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鱼藻(1 / 1)

吞没[京圈] 草笙日笠 3306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53章 鱼藻

  孟秋眼睛起了一层雾。

  她一点都不想哭, 但他怎么能这么看她呢?

  他把她当什么了?

  他的衬衫是凉的,贴着她就暖了起来,是她用体温熨暖的。

  孟秋不肯给他暖衣服, 手掌撑在他锁骨下面, 恼声恼气地说:“赵曦亭, 那你当初就不该逼我分手。”

  “反正你能接受开放式关系。”

  “我谈几个对你来说不是都一样?”

  赵曦亭面容彻底冷下来,冷得孟秋呼吸一窒, 有点不敢看他。

  他眼底的戾气和失落几乎要把她心跳碾平了。

  “真要谈啊孟秋?”

  “当我死了?”

  唱戏最好的方式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但赵曦亭把戏台子拆了。

  孟秋心脏跌了一跤, 他好像是真难过了。

  可是这次是他先挑起的。

  她挪了挪唇, 没再和他抬杠, 轻声说:“你看,你也不乐意的。”

  赵曦亭捏着她的脸强迫她张开嘴, 带着冷意吻她, 嗓音竟然被她逼得有点颤。

  “真行, 孟秋, 哪儿疼扎哪儿。”

  赵曦亭劈开她双膝, 从中间跪进来,孟秋知道他的意图,脸白了白,他现在的情绪不稳定, 她会被弄死的。

  孟秋两脚乱踹,膝盖往里扣,但并不住, 中间阻着他的腰。

  他一把拉高她的手,空出空挡去床头柜拿东西, 像是拿定主意要睡她。

  孟秋听到包装撕掉的声音,浑身颤起来, 挣扎道:“你不能这样……赵曦亭……”

  “先冷静一下。”

  “哪样?”

  赵曦亭伏在她脖子旁边,舔她的颈,她拱得越厉害,他埋得越深,舌尖裹着她的耳垂。

  “这样?”

  “还是这样?”

  孟秋几乎来不及呼吸。

  过了片刻,赵曦亭抬起头,眼底的昏聩溅了她一身,“要不你自己听听,你在喘,孟秋,喘得很厉害。”

  他五指钻进她的头发,“高//潮的感觉不舒服么?”

  “为什么要亏待自己?嗯?”

  孟秋心脏剧烈地收缩,刺激得想捂住耳朵,“你不要讲了。”

  赵曦亭脸颊贴着她,慢慢蹭,“这么霸道,实话也不让说啊?”

  今天晚上他那几句话很过分,孟秋不想让他得逞。

  她察觉到有东西抵上来,扭了扭腰避开,一个劲往床头耸,结果压到了自己的头发。

  赵曦亭好笑地停下,看她疼得咬唇。

  这个时候了,小姑娘还有余力和他倔,“你不能进去。”

  赵曦亭长指托起她的背,帮她从头发的苦恼中解救出来,顺便不让她再往上逃。

  “这样么。”

  孟秋是非分明,“我没同意。”

  “我没同意就是不行。”

  “好。”

  “不进去。给点别的甜头。”

  赵曦亭两只手和她十指相扣,强势地抵在床单上,手背暴起青筋,鼻梁挤压她的肉,缓缓往下滑。

  他在用脸上所有的感官触碰她。

  先是额头,他额头抵住她的皮肤时候,头发像刷子一样粗粝地刷过。

  孟秋不受控制的抖起来,仿佛是在受刑。

  随后是他的脸颊,蹭着,压着。

  仿佛和她接触的不是一个赵曦亭,而是很多个赵曦亭,他每一个五官在她脑海里都清晰可见。

  他的鼻子,口腔,眉骨,她猜谜一样猜测他在用哪里碰她。

  赵曦亭的耳朵轮廓剐磨心脏前的脂肪,她不禁挣扎地要从他指骨里逃脱。

  去阻止他接下去的动作。

  他耳朵是软的,凹折比舌要多,由轻及重地轧过,孟秋几乎难以忍受,脚尖蜷起来,细细又绵长地“嗯”了一声,想把他推开,仰了仰,结果嵌得更里面。

  他仿若不知她的难捱,单纯听她的心跳。

  赵曦亭脸挪上来,恶劣地咬了咬她下巴,用气音问,“心跳这么快,真舍得把我推开啊?”

  孟秋梗着脖子把脸挪到一边,整个人快熟透了。

  他好心的松开她一只手,爱怜地摸了摸她鬓发。

  孟秋差点以为她得以解放,下一秒,她刺激得弓起来,猛地睁开眼。

  “别……别用手。”

  赵曦亭把她拽回来,薄唇吮她的嘴角,舌尖□□起来,“不是不让进么,不用手用什么让你舒服?嘴啊?嗯?”

  孟秋不敢再听,唇闭得紧紧的,他沉迷地亲她,慢慢把她亲开了,她的手搭在他肩上,脚掌心在他脚踝边缘徘徊,随后贴上去。

  他的骨头比她硬,依偎在一起有股自虐的舒适。

  “轻一点好不好?”

  孟秋不知自己是向赵曦亭妥协,还是对自己的本能妥协。

  赵曦亭眯起眼睛,凶狠地衔住她的唇,“不好说。”

  今天他不太温柔。

  她服软以后,先得了些意趣,一两次过后,赵曦亭把她翻过来,要让她跪在床上,像一种惩罚。

  起初她不肯跪,他就趴着弄,仿佛用独裁的政权整治属于他的国度。

  她明白过来他在和她算账,熬不住了要跑。

  他们发生了一场你追我逃的游戏,孟秋没有他力气大,爬了多远都被拖回来,最后如他所愿,曲起膝盖,为他臣服。

  结束的时候,她觉得整张身体都不是她的了,好些地方承了两个人的重量,久了就疼了,她气不过,软绵绵的一掌打在他脖颈旁边,带了点哭腔。

  “赵曦亭,我都和你这样了,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赵曦亭把她抱起来,翻了个身,面向天花板,拍她的背,温柔地哄。

  “你怎么和我撒气都行,别不理我。”

  “你在微信上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么多话。”

  “我对文绉绉的东西没兴趣,可你喜欢。”

  “哪天你真觉得酸不溜秋的知识分子好,瞧不上我,起了甩掉我的心思,我怎么办?嗯?”

  孟秋越听鼻子越酸,眼泪砸在他脖子上,“那本书讲的是人性,一个艾滋病人的回忆录,和知识分子没关系。”

  赵曦亭感觉到皮肤上的热意,眉一蹙,伸手帮她擦眼泪,把人抱得更紧。

  小姑娘正是娇气的年纪,她没哭过几次,几次都因为他,虽然不是他本意。

  他顿了顿,透了个底线给她,“你和别人交际我不干涉。”

  “骆什么的不行。”

  孟秋情绪上头,“那不还是干涉么?”

  赵曦亭温柔吻了吻她眼睛,语气却凉丝丝的,“这点干涉的权利你总得给我吧。”

  “还是说,我干脆在你学校读个博,天天看着你?”

  “不然我真不放心。”

  孟秋一听他为了这么点事要读博,瞪起眼睛,起身看他表情,睫毛还串着水珠。

  赵曦亭是认真的。

  天天看着她,她还有好日子过么。

  孟秋一个选择都不想选,闭眼躲避。

  “我要睡觉了。”

  她还是不明白,她和骆嵊元甚至算不上熟悉,为什么赵曦亭会这么关注他。

  她答应了这一次。

  下次再有李嵊元方嵊元怎么办。

  她不想妥协。

  -

  过了几天,骆嵊元约孟秋第二次专访。

  孟秋被赵曦亭折腾狠了,对他的警告有些怵,没马上答应骆嵊元,委婉回复他,最近时间比较少。

  骆嵊元没有生气,脾气很好地说:“我先捋捋前面的稿子,你哪天有空给我个信号。”

  孟秋回了个好。

  她长教训了,和骆嵊元聊完就把对话框删了,以防万一。

  要是赵曦亭哪天又查她微信再发一次疯怎么办。

  孟秋还想过一个问题,她和骆嵊元的聊天记录没什么,不至于赵曦亭生气成那样。

  而且他平时真不查她手机。

  他不是心血来潮的人。

  仿佛有别的。

  孟秋脊背凉飕飕,思索许久没想出缘由。

  周二下午,两节课中间的小休,葛静庄给孟秋发来一条求救消息。

  ——秋秋,可以给我送包卫生巾吗?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带件外套,直接去宿舍拿我的也行。

  ——我最近熬夜太厉害,经期不准,今天量好多,估计椅子都沾上了。[裂开]

  ——好。

  孟秋收拾了下东西,马不停蹄往葛静庄教室赶。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到下课。

  葛静庄坐在倒数几排,下课了也不敢起来,她双手捧腮,面色尴尬,小声说:“等人走了我再走。”

  孟秋把包放在她面前,温柔地安抚:“没关系,你批了衣服去洗手间,我帮你处理。”

  葛静庄连连摇头:“我自己来,你帮我遮一遮就好。”

  孟秋不在意,笑笑说:“这有什么呀,都是女孩子。”

  葛静庄很坚决,“不行,再等等。”

  她们俩的说话声仿佛引起前排女生的注意,转头看了她们一眼。

  孟秋帮葛静庄看教室里还剩多少人,一扫,和女生的视线对上。

  这个女生的气质挺独特,黑直的头发披肩上,是静心保养过的柔顺。

  她观察人不会顾及对方是否舒服,直勾勾盯着,小巧的脸画着淡妆,唇釉是镜面的,色调和谐不显脏,很精致。

  孟秋收了收目光,没多停留在她身上,把外套拿出来,对葛静庄温声说:“短的我怕挡不住,长的怪是怪了点,先将就吧。”

  葛静庄:“我不挑,能遮就谢天谢地了。”

  女生收拾完东西没走,反而走到后排来,先是打量了一下孟秋,垂睨她手腕上的镯子。

  “你叫什么?”

  她语气不善,葛静庄给孟秋挡了挡,母鸡护崽的姿势,“秦之沂你想问什么?”

  孟秋平静地看着女生,她能看出来,这个女生不是冲她,是冲这只镯子。

  镯子戴在谁手上她就冲谁。

  也就是说。

  她目的应该是赵曦亭。

  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和一个男人,能有什么故事呀。

  孟秋没有葛静庄那么激动。

  孟秋从来没打探过赵曦亭的过去,不知道他交过什么女朋友,也不清楚这个镯子曾经戴在谁的手上。

  暂时的暂时,她应该没有做错任何。

  她希望赵曦亭也没有。

  女生瞥了瞥葛静庄,什么也没说,又讥诮地看了一眼孟秋,转身走了。

  葛静庄去洗手间绑好外套,孟秋陪她一起回宿舍。

  孟秋空出来的床位一直空着,她很久没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和她们打打闹闹的日子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葛静庄偷偷瞥她,做了会儿心理建设,迟疑道:“秋秋,你这个镯子……是我们去年见到的那个吗?”

  孟秋坦诚说:“对。”

  葛静庄吓得眼睛睁圆了一圈。

  “还真是啊。”

  “那你男朋友……”

  孟秋抬起清澈的眼睛,“是你想的那样。”

  葛静庄嘴巴好一阵没合上,似乎来不及处理庞大的信息量,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之前吧,我只觉得长得像,但成色好的翡翠镯子不都一个样吗。”

  “他展厅的藏品贵成那个样子,一般人哪里惹得起,所以我不敢乱猜,也不敢问你。”

  她仿佛把许多事都串了起来,“难怪你分不了手。”

  葛静庄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孟秋,“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感觉得告诉你。”

  孟秋坐下来,“什么事?”

  葛静庄给她倒了杯水,“刚才叫秦之沂那个女的,就是开学我帮她拎行李,结果好心没好报的那个冤家。”

  “她原本在国外念书,不知道怎么转到我们学校。”

  “蛮有钱的,人也傲,一身让人讨厌的公主病。学校里没什么朋友,前些天有人看她坐了辆跑车和人去玩,大概是看不上我们这些贫民。”

  葛静庄语速缓下来,“但我可以确定,我第一次见她不是在学校。”

  葛静庄抬起头,看向孟秋。

  “是在你男朋友的展厅。”

  “你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她也来找人,接待人员对她很客气,我以为她也是来面试的,是你竞争对手,多为你留了个心眼,听了一耳朵。”

  “结果她脾气挺大,等得不耐烦,对接待的半施压半玩笑,说,半小时了,他见谁比见我还重要?”

  “我一想起那语气,可不就是正宫,和当时的你没多大关系,就一直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