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只有你(1 / 1)

贺元 山楂糖水 2475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65章 65、只有你

  夜风拂过, 香炉青烟徐徐,香味萦绕。

  内殿欢好的味道散了大半。

  阮玉还想再来,被身下的人一手挠破了背。

  他怪叫一声, 眉眼委屈,“明日就给你剪了指甲。”

  “我才不干。”贺元乌发散乱, 眼角泛红,一身化不开的春情。

  她的手从背抚向他的脸, 她撒娇, 音调还几丝沙哑,“快去啊。”

  阮玉抓着她的手往榻里一按,“你变着法儿诱我。”

  “阮玉,你敢!”贺元大了音,娇喝道。

  她威胁他, “明日不许你进殿。”

  阮玉垂头丧气松开手, 不情愿的起身披了件外衫。他不满极了,“你要水, 叫她们进来就是。”

  他往前走,突然转回头, 眸子带亮, “好表姐,你解了渴再解我的如何。”

  回他的却是被贺元丢来的软枕。

  “你休想, 我可累了。”娇滴滴的不行。

  阮玉没法子,床笫之事他哪敢勉强贺元, 偏她懒娇不行,自个儿欢愉了就不再要他, 顶没良心。

  他饮了几盏凉茶消火, 又给贺元倒好。往回走, 一眼就看到半坐的贺元,她衣也未穿,就拿了薄被挡身。

  榻边宫灯烛火摇曳,未挡住的愈加艳美。

  阮玉就晓得,凉茶全白喝。

  他火急火燎走去,将茶盏往外案桌一搁。立时把裹着薄被的贺元搂在怀里啃咬几口,哼哼唧唧闹腾,“表姐是不知入了秋。”

  贺元懒得理他,她伸手往外拿茶,可够不着,阮玉还斜眼看她。

  她恨恨一瞥,就要自个儿起身下榻,谁想阮玉抢先拿了茶。

  他一手伸进薄被里肆意抚弄,一手将茶盏抵在贺元唇边,眼含轻佻,“我喂表姐。”

  贺元瘫软在怀,乖巧张开了唇。

  茶盏碎声响,贺元皓腕一伸,勾着阮玉的脖颈,喘息萦绕。

  不知几时才作罢。

  殿内香味愈加浓烈。

  阮玉十指穿过怀里人被汗打湿的青丝,有一搭没一搭的缕着,他在她耳垂旁低声道:“这香是昨日表姐调的吗。”

  梅氏一走,贺元无事,找上女官玩了好会儿的调香。

  她神情恹恹,“我才学,哪里会。”

  阮玉笑,“你祖母眼巴巴来求你,你倒好,还玩起香。”

  贺元眸色疲惫,她靠在阮玉怀里,哑着嗓轻喃:“祖母当我好哄着呢。”

  她垂着眸,不在意般道:“祖母却不晓得我也是有底线的。”

  梅氏说了什么,不用汇报阮玉都能猜到。

  贺元三言两语讲完,只字不提梅氏所说“难道圣上也不知吗。”

  她累的很,声音极轻,“旁的也罢了,我懒得计较,可是他们不在意我爹。”

  阮玉的脸贴着贺元,“表姐想如何。”

  贺元抬眸看他,理所当然道:“那就让贺英除族啊。”

  她要让贺英与贺容知晓什么叫自食恶果。

  贺氏可以除人族谱,除的却是他们自己。

  “表姐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阮玉笑,他蹭着她的粉嫩脸颊,“贺英是你们贺氏的族长,这事可不容易。”

  贺元拍他的手,她嫌汗粘腻,抓了他的外衫往身上穿。

  她边穿边开口道:“我才不信,你可是皇帝,哪有不容易的事。”

  外衫极大,让贺元看起来极为娇小。

  阮玉不肯她下榻,搂她进怀,他可怜兮兮,“表姐非得逼我做了昏君。”

  贺元伸手,袖袍垂落,白玉十指轻轻一拍他的面颊,撒起娇,“贺氏这般辱我,半点颜面不给你,你能忍啊。”

  阮玉笑,“哪能让你受气。”

  他说着手就一松,贺元立时下榻往浴池去。

  走了几步,她蓦然回头,两人对视,面色无常仿佛又各有古怪。

  转瞬,贺元不耐开口:“你还不赶紧下来,脏死了。”

  阮玉唇角勾出调笑,“哦,是邀我共浴。”

  ·

  贺元对调香着了迷,跟着女官一连摆弄好几日。

  贺珍来时,她正把玩着小药杵往臼里轻晃。

  香料混杂在块,散发着浓烈香气。

  小丰从殿外走来,行完礼,抬眸见贺元专心致志,便不开口。

  只与几个贴身丫鬟互换眼神。

  等贺元终于腻味,松开药杵,闹道:“这也太累。”

  小丰才向前来,禀道:“郡主,淑妃来了。”

  贺元一顿,缓缓点了点头。

  见小丰终于走出,贺珍站起时有些微颤。

  她面色苍白难看。

  因早前贺元一事,她早已闭宫不出,虽消息被禁,可到底失了颜面。

  而今。

  贺珍死死抓着搀扶她的宫婢的手,前朝的风总是最早刮回后宫。行走间,贺珍都感觉,这些面无表情向她行礼的宫仆眼含不屑。

  不过还好,贺元还愿见她。

  贺珍进殿,抬头看去,贺元懒懒散散坐在上方案前,托着腮正看来。

  还是那张浓丽容颜,衬得一身朱红衣裙都成了陪衬。

  “珍珍啊。”

  贺珍面色愈加苍白。

  她松开宫婢的手,清脆声响,伏地而跪。

  “元姐姐。”贺珍音调微抖。

  她跪在那,也再不顾周遭宫仆,哽咽道:“元姐姐,求您了。”

  贺元一扫小丰,宫仆往外退去。

  她缓缓起身,不急不慢的朝贺珍走来。

  伏地的贺珍只看得前面一双彩凤鞋愈来愈近。

  “珍珍,我可是应了不把你哥哥送给乐安啊。”

  彩凤鞋停下。

  贺珍抬起脸,满脸泪痕,“可是。”

  可是,今日大朝会上,阮玉发难贺英,多桩罪证砸了去,说他不配姓贺,糟蹋了贺氏百年名声。

  竟然逐出贺英一脉。

  贺英当场晕倒在庭。

  贺珍晓得后,一口气没喘上来。

  谁能不知,阮玉是为贺元出气。

  贺元轻道:“珍珍,是你父亲说的宁要贺氏妃,不要贺氏后。”

  她目含轻蔑,“这话可不只在羞辱我。”

  贺珍后背渗出满汗,之前祖母进宫,她竟以为此事就算了解。

  她怎么忘了,贺元的性子。

  她哭开,“元姐姐,是我们贺家的错,可您这样做也是毁了贺家。”

  贺元半蹲下来,她伸手抚着贺珍的泪容,“等你继弟大了,贺家有他操心。”

  是了,古氏被摘出。

  本是长嫡的贺容如今却要仰仗继母鼻息。

  更别说被令赶回了老家,贺元都能想到翻身做主的古氏如何拿捏贺容与梅氏。

  贺珍毛骨悚然,她怔怔开口,“元姐姐,求您了。”

  贺元摇了摇头,“珍珍,我怜你因我娘进宫,可也不能屡次纵容。何况你,竟与你哥哥联手想我死。”

  “珍珍,怜悯也是有度的。”

  贺珍面色大变,她慌张抓住贺元的裙摆,惊恐哭道:“哥哥,哥哥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元姐姐,我真的不知。”

  贺元定定看着她。

  贺珍的声音凄厉急切,“元姐姐,我哪里会有那样的胆。你那日羞辱我,我也不过偷偷告知了家,我怎么会,怎么会去杀你,哥哥他素来不屑此事,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贺元丝毫没有动容,她缓缓抚着贺珍的脸,“珍珍,出宫吧。我让你不被父兄牵累,再把你风光出嫁。”

  她对她,始终还有一丝怜悯。

  也许是来自当初明华精挑细选的寄托。

  贺珍怔住,她抬起泪眸,看着贺元,以及她不掩饰的怜悯。

  她从小就晓得她有个貌美堂姐,连她父亲都说,珍珍还是不如矣。

  可是又如何,也不过是个寒门探花妻。

  那向来与贺家不往来的长公主一去,竟还要求自己,照顾她。

  祖母眸色轻蔑,你还不晓得,你那堂姐可是个貌美草包。

  谁能想到。

  众世家垂涎已久的后位就这般成了她掌心之物。

  贺家眨眼衰败。

  贺珍梗着嗓,深深吸了口气,音色颤抖的不成样。

  可贺元依旧清晰听见。

  贺珍说:“元姐姐,我不出宫。”

  贺元的手松开,她站起身往前走。

  声音轻飘飘落下,“珍珍,这可是你选的。以后你要乖一点,要有了妄念,那我,可不会饶你。”

  贺元手上的香料味仿佛还在鼻尖。

  贺珍却明白,她到底做了一个什么决定。

  ·

  夜里,贺元让阮玉讲朝上的事。

  贺氏的衰落成了三言两语。

  贺元听得发怔。

  阮玉轻道:“贺氏没了贺英,要想入仕,可得再等十年。”

  这十年足以让贺氏沦为不入流世家。

  贺元声音慵懒,“那又如何。”

  却不知贺英一被发落,世家的暗自妥协。

  既然贺元她自愿做一个毫无靠山的傀儡皇后,世家何乐不为。

  她哼道:“反正贺氏从未待我好过。”

  阮玉轻笑,“是了,你出气就好。”

  仿佛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贺元。

  贺元却在阮玉耳边轻嗤,“你这般迅速除去贺英,那诸多罪状可是忍太久。”

  阮玉如此雷厉风行,几乎再现当年穆氏之景。

  满朝谁不心慌。

  阮玉撒娇,“我都是听表姐的。”

  贺元笑,她状似无意道:“阮玉,你看如今我可只有你了,不好吗。”

  阮玉迷醉般呢喃,“再好不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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