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常常想,嫡福晋那拉氏和侧福晋李氏,知晓吗?他也曾轻声唤过她们每一个吗?一想到此处,我就几乎嫉妒的无法呼吸。更不用说想到他是否像对我一样在房里那样狠弄李氏、那拉氏及其他女人,也一样让她们那么死去活来吧。
这府里所有的女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仿佛都怕不知何处惹了逆鳞就红颜未老恩先断。
在我终于隐约知道他不来的秘密后,我几乎嫉妒苦涩的无法呼吸,最后也只能闭口不言。我知,只有柔顺才有机会。哪一天他厌倦了那个低贱的奴才,他终究是最爱我的。
如果不是这个贱籍奴才,我的洞房花烛夜不会泡汤,以我的姿容身份,洞房之后我就会成为四爷的专宠。
我是万岁爷御赐的侧福晋,美貌窈窕,四爷将我年家满门抬入镶黄旗。我有一门封疆大吏的爹和两个哥哥,随着年轻的二哥获封川陕总督而越得力显赫的娘家。她没有任何地方能与我相比,她根本不配伺候四爷这样的男人。
所以,我的入门,本就该是她这种挖空心思狐媚主子之奴的催命符。
他的一切命令我都照做,不管是什么。这样,他还会来我房里,会和我说话。他也会给我脸面,给我年家满门荣耀。
可在每一个空旷的深夜里,我站在窗前往他书房处眺望时,嫉妒却折磨着我日夜难安。我曾经的专房之宠,如今他夜夜又是如何让那个低贱的奴才在他身下快活的死去活来?
看着记在我名下的小阿哥福慧,我越知道,我是那么想再生一个他的小阿哥,属于我们的。皇嗣是我在王府地位的保证,也是年家满门荣华的根基。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我了。
我思量很久,冒险去了四宜堂门外送福慧,果然他从热河回府便来了,冷淡的问我是否去了书房四宜堂。我就梨花带雨的跪在他腿下解释,把带着泪水艳若桃李的脸颊贴在他腿上。他漫不经心的玩弄我耳垂上的三连排耳坠,用修长有力的手指挑起我纤细下巴端详我面容的时候,我的心都紧张在颤抖。我知道自己在冒险。
我不知下一刻,迎接我的会是森然冷酷的厌弃,还是……
当我娇柔的身子被他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抱起来,他是那么有力那么强壮。他说他不是刻薄寡恩的主子,他知道,我想要一个孩子。
而我顾不得一切,战栗着用手去替他更衣,却被他制止。我在他幽深的眼神下,颤着双手解开自己衣襟的纽扣。在午后的阳光里,我把自己最年轻娇艳的样子带着骄傲的呈现在他漆黑的眼底。他晒黑的蜜色大掌与我的雪白之间对比越窒息,我着魔的把一只娇嫩小手放到他漂亮修长的指节上去。
他猛地按下我的身子,一种被这个强大男人掌控的危情让我兴奋的几乎想哭泣。
“爷……岚儿求四爷……宠幸……”我轻喘哭泣。
这个男人主宰我的一切。他要我生就生,死就死。
最后我几乎是趴在床上抖失去意识的看着他拽了帕子擦净那乌紫狰狞的权柄,然后拉起裤子撩下前裾,整了整马蹄袖。整个人的威严齐整与我浑身赤.裸形成了越羞耻的对比。
他走得时候步履匆匆。我知他要回去哪里。神龛上的香不过烧了半柱,远不到他从前行房的时间。
我将脸颊整个埋在锦被里,嘴角带笑的泪无声的被柔软的锦被吸收掉。
我终究是特殊的。他是宠爱我的。只有我,让他破了例,我是不一样的。他回去后身上欢好过的气味骗不了人,但凡经过人事的女人都是明白的。而那个奴才又是如何心如刀绞我知我可以将我的痛苦百倍还给她。
如果不是这个贱籍侍女,我会依然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他的专宠。
他这样的男人惧怕过谁,又在乎过谁。他宠李氏,宠我,连嫡福晋那拉氏又何曾敢有微词。若非他自己,谁又能强迫他的意愿。
那天晚上下起了小雨,我看着窗外,猜想他回去四宜堂里应该是在夜雨中独眠,那个奴才知晓他幸完后敢不敢与他生什么不愉快的龃龉。我告诉自己,如果没有怀上,我还有理由央他再来,我总有机会让她忍不住逾矩被他彻底厌弃。她不过是最不配与我年皙岚争的。一个奴才。
他终究是厉害的。他只要想让我怀上,我就怀上了。太医确诊的时候,我流了泪。太医和下人们都以为我是喜极而泣。他们只猜对了一半。
他赏了很多东西,还给万岁爷和德妃娘娘报了喜,宫里赐了赏赐到府里,给足了我和年家满门的脸面。他偶尔过来看看,坐一会用完饭关照几句就走了。书房那边平静无波,让我也只能忍耐。我抚着越隆起的肚子,暗自祈祷这一定要是个小阿哥。我想给他生个儿子,最像他的儿子。
我想,有了我们的儿子,有一天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我还可以替他生更多更多。而那个奴才的失宠之时,只会比这个府里失宠的福晋侍妾凄惨千万倍。
我见到过那个奴才,她根本不像三十如许之人。清淡的眉目里一双浅褐色的眸子上是脆弱如小扇子般的睫毛,沉默又少言。她就是这副样子日夜狐媚勾去了他的心背地里,伺候他不知道多淫.浪吧,否则如何能勾得住他的夜夜通房。
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我才知道出嫁前夜,二哥教我如何语气如何声音说话。是她,都是她。原来我的二哥,竟也什么都知道。还能将她的语气记的那么准。
他终究是帝王之命,御极天下,执掌江山。他成了雍正皇帝,而就是他最宠爱的贵妃。
可惜肚子里龙子撞上康熙爷殡天,成了服中子。我有些担心借口去求他,他答应将我们的孩子留下。他果然心里是有我和孩子的。
我劫后余生的扶着肚子对还未出世的孩子说:老天怜惜我们娘俩命大,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来见额娘。
他登基后的第一个除夕家宴,意外的也带了她来。那一刻,打扮精致的我现自己一瞬间连攥着帕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打算给这个贱籍通房奴才名分了,是吗?
都是藩邸旧人,统共好容易凑够两桌。原本那奴才去坐另一桌,他抬去看,他左边那拉氏立刻起身带笑去拉她把她拽坐在自己身边。她就不说话低着头。我大着肚子贴坐在他右手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