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x灰文学?
林赛父亲和关熠谈天说地,关熠几次借口要走,都被他拦住,只好坐回去。林赛父亲聊起感情生活,好奇地问:“林赛最近谈女朋友了吗?”
关熠立即说:“这个我不太清楚。”
“肯定谈了。”林赛父亲笃定地说,“当爹的直觉告诉我。”
关熠说:“那也许……就谈了?”
林赛父亲怀疑地看向关熠:“你不知道?”
关熠试探地反问:“我应该知道吗?”
“你们是好兄弟啊!”
关熠一听这话,彻底放下心,对答如流:“我最近上班比较忙,没怎么和他聊。”
“装,老弟,你接着装。”林赛父亲点了点他,“你大哥我红尘里摸爬滚打几十年,这点小谎都看不出来,那真是白活了。”
关熠只好说:“我也就见过一两次。”
林赛父亲立即来了兴趣,一脸八卦:“什么样?漂亮吗?性格怎么样?怎么认识的?谈了多久了?”
“蛮白的,也高,长得还行。”
“就‘还行’?不可能,他肯定没讲实话。”林赛父亲连连摇头,“他肤浅得很,就喜欢漂亮的,我知道。遗传我。”
“……其实林赛也可能是看重内在,”关熠努力把话接下去,“我听说他女朋友是学钢琴的。”
“相信我,老弟,他肯定不是因为觉得人家弹琴高雅有内涵。”
“那是因为什么?”
林赛父亲搂着他的肩膀,凑近了一些,低声说:“大家都是男人,老哥我就直说了。林赛是学艺术的,奔放惯了,别人都说艺术的精神内核就是讲灵与肉,你仔细想……”
关熠发现谈话的内容突然变得少儿不宜起来。
正在这时,虚掩的大门被推开,林赛进来,看见自己老爹搂着关熠说话,险些直接升天。
“爸,你干什么呢!”
林赛父亲也差点被自己儿子吓死,摸着胸口顺了半天的气;刚刚在男朋友父亲那里被迫想象了成人画面的关熠转头看见又惊又怒仿佛捉奸在床的林赛,只觉得想象力平平无奇的自己在这间房子里非常格格不入。
林赛把关熠推进浴室,放话“不要理老醉鬼”,林赛父亲在客厅跳脚说不肖子横刀夺爱,不让他和关熠继续投缘地聊诗词歌赋人生哲学,林赛一听这话,只觉得西天凭空扔来一顶绿帽牢牢套在头顶,砸得眼前金星乱冒。他让父亲拿出点长辈样子,和自己的朋友保持距离,父亲非常不满:“你的朋友就不能和我做朋友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又不是女朋友。”
“你还说?以前那个女朋友的事你忘了?”
“哪个?”
“就我大一那年回国飞机上认识的那个前女友。”
林赛父亲一下子没了声音。
浴室里的关熠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他洗完澡出去,林赛父亲已经规规矩矩地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林赛坐在他旁边喝水,父子肖似的脸上连神情都一模一样,颇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意思。关熠刚想多看一眼,林赛忽然冲他一瞪,示意他进卧室。
关熠在卧室里等林赛等到抓心挠肝,好容易等到林赛进来,他还没说话,林赛就说:“你躺到床上去。”
关熠忍不住笑了:“你爸爸在外面,没关系?”
“躺上去。”
关熠上床躺下,林赛也上了床。关熠习惯性地去搂林赛的腰,把人揽进怀里,然而林赛两只手撑在他耳朵两侧,俯视着他。关熠的手顺着林赛的腰一路滑下去,问:“怎么了?”
林赛突然摸出那枚两面都是反面的硬币。
关熠脸色大变,当即翻身就逃,被林赛按回床上,被子蒙住就是一顿好打。
关熠全程没敢还手,直到被子外的林赛没了动静,他才松开裹紧自己的被子,小心翼翼地从被子下面露出一双眼睛,对林赛说:“赛哥,我全身都在痛。”
林赛盘腿坐在他旁边,嫌弃地说:“不耐操,我根本没用力。”
关熠意有所指地点点头:“我确实不耐操。”
关熠看着正儿八经,私底下骚得没边,林赛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冒出来的色情发言,自动过滤,问:“硬币哪来的?”
“苏昂送我的。”关熠老实交代,“有一次我们吃饭,他用这个骗我结账。然后就送给我了。”
林赛又隔着被子捶了他一下。“然后你就拿来骗我?”
“情侣之间哪有骗。”关熠纠正他,“这叫情趣。”
“呵呵。今天苏昂还说他早就知道你喜欢我,”林赛无动于衷,“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套路我?”
关熠听他这么说,再一看他的表情,当即翻身坐了起来。林赛以为他要吻自己,避了一下,然而关熠只是凑近握他的手,郑重地说:“对不起。”
林赛看关熠,关熠的神情非常认真,床头灯的光线映亮他半边脸,睫毛落下一层薄薄的阴影。他微微转过头,一只眼睛正好被照亮,直勾勾地看着林赛,似乎含着千言万语。然后他又轻轻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林赛没有说话。关熠看了他很久,慢慢靠近,先用额头碰了碰林赛的额头,然后凑过来吻林赛。林赛想避开,又停住了,张了半天嘴,最后只说出一句:“你讲话好腻。”
他们的嘴唇碰到一起,关熠笑了一声,轻轻地在林赛下唇上咬了一口。林赛把关熠按倒在床上,两个人亲热了一会儿,林赛忽然问:“万一我选正面呢?”
关熠说:“不会的。你每次都选反面。”
“每次?”林赛问,“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在酒吧玩的时候,还有一次在外面吃饭,还有,你在游戏里翻铜钱从来都翻反面。”关熠一件件地数给他听,“我早就注意到了。”
林赛俯视着他,忽然低头吻下来。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分开以后,他们仍然贴在一起,鼻尖蹭着鼻尖。林赛压着关熠,影子遮满了关熠的脸。关熠暗示性地向上挺了挺腰,问:“你想来吗?”
林赛问:“你想吗?”
关熠只是微笑。林赛抚摸着他的脸,说:“爽就行了,管那么多。”说完从关熠身上下去,滚到了床上的另一边,T恤掀起来,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快点来。”
第二天早上敲门声响起,关熠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林赛把他按回去,搂在怀里,说:“不用管,他马上就走了。”话音刚落,就听见林赛父亲在外面问他起床没有。
林赛干脆地说“没有”,林赛父亲说:“那我先吃饭。”也就不管他们了。两人又在床上腻了个把钟头,起床不久,林赛父亲就从外面回来了,精神抖擞地问关熠:“你昨天和林赛睡的啊?”
林赛面不改色:“你不让他走,拖到地铁都收车了,只好让他在家里睡。”
林赛父亲毫无愧色:“那今天正好一起吃饭嘛。我儿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阿飞,你认不认叔叔这个朋友?”
林赛看向关熠:“……你跟他说你是阿飞?”
林赛父亲想在老城区转转,让林赛带他兜风。“你不是说你用我给你的钱买了台车吗?给我看看。”林赛带他去车库看车,父亲大跌眼镜:“就这?还有两个轮子呢!”
林赛非常不高兴,听不得自己老婆被嫌弃,说:“那你别坐,自己打车。”林赛父亲却一把拿过了他怀里的头盔,直接骑上了后座。
关熠和父子俩约好在商区广场的露天咖啡馆碰头,一个半钟头后,他听见熟悉的轰鸣,放下书就看见父子俩停在马路边。林赛父亲下了车,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摘下头盔,回头和林赛击了个掌。
今天云淡风轻,三人坐在外面聊天。林赛父亲很久不来利港,故地重游,颇为感慨,一时讲自己年轻时意气风发的风流旧事,一时又讲林赛小时候如何皮得没边。他的前半生几乎都在利港度过,对利港的大街小巷相当熟悉,关熠在他的回忆里捕捉到自己的童年的浮光掠影,听得非常专注。只有林赛心不在焉,父亲坐在中间,他想摸关熠又摸不到,中途他伸长腿想去踢关熠,却不慎踢到了他父亲,只好悻悻地坐好,一口接一口地喝咖啡,很快就把一大杯喝光了。
中午林赛父亲请他们在一家老牌酒楼吃饭,据说他当年和林赛母亲成为男女朋友后第一次约会就是来的这里。“我还是个穷小子,”林赛父亲笑着说,“攒了好久好久的钱才赶来这里。进门的时候手抖在发抖。”
关熠听着,忍不住去看林赛,林赛暗中朝他扮了个鬼脸,一副听得不耐烦的模样。
饭后他们把林赛父亲送到车站,关熠望着那个和林赛相似的男人消失在进站口,转过头就对上林赛的目光。
“我今天真的觉得你好像看上我爸了。”
正好经过身边的路人惊恐地看了他们一眼。关熠几乎有点无可奈何:“你在想什么啊。”
他们去地下车库取车,一过拐角,林赛突然把关熠推到墙上,狠狠吻了一通。关熠的嘴唇被他吮得又麻又痛,感觉到林赛的手拉下了自己的裤子拉链,关熠忙不迭一把拦住。“真疯了?”
林赛盯着关熠通红的嘴唇看,然后靠过头去,额头抵着关熠的额头。关熠有点不可思议:“你真的吃醋了?”
林赛说没有。关熠觉得这情形实在有些诡异,他环住林赛的腰,问:“你和你爸有什么事吗?昨天晚上我洗澡的时候听见你们说话。”
林赛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你听见了?”
关熠试探地问:“你和你爸不会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吧?”
林赛也试探地问:“哪样?”
“你们谈同一个女朋友?”关熠觉得自己世界观的某个角落隐约传来嘎吱一声脆响。
“谈过。”林赛纠正他,“你说的听起来有点过于吓人了。”
关熠说:“……你以为你的这种说法好很多吗?”
林赛叹了口气:“你应该庆幸你爸不是个老不正经的花花公子,不然你谈恋爱都心惊肉跳。”
关熠很淡定:“我不用担心这个,只要他不喜欢男人就好了。”
林赛大一那年在回国的飞机上交到一个女朋友,比他大几岁,是个性感姐姐。两人蜜里调油了一个月,林赛就感到不太对劲,女朋友总是变着花样让林赛给她买东西。林赛知道自己这是被人当提款机了,当机立断把人甩了。然而几个月后,他就在自己亲爹的手机里看到了前女友和亲爹的合照。林赛头顶天雷滚滚,硬着头皮问他父亲:“爸,你谈了这么年轻的女朋友啊?”
万花丛中过的亲爹淡定表示,只是约会了几次,感觉这女孩子心术不太正,就断了来往。
林赛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那你们睡过没有?”
林赛父亲听得眉头一皱,说臭小子这种事也乱打听。但经不住林赛打破砂锅问到底,最后不动声色地默认了。又说:“你打听这么细干什么,跟你有关系?”
林赛拧着眉头,艰难地说:“她是……我前女友。”
林赛父亲的明前龙井很不文雅地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这件事给父子俩同时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林赛只要谈了新女朋友,都要给他爸看看照片。
关熠安慰他:“没事,历史上唐明皇和他儿媳杨贵妃也是一段佳话。”
“……关熠,你说点人话行不行。”
关熠亲了林赛两口以示安抚,又问:“你担心被你爸爸挖墙脚,难道你爸爸也喜欢男的?”
林赛不耐烦:“不知道!”
关熠说:“其实你爸爸真的蛮帅的,潇洒。”
林赛警告他:“你再敢多讲一句,我就把你干哭。”
关熠举手投降。
作者有话说:
我担心章节名被锁,本来是“pa灰”,指公公和儿媳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