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1 / 1)

半世清情 涧澜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谢罪,允禩愤然道:“大丈夫岂能因妻室之故而求人?”

侍女白哥见他日日酗酒沉迷在醉乡,屡次苦苦劝谏不从,悲伤愤恨,竟自缢而死!逆理昏乱,众所共知。

云烟听兰夕说到这个消息时,已然全懵了!她怔怔的瞪着双眼,泪水忽然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白哥。

他告诉世人,她叫白哥。

这个名字再也不会存在这个世界上了,那个与她从台湾到春和园相伴四载的,为了允禩衷心耿耿不惜帮他欺骗她的,满心痴恋着他的女孩子,也不会在这世界上了。

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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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酸

雍正四年的春天, 当初的粘杆处已然暗暗在雍和宫中形成了一个直属皇帝的庞大根系, 势力大的连旮旯里的风吹草动都知道, 甚至连官员赌博遗失的骰子也会出现在雍正帝的龙案上, 简直是人人自危。

明明是春光灿烂, 却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凉。

囚允禩、圈允禟、禁允禵。

这一年的春天过后, 允禩不再叫允禩而叫“阿其那”, 允禟不再叫允禟,而叫“塞思黑”。

云烟从不管雍正的朝堂之事,她从来做的都只是支持他,懂他的心, 可到如今也沉默了。因为她太懂他,他是个那样固执的男人啊。

兰葭端了新鲜的水果上来,对正在窗前呆的云烟轻声道:

“夫人, 这是西域进贡的庵波罗果,说是稀有品种, 统共就两篓子,皇上特意让苏公公都送来给夫人用呢, 奴婢第一次见这稀罕物也不知如何打理。”

云烟转过头,看桌上荷叶瓷盘里的水果,分明像芒果的样子,但品种似乎很独特, 色彩红艳配金黄,分外好看。

“他用过没?还在乾清宫?”云烟站起身来,往桌前走去。

“怕是没有, 听苏公公说万岁爷还在批奏折。”

云烟看看鲜灵灵的庵波罗果,思量道:“拿把水果刀来”

兰葭愣了下,应声叫屋外小太监刘二奇去拿了来。

兰葭捧上来轻声道:

“夫人教教奴婢,奴婢动手打理吧。可别让皇上回来看见夫人拿着刀,奴婢们受罚事小,要把万岁爷吓个好歹可怎么好。”

云烟嘴角微微有些僵住,啐了一口拿过小刀道:“你可和兰夕那蹄子学得越来越没正形了,连你们万岁爷也敢打趣,等他一回来,你们就都老实了。统共就这么把小刀,切个水果而已。”

兰葭乖觉的轻笑,帮着云烟拿庵波罗果,眼神一直跟着她手,仿佛生怕她削到手。

云烟低着头认真用小刀将庵波罗果连皮片成几片,金灿灿的果肉看起来分外鲜美,再用刀在果肉上整齐的划着横线和竖线,兰葭有些不解。云烟笑笑,拿着果皮轻轻往反向轻撇——

兰葭啊的轻叹了一声,只见果肉已然绽放开来,好看的像朵金灿灿的花。云烟又忙了一会,将几片都如法炮制出来,在果盆里摆成一圈,漂亮又香气扑鼻,让人看了就想吃。

兰葭忙叫小太监端了盆来伺候云烟洗手,云烟擦干手后道:

“桌上剩下那些,你带给兰夕和六十去,你们一起尝尝……”她顿了顿,“虽说宫里皇上管的严密,但多事之秋,吃食也要注意,不可假手他人。”

兰葭点头道:“奴婢省得,主子放心。夫人是要去乾清宫吧,奴婢伺候您更衣,将水果盘给夫人装好,随您一起出,这就往阿哥所去。”

云烟笑笑,“鬼灵精”

云烟换了衣裳,又让兰葭取了些平日用来剔牙的干净竹签放到果盘里带着。兰葭想让小太监阮禄伺候云烟打着伞过去,云烟说不用,就提着食盒,沿着东墙就往乾清宫去。养心殿通往乾清宫这条路幽深又细长,朱红色的巨大宫墙寂静无声。

夏日的太阳微微有些刺眼,云烟用手掌轻轻贴在宫墙上却感到温暖,忽然想起去年此时遇见**二人情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云烟走进乾清宫南书房的时候,总管太监王朝卿亲自来帮她拎了食盒,小心翼翼伺候她进去。

这皇宫里,其实出于皇帝的授意,已经是没有人不知道她身份的。只是,若天子羸弱怕是有人敢非议宫闱事,可当今天子乾纲独断,皇权独揽,主宰江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朝堂上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更何况他的家务事了。

苏培盛正守在门口,见王朝卿伺候云烟进来了,忙躬身请安喜道:“夫人来了”

云烟笑笑,往门扉里方向递了一眼道:“这么开心?”

苏培盛道:“奴才这不是替万岁爷开心么”,他接过王朝卿手里的食盒,挥挥手让他去了。

云烟摇摇头笑,就着他手,将食盒里的果盘端出来。

苏培盛奇道:“奴才眼拙,不知这是什么水果?好欢喜人,样子又尊贵。”

云烟笑道:“就是你让兰葭送来的”

苏培盛恍然大悟道:“夫人真是有心”

屋里忽然传出低沉微哑的嗓音来,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

“都来了还不进来?”

云烟闻言,苏培盛忙推了门,她端着果盘不慌不忙的进了去。

只因当今天子畏暑,乾清宫南书房里四处都摆了冰盆。别人看着他的脸倒是一点不热,只是他清凉了大家,自己内火倒是重的很。

乾清宫的摆设气质与养心殿的简朴就是不同,处处彰显着华贵与皇权。

巨大宽阔的龙案前,那人伏案不断在奏折上写着,空旷的龙座上只有他一人,显得如此孤寂。多年习惯,她不在的时候,连苏培盛也只在门外守着,他只一个人批奏折,不要人伺候,隔一段快没墨了,他喝口茶时才会唤苏培盛进来,若按天子标配,他的奴才始终是少而精的。

雍正抬眼看端着果盘轻轻走来的女子,又垂目继续一边写一边蹙眉道:

“又不听话,脸都晒红了,这些奴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云烟低眉轻笑道:“偶尔晒晒太阳对身体好,我们家万岁爷行行好吧,是我不让他们跟的。”见他没戴眼镜子,便奇道:“怎么不戴眼镜?”

雍正鼻腔里低哼了一声不说话,显然是还记着云烟笑他那事,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明明都四十九岁,还最不服老呢。他的鹰眸依旧盯着奏折,手下洋洋洒洒。云烟也不吭声,自若的将果盘子轻轻搁在龙案边空处,又近身去帮他研龙砚里的朱砂。他抬手自然的在龙砚里舔舔,润润笔锋,又专注的继续。

云烟见他龙袍穿的严实,鼻尖上仿佛又出些汗,便自然的拉了腋下袖帕给他抹掉额头细汗,又扶着他肩头矮了身子,歪头去他喉结下给他解开领口,一切都是寻常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