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1)

点雀为凤:殿下不省心 梦中说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色平静:“但是算了,我不跟你们打。”

一众羽林郎齐松了口气。

沈清月用一种近乎慈爱的温和态度看着他们,叹了口气:“我早料到了会有今天。从我明确知道自己是假皇子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等着……我娘算计了一辈子,终究还是一场空。”

经过今日一事,不但沈清月完了,八皇子九皇子的前程也不太可能有什么指望了。

四皇子沈御离大获全胜。

沈清月仗着侍卫们不敢靠近她,又缓步走到沈御离面前,温言道:“今日,你可算是报了仇了。”

沈御离抬头,皱眉:“其实并没有什么仇。你的那些手段还害不到我。”

“我说的不是那个。”沈清月仰头看看天,“看来你是一点也不知道。我和三姐是同一天出生的,我娘为此没少在你娘面前耀武扬威。后来府中那些妾侍越来越嚣张,导致你娘郁郁而终,细究起来其实与我娘脱不了干系。”

当年皇帝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娶了个卖针线的姑娘为妻,成亲四年生了两个女儿,然后就立了军功升官了。

升官了的沈横一下子买了两个妾,其中一个进门不久就怀孕生下了沈得嗣,另一个也就是钱氏不甘低人一等,于生下女儿之后买通了产婆,也说生了个儿子。

于是在同一天生下了自己的第三胎、而且毫无新意又是个女儿的正妻杨氏就彻底没了半点儿地位。

人家沈某人说了:两个妾生的都是儿子,只有你一个人接二连三只生女儿,这显然不能赖沈家的种不行,明明白白就是你杨氏的肚子不好使。

于是接下来的几年,杨氏就只能忍气吞声被两个妾三个妾四个妾……一堆数不过来的妾欺负,含辛茹苦拉扯着三个不中用的女儿,靠做针线度日。

如此这般又熬了三年,杨氏终于时来运转生了个儿子,并且满怀希冀地沿用了三公子沈御宇的一个“御”字,给儿子取名叫“沈御临”。

家主亲临,福运来临。以杨氏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见识,那时是当真以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

无奈她性子软弱,眼看沈横的官越做越大、野心也越来越大,府里的妾侍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有高门大户的女儿……这个卑微怯懦的女人终日惶惶不安,终于在儿子五六岁的时候生生把自己给熬死了。

从正妻生病到病死,整整两年时间,沈横未曾踏进房门一步,只在听闻死讯之后命管家主持操办了丧事,把亡妻的灵柩运到汝城,埋在了那个两年前不幸饿死的长女旁边。

至于尚在人世的那两女一男,沈横自始至终未问一声,任凭他们姐弟三个像野草一样在砖石缝里艰难生长。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年,已经能在朝中说一不二但还称不上一手遮天的沈横想起了联姻,于是不由分说就把两个最年长的女儿先后嫁了出去。

于是正室这一房只剩了沈御临与一个病弱的嬷嬷相依为命。他给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离”字,那颗没读过书的脑袋里也想不明白是为了纪念什么,总之就是揣了一肚子的怨气。

而今时今日,那些怨气被沈清月几句话一勾,全冒出来了。

沈御离强压下一肚子的愤怒,瞪眼看着沈清月,冷笑:“我不认为你是来替你母亲道歉的。而且,斯人已逝,道歉无用。”

“我不道歉。”沈清月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就想最后看你一眼。”

“没什么好看的吧?”沈御离有些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沈清月看着他,嗤地一笑:“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处处都不如我!”

“喂!”绕林不服气地跳了过来,“也未必处处都不如你吧?至少心肠比你的还要好一点!”

“那也未必,”沈清月不以为然,“不过,运气比我好是真的。我若生为男儿身,与你只怕还有几十年好争。”

沈御离面无表情:“未必,也许你争不过我。”

沈清月哈地一笑,甩甩衣袖转身往外走,身后一串侍卫慌忙跟上。

沈御离忙转过身,看见她脚下走得沉稳,不知怎的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脱口而出:“喂,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要是不甘心,下一世再来同我争也无妨!”

“哈哈,好啊!”沈清月高声应着,扬起右臂摆了摆,头也不回大步跨出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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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你真是神仙?

皇帝颓然坐倒在地上,全没了先前君临天下意气风发的模样。

朝中群臣也都诡异地沉默着,人人都觉得心里极不是滋味。仿佛有那么一点儿畅快,但更多的却是茫然,好像喉咙里被人挖走了一块什么似的,喘气呼呼漏风。

绕林悄悄凑到沈御离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喂,那个姐姐真的要死吗?我觉得她还挺可惜的!”

沈御离回过头来盯了她一眼,起身,向皇帝行礼:“父皇,我……”

“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皇帝慢慢地转过脸来,却没有看他,只盯着房梁冷声问。

沈御离垂下头,沉声说道:“我想,替她……替‘二哥’请求免死。”

皇帝的目光倏地刺了过来。

沈御离察觉到了,干脆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父皇,二哥幼时女扮男装并非出于自愿,而是受钱昭容逼迫不得不如此。即便她后来有意隐瞒,也并未真正入朝祸乱朝纲……她虽有罪,罪不至死。我听说自父皇登基以来,二哥建言献策多有可取之处,于朝廷、于天下的确有功,或许可以抵消一部分罪责。”

殿中群臣陆续回过神来,都有些惊诧。

原以为沈御离所谓“求情”是做做样子,甚至有可能是变着法子落井下石,如今看来他竟像是认真的。

众人到这会儿才算是从先前被沈清月喷了满头满脸的狗血里清醒过来,不由得也生出了几分惜才之心。

那个二皇子除了是个女的、除了骂男人骂得太狠之外,其实真没有什么缺点,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

于是片刻之后,殿中哗啦啦一片跪了下来,都要帮二皇子求情。

皇帝见状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气得发软的腿却比先前有劲了,竟自行支撑着他站起来,回到龙椅上坐定了。

“你们都觉得她可以不用死?”他问。

沈御离开口说道:“是。”

“那就,免死吧。”皇帝按着桌角,难得庄重地下了命令。

他薄情是真,喜怒无常也是真,却毕竟不是真正的疯子。

最近短短两个月,宫里办了太多丧事了。眼看儿子一个接一个地出事,他就是再凉薄,也该感觉到不好受了。

毕竟儿女虽多,也不够这么个死法的。

太监接到命令忙去传谕,皇帝便问群臣此事该如何收场。

一向于“礼”之一道最有研究的赵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