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小寡妇 屋里的星星 4888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7章

  很轻很轻的一声话,让室内安静下来,安玲有点怔怔地看着姑娘,女子?安静地坐在?那?里?,说起这番话时,眉眼未抬,她往日透彻的杏眸有些红肿,却平静得有?点过分,暖阳透过楹窗晒进来,但她的脸依旧很白,她仿佛很冷很冷,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让安玲仿佛看见骄矜生气的木芍药在?一夜间?败落凋零。

  没有?缘由的,安玲的眼泪急速窜上来,她拼命点头?:

  “姑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咱们不和?他?做夫妻了!咱们写和?离书,日后和?他?再没有?牵扯!”

  她不管女子?和?离后的名声好不好听,她只?知道姑娘如今过得不好。

  姜姒妗轻轻地笑了笑。

  她想笑安玲傻。

  周渝祈在?最后关?头?还要骗她,怎么可能同意与她和?离。

  姜姒妗如今想起周渝祈承诺她的离开长安,都觉得仿佛是个笑话,也?终于知道离开长安的代价是什么。

  她早不对周渝祈抱希望了。

  姜姒妗眼底的情绪一点点冷凝下来,她垂着眼眸,谁都看不清她在?想什么,她只?说:“他?不会和?我和?离的。”

  安玲一抹泪,咬牙恨道:

  “他?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还有?什么脸和?姑娘在?一起?!”

  姜姒妗没说话,周渝祈要是有?脸,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而且……

  “我也?不会和?他?和?离。”姜姒妗的声音格外平静。

  安玲一怔。

  姜姒妗没再说什么。

  她凭什么要和?离?

  和?离说得再好听,在?外人?眼中和?休书也?没有?区别,在?这场婚事中,占尽便宜的人?是周渝祈,做错事的人?也?是周渝祈,凭什么是她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回去?

  姜家对周渝祈的付出难道不要收回代价么?

  她受的屈辱,是一份和?离书就能抹平的么?

  姜姒妗袖子?中的手?握得很紧,指骨在?发白,手?心中传来疼意,她往日是个怕疼的人?,但这一夜间?,她手?心处的伤却是反反复复,姜姒妗一点都不在?意。

  这点疼算什么?只?能叫她更清晰地记住今日。

  安玲擦了一把脸,她不解姑娘的话,姑娘不想和?姑爷做夫妻了,却又说不会和?姑爷和?离。

  那?到底怎么样,才能和?姑爷不再做夫妻?

  姜姒妗没管安玲在?想什么,午膳被送来,很丰盛,姜家不缺钱,只?要在?规定内,她从不会在?物质上委屈自己,但如今,姜姒妗看着眼前琳琅的饭菜,没有?一点胃口,但她还是一点点咽下饭菜。

  周渝祈放弃她,难道她就不活了么?

  一顿膳食吃得不知所谓,安玲让人?送来热水,姜姒妗也?顺从地重新洗漱了一番。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府中依旧没有?一点动静,周渝祈还是没有?回来。

  姜姒妗不觉得意外。

  虚伪的人?,痛苦都是在?自欺欺人?,他?自诩对她情深,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回来见她?

  躺上床榻上时,姜姒妗轻声吩咐:

  “等周渝祈回来,告诉我。”

  安玲皱了皱脸,觉得姑娘还管那?个人?死活做什么。

  姜姒妗怎么可能不管,任由周渝祈在?外逍遥么?

  至于周渝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姜姒妗掩下眼中的冷意:“告诉铨叔,府中的银钱不再对他?支出。”

  吃喝用度都需要钱,被姜家富贵养了那?么久,他?那?点俸银只?够做他?那?一身衣裳罢了,想在?外躲着,也?得有?条件才是!

  一想到周渝祈曾经浪费了姜家多少?银钱,姜姒妗就觉得心底作呕。

  姜姒妗闭上了眼,她很累,身心俱疲,她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等周渝祈回来上,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而此时的周渝祈的确如姜姒妗所料,不敢回来见她。

  他?昨日离开赵府后,不敢去问?姜姒妗的情况,也?不敢回赵府,在?京城兜兜转转,他?也?才忽然发现,除了周府,他?也?根本没有?任何地落脚地。

  格外讽刺的是,整个京城,除了周府和?翰林院,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居然是春风楼。

  如今他?也?正在?春风楼。

  他?喝了不知多少?酒,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沉沉,束发的玉冠不知丢在?了哪里?,披头?散发,一片狼藉。

  在?姜姒妗中药昏迷的时候,周渝祈去见了杨鞍,他?说等这件事平息后,他?要请求放任地方,杨鞍只?盯着他?看,许久,杨鞍意味不明地讽笑一声:

  “你?不会还在?想等这件事过去粉饰太平,带她离开京城吧?”

  杨鞍之前觉得周渝祈虽然攀炎附势,但好歹也?算个聪明人?。

  怎么在?男女之情上这么愚蠢?

  裴阁老看中了他?妻子?,他????也?做出了选择,亲自将人?送上去了,人?就是裴阁老的,他?居然还觉得今日后能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杨鞍勾住唇,他?的笑都泛着点阴冷: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准备离开京城,而是该怎么让她的身份消失在?这个世?上,让她名正言顺地出现在?裴阁老身边,懂吗?”

  周渝祈脸色陡然惨白,他?双眼发红,忽然拽住杨鞍的衣襟。

  杨鞍一点不怵他?,冷声:

  “别一副被耍了的样子?,亲自给她下药的人?不是你?自己么?”

  他?提了主意,但准备迷药和?春风散的人?全是周渝祈自己,甚至派人?去买米糕,将一切阴谋藏在?女子?喜欢的米糕中,也?都是周渝祈自己做的决定。

  现在?倒好,以为自己一副受害人?的模样,就能将这些都推给他?身上么?

  周渝祈浑身僵硬。

  杨鞍推开他?,整理了一番衣裳,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陡然眯了眯眼眸:

  “别犯蠢,舍了一个美人?,你?得到可不止荣华富贵,别忘了还有?宋家嫡女在?等你?。”

  “难道说,你?当真能舍得宋家嫡女能带来的好处?”

  周渝祈双手?握紧,他?久久不说话。

  杨鞍眼底闪过一抹讽刺,他?最烦这种人?,什么好吃都想要,什么坏名声都不想担,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念及这件事一旦能成,他?也?能得好处,不由得出言警告:“太贪心,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赵府宴席一散,周渝祈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赵府,在?京城中转了一圈,却找不到落脚地,最终在?宵禁前,来了春风楼。

  杨鞍说错了么?

  其实周渝祈知道,杨鞍说得没错。

  他?和?姜姒妗,经此一事,再回不到曾经,但杨鞍懂什么?

  他?和?夫人?是年少?夫妻,相互扶持,彼此情深,杨鞍轻飘飘地一句舍去一个美人?,又怎么会知道他?在?其中的挣扎痛苦?

  周渝祈不敢回府见夫人?失望痛恨的眼神,躲避地藏在?春风楼中买醉。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至今都不知道杨鞍被羁押一事,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是一阵凉意让他?清醒过来,周渝祈猛地惊醒,眼前是曾经和?他?一夜春风是酥姬姑娘,姑娘生得貌美柔弱,如今也?是一脸温柔地看着他?,眼中有?担忧:

  “爷,你?喝醉了。”

  她在?周渝祈还未彻底清醒时,将手?帕扔在?了一旁。

  人?是她弄醒的。

  到底是官身,不好泼凉水,但弄个凉水浸湿的帕子?却是没有?问?题。

  不弄醒也?没有?办法,周渝祈已经在?这里?喝了一夜的酒了,往日周渝祈来的时候出手?大方,酥姬也?伺候过他?一晚,拿了不少?银钱,昨日他?一来,妈妈就让她来伺候。

  酥姬也?觉得是个好差事,毕竟这位周大人?也?算是个温柔的人?。

  但酥姬怎么都没想到,周渝祈喝酒一喝就是一夜,甚至有?继续的迹象,她不由得变了脸色,春风楼是青楼不是酒楼,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周渝祈倒是真来喝酒的?

  妈妈夜中和?白日时来了两趟,周渝祈喝酒,楼中不是供不起,但他?到现在?一点银钱都没拿出来呢!

  趁人?喝醉时,酥姬悄悄地检查了一下,荷包中只?剩下十两左右的银两。

  这十两银子?其实也?不少?,够寻常百姓一家生活许久了,但谁叫这是被称作销金窟的春风楼,酥姬作陪一夜的价格也?不止这个钱,再加上酒钱,不说百两,也?得有?七八十两银子?才够。

  妈妈脸色都变了,酥姬只?好将人?给弄醒了,人?醒了,心底再焦急,态度也?得温柔。

  就有?了如今周渝祈看见的一幕,佳人?眼中的担忧仿佛要溢出来,似水般温柔,叫人?眷恋不已。

  周渝祈也?怔怔的,不知是没清醒,还是想到什么,下意识地想伸手?抓她,酥姬脸上的担忧险些一僵,她朝内里?的婢女看了一眼,婢女悄无声地退出去,很快,外间?响起脚步声,妈妈推门进来。

  妈妈是做生意的,脸上堆砌着笑:

  “哎呦,周大人?,您可终于醒了!”

  楹窗被推开,外面的风也?灌进来,周渝祈陡然清醒,彻底看清了酥姬是谁,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举动,脸色一变,立刻松了手?。

  妈妈还在?说话,周渝祈脑子?有?点糊涂,但还是听出了妈妈话中的意思。

  ——该给钱了。

  周渝祈皱眉,心底有?些不喜,他?冷着脸拿出荷包,等看清内里?剩下的银子?时,浑身一僵,有?些不自然。

  半个时辰后,周渝祈狼狈地离开了春风楼,脸色格外难堪。

  他?几乎是被赶出来的,其实不然,毕竟春风楼是做生意的,周渝祈又是官身,妈妈当然不会赶客,坏了楼中的名声,但妈妈口中隐晦地提出可以记账,去周府拿银子?,让周渝祈直接变了脸色,酥姬在?一旁倒是仍旧一脸温柔担忧。

  周渝祈当然不敢让春风楼去府中拿银子?,只?能赊账,写了借条,道会在?十日内将银钱送来。

  他?今日没有?去当值,周渝祈没有?心情去想翰林学士的脸色,他?出来得太晚,夕阳渐渐消散,他?再不找个落脚地,就又要到宵禁时刻了。

  周渝祈犹犹豫豫,最终,在?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消散前回了周府。

  府中安静得不像话。

  府中院落不多,还得供给下人?住处,他?一贯是和?姜姒妗住在?一处的,他?的换洗衣物也?都在?主院中,周渝祈僵直地回了主院。

  府中婢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他?回来,一如往常地行礼:

  “老爷回来了。”

  周渝祈没有?说话,安玲也?在?耳房休息,听见了声音,加上有?姑娘的吩咐,她半晌没有?动静,她不想看见周渝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底的恨意扑上去撕打周渝祈。

  姜姒妗醒来时,外间?一片漆黑,室内只?点了一盏灯烛。

  她正要喊安玲,余光忽然看见室内安静坐着的一道人?影,叫她咽下了声音。

  她杏眸红肿,脸颊煞白,醒来时觉得不舒服,黛眉也?轻蹙着,谁见了她这时模样,都很难不生出怜惜。

  彼此四目相视,周渝祈陡然浑身僵硬,他?堪堪出声:

  “夫人?……”

  姜姒妗觉得心底作呕,她没有?理会周渝祈,只?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她什么都没说,就是让人?能察觉到她无声的抵触和?疏离。

  周渝祈一下子?就心慌了。

  如果?说,他?今日回来时看见姜姒妗的第一眼是愧疚不安,如今就是心生慌乱惊恐,他?顾不得什么,迫不及待地上前,想要握住姜姒妗的手?。

  被姜姒妗冷着脸闪开时,他?也?只?是僵了僵,声音干涩地说:

  “夫人?,您别生我气……”

  姜姒妗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仿佛听见了一声笑话,别生他?气?

  他?说得这么自然,这么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她在?闹性子?一般,叫人?无端地心底发冷,姜姒妗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往日她怎么不知周渝祈竟是这般厚脸皮的人??

  周渝祈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他?一日一夜未睡,又喝了好多酒,满脸的疲倦和?狼狈,他?眼底都是痛苦,声音中也?是悔意和?愧疚,他?痛苦地说:

  “夫人?,我没办法……我实在?没办法……”

  姜姒妗浑身都在?发抖。

  迫害者在?受害者面前一副痛苦被迫的模样,让姜姒妗只?想作呕,她握紧双手?,许是情绪过于汹涌,她整个人?都气得在?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周渝祈仿佛觉得她还在?生气,不断地说:“夫人?,我发誓没有?下一次了,咱们会离开京城的,离得远远的,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

  姜姒妗浑身冰凉地看着眼前的枕边人?,时至今日,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要离开京城了。

  原来是想要遮盖丑闻。

  他?要去抓姜姒妗的手?,痛苦地埋下头?:

  “夫人?,你?相信我!”

  裴初愠没碰她,但其实也?不是尽然没碰,他?替她擦身体去热,也?会忍不住地俯身,她身上很难不落痕迹,她肌肤娇嫩,只?稍用力,就容易落下印记,脖颈和?手?腕上也?残余了些许红痕。

  周渝祈是想握住她的手?道歉的,一心愧疚在?看见她手?腕上的红痕时忽然有?点僵住,他?看着那?道红痕,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处。

  姜姒妗冷眼看着他?的惺惺作态。

  许久,周渝祈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似有?哽咽:???

  “我不会嫌弃夫人?的,夫人?,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好的,好好的……”

  他?重复了数遍好好的,但姜姒妗全然没有?听进去,她只?听见那?句不会嫌弃她,叫姜姒妗忍不住轻扯唇角,格外讽刺,她对周渝祈失望千万遍,他?总能再叫她觉得眼前人?不过是个畜生。

  嫌弃?

  他?有?什么资格嫌弃她。

  他?将她送给别人?,要她原谅他?,还在?心底介意嫌弃她。

  姜姒妗气得浑身发抖,在?周渝祈还要说什么时,她陡然抬起手?——

  “啪!”

  内室倏然安静下来。

  周渝祈侧着脸,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意,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女子?。

  姜姒妗一点没有?留情,她的手?心都在?隐隐作痛发麻,她看着周渝祈不敢置信的眼神只?觉得可笑,她也?的确笑了出来,整个人?笑得前仆后仰,泪水顺着脸颊掉下来:

  “嫌弃?”

  周渝祈陡然一僵,那?点不敢置信和?恼意尽数散去,化?作心虚的愧疚,不敢和?女主对视。

  姜姒妗没有?放过他?:

  “做出卖妻求荣这种恶心事的人?是你?!周渝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出这种话?!”

  周渝祈动了动嘴唇,想要替自己辩解,姜姒妗却不想再看见他?,她如今只?觉得对周渝祈生气都是在?浪费情绪。

  这个人?,不值得她有?一点动容。

  姜姒妗蓦然安静下来,她没再恼怒,没再愤恨,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周渝祈,阐述一个事实:

  “周渝祈,你?真叫人?恶心。”

  周渝祈陡然站起来,他?双眼发红地看着姜姒妗,恶心二字似乎叫他?格外受刺激,他?一错不错地看向眼前女子?。

  但女子?看向他?的眼中,除了恶心,甚至连恨意都懒得有?。

  周渝祈猛地收回视线,他?不敢接受姜姒妗会这样对他?,不断重复:

  “你?我是夫妻,你?我是夫妻……”

  这是他?往日经常说的话,也?是他?困住姜姒妗的枷锁。

  他?说:“你?今日只?是受刺激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

  姜姒妗冷眼看着他?自欺欺人?。

  许久,周渝祈仿佛在?她这种眼神终于不堪负重,狼狈地转身,房门被撞开,他?失魂落魄地跑出去,甚至被门槛绊了一下,也?没有?一点停顿,周渝祈只?觉得背后的那?道视线逼得人?浑身发冷,让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人?消失在?室内,安玲从外面跑进来,焦急担忧地将姑娘上下看了个遍:

  “姑娘,您没事吧?他?有?没有?欺负您?!”

  早在?听见内里?有?争执声,安玲就忍不住要闯进来,但她还记得姑娘说等周渝祈回来后不许她进来,才按捺到了现在?。

  甚至,她怕周渝祈会动手?,把奉延都叫了过来。

  奉延天生神力,才会被夫人?放在?姑娘身边做护卫,打周渝祈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根本就是信手?捏来!

  奉延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姜姒妗白着脸,面对奉延和?安玲担忧的眼神,她只?是摇了摇头?。

  周渝祈欺负她了么?她不知道,只?知道她被恶心坏了。

  她攥着锦被,也?当真忍不住地干呕了一声,她从床榻上下来,咬声道:“把这屋中和?他?有?关?的一切都给我扔出去!”

  只?要一想到她曾和?周渝祈同床共枕,她就抑制不住心底的恶心。

  安玲擦了把眼泪,说扔就扔,往日格外节俭的小姑娘,现在?一点心疼都没有?。

  安玲忙着扔东西,姜姒妗按住案桌的一角,俯身干呕了许久,她脸色惨白,视线越过安玲和?奉延对视,她忽然轻声:

  “奉延,我有?事要去你?做。”

  奉延抬头?,看见了姑娘眼底的平静冷意,他?隐约猜到姑娘要做什么,但他?不觉得害怕,只?有?些难言的心疼,他?的姑娘何至于被逼到如此境地。

  奉延低下头?:

  “姑娘,不论您要做什么,我都一定会替姑娘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