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1)

穿成侯府嫡女之后 漫步长安 3682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79章

  “一派胡言!”柳相冷哼一声。“世人皆知, 安国?公徐修唯有一女,根本没有儿子,又哪里?来的孙子。”

  “是啊, 没听说安国公有儿子啊。”有人小声道。

  又有人说?:“难道安国公在外面还有儿子?”

  “不能吧, 安国?公夫妇生前十分恩爱,若真?想要儿子为何不光明正大纳妾?”

  徐泽听着大家的议论声,道:“既然?有女儿,那为何没有孙子,外孙不是孙吗?”

  “是啊, 外孙也是孙,外孙……”

  有人明白过来,犹疑地看向姜惟。

  姜惟目不斜视,垂手垂眸。

  几?乎是瞬间, 余氏反应过来。她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嗡”地一声,再也顾不上眼下是什么?情形, 尖声质问姜惟。

  “侯爷, 他…他到底是谁?”

  姜惟不语,也不看她,

  她的理智在?一点点流失, 巨大的欺骗感让她再次质问:“侯爷,你?告诉我, 他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姜惟的沉默,默认了徐泽的身份。

  余太后急得跺脚, 恨不得上前扇余氏几?个耳光。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在?计较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嫣然?, 你?怎么?和姜侯爷说?话的。西北王既是姜侯爷的儿子,那也算得上你?的女儿。你?们当父母的都在?, 还不快劝劝西北王。”

  余氏回过神来,连忙换了语气。“侯爷,西北王自己都承认了,他就是姜润。你?是他的父亲,你?怎么?能忍心看着他误入歧途!”

  徐泽睨了过来,面上尽是嘲讽之色。

  “我早已改姓,我姓徐,武昌侯府和姜家与我没有半点干系。”

  “我也姓徐。”

  姜觅的话让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安国?公的一对外孙儿女与武昌侯府确实没有关系,兄妹俩已经归宗徐家,全部?姓了徐。

  既然?西北王是慎王妃的亲哥哥,那么?西北王定然?就是慎王这边的人,慎王这边的胜算又多了一半。

  余太后都快跳脚了,“徐令娇当年是嫁进武昌侯府的,你?们生来就是徐家的子孙。祖宗姓氏,岂容你?们说?改就改?姜侯爷,你?可是我们余家的姑爷,你?不能不管哪!”

  姜惟闻言,终于?抬头。

  “你?说?错了,我从来都只是徐家的女婿。余氏不过是你?们强行塞给我的平妻,平妻而已,称不上是正头娘子,我自然?也不是余家的女婿。我们姜家的事你?们余家管不着,我的儿女愿意姓徐,我也不会管。”

  余氏痛苦极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感觉到姜惟对自己的冷淡和无情,可是亲耳听到对方不承认自己是其妻时,她还是接受不了。

  “侯爷,这些年你?对我难道一点情分也没有吗?”

  余太后听到她问出?这句话,气得恨不得把她的脑壳扒开。这个蠢东西,眼下是什么?情形,怎么?还在?纠缠男女之情。

  愚蠢的侄女是靠不住的,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

  而此时萧昶也明白了,徐泽从头到尾都是慎王的人。之前的假意归顺,分明就是为了迷惑他。他和柳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结成了同?盟。

  “徐泽,你?就甘心给别人做嫁衣吗?”柳相出?声挑拨。“你?辛苦建起的应州军,冲锋陷阵的是你?,背负造反名声的也是你?,你?真?的要把自己努力得来的一切都拱手让给别人吗?”

  萧昶也跟着道:“你?别忘了,朕能调来两批援军,就会有第三批。到时候朕的人一到……”

  “这些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徐泽讥笑道:“那些援军也好,边关的将士也好,魏显自然?会安排妥当。你?们可别忘了,多少将士都曾受过南平王的照拂,劝他们归降应该不是难事。至于?我和慎王的事,你?们就更不用操心。我这个大舅哥确实是有些看不上他,谁让他傻了这么?多年。无奈我的妹妹已经嫁给了他,我看在?我妹妹的份上,也要帮衬他一二,你?们说?是不是?”

  姜觅险些笑出?声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徐泽还拿傻子这个梗来损萧隽。幸好萧隽向来是一张死人脸,便是被人这么?损了,表情上也看不出?半点不悦和尴尬。

  她越来越好奇了,他们之间的过结到底是什么?。

  “各位,你?们是隶属于?皇家,吃的皇粮,护的是皇室安危。如今事情真?相大白,萧昶不过是窃国?小人,你?们也是一直被人蒙蔽。而柳家人身为前朝杨氏余孽更是狼子野心,一心想颠覆我们大雍,企图再次造成百姓遭罪生灵涂炭的局面。今日只要你?们弃暗投明,我们必定既往不咎!”

  那些禁军们闻言,你?看我,我看你?。

  柳相连忙出?声,“你?们别听她的!她一个妇人能做什么?主。萧隽和徐泽就是故意让她出?头劝降你?们,过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姜觅反驳道:“你?们别听他的!他明摆着想造反,你?们若是继续听命于?他,必将没有好下场。你?们身为大雍臣民?,拿的是萧家的俸禄,怎可为前朝余孽卖命!”

  有人已经在?动摇,手上的兵器也跟着摇摆不定。

  萧隽适时出?声,道:“王妃的话,就是本王的意思!本王在?此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弃暗投明,事后决不追究!”

  徐泽也极其给自己妹妹面子,跟着许诺。“老子就这么?一个妹妹,我妹妹说?的就是我说?的,你?们尽管放心。”

  贺大学士趁人不备,夺过一个禁军的兵器扔在?地上。“你?们傻啊,慎王都说?不追究了,难道你?们还真?想跟着前朝余孽造反吗?想想你?们的父母,想想你?们的家人,难道你?们真?的愿意战事再起吗?”

  那被扔了兵器的禁军如梦初醒般,讷讷地退到一边。有一就有二,很快扔兵器的声音此起彼伏。

  柳相大急,“你?们不想建功立业吗?你?们不想有从龙之功吗?一辈子当个小兵卒有什么?出?息,这么?好的出?人头地的机会摆在?眼前,你?们就这么?放过吗?”

  “什么?出?人头地,老子看是人头落地还差不多。”徐泽满眼讽刺。“他们若是再听命于?你?,另说?是建功立业,别说?是从龙之功,便是连性命都保不住。小兵卒怎么?了,你?还看不起小兵卒了?如果不是千千万万的小兵卒,哪里?来的国?泰民?安!”

  他手底下的应州军大受鼓舞,一声声高呼着:“国?泰民?安!”

  那些放下兵器的禁军们也受到影响,加入呐喊的队伍中。

  至此,柳相和萧昶皆是大势已去。

  萧隽一声令下,“把他们抓起来!”

  “朕是天子,你?们敢!”萧昶叫嚣着,眼睁睁看着余太后被人控制住。

  柳相和柳大学士以及柳皇后和皇子公主也未能幸免,柔嘉公主拼命地尖叫着,哪里?还有以往的尊贵与骄傲。

  德章公主一个巴掌过去,直接将她打懵了。

  “你?…你?敢打我?”柔嘉公主捂着脸,不敢置信。

  “打你?怎么?了?”德章公主一如既往的骄纵,“你?再敢叫一声,信不信我还敢打。”

  柔嘉哭喊起来,“父皇,母后,你?们快替儿臣做主啊!萧云这个贱人是不是也想反了,她居然?敢打我!”

  不少命妇们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得摇头。如此情形之下还分辨不出?局势,她们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二公主这么?蠢。

  柳皇后已顾不上自己的女儿了,她之前还笃定自己进可攻退可守。若今日只是为了对付萧隽,她则少了一个眼中钉。如果父兄另有打算,也会推自己的儿子上位,到时候她就是后宫最尊贵的皇太后。

  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萧隽没除掉,陛下和她的父兄双双失势,眼看着江山就要拱手让人,她怎么?办?她的儿子们怎么?办?

  “陛下,父亲,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只是这个时候,谁又能顾得上她呢。

  萧昶急于?保命,正在?乞求萧隽。

  “隽儿,看在?皇叔没有杀你?的份上,你?能不能放皇叔一马?皇叔愿意写下禅位诏书,昭告天下,可好?”

  “你?为什么?没有杀我?”萧隽突然?出?手,一把扼住他的脖子。“那是因为你?留着我还有用,你?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皇祖父临终之前识破了你?的阴谋,所以才把传国?玉玺藏起来。这些年你?一直苦寻不得,是不是极其恼怒?”

  “传国?玉玺?你?知道…你?知道在?哪里??”萧昶突然?来了精神。“你?们还说?南平王没有偷玉玺?如果不是他偷的,你?怎么?会知道玉玺在?哪里??”

  “我刚才说?过了,玉玺是皇祖父藏起来了。不过他将藏玉玺的地方告诉了一个暗卫,那暗卫在?我病好之后找到了我,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

  玉玺确实是先帝藏的,但先帝那时候危在?旦夕,根本没来得及交待什么?暗卫。这个说?法是萧隽和姜觅商议之后,拟定的最能被世人接受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贺大学士欢喜高呼,“先帝爷英明啊!先帝爷英明啊!我等恳请陛下取出?传国?玉玺,归位于?正统!”

  这声陛下,称呼的自然?是萧隽。

  一时之间,高呼声排山倒海。

  “请陛下归位!”

  “请陛下归位!”

  归位,而不是继位。

  指的是拨乱反正,全盘否定了萧昶的名份。

  众臣拥护着萧隽,浩浩荡荡地前往勤政殿。而柳家人已经全被人控制住,徐泽亲自押送着萧昶。

  传国?玉玺到底藏在?哪了?

  所有人都想知道,哪怕是已经受制于?人的萧昶和柳相。当众人看到萧隽从勤政殿入门?上方的暗格中将玉玺取出?时,皆是震惊无比。

  原来玉玺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那为何萧昶多年来一直没找到呢?

  姜觅相信萧昶早已把勤政殿翻了一个底朝天,之所以没有找到,那是因为灯下黑,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藏在?入门?处。

  她也是研究了许久,才在?薄皮图纸上看出?端倪。

  这时萧隽将玉玺高高举起,很快地上跪了一大片。

  “恭迎玉玺归位,恭迎陛下归位!”

  “恭迎玉玺归位,恭迎陛下归位!”

  “恭迎玉玺归位,恭迎陛下归位!”

  一声声的高呼震耳欲聋,响彻天际。

  对于?柳相和萧昶来说?是大势已去,对于?萧隽来说?则是众望所归。

  萧昶自知无力回天,装出?一脸悔恨的样子。“隽儿,我错了,我错了,我愿意让位,我愿意写下让位诏书!”

  萧隽装傻后在?暗中筹谋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看着跪在?地上哭求自己的人,他心中竟无一丝欢喜,有的只有说?不出?来的难受。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要的是让位诏书吗?”

  “那你?要什么?,要什么?我写什么?……”

  姜觅心下鄙夷,就是这么?一个恶心人的东西,不仅害死了先帝,还害死了先太子,甚至还囚禁了先太子妃。

  罪名累累,他还想当太上皇,简直是做梦!

  “我要你?写下罪己书,昭告天下。”萧隽说?。

  罪己书三个字,让萧昶瞳孔猛缩。一旦写下罪己书,那么?他这一世便全是骂名,便是活着也是萧家的罪人,死后更是遗臭万年。

  犹豫一会,他咬牙应下。

  “隽儿,叔侄一场,能不能给我最后的体面,我想独自一人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这个要求,确实算不上过分。

  姜觅和萧隽对视一眼,萧隽便同?意了。

  所有人退到外面,关上勤政殿的门?。

  贺大学士有点担心,“他会不会…”

  他是担心萧昶不写罪己书,而是在?里?面了断自己。不止是他有这样的担心,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换成任何人,眼下这样的情形还真?不如自尽来得体面。

  萧隽道:“不用担心,他怕死。”

  贪生怕死之人,哪怕有一线生机都不会放过。换句话说?,哪怕有一丁点可能,也还要垂死挣扎一番。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勤政殿,没人注意姜觅是何时离开的。

  勤政殿内,萧昶确认门?关好之后,迫不及待地旋转书柜上的一个青花美人瓶。随着瓶子被旋转三圈之后,露出?一个密道的入口。

  他摸出?一物藏于?袖中,然?后进了密道。

  这条密道他走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带着不为人知的得意与窃喜,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仓皇。

  事到如今,他是悔不当初,后悔自己还是心软了些。如果知道那小崽子是装傻,他应该早早就把人弄死。

  至于?顾妤,一个已经委身于?他又见不得光的女人,还不是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就算是骗说?那小崽子一直活着,难道一个被困在?深宫的女人还有本事去查吗?

  他怀揣着愤怒与后悔,还有满心的不甘出?了密道。刚一露头,一眼就看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当下大惊失色,“你?…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