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看着她,像是看着最憎恨的东西,气得要升天,他想要把眼前的女人大卸八块,用她的鲜血来祭奠那七年的血泪,用她的鲜血来抚慰他疼痛的灵魂,他想像吸血鬼一样,咬上她的动脉,饮她的血,把她变成了同类,你也疯了,你就不会嫌弃我吧。
假如你也疯了,你就不会嫌弃我。
他是一个孤独的异类。
他不愿意再当一个孤独的异类。
可他气得要升天,也只能像野兽般对着一辆车发泄,没去动她一根头发。
爱与恨,相生相随。
他猛然抓住沈千树的肩膀,手骨用力,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两个血印子,他发了狂地吼,为什么要怕我,为什么要怕我?我就伤害了你一次,不,不,不是我伤害你,你为什么要怕我,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要怕我?
他神经质似的质问,沈千树红了眼眸。
这是一个放下屠刀,也是立地成魔的男人。
她的骨头,仿佛要被他卸下来。
先生,我错了。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努力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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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陵倏然把她抱在怀里,死死地压着,语气癫狂,你不要怕我,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你不要怕,sara,不要怕我,不要怕我
他突然又一把推开了沈千树。
那一瞬间的脆弱,仿佛是她的错觉。
沈千树,你喜欢他,是不是?夜陵的眼睛,恨意四溅,他双手紧扣住沈千树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戾气,你喜欢他,是不是?说话!
沈千树肩膀疼得要命,在他的手劲下,骨头几乎要碎裂。
你喜欢那头凶兽,所以他强女干你,你也不怪他,你愿意为他生小公主,你却不愿意我碰你一根头发,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说!
啊夜陵一用力,沈千树的肩膀仿佛被人活生生地卸下,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痛,她喊痛,夜陵也无动于衷,沈千树急中生智,我要死了,你就没有小公主了。
夜陵粗暴地推开她,沈千树往后撞在车子,一片尖锐的玻璃,刺入了腰,疼得脸色发白。
你喜欢他,你喜欢他他又陷入了执念中,心中戾气厚重,眼睛更显得猩红,可怖,沈千树一手捂住后腰,摸到了一片湿润。
掌心都是血。
额头上,冷汗阵阵。
双重人格是一种罕见的,不可治愈的精神病。
发了病,两败俱伤。
她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模样,疼得窒息,某些东西藏在心底,被埋葬七年,几乎破土而出,却被她死死地镇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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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先生,我们聊一聊!
沈千树蓦然上前几步,揪住了夜陵的领子,暴力地拎着他,抵在车子上,先生,我们聊一聊。
小白花突然化身暴力狂,夜陵一个没注意被她抵在车上。
两人四目相对,夜陵猩红的眼睛一片戾气。
我不喜欢他。沈千树一字一顿,听清楚了吗?你也好,他也好,我都不喜欢。
沈千树!夜陵一巴掌打在她的肩膀上,又一次粗暴地把沈千树推开,你你竟敢
当年接了照顾你的工作,是因为我缺钱,被你欺负了,看在钱的份上,我忍你。后来我被糟蹋,是我不听告诫,心存侥幸。怀了孕,是意外,生下他,是因为我没什么亲人,我想抚养他,不愿意他被人抛弃,这些年来,我努力忘掉在巴黎发生的事情,若你不出现,我几乎快要忘记了。
她不再躲避,直直地看着夜陵,这段日子来,她一直在和稀泥,因为她害怕,旧事重演,她挺不愿意见到他的,真心实意的,你为什么要出现?我不想见到你。
先生,我这辈子只希望和你死生不复相见,见到你的脸,我就想起了那个晚上,我知道他不是你,只是你身体里另外一个灵魂,于我而言,有什么区别?如果弟弟活着,或许我能当成你给一棒子,又给我一颗糖,为了这块糖,我可以原谅你。可他死了,先生,他死了,我是剖腹产,醒来后,疼得死去活来,我却连止痛药都来不及吃,想要摸一摸他的脸,我感恩上苍,赐予我一个天使,我告诉自己,千树,从此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儿子了。可医生给我送来了一个死婴,脸色铁青,我永远都忘不了他身上的冰冷,我恨你,我恨你给了我希望,却让我的希望落空。我忘不了,也不能忘,如果连我都忘记了,谁还记得我们的儿子曾经来过这个世界。可我又不敢想,想一次,我就生不如死一次,每次见到你,我就会想起他。
我总是忍不住在想,弟弟若是长大了,他会像谁一些,像你,还是像我。一行眼泪夺眶而出,沈千树脸色苍白而凄凉,每次给童画买衣服,我都会多买一套,我会忍不住幻想,若是他平平安安的,他会像童画一样聪明,一样漂亮,我会如爱童画一样爱他,可命运却给我一个大耳光,我什么都来不及做,我怯弱,我无能,我保不住他,既然你要出现,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出现,如果你早一点来到我身边,他就不会死!
她几乎是低吼的,眼里的恨意一览无遗,既然他死的时候你不出现,如今你来干什么?我那么爱他,愿意以命偿命,换得他百岁无忧,你竟然连他的性别都拒绝,小公主,去你妹的小公主,他是我儿子,不是你意淫中的小公主,他死了,你一滴鳄鱼的眼泪都没掉,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还敢来缠着我说什么生孩子,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生什么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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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两败俱伤,也不在乎吗?
沈千树这一席话,像是藏在心底七年的酸水,一口气吐得干干净净,人在悬崖边缘,反而什么都不怕了,她一鼓作气把心底想说的,都说了。
就算死了,她也瞑目了。
他和她,就像是两条平行线,这辈子不该有交集。
夜陵深深地看着她,并没有沈千树意料中的勃然大怒或走火入魔,猩红的眼眸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那股狂躁缓缓地褪去,血液都变得冰冷。
他第一次直视了沈千树的恨。
也是第一次听沈千树提起失去的孩子。
她从不提起。
就像这是她的事情,与他无关。
这七年的痛和泪,她都一笑而过,仿佛天生就是铜皮铁骨,摔不坏,也摔不疼,那些绝望和眼泪,都被她尘封在记忆中,不肯和谁分享。
当年天真可爱,又能屈能伸的小姑娘,不可避免地成长为一名坚强独立,八面玲珑的人。
沈千树,这七年,就你一个人生不如死吗?
至少,你有童画。
而我。
什么都没有!
沉默,像天堑,横在中间。
她和他,站在天涯两端,隔着一条悲痛的长流。
他知道,她必然是怕了。
逃得无影无踪。
他不是不想管,是无能为力。
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