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将一身病气过给他们,更不希望他们看到我垂死的样子。我希望在我走后,留在他们心里的还是当年的十三阿哥,那个策马的少年。
可他们还是来了。欢笙死后,她第一次踏进我府里。在怡心斋后寝门前,我让兆佳氏去拦他们。我独靠在床上闭着眼睛,忽然听到她在门前扬声轻唤:“十三”
心房忽然猛烈的颤动起来,十三,多么美好的词,就是我的一生。
她牵着我的左手,四哥牵着我的右手。这也许是四哥这一生唯一的一次不介意。
我说:我以为……你再不会……她摇着头无声落下泪来:不是……不是的……我只是……怕伤心。
我知她懂我的意思,我也懂她的。
这一生,我欠她一条命,一个承诺。都没有还上。可我还是希望她能得到她想要的,她值得最好的。
当我感到灵魂离眼中的他们越远,我知道我要离开了,走去千山外水之外。我最亲的兄长和……
忽然现,走完一生竟不知她是谁。
于我,又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十三这条隐藏的暗线一直存在半世里,从开头到结尾,可寥寥有人注意,就像两人之间一生的关系,情义千金,却也只是走去千山万水之外。
。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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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番外之外一篇弘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个番外是被读者们逼出来的加戏。弘历的加戏,不要联系正文。不能接受禁忌恋的亲可以无视。其实我个人是很抵触这种感情,所以改改写写很久交了作业。
ps:四烟中间亲热的那一段神秘消失了……额……因为在晋江它必须消失啊……如果特别特别想看的筒子,可以找我。
皇宫里过年的日子总是热闹, 云烟大多不爱跟着雍正, 留他与后宫宗室亲眷们尽兴欢聚。尤其阿哥格格们渐渐大了, 娶了福晋生了孩子一齐带进宫来, 觥筹交错, 阖家欢乐, 所以乾清宫里的春节不免要在酒酣耳热中度过。但雍正酒后若是一时见不到云烟就特别容易脾气闹人, 因此云烟往往无事时就去乾清宫东暖阁里歇一会等他一起回养心殿。
云烟拿了本金刚经随意翻着躺在榻上小憩,越等时间越久,感觉也渐渐困倦下去,渐渐闭了目。迷糊中, 感到空气中淡淡的酒气,似乎有一只干净的大掌轻轻拨开脸上丝——
云烟弯着唇一边睁开眸子一边温柔呢喃道:“喝多了”
空气沉默着,年轻英俊的脸庞映入眼帘, 他双目微红,脸颊也是, 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带着酒后的潮湿与雾气,朦胧如寒星点点闪动。俊秀眉目间, 分明是雍正年轻时的三分模样。
云烟看清眼前整个人一凛,秀眉几不可见的微微一动。
“弘历?”
四阿哥弘历宽阔挺拔的身姿坐在云烟躺的小榻边,一身黑底红领的皇子龙纹行袍,腰间束着黄带子, 双手握着拳搁在膝盖上,寂静的望着她。
云烟忽然现自己竟从未注意他何时已经长得这么大,他, 已经二十岁了?
他是由她亲手带来这个世界,又自小常在她身边亲近长大的小阿哥元寿。连他的嫡福晋富察氏也是她拿了画像去给他选的。他一直是懂事又聪明的,这些年一直稳当的做着心照不宣的皇储。而此刻,他坐在她小榻前的举动突然让云烟感到有些不适。
云烟看着他有些异样的神色心里怕是出了什么事,她握了握手中书卷起身轻轻道:
“怎么了,你皇阿玛呢?”
四阿哥弘历略略低了,低声道:“ 没什么,他在与十二叔下棋”
云烟听了嗯了一声,整个坐起来准备下榻——
四阿哥弘历忽然起身蹲下去,拿起小榻下云烟的浅青色绣鞋捧到她穿着白色罗袜的纤细足下,微微仰起头,抬着浓密的眼睫看着她——
云烟的脑海里忽然一紧,几乎不可置信的感觉从心脏边缘升起来,她强忍着缓缓平静道:
“弘历你还小,以后不要饮这么多。让宫女伺候你去旁边厢房醒酒吧,我在这等你皇阿玛。”
四阿哥弘历忽然笑了,漆黑眉目里的目光放在她面上。
“我已经二十岁了,你给我选了福晋,我已经生了两个阿哥”
云烟的心沉下去,垂目淡淡道:“那是姑姑忘了,你是长大了。把鞋放下。”
四阿哥弘历的双目微微泛着红,似乎紧咬着牙关的下颌线变得清晰而硬挺。
“你为什么不问我刚刚做了什么”
云烟呼吸一滞,慢慢抬了眼睛与他目光交汇。心脏开始紧缩,那只手,真的是他。
四阿哥弘历漆黑的眼睛胶着她视线静静道:
“我不想你再保护任何人,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好吗?”
云烟寂静的目光像看孩子一样柔和的看着他:“姑姑谢谢你,弘历”
四阿哥弘历嘴唇紧紧抿起来,浓密漆黑的眼睫上是雍正年轻时的影子。
“不要再用看孩子的眼神看我”
云烟闭了闭眼睫,平淡的柔和道:
“弘历,你的童年在潜邸四宜堂玉兰树下长大,对于你来说,我更像是嬷嬷或姐姐,这种感情是亲情,是男子长大过程中的人之常情,等你再大一些就会明白。”
四阿哥弘历盯着她定定的道:“不”
一种细密的寒战从云烟背脊爬上来,弘历神情里与年轻雍正的相似感让她感到一阵晕眩。
云烟停了停没有说话,果断回身从小榻的另一侧起身,赤足下来。
四阿哥弘历一下放了绣鞋站起身来双目通红的看着她:“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云烟感到脑子一阵麻,赤着足一边向门前走,一边强忍着浑身的战栗缓缓道:
“不要再说了,你醉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四阿哥弘历捏着拳头站在原地,垂下眼睫低沉道:“我可以等”
云烟忽然听到外厅响动整个人都是一惊,背脊上的毛孔都竖立起来,她冷静清浅的话字字清晰:
“今天醉酒的话我没有听过,以后也不要再提。”
云烟就这样开了门又合上,绕过穿堂走到外厅去。她想弘历不至于醉得连外面是谁都不知道。只见雍正带着苏培盛刚刚进了外厅,兰夕正端着银耳羹的托盘在给他福身请安。
雍正一身明黄色龙袍吉服,高大的周身染了淡淡酒气。素来冷硬深刻的脸庞上染了红晕,连颈侧上也是。他一见云烟出来,便迎上去拉住她的纤手,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酒意道:“等急了吧?”
苏培盛也忙在一旁请罪道:“都怪奴才见万岁爷下棋没好惊扰,夫人恕罪”
云烟淡淡道:“没什么,小憩了一会,想回去了。”
雍正滚烫的大手包住她两只纤手,沙哑的柔声道“好,手怎么这样凉?”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