那神色……简直神采奕奕,像光明,像火花,周围一片欢腾,掌声雷动。
原本张若虚大男孩策划的更浓重,可惜的是他还得顾忌在场的一批人,凭借强大的自制力,忍住了!夜深人静,两人平躺着……张若虚彻底爱上蒋妤了,原本很难弥合的伤口彻底愈合了,他此时强烈地感觉,自己这辈子被蒋妤给挽救了!
“张若虚,你想给孩子叫什么名字?”蒋妤有点儿喘气,这一刻,和张若虚待在一块,她的心跳的特别厉害。张若虚握着她的手,“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重要的不是话,而是话里流露出的情谊……至少,他开始完全尊重和给予蒋妤权利了……
“张安凛!怎么样?居安思危,正气凛然!”
“行啊!你,出口成章……那女儿的名字也给你起,好吗?”被子底下,张若虚的手蠢蠢欲动……慢慢的探索向蒋妤的方向。
一步,一步,然后他彻底翻身上去,两人对视着,良久……张若虚缓缓的亲吻上她的唇,一寸寸吃,一寸寸进去……
爱情,或许一开始是挺艰难的,假如能走到最后,又懂得珍惜还是童年美好的。
(张若虚完结了哈,你们期待的霍梵音来了,免费,明天开始写前篇……正文过几天发,谢谢宝贝儿们支持,看此章节的读者都可以获取磨铁币补贴,留言板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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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梵音小传
? 霍梵音有两个外号,一个叫‘老贼’,一个叫‘小佛爷’,前者是熟人叫的,后者是军政圈人叫的,从小时到二十三,多少人崇拜,多少人唏嘘,先哈,个子很高,往人群一站,一般人会想出个不恰当的成语——‘鹤立鸡群’,这足以形容他的海拔了,接着,人,帅呗,光洁的额头,利落干净的短发,侧分到头顶蓬松,远观,男模,近看,高级男模。
打宽的肩,细致的胯,紧窄的腰身,反正,无一不是迷人的,陌生人,第一印象顶好,这男人雅观,长的好看,说话斯斯文文,和你对话,你说着,他好像在细致的聆听着你,显得你多受重视似的,再来,这男人还不说脏话,周边见过他说脏话的基本为零。
只有几个好友知道这男人的可怕,他做事,一个字,毒,在你不经意间便让你风卷残云,一般人儿还真就不敢惹他,不过他玩的也有些大,简直是毫无下限,早些年更是S/M偏好者,想一想,一个男人,衣冠整齐,手指头摸索着一点儿下流的玩意儿,是不是还挺刺激的。
诸如此时,家庭聚会,父亲霍继都和好友宋氲扬,白原澈几个人聚会,一群人欢欢乐乐,宋氲扬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人在一边玩的好好的,白原澈的两个儿子也在那倒腾,就霍梵音一个人规规矩矩和家长坐在一起,只是,他的目光却是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小身影,宋阮芝——青梅竹马的女神,大美女,宋氲扬的二女儿。
霍梵音去替大人倒水的时候,母亲莉莉叹气,“你看,你们的孩子都挨个玩的兴高采烈,我家梵音就不行,他好像融入不进去……玩不到一块来。”意思,很明确,就是说霍梵音不合群,事实看起来也确实如此,霍梵音和几个小伙伴也就是略略之交。
宋氲扬开导,“我家大儿子虽说比梵音大了六岁,可最崇拜的就是梵音了,我之前也觉得梵音沉默了些,宋轶伦(宋氲扬大儿子)叫梵音‘老贼’……”
几人默默把目光转向霍梵音,他在那泡茶,什么人喝什么茶,摸得一清二楚,杯子也分的一清二楚,这都是没人告诉他的,只要细细想,便会觉得恐怖,这男人,心思缜密的厉害。
几人年轻人从远处跑过来,讨水喝,霍梵音把手中放了柠檬的水递给宋阮芝,亲自伺候的服服帖帖,宋阮芝抱着水壶往嘴里灌,霍梵音看着她,笑,“慢点。”
宋阮芝直在心里啧叹,这男人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才叫人叹服,脸上的红晕开散,一朵朵的,问,“梵音哥哥,你什么时候去利物浦?”
霍梵音依旧微笑,“明天。”这一块的正经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学业,然后顺便去看一场英超球赛,鬼知道这小太子是去鬼混,他去玩大的,他也是个注重名声的,在国内玩怕被熟人逮着,就去国外混迹,只是不常去……
在一系列S/M道具里,他偏好的是沉红色的绳子,毕竟审美观不赖,红色的绳子绑在雪白的手腕上,最刺激,他觉得也最能激荡起他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当然,你别以为他这样会玩就没有真爱,面前的这位就是,宋阮芝,小公主,多少人呵护着长大的,不愁吃不愁穿,天真无邪,偶尔耍点大小姐脾气,但人家嫩颜啊,所以还是蛮可爱的。
霍梵音能包容的东西很广,他给自己定了个目标,三十岁娶这个女人,或者这个女人收心了再娶,她身边包围的男人也不少,所以,他给她天空翱翔,他手里有根线,攥紧。
晚上,双亲在床上谈话,母亲说,“霍梵音挺喜欢宋阮芝的,为什么不谈恋爱?梵音从小到大带回来的那些女人都挺好得,就是维持不长,过段时间就说人家不要他了,哎……”
父亲好像很开明,“莉莉,梵音是一个长情的人,软芝是个可爱的女人,但谈不上多聪明,梵音愿意让着她,宠着她,可,我总觉得最后和梵音走到一块的不是她,是别人,是个精灵……”莉莉用手肘一拐霍继都,“就你厉害……你小时候还说搞定霍梵音的人没出生了,这不,霍梵音就挺爱软芝的。”霍继都拿被子覆着她的头,“你啊,关心关心女儿,她比霍梵音还不合群,也不跟别人玩,整天自个人窝着……”
说到这,莉莉火了,“还不都是你,整天只知道让她吃东西,长这样胖,叫她自卑,不敢出去,都是你……”
此时,两人口中的两个小孩窝一块儿,霍蔓头颅枕着霍继都膝盖,“哥哥,你以后会娶宋阮芝嘛?”霍梵音背靠着床,削薄的五官投下阴影,“会,她会是你的嫂子。”
霍蔓蔓小,搅着手指头,“可是我不喜欢她……你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善良,是不是,你是个挺坏的男人……那天,我在你的手机里看到S/M工具了,你是不是和舅舅一起玩?外公不知道这事……”霍梵音并没有打算瞒着他,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发,“那是舅舅玩的……宝贝儿,哥哥心里有数。”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离开。
英国,利物浦!
霍梵音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再次站在港口看着前面的橙色的灯光,心里仍旧是平静额,视线转移到路灯下的两个天秤花盆,移开目光,旁边站着是聂钊禾,外公聂云双胞胎儿子中的一个,他,叫舅舅,因为是老来得子,比霍梵音还小两岁。
霍梵音燃了一根烟,“这次的货怎么样?”聂钊禾望着这男人立体的侧面,唏嘘,在刀尖上舔血的恐怕就是他了,到目前为止,霍梵音喜怒无常,除了在玩这上面,其余的他还真就摸不透这男人,倒不是说这男人多难搞,而是他具体交流自己的一切信息。
他们去的是专业的地方,专业玩这种东西的,所谓物以类聚,这事儿就是这样,玩得到一起来就玩,玩不到就撤退!他霍梵音从不强求。
一个包厢,他和聂钊禾先进去,随后来了几个姑娘,无一例外,年轻,漂亮,但是没钱,这个俱乐部选人有个规矩,就是女人急需用钱,拿钱来束缚你,时候好算账啊,而且还允许男方用设备记录,你说,不公平,是吧,的确是不公平,但是这是买卖,哪里有公平性可言?
其中一个低着头的,霍梵音一眼就看上了,倒不是别的,而是那张绝顶好看的脸,她很纯,纯,美好,一个女人沾染了这两样,男人便想糟蹋,或者占为己有,对于霍梵音来说,他不想占为己有,也就只能糟蹋了。
“叫什么?”问了,挺礼貌,燃烧的烟还没有灭掉,烟灰蹭到手腕上,女人咬着唇,“周周……”声音,很甜,嗲嗲的,但又透着股与之相反的坚韧,霍梵音点头,“多大了?”
“二十三!”周周说,撒谎,撒的还蛮厉害的,她真实岁数比这个差远了,她未成年。
霍梵音这人一般人家在岁数这块儿,他从不追究,“能接受多大程度的?”你既然送上门,他也会吃,往后展手,慵懒,坐姿也狂野,随后另几个姑娘被舅舅带出去了,舅舅知道这坏胚子看上这个最年轻的了!
门关上,周周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似笑了一下,霍梵音唇角慢慢扬,以波澜不惊的微弱角度扯开,解开衬衫纽扣,“…小小年纪玩的挺厉害……”
“市场有需求,自然也开放些。”
女人的变化是霍梵音始料不及的,“过来。”轻悠悠一句,她迈至他的身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逼着眸子,这实在是挠心,这女人的表情,淫而乱,华丽刺眼!就一个男人的审美来看,美好,可就一个正常男人的审美来看,不能娶。
其实,这都是在假装,这女孩儿,叫周周的,完全就是走投无路来找人的,她有虐待症,有时候发作起来能砸掉一屋子的东西,她并非没钱,挺多钱,但这批怪癖性子叫她生不如死,她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快乐,最后,还是不得其法,只能碰碰运气试试这招了。
只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遇见这样一个美丽的男人,他看起来无情又冷血,只是,他身上的香气吸引着她靠近,他良好的教养叫她折服。霍梵音捧着她的双腿两侧,夹住,单手拿过一边的沉红色绳子缓缓绕在她的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直到女人开口,“够了……”
霍梵音玩咖,自然解女人衣扣也熟练,他一颗颗,目光灼在周周的肌肤上,“身体也很漂亮。”一手慢慢扶上去,周周吮住他的指,挺有经验的,这让霍梵音以为这女人有过很多次这种经历,他粗鲁禁锢着她,手就伸了进去,“真嫩……”这方面的老手,一摸就知道深浅。
唇,游走在她的耳廓,慢慢,霍梵音发现,这女人好像软了,经不起摧残……
(留言板的宝贝们已经每人打赏50磨铁币了哈……提醒,留言板在简介那,看到写评论几个字点开即可,这不是霍梵音第一张,只是人物小传而已,算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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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梵音小传2
? 只是,这一次,这女人确实是个极品,先不说好身材,玲珑有致,关键人风情啊,你看着她的眸子,完全是在勾引你,但好像又没有在看你,她的双手很温柔的在霍梵音肩头攀沿,她的呜咽低低的靠近。
霍梵音觉得这女人就是来到世间勾引男人的,他压住她,手扯着她腰间的衬衣拉出皮带,伸进去重重地抚摸,她的长发纷乱,眼神迷乱嘶泣……
只有霍梵音自己知道他撞的多么狠,她平躺着,像是在笑,她的唇口,享受的微微开启,她撑着锁骨,突出的那一块儿像碧玉诱惑,那因为自己而失神的眸子……让霍梵音就是疯狂地“要”,疯狂地“要”……
好像,这还是第一次,玩的这样过分,纠缠了大半夜才分开,周周已经没有力气,吁吁的喘着,气是一阵又一阵的哽着吐,慢慢的……她的双腿不那么规矩的稳在床上,“谢谢!”
她这样说的时候,霍梵音是诧异的,但,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不错,周周从床上爬起来,摸着他的心,“你有心爱的女人,你对别的女人动不了情。”她一语中的他的内心,她在笑,明明是温柔的模样,却叫霍梵音觉得可怕。
第二天霍梵音和俱乐部提了个条件,以后都找周周,周周并未拒绝,霍梵音要什么她给什么,两人每次在一起都会疯,把最原始的情绪发挥到极致,事后,两人像陌生人,特别陌生的不闻不问……连谈话的时间都很少。
因为,他们彼此觉得不会爱上对方,他们两人是数学双曲里的渐近线,永远不相交,一场风花雪月就够了。
然而,有一天,事后,周周突然问霍梵音,“你有梦中情人吗?觉得没有她你的魂也没了,你想千般呵护她,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难忘的。”
霍梵音捋开她汗湿的头发,“有,那个女人被保护的好好地,很单纯,很得体,不谙世事。”周周手臂禁锢住他的腰肢,“像我这样的女人是不是没有男人真的会去爱?”
她的眸在晨光的浸润下透出薄薄的光,像是天使一般,周身朦胧,霍梵音觉得自己有些恍惚了,她注定不会有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这样美,这样放纵,这样的诡异,她身上有着足够多的诱惑,足够多的秘密,但,他霍梵音只对自己选择的东西感兴趣。
两人之间,除了肉体的交流,便没有别的了!他不想牵绊过多,只是时间有些久了。他在利物浦和这女人厮混一个月了,他是个挺有原则的人,北京那块儿还有很多事没做,得回去,他走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周周并不知道这事,那个夜晚,她站在窗前等他,外面下了一场雨,挺凉的,打在她的肩膀上,很冷,她站着,双目像生根一般望着港口的方向。
她想或许那个男撇开她了,一个月后,她从利物浦回兰州,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又似乎是老天爷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她见到了霍梵音。
黑色夹克裹住她高大的身躯,旁边站着一对中年人,都很好看,周周想那一定是他的父母,另有几个年轻人,她不认识,只认识聂钊禾,霍梵音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一个女孩儿身上,女孩儿个子很高,不像她,这样的矮个子。
她原本打算径直离开,结果,聂钊禾叫她了,“周周!”声音轻轻的,有点响,然后那批人全都看着她,她不得已走过去打招呼,中年女人问聂钊禾,“你们认识?”聂钊禾不嫌事多的说,“她是我和霍梵音的朋友,在利物浦认识的……”其余的也没说。
然后聂钊禾邀请周周来家里玩,周周应该是拒绝的,不知道为什么,她选择了答应,她和霍梵音,聂钊禾,霍梵音父母一起吃饭,饭桌上,她知道了那个女孩儿——宋阮芝,霍梵音父亲霍继都好友宋氲扬的女儿,一个正正经经的红四代!家世好,礼仪好。
这点,她远远比不上,俗话说官嫌商,这点她还是挺清楚的,饭桌上,霍梵音一直斯文有礼的帮宋阮芝弄虾壳,她在一边默默咀嚼,餐后,去洗手间,霍梵音母亲莉莉正好一并儿,她径直开口,“你和我家梵音什么关系?”她的语气是温柔的,但周周心里清楚这女人对自己有芥蒂,或许,在她心里,那个叫宋阮芝的是最佳儿媳妇人选,她排斥一切外来人。
便淡淡说,“我和他就是萍水相逢,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追求不多,是个私生女,也不想去奢望爱情,对于霍梵音,她并没有把爱情付诸给他的打算。
莉莉还是担心,这样漂亮的女人,眼神里都是晶亮的东西,唇口红红,最能激荡起别人的欲望,她怕霍梵音最终会被美色迷惑,其实,她是小看了自己儿子,他对宋阮芝的忠诚可谓是天地可鉴,人呐,有时候真的只在一棵树上吊死。
莉莉先离开的洗手间,周周其后,一只手一捞过去,把她捞到一边的房间,闲散,霍梵音抽着烟靠坐在沙发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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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梵音小传3
? 可你弄她,她没有反抗,反而配合,从霍梵音的角度,锁骨形状特别美,她的手指,纤白,骨节小,搭在嘴角边好像在抚摸着自己的唇角,但是又好像只是一个虚虚的动作,这样子,如果是一个正常男人,十有八九得疯,霍梵音觉得这世界上,要是选择一个女人同归于尽,他会选择周周……她的美妙像烈火,燃烧的特别旺。
这样的女人很美,同时也会激荡起男人的欲望,霍梵音体内想‘虐死她’的欲望一波波的出来,只是,他猛烈,女人也并未有多少的反抗,即便是痛苦,偶尔那么一下,她也只会蹙蹙眉头,然后便忽闪着眸子,叫出美妙的声音。
电话那边,宋阮芝有所察觉,“梵音,你不方便吗?”霍梵音汗水顺着周周的脖颈流淌,他清楚的看见周周嘴角边溢出的几个字,‘你不方便。’
狠狠地,周周挂断了电话,第一次,霍梵音因为这女人的‘贱’而撇下宋阮芝,周周笑的像偷腥的猫儿,欢腾,绞杀的霍梵音节节败退,再看一眼,她好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看你霍梵音,她纯粹只是贪图肉体上的享受,仅此而已。
当然,这个发现是很久以后霍梵音得出来的结论,现在,他认为这女人只是被诱惑了。
周周是独立的,她不怎么合群,喜欢一个人站在那看着车窗,一般人觉得恬静美好,可,那都是她的积郁,她心里的小毛病,没过几天,她被莉莉邀请到家里吃饭,主要还是因为莉莉对她不放心,她能看清楚,这女人不是多好的,她的一举一动像是在勾引霍梵音。
偏偏,自己这个斯文有礼又挺具备绅士风度的儿子好像也不拒绝她。
周周是和霍梵音一起来的,霍梵音边往里头走边吩咐家里的佣人,“给周小姐端一些芒果和枇杷。”一会儿,走廊外听见“噼里哗啦”的声音。
佣人凑过来小声说,“是宋二小姐,好像和男朋友吵架了……”看来都习惯了。
霍梵音眉头都不蹙一下,“让她砸。”他宠着宋阮芝,只要她不闹腾大,都可以,周周走过去,对着他耳蜗说,“你宠女人这么个宠法?不怕哪一天她把你砸穷了?”
霍梵音居高临下这么一看呐,“你可以试试。”站起来往外面瞧,一地都是碎玻璃,宋阮芝靠着栏杆呼呼生着气,这是晓得他出现了,微侧头往上看,全是委屈的意意。
霍梵音不紧不慢,“砸玻璃这些碎渣不好处理,你总这样,下次我不该纵容你。”
就是这样一句话,牵动着周周的心,男人对自己深爱的女人总是得体又包容,其余的女人纯粹就是玩儿,她周周活该被他霍梵音玩,她又不图爱情!
“他欺负我……”宋阮芝眼里恨意更甚,走过来趴在霍梵音怀里,指着他眼泪呛得直流,“我对他那么好,他还总是和我吵架!”周周也是不怎么看得惯一个女人娇气到如此境地,“分了呗,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你面前的就是一个,多好的男人,完美。”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番话,这番话有点儿小刺,不在意,但是摸到了心里又不痛快,宋阮芝就是这样觉得,她平时和霍梵音撒娇惯了,也没有人说她,一下子被这样对待,心里还是有些小疙瘩的,就看着霍梵音从他怀里离开。
这一幕,被莉莉和宋阮芝母亲丁美妍看到,两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心里欢喜,得宠呗,陌生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女儿不好,由我来教,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了,你,一个外人,绝对是一句嘴都说不得了。
丁美妍也就当场给呛过去了,“周小姐,这是我女儿,她受了委屈你自然不会心疼,只是她的行为我们都理解,你也别阴阳怪气的说话……”
周周只是笑,挺美的笑,看起来好像你对不起她,把说错她了,她还是小孩子,多单纯,话出口,却是妥协,“好……”有时候,一个单音节字的回答太让人反感,此时的丁美妍和莉莉眼里都装着不快。
可莉莉多半也是不敢说霍梵音的,在这个家,霍梵音作威作福,她只是给予提点,见自己儿子对她的言语完全不理会,便变本加厉,“梵音,你带周周先进去,我们处理这里的碎玻璃。”周周也不是好惹的,她要坏,就坏的彻底,对地面上的玻璃瞥了一眼,“这些都是冰花玻璃,挺锋利的,而且它碎的比较厉害,还是不要扫,扫不干净,容易留下玻璃渣……”霍继都站在不远处,挺好笑,也就笑了一声……
莉莉远着眼睛瞪着他,霍继都走过来,“阮阮啊,这些玻璃渣容易伤到脚,以后别砸玻璃了,莉莉,你怎么和客人怄气?她是梵音朋友……”
周周笑,“也没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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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梵音正文
? 001
‘望京阁’里有场同学聚会,在1608号包厢。
包厢里几个年轻女人凑一块嚼舌根,“周周还不来?不会在骁总怀里吧?”
坐在最外面的方海棠翘起腿,酸溜溜道,“骁总权势滔天,哪个被他榨干不愿意?现在不流行傍富二代咯,流行傍高质量富一代。”
其他女人立马八卦,“海棠,你是不是知道内情?讲讲呗。”
方海棠狭长的凤眸染了鄙夷,银色金属烟盒抽一根spring--water,漫不经心叼在口中嘬,“谁知道呢,勾搭上骁总,又和他儿子骁宠炎搅到一起,父子通吃,这可是门技术活,我们啊,学不来!”
此时,她们口中的女主周周正坐在‘望京阁’外一辆红色捷豹XE里。
驾驶位,另一主角‘骁宠炎’弯唇陪着笑,手臂横展在座椅上,“小妈,赶紧下车啊。”
周周对着中后视镜抿了抿唇,又添了一圈口红,“我看起来怎么样?”
骁宠炎眯起眼,忍的有点冒火,“你捯饬成鬼都是美的,不然我那四十好几的爹怎么整天被你迷的晕头转向……”
周周收好口红,“我迷的是你爹,你较什么劲儿?”纤细的手指推开车门下去。
盯着她姣好的身段,骁宠炎咋舌骂了句‘狐狸精’,又默默嘀咕句‘老东西’,这‘老东西’指亲爹骁权,打从半年前亲爹把周周带回家,他便不舒服,你喜欢养女人,外面养呐,偏偏带回来。
虽说现在富戳点的男人都喜欢包嫩草,但他忍不了这女人,理由大抵两点。
这女人超级嗲气,每天听她‘骁总’‘骁总’的叫,他能起一身鸡皮疙瘩,之前他怒火滔天地让她别叫唤,人伶牙俐齿怼回去:骁宠炎,看不惯别人秀恩爱,忍着。
其次,这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动不动给他穿小鞋。
今天,他原本约了几个朋友玩撞球,结果这女人打电话,‘骁宠炎,送我去趟同学聚会呗’,准备拒绝,她下一句,‘我手头一叠你玩女孩儿的无码照片,自己看着办哈’,就这样钳制了他!
越想越窝火,愤愤狠踩油门,扬长而去。
进了包厢,才落座,一瓶punch重重搁到周周面前,“大美女,每次同学聚会数你来的最晚,这次啊,一定得罚酒。”周周淡淡一瞥,是方海棠,“同学聚会嘛,无非图个痛快。”仰头就去接瓶子,喝完,细致抹了把嘴,“海棠,这,可以了?”
方海棠垂着睫毛,笑起来,“还有其他人呢,咱难得聚一次,心平气和喝喝酒,聊聊天,醉了也有人送——”
周周也非拘谨的人,她都这么说了,自然态度也大气些,“好啊,这酒不能我一个人喝,一群人才有意思。”她能看的出,方海棠故意灌她,只是不挑明,怕伤了和气。
接连又喝了几大杯,耳后根开始发热,隐约一股微弱的痒在体内窜流,挠了下,那痒顿时像无数蚂蚁啃噬着她的皮肤,周周有些难受的撑着桌面,“这酒,有哪些成分?”
不知谁应了一句,“薄荷,覆盆子,红莓……”
覆盆子?拍了拍脸,周周挺闹心,她对覆盆子严重过敏,秉着一丝理性,慌忙站起来,“不好意思,我过敏了,得去医院。”方海棠拽着她的手,她也看见了,这女人脖颈一圈全是红,红的鲜艳欲滴。
痒的极其,周周声音有点急,“我是真过敏,你们看,你们看看……”领口扒开给她们瞧,其他几个女人瞧她脖颈开始泛肿,开口让她离开,周周趁势往外。
走廊上,赶紧给骁宠炎打电话,“宠炎,我过敏了,你能送我去趟医院嘛。”骁宠炎心头小梗了一下,慢悠悠打着方向盘调头,“你在外面候着,我一小会就能到。”
“那你快点啊,我手机没电,痒死了。”边挠边收手机,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刚出‘望京阁’,她便瞧见路边一辆红色捷豹XE,小喘着嘀咕了句,“这么快?”火急火燎钻进去,“宠炎,赶紧去医院,这太痒了。”
车子没动,周周忍不住了,“骁宠炎,你还不开车?”
耳畔一句,“送她去医院。”
这声音,优雅!淡定!摄魂!明显不属于张狂的骁宠炎。
恍惚稍稍,周周知道自己坐错车了,一辆和骁宠炎一模一样的车。
正欲下去,车子突然开起来,踉跄中,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垫住她的桡骨,抬眸间,正前方晃悠着一条通体沉红的绳子,呼吸一滞,“这是做……做什么的?”
“周小姐不熟悉它的床上用途?”
戏谑的调子荡在车厢里,周周打了个寒噤,思绪尚未归位,一句“好久不见,周周。”重重凿穿她的耳道。
002
下意识瞥头,周周呼吸滞了一秒,“霍……霍梵音……”如果不是醉酒,她很难想象自己会在兰州再次撞见曾经厮混过的那位天之骄子。
灯光稀疏,男人湛黑的眸温温凉凉,往下撇,是他性感的喉结弧度,一如既往,光彩夺目,周周垂着头,“你什么时候来兰州的?”
霍梵音微扬唇角,“考察。”不动声色睇了眼她脖颈上的红肿,“去哪家医院?”
周周单手撑着额头,“附近的就行。”身上痒的厉害,却不敢再抓,转而双眸盯着前方那根通体沉红的绳子,思绪飘至三年前。
那时,她在利物浦读书,第一次爬上霍梵音的床,每一个撩情的夜晚,男人埋着的兽性像火山轰进她体内,她抓紧束缚着手腕的沉红色绳子,单脚在地毯上急躁滑动也没能摆脱他的匍匐有劲,三年过去,他对沉红色依旧偏好。
车子很快到达医院,周周轻巧答谢,“谢谢你啊,霍梵音。”
霍梵音未搭话,先打开自己那边车门,再打开周周的,单手扶搁车顶让她出来,“我送你进去。”
周周仰头,这男人的海拔对她来说还是太高了些,他身上的幽香传来,令她心猿意马,“一点小小的过敏,不劳烦您了。”
霍梵音脸上的表情敛沉,莫名令人窒息,恰巧这时骁宠炎打电话过来,周周舒了一口气,赶紧避开去接,骁宠炎没好气,“你在哪呢?望京阁包厢到楼下也就那么几百步路,二十分钟足够你走了,人呢?”
“我上错车了,和你一模一样的车……现在在‘康同医院’。”
骁宠炎咬牙切齿,“候着,老子十分钟过来。”收了手机,返回原处,“等会儿我朋友过来……”
霍梵音应声掀眼看了下,“嗯,你朋友过来我再离开。”
周周回以微笑,这男人良好的修养一直未变,盯着他捋至小臂半截的衬衫,解开的袖扣泛着银白色的冷光——kxs51.com,这是他最爱的女人选的袖扣。
十分钟后,骁宠炎的车子以极为张扬的姿态从路口驶来,远远的,他便看见周周身边站着的高大男人,目测得一米九以上,以男人的眼光来看,确实帅气,刀工斧凿的五官,利落的侧背头,简洁的衬衫,皮带勾勒的精窄腰身,无一不迷人。
最重要,旁边站着的周周好像也变的神采熠熠了,他心里一咯噔,冲口就喊,“小妈。”
霍梵音睨了一眼骁宠炎,“我先离开。”步伐坚决的往车子的方向迈,徒留挺直的脊梁骨落入周周视线里,让她连道别的言语都忘了。
骁宠炎停好车,钥匙攥手心,小跑着,“那男的谁啊?看着挺有钱的。”目光瞥见周周的脖颈,松了松领口,“过敏这么严重,喝什么了?”
周周目光沉沉,也没回,转身走向医院。
电梯里,骁宠炎一边阻着拥挤的人群一边数落,“你说说你是不是没良心,一个电话我大老远赶来,你还不搭理人,要不是我,你该被别人挤成肉饼了。”
周周仍旧没应,骁宠炎低着头往下瞄,她身子紧紧贴着电梯壁,眼里一汪汪全是水儿,双手攥的打颤,好像就快绷不住了。
“你咋了?”骁宠炎撞了她一下,周周松开唇,重重撮话,“还在问,不是早告诉你嘛,过敏,过敏……痒死了……”
骁宠炎闭了嘴,单手摸到她脊背后面,力道不轻不重的抓,他这人虽然平时混了点,但分寸掌握的不错。
周周舒服,便没吱声,随他。
与此同时,医院外原本应该驶离的另一辆红色捷豹XE停在路口,车子里,霍梵音漫不经心点了根烟,开车的司机说,“霍先生,刚才那年纪轻轻的女孩儿是本地首富骁总未过门的小娇妻,骁总儿子骁宠炎也和她过从甚密,说出来都算是丑闻。”
霍梵音眯眸吐出一口烟雾,弯唇,“奥?丑闻?”
以为这高贵优雅的男人来了兴趣,司机继续道,“是啊,您别看她长的美貌清纯,背地里竟做龌心事,不过,这女人也挺有本事,她读的是国防大学,桥梁建造专业的高材生,可惜了是个私生女,又走错路……”
似想起什么,司机一拍脑袋,“对了,这女人那方面技术纯熟,有人见过她和骁总玩车震,叫的挺销魂。”
烟灰掉落裤腿,霍梵音皱了皱眉,慢条斯理整理,“等会儿款打你账上,车子我自己开回去……”
不轻不重一句话,却像石头压在司机身上,他连气都不敢出,乖乖把车开到拐角,离开。
司机离开后,霍梵音合上深邃的双眸,靠着座椅,叫的销魂?她确实有那个天赋。
她的躯体,她的不知廉耻,像漆黑的深渊,引诱着男人们沦陷,至今,他仍旧记得她的迷人,床上,她缓缓移摩手腕,足腕勾住他腰身滑到尾椎的酥麻。
庆幸,他俩并无爱情……
发动车子,男人掌着方向盘极速飞驰。
003
医院出来,周周拎着药袋,“骁宠炎,我请你吃晚餐。”骁宠炎狡黠一笑,“把你手头那些裸照全给我,比请我吃饭好多了。”
周周嘴角斜斜一勾,她哪有什么裸照,都是框人,网上下载随便P的,只是骁宠炎交往过太多女生,根本不记得。
骁宠炎先钻车里,周周紧随其后,她没有进副驾驶,坐在后头,“骁宠炎,替我关下灯,我擦药。”骁宠炎回眸,她两手背在后头不知干什么,漫不经心问询,“你后背能涂到嘛?”周周蠕动着小嘴儿,“内衣带子那块特别痒,先抹一下。”
感情她刚才是在解胸衣,骁宠炎鬼上身般不舒服,“你一个女孩子说话能不能稍微委婉点。”
周周呵呵一笑,不屑理会。
回到家,佣人于嫂端了两盅汤水出来,“小夫人,少爷,刚做了甜品,您们要吃嘛?”
骁宠炎一向不爱甜,径直拒绝,“不吃。”
周周不排斥,但身上不舒服,还是得先擦药,“于嫂,我等会下来吃。”也上了楼,洗澡擦药拾掇好一会才下来。
帕斯高灰大理石桌子边,于嫂给她盛好汤,她接过长勺,“谢谢啊,于嫂。”
身后一声酸溜溜的讽刺,“有些人就是命好,未过门伺候的跟正主子一样。”
于嫂干干的笑,“少夫人,您来了。”这是骁宠炎哥哥骁合的妻子——孙如云。
骁家是有讲究的,称呼要按等级来,骁合从陆军调任国防大当教授,副部级,她老婆孙如云喜欢被人称‘少夫人’,切莫叫她‘大夫人’,她会以为你把她和周周对等,心里不快。
至于周周,明眼人都看得出骁总宝贝她,也不敢喊‘小姐’。
在周周对面坐下,孙如云拇指食指吊儿郎当钳着汤勺,“啧——甜品做这么稀,怎么吃?”轻蔑的瞄一眼周周,囫囵揉了揉手,“不吃了,没胃口,一脖子不知道什么玩意……天知道是不是在外面鬼混弄的……”
周周放下汤勺,拿纸巾擦了擦红潋潋的唇角,“少夫人,您啊,好歹是个医生,过敏和鬼混分不清?资格证怎么考的?”话,那是慢条斯理,可意思,就有点儿寒碜人了。
孙如云汤勺一扔,溅了一桌子零零星星汤水,恰巧外面响起汽车声,周周便站起来往门口方向,吴侬软语,“骁总,您回来啦。”
一个身量挺拔的中年人从外面迈进来,正是一家之主骁权,周周替他脱了大衣,一起往里。
孙如云立在一边,规规矩矩,“爸爸,您回来了。”骁权淡淡点头,视线绕回周周身上,灯光下,她胸口脖颈一圈红色遍布,忍不住轻蹙眉头,“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
周周闪了闪睫毛,不以为意,“小事,您别担心。”
骁权眼神放柔,“你这一圈红着,看着都痒。”然后指着孙如云,“云云,你不是医生嘛?她这用什么治好的快?”
孙如云眉心一冷,“爸爸,她已经去过医院,药不能滥用啊。”目光移到周周笑意盛开的脸,鄙夷万分。
这女人不管对年纪大的还是小的都骚气,仗着一张好皮子到处犯贱卖嗲,家里的,骁权,骁宠炎,就连冷冰冰的骁合,她觉得对这姑娘也有些心思,纵然骁合曾痛斥她的话是无理取闹。
这时,周周挺识趣的给骁权一个台阶,“我这纯粹过敏,咱俩去房间,我给您看看?”语气是哄着的,骁权被岁月染上痕迹的眉眼弯成月牙,“好,好,都依你。”
两人手挽着手一并儿去了房间,房门一关上,周周立马从骁权臂弯里撤出来,给他泡了杯茶,坐到沙发上,“我姐姐什么时候可以减刑?”
骁权眉眼恢复了严肃,“我帮你姐姐申请了,就等通知,周周啊,谢谢你,我老觉得对不起你,你这样小的年纪就得陪我演戏。”
周周笑笑,没立马搭话,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哪个没几把刷子?
骁权是个精明虚伪的男人,这番话别有含义,跟他这样久,她还是能摸透一二,“我俩各取所需嘛,骁总,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做?”
“明晚陪我出席个饭局,上头一个叫霍梵音的神秘大人物来考察,我们几个想请他吃饭,但摸不准他秉性,别人说他性格温和,外号‘小佛爷’,可一个男人,年纪轻轻混的如鱼得水,怕是简单不了……”
周周撑着腰肢,有那样的父母,那样的家世,又会简单到哪去?三年前,她便领教了他的本事,优雅沉骏的外表,杀伐果决的作风,样样能要了一个女人的命。
时过境迁,如今,她是骁权的‘女人’,得为骁权出谋划策,“骁总,人体组织成分中水的含量最高,纵然他霍梵音再厉害,也能榨出些汁……”
骁权回眸,盛气凌厉的脸上荡开一抹笑,单手指着周周,“你啊,年纪轻轻,小计谋倒是不少,明天我来接你,看看那个霍梵音到底几斤几两。”
周周交握着纤细的手指来回摩挲,有点小调皮的笑,“希望你大计能成。”而后起身离开,轻轻掩上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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