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5 章(1 / 1)

半世清情 涧澜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禛一惊,手在身下死死的抓住云烟冰凉的手指。“皇阿玛!”

云烟浑身都在颤抖,伏下身去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默然道:

“奴才自知宁古塔罪籍,跟从四阿哥左右二十余年从未有一丝一毫肖想过皇后之位,也永不可能坐皇后之位,请皇上明鉴!”

句句肺腑,她不敢赢康熙,也不能赢康熙,更不愿赢康熙。除非,她真的想死。这一场赌局,哪有她赢的一丝可能?

孝懿皇后最终成为了大清皇后,哪怕只有一天,那也是因为她完全具备这样高贵的出身,她是康熙的表妹。若是换做八阿哥胤禩生母良妃终究是“辛者库贱妇”,而大清王朝的皇后又怎会让一个出身罪奴的女子来做?

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胤禛,他竟然真的想过,给她一个世人公认的妻子名分。

康熙道:“如果你有,你便跪不到此处。”

他又开始咳嗽,咳嗽的越来越厉害。雍亲王胤禛慌的要叫太医,却被康熙打断,他挥挥手就着胤禛的手臂躺靠下来,眼神里有些浑浊,却继续勉力说话:

“老四你错了,朕要杀她,不必等到此刻。你既然敢把你皇额娘的戒子……惊世骇俗的戴在一个罪籍奴才的手上,不就是要告诉朕……她是谁么?”

雍亲王胤禛握住康熙有些冰冷的手,将头磕在床沿深深道:“儿臣谢皇父恩典!”

康熙一字一句道:

“她是你的奴才,你愿意便可以带她永居身边,但她不能是大清的皇后,绝不能!朕五十七年就准备好的遗诏,今日就可填上你的名字。但在此之前,朕要听你亲口答应,日后勤政爱民,保我大清江山永固,而她……永远不会是皇后!”

雍亲王胤禛紧紧握着康熙的手,沉默的侧脸上却失去了表情。

夜的寂静,每一秒都像吞噬心灵的猛兽。

云烟心急如焚,床下几近痉挛的手抓到他垂在身侧的另一手,死死的握住他。

雍亲王胤禛终于开了口,沙哑的声音很肃穆。

“儿臣爱新觉罗胤禛今日对苍天起誓,日后若继承大统,必朝乾夕惕,勤政爱民,保我大清江山吏治永固……而云烟永不为大清皇后!”

康熙缓缓合了眼,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极为疲倦。

雍亲王胤禛默默道:“皇阿玛……”

康熙微微掀开眼皮,缓缓道:

“朕没有让她脱下戒子,已是给你们的最好答案,也是给你皇额娘最好的交待。”

他停了停,有些勉力的去脱手腕上星月菩提佛珠,掀开眼皮对云烟招了招手,只说了四个字:

“始终如一。”

云烟诚惶诚恐接下佛珠谢恩,脑海中回荡着这个帝王给她的最后四个字,而康熙也疲惫闭上眼睛。

“好了,朕觉得乏了,你带她去罢……隆科多带着老三他们也快到了”

雍亲王胤禛上去恭谨的给康熙掖了被子,拉着云烟叩告了退,云烟感到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打湿,正要起身,现腿已经彻底麻了,险些摔倒惊了圣驾,又是一阵潮涌的盗汗。

索性她还未歪倒,已经被雍亲王胤禛半抱起来,而康熙也似乎睡着了,没有睁眼。

云烟被胤禛半抱出来的时候,视野里的外厅是另一个世界,而她全身的手脚都在颤抖,整个人也像彻底虚脱了,失去了在康熙面前久久压抑的镇定,彻底软在这个坚实的怀抱里。

她一直是明白康熙用意的,虽然,她不知道原来她手中的戒指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故事。

她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仰着头与他的目光相遇,两人死死抱住一起喘息。

云烟,似乎在这样盛世王朝交接的可怕裂缝中,捡回了一条微不足道的性命,也失去了一个本就不属于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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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继位真相

雍亲王胤禛拉着云烟走出来的时候, 隆科多领着三阿哥胤祉、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十二阿哥胤裪、十三阿哥胤祥已经进了院子。

雪已经下的很大, 夜半嘶嘶燃烧的火把忽明忽暗, 每个人的脸皆是铁青肃穆的。

整个门前的都静的可怕, 风雪声萧瑟的比夜本身更加荒凉。

康熙病中半夜急召诸皇子齐集, 除了五阿哥胤祺前往东陵祭祀, 京城内三十岁以上的皇子都来了, 其中甚至连长期失宠居于府内的十三阿哥胤祥也在,其余青年皇子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十七阿哥胤礼等也俱在园外。

这寓意再清楚不过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而刚从屋内出来的云烟更是如此,康熙怕是故意使隆科多报信给胤禛, 用他的病危和她的性命,两者相加料定他必然以最快度赶到,一箭双雕么, 怕还不止。这个千古帝王,至死也是帝王心术。而今, 他的脸色分明是个大限将至之人,她感到一阵阵的冷和哀伤。

这是胤禛高高在上的君父, 她丈夫的父亲,却从不是她的公公。可是,这个老人却终究没有让她脱下孝懿皇后的戒指,甚至还给了她一串他手上的佛珠, 留给她四个字。

门外的七个皇子都看着走出来的胤禛,八阿哥胤禩和九阿哥胤禟的目光几乎同时盯着他身后,而他身后的云烟垂着头什么也不看, 只跟着胤禛。

“皇阿玛如何了?”三阿哥诚亲王胤祉走在最前,盯着胤禛问到。

胤禛闭了闭眼沙声道:“在等你们”

隆科多与大太监魏珠率先进去禀报,胤禛没有再说话,带着云烟与他们擦身出去。可行到他们身边,云烟身前忽然被一个人的身躯一下挡住。

时光飞驰,连他们也四十岁了,可上苍对于养尊处优的男人来说总是轻饶些,岁月在他们脸上似乎并未留下太深的痕迹。

九阿哥胤禟铁青着脸轻轻道:

“四哥本在南郊斋所准备祭天,为何比我们兄弟更早出现在此处?皇阿玛所召名单里似乎也没有四哥。”

九阿哥胤禟率先难之言分明在暗示胤禛不是奉诏前来,而是趁皇父病危抗旨闯宫,意图不轨。

雍亲王胤禛还未开口前,忽然有位轻轻的女声道:

“奴婢禀九爷问话,雍亲王是早在各位爷之前,从南郊斋所单独奉诏入园。况圣上正在暖阁等候,九爷可当面询问对证。”

他们的声音虽小,但所有话语一定一字不落的听到在场每个人耳里。

九阿哥胤禟瞪视着垂目福身的云烟道:“白哥!”

八阿哥胤禩轻斥道:“九弟!”

忽听到室内一阵骚乱,大太监魏珠和步兵统领隆科多都跑了出来喊:“快传御医!”

所有人的脸色都在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