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小寡妇 屋里的星星 545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8章

  暮色沉沉,姜姒妗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府邸,今日发生的事情过多,姜姒妗整个?人都有点恹恹地?,周渝祈只觉得是那场大火将她吓到了,也没有再起旖旎心思?。

  周渝祈握了握夫人冰凉的手,担忧地?问: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这人被吓住,可大可小,甚至会有人夜中发热,他想让大夫来给夫人瞧瞧,开点安神?药。

  姜姒妗满腹心事,脑海中不断闪过当时?回头看见的那一幕和那个?身?影,叫她心底平静不下来,听?见周渝祈的话,她抿唇摇头:

  “我没事,缓缓就好?,没必要大费周折。”

  且不说姜姒妗今晚的提心吊胆,周府外有的是人一夜难安,未眠到天亮。

  皇宫内,小皇帝看见被呈上?来的奏折时?,立即意识到亚父要做什么,他也许着?实不算一个?明君,瞧着?奏折便顺了亚父的意愿,脸上?陡然窜上?冷意,奏折被他直接扔在地?上?:

  “真是朕的好?臣子。”

  少年当了数年皇帝,再曾不堪,如今也积威甚重,他一怒,整个?殿内的宫人都立觉惊惧不安。

  许公公被吓得砰一声跪了下来。

  小皇帝脸上?挂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冷意,他清楚亚父不会无的放矢,科举徇私舞弊一事大概率是真,他的怒意也有三分真。

  小皇帝瞥了眼地?上?的奏折,掩住眼中的情绪,奏折来得很是适合,恰好?让他借此做点事情。

  翌日初八,没有早朝,但?宫中连召数位大臣,周渝祈位处翰林院,都能听?见金銮殿内传来的怒斥声,帝王震怒,翰林院中没人敢生是非,安静得落针可闻。

  快到下值时?,周渝祈终于?见到他的顶头上?司刘昃文从金銮殿出来,只一眼,就让周渝祈胆颤心惊。

  刘昃文脸色微白,满头大汗,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抬眼再瞧他们时?已经瞧不出异样,但?周渝祈还是觉得不对,刘昃文看向他的眼神?中似乎透着?股冷意。

  周渝祈心底立即咯噔了一声。

  刘昃文是宋安荣的亲舅舅,他很清楚,因宋安荣的关系,平日中在翰林院,刘昃文对他都是暗中颇有宽待的。

  户部尚书和翰林学士瞧着?都是官居三品,但?谁清楚其中的差距,尤其是宋尚书还入了内阁,两家逐渐拉开了差距,刘家对宋家是格外看中的,刘夫人如果每年初一不回娘家,刘家都得差人来询问一番。

  对宋安荣这个?备受宋尚书看中的外甥女,自然也是疼爱看重。

  连带着?他也跟着?受益匪浅。

  但?今日,刘昃文瞧着?他的眼神?却?是极冷,周渝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他不敢轻视,很快,刘昃文就让他们回去?,没有透露在金銮殿的一点消息。

  周渝祈提心吊胆地?出了宫,在宫门前,他犹豫地?站住了脚。

  他在纠结,他要不要去?打听?一下消息?

  听?闻今日除了翰林学士,在金銮殿议事的还有六???部尚书和大理寺寺卿,以及国子监祭酒陆琦。

  国子监祭酒?

  在想到这个?人时?,周渝祈脸色陡然一变,将这些?人联系在一起,周渝祈能想到的只有科举一事,在会试殿选前,他们这些?考生一部分都进了太学,便没有没拜访过老?爷子的。

  老?爷子今年六十有八,他身?出关外陆氏,一生醉心学问,素来公正,如今活跃在朝堂上?的百官,起码有一半曾在他手下学过,在清流中威望极高,先帝和当今圣上?都对他敬重有加。

  周渝祈曾经也想过让这位老?爷子对他青睐,但?最终不过无功而返。

  当时?会试,老?爷子本该是最合适的主?考官,但?孔氏和陆氏有姻亲,他也因此需要避嫌,主?考官的位置就落在吏部尚书身?上?。

  想到和科举有关的人今日好?像都进了金銮殿,再联想刘昃文的那个?眼神?,周渝祈的一颗心不由得砰砰地?跳。

  他忍不住地?想,难道科举出事了?

  会试三年一次,他们这一次今年才考过,如果当真是科举出事,绝不会是下一届科举的问题,只能是他们。

  意识到一点,周渝祈脸色有点发白,他脚下险些?一软,是来接他的竹青赶紧扶住了他:

  “哎呦,老?爷您怎么了?”

  周渝祈摆了摆手,他不敢在皇宫前露怯,装作无事地?摇头:“没事。”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皇宫,低声道:

  “我们回去?。”

  恰好?卫柏和裴初愠也从皋门出来,卫柏对周渝祈可谓是格外了解了,就差将人查了个?底朝天,他瞥了一眼,见周渝祈脸色有异,轻啧了声:

  “他倒是机敏。”

  科举一案还未彻底露出风声,他居然就能察觉出不对来。

  马车到了皇宫门口,裴初愠未上?马车,只是视线不冷不热地?落在周渝祈身?上?,瞧着?他慌慌忙忙离开,谁都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许久,他上?了马车,声音淡淡:

  “走吧。”

  卫柏恭敬地?应声。

  等坐在马车上?时?,卫柏才轻眯了眯眼眸,他调查过周渝祈,自然清楚科举一案中,周渝祈算是难得清白的。

  但?又如何?

  卫柏其实不觉得周渝祈倒霉,即使没有姜姑娘一事,周渝祈在这一案中也落不得好?。

  他比谁都清楚,当今圣上?不喜宋党,宋氏能入内阁,不过是权衡之策罢了。

  但?周渝祈做了什么事?

  他来京城后,和吏部侍郎家中嫡子杨鞍牵扯不清,可巧的是,被牵扯进科举一案的就是吏部尚书,其中吏部侍郎也不算干净,周渝祈入京后的举动就洗不白他。

  有时?候证明一个?人有罪不难,但?证明一个?人是清白的却?是难上?加难。

  除此外,周渝祈和宋安荣的关系哪怕没有摆在明面上?,他也被众人视作了宋党,至于?他的意愿?

  享了宋党这么多好?处,岂还由得了他。

  上?面的要清理人,祸及池鱼,周渝祈等人不过都是小鱼小虾罢了。

  周渝祈还想找人打听?消息,但?不等他有动作,大理寺和刑部的动静,就将消息传了出来,尤其是翌日早朝,帝王震怒,命大理寺协助刑部严查此事,一时?间,但?凡牵扯到科举一案的人都人人自危。

  周渝祈这个?探花郎才风光了数月,就遭此变故,他到底经事太少,当即方?寸大乱。

  数日,周渝祈都早出晚归,他要在这件事祸及他之前,将自己摘出去?。

  姜姒妗也察觉到周渝祈最近的变化,但?她一询问,就被周渝祈顾左右而言他地?敷衍过来,姜姒妗不是个?不体?察人心的,当即便知道周渝祈是不想告诉她,她只能歇了再问的心思?。

  她瞥了眼周渝祈焦急出门的背影,不着?痕迹地?抿紧了唇。

  她不知道周渝祈如今的遭遇是否和她有关,偏周渝祈什么都不和她说,让她也无从得知。

  安玲也替姑娘心急:“姑爷整日到底在做什么呀,也不知道和夫人知会一声,白教夫人跟着?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姑娘和姑爷是夫妻,夫妻一体?,一旦姑爷出了事端,姑娘也得跟着?倒霉。

  安玲在心底暗暗叫苦,姜家在姑爷身?上?倾斜了这么多资源银钱,不会还没跟着?姑爷享福,就得被姑爷连累吧?

  奉延敲门进来:

  “姑娘,陈管事传来消息,从江南送来的粮食到了,问您要不要过去?查点一下。”

  这不是小事,头一次和颂雅楼合作,再加上?福满楼那边也要求品质,她得亲自去?看一眼,还要在契约上?签字按指纹,她是东家,事事都缺不得她。

  姜姒妗只能压下心底的忧虑,点头:

  “告诉他,我这就过去?。”

  马车早早地?备在府门口,昨夜中落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地?面有些?泥泞,姜姒妗再小心避让,也不慎脏了绣鞋,她垂眸看向鞋面上?的泥点,怎么擦都会留下痕迹,不着?痕迹地?咬住唇。

  姜姒妗赶到朱雀桥时?,陈管事就过来了,他有点犹豫:

  “这福满楼是老?顾客,但?颂雅楼也是头一次就订这么大的单子,我不敢轻易决定先去?谁家。”

  粮食是一批送来的,路途遥远,其中肯定有损坏,让谁先选的确是个?难题,姜姒妗皱了皱眉,再看一眼颂雅楼未开业而紧闭的大门,只思?忖了片刻,就道:

  “去?福满楼。”

  姜家和福满楼是许多年的合作关系,即使中间宋谨垣有过重新换合作商行的打算,但?最终结果却?是没有,利益动人心,姜姒妗不会觉得有隔阂,换做是她,如果有人家比福满楼给的价格高,她也会考虑换个?合作人家。

  而且……她如今还有点不敢去?颂雅楼。

  宋谨垣得了消息,已经在福满楼中等着?她了,依旧是云玟间,姜姒妗有点惊讶:

  “我还以为是会邱管事的。”

  邱管事就是平常管着?福满楼的人,之前和姜家的合作都是邱管事跟着?的,说句实话,宋谨垣很忙,福满楼的契约已经定下了,后续的事情其实不需要宋谨垣再来亲自盯着?了。

  所以在看见宋谨垣时?,姜姒妗还是蛮惊讶的。

  宋谨垣心中道和佳人相约怎么可能会没时?间,即使是谈正事,也会叫人觉得赏心悦目,况且,如今京城人人自危,他也被限制了行动,还不如来亲自来盯着?后续。

  但?心底话难于?人言,宋谨垣只笑着?道:

  “闲来无事,便来看看。”

  他亲自来看,也越发显得重视两家合作,姜姒妗说不出别的话,只好?抿唇轻笑,她将清单递给宋谨垣,道:“粮食都在商行中,宋公子许人去?查验拖来即可。”

  宋谨垣点头,事到如今,他自是信姜姒妗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他探究性地?看了眼姜姒妗,见她脸色尚好?,不见焦虑,脸颊还透了些?许红润,不仅觉得惊讶:

  “姜姑娘近来倒是心平气和。”

  说到这个?,宋谨垣也有点无语。

  人家正儿八经地?妻子都不慌不忙,还有心思?出来谈生意,他那个?嫡出妹妹倒是差点将府中闹翻天了,嚷嚷着?这件事和周应奉绝不会有牵连,想叫父亲出手,把周渝祈从这次风波中拉出来。

  姜姒妗有点疑惑,不懂宋谨垣为何这么说。

  两人一对视,宋谨垣也琢磨出什么了,他挑眉道:“姜姑娘难道不知道?有人上?奏今年的科举有人徇私舞弊,皇上?震怒,正命人严查此事,刑部和大理寺已经立案了。”

  姜姒妗陡然脸色一变,这些?日子周渝祈的忙碌和焦虑立时?有了原因。

  她脸上?血色都褪了许多,唇色也跟着?惨淡,杏眸中的彷徨和茫然直叫人心尖一颤,恨不得替她抚平黛眉,宋谨垣也难得觉得失言,他亲自倒了杯茶水,递给女子:

  “倒是我多嘴了,周应奉才华出众,既然他没有告诉姜姑娘,想来此事应该也不会牵扯到他。”

  是么?

  姜姒妗对宋谨垣的话保持怀疑,周渝祈的作态和流露出来的慌乱让姜姒妗不敢相信这句话,她再没了心思?,压下慌乱情绪,直接站起来,请辞:

  “多谢宋公子告知此事,我还有事,今日就先告辞了。”

  宋谨垣也知晓事情轻重缓急,没有拦她。

  等人走后,宋谨垣才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人家夫妻二人情深义重,倒是我那妹妹看不清事实了。”

  这么大的事情,周应奉都没有告诉其夫人,除了怕其担忧,宋谨垣想不出其他原因。

  反倒是他那位妹妹,和周应奉见了两三面,便急不可耐地?要替周应奉打点上?下,一个?是不忍担心,一个?是毫无顾忌地?利用,宋谨垣扯唇,只怕他那位妹妹???还觉得周应奉是信任她呢。

  而姜姒妗这边,才出了福满楼,抬眼就瞧见颂雅楼不知何时?开了门,陈管事正在屋檐下和其掌柜的说话。

  姜姒妗立时?站在了原处。

  她今日出来就是约了两家谈合作后续,她不能放颂雅楼鸽子,再其次,她如今回去?又有什么用?

  她能帮周渝祈什么?

  姜姒妗脑海中一片混乱,一会觉得自己帮不了周渝祈,一会焦虑起周渝祈要是当真和这件事有牵连,她姜家该怎么办?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而且……

  姜姒妗抬头看向修整得差不多的颂雅楼,心底不可控制地?升起一个?疑问——这件事和裴初愠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个?念头一出,姜姒妗脸色立即煞白。

  她早清楚她招惹了一个?疯子,也无数次告诫自己,她不能得罪裴初愠。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公平和顺心如意?

  裴初愠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轻易地?毁了周渝祈和她姜家。

  但?事到如今,当真意识到得罪裴初愠会带来的后果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地?白了脸,浑身?都仿佛在冒着?冷意,如坠冰窖。

  安玲见姑娘站立不动,不由得喊了她一声:

  “姑娘,您在想什么,怎么不走了?”

  姜姒妗艰难地?扯了扯唇,她很难弯起一抹笑,许久,她呼出一口气,让她自己保持冷静,才踱步朝颂雅楼走去?。

  掌柜的冲她拱了拱手:“姜姑娘,东家在楼上?等您了。”

  颂雅楼的东家,只有裴初愠。

  姜姒妗脚步一僵,但?她没有转身?离开的理由,即使再不愿面对,她也只能踏进去?。

  颂雅楼还未开业,今日的颂雅楼格外安静,卫柏停在楼下,冲她作揖后,不着?痕迹地?将安玲和奉延也拦在楼下,安玲恼怒地?瞪他,卫柏也不痛不痒。

  姜姒妗咬住唇,她和裴初愠早有了纠缠,安玲和她上?楼也不过无济于?事。

  再说,她又真的敢让安玲和奉延陪她一起上?楼么?

  她不敢。

  哪怕是再信任的人,她也不敢让人听?见她和裴初愠之间不堪的声音。

  还是二楼,那日她看见的雅间中,裴初愠依旧坐在榻上?,昨日落了细雨,今日的暖阳也不灼目,悄然无声地?落在了他身?上?,洒满他一身?,勾勒出他的五官和弓长的鼻尖,矜贵独绝,但?姜姒妗却?是不敢看他。

  她依旧带了清单,但?她和裴初愠的交谈绝不会像是在福满楼一样。

  她心底都不是风平浪静,攥着?清单的指骨都在紧绷,又岂能将这次会面尽然只当作公事?

  她都到了跟前,他终于?掀了眼,看过来的眼神?也好?风轻云淡,但?姜姒妗就是清楚,他还记得那日的情景,不止他记得,姜姒妗其实也记得。

  记得格外清楚,她以为她会忘记的,其实不然,她记得她在看见他时?的每一个?神?情。

  心底汹涌的情绪仿若在诉说着?什么,但?姜姒妗不敢听?清,她对于?不想的事情一贯装作鹌鹑,如今也是这样,她强压住心底的波涛汹涌,看似平静地?坐下,声音轻细:

  “裴大人。”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旧是轻声唤他裴大人,女子杏眸轻垂,瞧不清她眸底的情绪,只看得清一截白皙的下颌,在暖阳下诉说风情。

  裴初愠眼底情绪很浅,眸色却?是很深,他不喜欢她这样。

  格外平静,似乎对二人间关系无动于?衷。

  但?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视线扫过她的眉,她的脸,渐渐往下,扫过她的下颌,她的锁骨,他的视线那般淡,却?仿佛能透过那层单薄的裙裾落在内里,让人心底发慌。

  姜姒妗装得再自然,也只是假装,她心底在发颤,手指不住地?蜷缩。

  终于?,他淡淡出声:

  “清单呢?”

  聊的是正事,姜姒妗本该松口气的,但?她许久都拿不出清单。

  衣袖中她的手指在一点点收拢,她不敢低头,也不敢将清单拿出来,她稍松手,指腹在清单上?拂过,那些?浮在清单上?的褶皱叫她心尖无端地?发紧。

  她根本不是无动于?衷。

  她竭力想要隐藏,想要装作平静,但?她总是藏不住,连清单也要暴露她的心思?。

  裴初愠久等不来清单,他垂了目:

  “来颂雅楼不是公事,难道是来找我?”

  他明知故问,明知道她不是,却?故意这般说,叫姜姒妗一时?忘记情绪,咬唇将清单交了出来,裴初愠的视线落在清单的褶皱上?,眼前女子立即出声:

  “清单在来前不慎沾了水渍。”

  裴初愠瞧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险些?忘了心底的憋闷,他挺冷淡地?笑了一声,执意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什么水?”

  谎言被当场揭穿,就仿佛她的心事也袒露在他眼前,姜姒妗陡然噤声,她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许久,她咬声:“寻常水渍罢了。”

  她就是不承认,谁都奈何不得她。

  姜姒妗躲着?他意味不明的视线,垂着?脸,底气却?是在一寸一寸消失。

  她在胡思?乱想,但?下一刻,她直接被人拦腰抱住,他扣得好?紧,仿若要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中,他带着?些?许浅薄的怒意,俯身?而下,吻她吻得凶狠,勾缠着?她的舌尖,不断纠缠,他吻得很深很深,风轻云淡全不复存在,扣着?她腰肢的手背青筋搏起。

  姜姒妗被吻得头脑发晕,一条软舌被弄得湿淋淋的,她去?推搡他,却?推搡不开,捶他的手腕莫名?酥麻。

  呼吸不畅快,姜姒妗要觉得喘不过气来,泪水从杏眸沁出来,但?他只得寸进尺,也变本加厉,她想要逃离,却?被他按住臀,扣着?腰肢的手灼热,整个?人都陷在他怀中,出的气少,进的气也少,脸颊绯红嫣然,整个?身?子都在发软,最终无力地?跪坐在他大腿上?。

  他好?欺负人。

  叫她理智散了又散。

  在她快要濒临窒息时?,他终于?肯松开了她,身?子如同烂泥地?瘫在他怀中,杏唇红肿,被他的指腹轻轻碾过,她闭着?眼,忍不住沁出泪珠,抑住身?体?深处的一阵阵浪潮。

  她理智还未全然回来,伏在他肩头又颤又喘,许久,才堪堪回过神?。

  她的裙裾甚至没有一点凌乱,也是,他欺负她时?都那么规矩,凶狠也显得漫不经心,一双手规矩又不规矩地?落在她腰肢上?,偶尔下移,也没有弄乱她的衣裳。

  叫她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但?他望向她的眼神?却?从不规矩,露骨得叫人不敢直视,欲|念也藏在了嗓音中,他又一次问她:

  “什么水?”

  姜姒妗再也不敢乱说,她恼着?一双杏眸看他,许是她被欺负得过于?明显,脸色潮湿得绯红,他终于?肯放过她,埋在她脖颈发出一声畅快的轻笑。

  很轻很轻,呼吸洒在她脖颈上?,叫她不自觉地?眼睫发颤。

  他声音冷淡,却?说得好?理所当然:

  “不许再让他碰你。”

  姜姒妗抬起杏眸,想说点什么,也被他打断,他眸底深暗却?是冷然:

  “我知道那是情理之中。”

  “但?我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