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贵嫔(1 / 1)

淑妃今天也只想咸鱼 寒花一梦 5488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9章 贵嫔

  皇帝不矜持, 云莺却不能不表现得羞涩。

  毕竟在皇帝眼里她未曾侍寝过,身上理当要有小女儿家的娇羞。

  但赵崇让云莺伺候他沐浴却并非为着鸳鸯浴。

  只是若行周公之礼,难免有一些更胜以往的亲密接触,而云莺不曾历事, 担心她心下太过慌张。

  本想着借由令她伺候他沐浴让她多些准备, 现下看……

  他似乎其实不必有那么多担心。

  夏天沐浴所用热水不似冬天那般滚烫,浴间里便也没有水雾缭绕之像, 处处事物看得分明。

  赵崇垂下眼, 也将他面前小娘子的表情尽数明明白白看在眼中。

  云莺正低眉顺眼为他宽衣。

  起初是腰间玉带,之后是外裳, 最后是中衣, 解下的玉带、除下的衣裳一一挂在旁边的木施上。

  她动作轻柔, 目不别视,眉眼间隐隐约约的羞赧之色, 不敢多看他。

  直至替他脱去中衣,叫他上身显露无遗。

  赵崇看见云莺飞快抬了下眼又别开眼,头埋得更深,叫人变得有些辨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

  只知她重新伸出手, 手指摸索寻至他身上仅剩的那条亵裤裤带。

  然而——

  【啧,不得不说这身材真是赏心悦目。】

  【既不会虎背熊腰,也不会瘦骨如柴,腰是腰腿是腿,好看得紧。】

  赵崇:“……”

  身为帝王,从不曾被人如此暗暗审视过身材,哪怕是夸赞之言, 赵崇额头青筋依然跳了跳。他脸色沉一沉, 伸手扣住云莺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 准备给她的过分大胆一点小小教训,却在同一刻听见她心下嘀咕一句:【可惜……】

  偏因他突然的举动打断她的思绪。

  她的可惜又失去下文。

  怀里的小娘子回过神,下意识抬起头,望向他的一双眼睛带着诧异无辜。

  而她双手依旧搭在他腰间,手指的温热柔软清晰可觉。

  又是可惜,为何可惜?

  赵崇眸光微沉,低下头望入云莺的双眸:“爱妃在想些什么?”

  云莺听言怔了下。

  随即心底飞快闪过丝茫然,刚刚她分神了吗?

  可皇帝问话不能不答。

  云莺欲斟酌回话,尚未来得及开口,复又听皇帝道:“方才爱妃的表情,似乎一脸可惜。”

  嗯?这么明显吗?

  云莺不敢相信自己的心思全表露在脸上,但更难猜到心声被窥听,故而只以为是皇帝看出什么才有如是一句。

  她缩了下搭在赵崇腰间的手,想将手抽回来,反被赵崇的手掌摁住,不得动弹。赵崇一瞬不瞬盯住她,问出那句终于有机会问的话:“爱妃在可惜什么?”

  眼见这个问题无法回避,继而想一想刚到手不久的波斯犬,云莺犹豫道:“陛下恕嫔妾无罪,嫔妾才敢说。”

  赵崇爽快满口应允:“爱妃实话实说,朕恕你无罪。”

  云莺这才低声道:“启禀陛下,是嫔妾胆大妄为,竟偷偷打量陛下。见陛下如此身材,想是武艺极佳,却不曾有机会领略陛下这般的英武风姿,故而……”便又连忙告罪,“嫔妾妄言,请陛下恕罪。”

  她这番话出口没有丝毫的磕绊。

  原因乃是前世成为六宫宠妃的云莺惯会哄皇帝,要说出这样的话根本无须多思考,更不会心虚。

  将话说罢,她螓首低垂,似乎无法直面赵崇。

  搭在赵崇腰间、被赵崇手掌覆住的手指也轻轻颤了颤。

  可惜不曾有机会领略他的英武风姿?

  赵崇分辨得出这不是真话,他面色又沉一沉反问道:“是吗?”

  云莺:“……”

  【总不能说……】

  【可惜被翻这么多次牌子却不让侍寝。】

  【太不矜持了。】

  云莺心下兀自否认过,低声道:“嫔妾不敢对陛下有所隐瞒。”

  赵崇将她的“隐瞒”听得分明。

  只她内心这点不愿意流露的不矜持落在赵崇眼中,却逐渐变成另一回事。

  这些时日,他也知她与旁的小娘子性情不同,六宫再无人如她这般时常有些胆大包天的腹诽。可正因如此,想来这般性情,许多话牵扯到小女儿家心思的话便不愿意多说了,以致于暗暗有这许多愁思。

  她本是他的妃嫔,爱慕他可谓天经地义。

  但性情所致,她平素从不献媚邀宠,想是做不出那般羞赧姿态,又不愿呈明实话叫他觉得轻浮,故而此时反倒不愿意对他表露真情。

  念头转过,赵崇看云莺的眼神变得温柔许多。

  他握住云莺的手,手臂将她拢在自己身前,抱她一抱,继而安抚般摸一摸她的后脑勺。

  赵崇轻叹道:“再过些时日便要到每年秋狩的日子。你若想见识,朕届时带上你一道去参加狩猎便也是了。”顿一顿,他补上句,“不必为此感到委屈。”

  云莺本是捡几句不易出错的话让此事揭过去。

  未想皇帝莫名对她说出“不必委屈”这样的话,莫名有几分肉麻,直令她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

  这般心思却不敢表露任何端倪。

  云莺被迫做矜持状,将脸深深埋在皇帝身前,也瓮声瓮气肉麻回应:“嫔妾不敢称委屈。”

  赵崇感觉怀里的人似又身体轻颤了下,以为她心中动容,愈发生出几分怜爱之心。当下再摸了下云莺的后脑勺,有心略过这一茬,他便有意带着点儿促狭道:“好了,爱妃快为朕宽衣,若是再这么磨蹭下去,只怕水都要凉了。”

  云莺的手也被他捉回腰间搭在亵裤的裤带上。

  不一时,终于宽衣解带的赵崇入得浴桶,舒舒服服泡在热水中。

  而云莺坐在龙纹浴桶旁放着的一张高脚椅上拿着打湿了的巾帕帮他擦背。

  感受着云莺的一双柔荑,在浴桶里浸得片刻又数月不曾让妃嫔侍寝的赵崇有些心痒,身体也有了该有的反应。但到底没有唐突,怕令身后的小娘子惊吓,他便同云莺说起别的事以便分散些注意力。

  “内侍监明日会将清竹阁之前被克扣的份例送过来。”

  说着赵崇记起在朝晖殿的时候,云莺猜中他会将协理六宫的权力交给蒋繁秋,顿一顿又随意道,“今日晨早在朝晖殿,夏江宣读晋封良妃的那道旨意时,朕瞧爱妃似乎不怎么觉得意外?”

  才领教过皇帝的莫名其妙,云莺只心有不解。

  怎么连她意外不意外蒋氏被晋封良妃这种小事也一清二楚?

  莫不是她暗地里被监视了?

  赵崇:“……”

  若非不能暴露自己这能听见周围人心声的本事,他很想问一问云莺:这难道不应该叫关心?

  “嫔妾只是觉得良妃娘娘性情温婉,定能不负陛下所望。”

  云莺回答说。

  赵崇知她没有说实话。

  但这么个问题执着追问下去也无意义,恐怕越叫她生疑,便转而问起同波斯犬有关的事情。

  聊起波斯犬,云莺明显话多了些。

  赵崇亦不再说别的,浴间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不少。

  良久,沐浴过后的赵崇从龙纹大浴桶出来。

  云莺取来干巾帕要帮他擦去身上水珠,然大抵是太高估自己的脸皮,回身一刹那,目光骤然触及赤条条的赵崇,到底脸红了红。唯有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才能平心静气继续帮他擦身。

  赵崇目光落在云莺两颊浮现的一抹绯红。

  偏她面上强作镇静,再记起她藏于内心深处的小女儿家心思,只觉得云莺这模样无比可爱。

  且她本生得极美。

  一点娇羞之意不经意平添两分妖冶妩丽,亦是一种无声的勾人。

  赵崇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他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云莺正紧攥着巾帕的手指,色若胭脂的蔻丹染在指尖,愈衬得玉手纤纤。

  赵崇不动声色往云莺的方向略移动半步。

  虽只小小半步,但是足以令他们之间本便亲密的距离变得暧昧。

  有所觉察的云莺彻底停下帮赵崇擦身的动作。

  手腕却再次被赵崇宽大的手掌擒住,她微微一怔,手中巾帕被抽走,跟着她的掌心握住了别的。

  “帮帮朕。”

  赵崇俯下身来,在云莺耳边哑声说。

  他们最终在浴间待得许久。

  赵崇出去后,宫人动作麻利重新送热水进来。

  云莺泡在浴桶里,人有点儿茫然和麻木。

  从被皇帝第一次翻牌子起,她早便已经做好了侍寝的准备,心下也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总归有前世的经历在,该不该知道的无不是清清楚楚。

  然而皇帝翻她牌子却没有让她侍寝。

  一次又一次皆是如此。

  坦诚说,云莺虽然不抗拒侍寝,但也晓得侍寝之后便可能有喜。

  前世经历令她对怀上龙嗣反而有些抗拒。

  只是从前的她怀孕不易,兼之打定主意这辈子不再费心争宠,便认为即使侍寝几次也没有那种轻轻松松怀上龙嗣的运气。不侍寝,于她更无须有这些担忧。

  基于这种种的心思,云莺此前便从未上心过皇帝没有让她真正侍寝这事。

  直至今日……

  云莺茫然,因她刚刚被迫确认皇帝身体无碍。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纠结过一刻钟云莺便不愿多想了。

  皇帝爱怎样便怎样罢。

  甩开这些念头,她沐浴梳洗过,穿着寝衣回到里间,见皇帝正靠坐在床头随意翻看她的书册子。

  略拢一拢身上的宽松寝衣,自床尾上得床榻的云莺在里侧躺下。

  已然搁下书册子的赵崇长臂一伸将她捞到怀中,轻嗅着她身上飘来的淡淡馨香问:“爱妃的生辰是哪一日?”

  “嫔妾的生辰尚早,寻常须得京城下起大雪才近了。”

  云莺轻声道。

  赵崇闻言眉心拢一拢:“的确有些远。”

  云莺觉得皇帝这话别有深意,但困意逐渐翻涌,懒怠多想,便只闭上眼静静的靠在他身前。

  半梦半醒间似听见耳边的一声轻笑。

  她勉强喃喃说得声“陛下……”回应,再没能说出别的话,已被困意拖入沉沉梦乡,一觉黑甜。

  赵崇手指抚过云莺的脸颊。

  将人团一团往自己怀里又抱一抱,他主动帮云莺调整个更舒服的姿势,这才同她一道安寝。

  赵崇一觉也睡得不错。

  晨早醒来,见云莺仍在睡着,甚至捉弄她两下,待到她悠悠醒转便同她相继起身,在宫人的服侍下洗漱梳洗。

  这些日子每天晨早、傍晚都会去遛狗,云莺也习惯这个时辰起来了。

  送走去上朝的皇帝后,她用过早膳便牵着波斯犬出门。

  和往常那样遛了波斯犬近一个时辰,云莺准备离开御花园回清竹阁,却意外遇到刚晋封的良妃。

  她牵着波斯犬上前行礼:“见过良妃娘娘。”

  良妃面上笑意温婉,伸手来扶云莺起身:“云婕妤不必多礼。”又看一眼被云莺牵着的波斯犬,笑道,“这波斯犬生得当真好看,威风凛凛的。”

  云莺微微一笑,客客气气与她聊得两句。

  半晌良妃又问:“云婕妤这是要带着波斯犬去别处还是准备回清竹阁?”

  “已经出来许久,嫔妾正准备回了。”云莺道。

  良妃便说:“方才过来御花园时,却瞧见夏江公公手捧圣旨领着人,似往云溪宫的方向去了。”

  云溪宫的妃嫔里目下最得宠的自是云莺。

  她也听出良妃弦外之意,这是在暗示她皇帝对她又有封赏——大约谈不上稀奇,毕竟她昨日才被翻牌子。

  云莺却当自己没听明白良妃的话:“嫔妾一直在遛狗,却不晓得这些。”

  良妃面色不改,笑一笑:“原是如此。”

  少倾,云莺和良妃分开了。

  走远以后,碧柳才含笑轻声道:“如若良妃娘娘说得不错,想来是陛下对娘子又有封赏。”

  云莺笑看一眼碧柳,只没有说话。

  碧梧已扯一扯碧柳的衣袖,压低声音,肃然点拨起她。

  “陛下的旨意难道会提前知会良妃娘娘么?何必将那么一句话看得这样重,是与不是,待娘子回清竹阁便知。而今云溪宫数娘子最得宠,若他日……同样的一句话,于娘子而言便是两番滋味了。”

  碧柳愕然,去看云莺。

  云莺的不置可否形如认同碧梧,因良妃之言心生欢喜的碧柳顿时涨红脸。

  “好了,我知道你是替我高兴。”

  云莺这时安抚碧柳一句说,“我们这便回去,待回去自然见分晓。”

  而当云莺回到清竹阁,夏江确已提前在清竹阁等着了。

  见到她,夏江上前几步同云莺见过礼,方举着圣旨清一清嗓子道:“陛下有旨,云婕妤接旨。”

  “嫔妾听旨。”

  云莺规规矩矩地垂首深福。

  “清竹阁云氏,自入宫以来性情淑良,秀外慧中,甚得朕心,观其言德,可堪贵嫔。”

  “今即晋封其为从三品贵嫔,封号淑。”

  夏江将一道旨意宣读完毕,陪笑看向云莺说:“淑贵嫔,接旨吧。”

  云莺顿首,行大礼谢过皇帝恩典,接过这道圣旨:“嫔妾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之后与云莺道过恭喜,留下随圣旨而来的赏赐,夏江离开清竹阁,去与皇帝复命。而云莺被碧柳和碧梧迎进清竹阁,一路将她迎到罗汉床上坐下,两个大宫女这才喜上眉梢围着她也不住恭贺。

  不到三个月时间,自才人晋升为从四品婕妤,又晋升为从三品贵嫔。

  云莺想象得到有多少人要不是滋味。

  她也一样不明白。

  皇帝不入后宫便罢,一入后宫,便翻她牌子便晋封她。

  不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晋封、赏赐,她定然是来者不拒的,毕竟这些都意味着她在宫里的小日子可以过得更舒服。

  但最有意思的论起来要数这个封号。

  德妃刚刚被降为贵嫔,与德妃交好的姜婵冰也是贵嫔,皇帝又晋封她为贵嫔,赐了封号,便比另外的这两位贵嫔要金贵些。往后见面她们是要主动与她见礼的。

  此外,本朝六宫历来四妃为贤妃、德妃、淑妃、良妃。

  皇帝今日把“淑”的封号赐给她,意味着至少在当下他存着几分往后要再晋一晋她的心思。

  她前世后来也被封为淑妃。

  若不是能从皇帝大多数言行确认他没有如自己这般重活一世,云莺觉得她定要怀疑皇帝其实和她一样了。

  这几个月,她几乎没有在皇帝身上花心思,皇帝却似对她越发偏爱。

  云莺很难不想……

  皇帝莫非其实还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癖好?

  她前世怎么从来没发现?

  “娘子,不对,往后该称一声娘娘了。”碧柳欣喜不已的话拉回云莺的思绪,她拉着碧梧同她行了个礼,嘴边止不住的笑,“奴婢见过淑贵嫔,淑贵嫔万福。”话里难免带着点儿打趣的意思。

  云莺晓得她们高兴,没有计较这些,吩咐将皇帝的赏赐都登记入库。

  想一想她又说:“近来清竹阁喜事不少,你们从小库房取些银锭子出来赏赐下去,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近来得皇帝不少的赏赐,云莺便也大方一回。

  更不忘给波斯犬阿黄加一加餐。

  云莺被晋封为从三品贵嫔、封号为“淑”的圣旨不多时便晓喻六宫。

  蒋繁秋不声不响被皇帝晋封为良妃,得协理六宫之权,跟着又是云莺被翻牌子,晋封淑贵嫔,这让连日来心里本便很不是滋味的娄昭仪愈发难受。

  那时在朝晖殿,听皇帝陛下说要另择一人协理六宫,而她才得赏赐,娄嫣下意识便以为那个人会是自己。

  结果遭遇当头棒喝,晋封良妃、协理六宫之权均与她没有关系。

  她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陈贵嫔出事也未必非要另择一人协理六宫,从前也是贤妃一人掌管,这分明是陛下对贤妃不满。

  她与贤妃素来交好……

  约莫因着这一层,陛下情愿把机会给蒋繁秋也不给她。

  娄嫣真真心里有苦说不出。

  怨不得、恨不得,这苦果竟是只能自己咽了。

  而沈文茵得知云莺晋封淑贵嫔的消息时,人正在云溪宫的沉香小榭。扭头看一看床榻上一脸病容、陷入昏睡的谢梦灵,她起身从房间里出来,吩咐自己的大宫女回去取一份贺礼,待自己的大宫女回来,她便捎上贺礼去祝贺云莺。

  清竹阁又是十分热闹。

  各宫各殿的贺礼相继由宫人送到,登门前来祝贺的小妃嫔也有不少。

  云莺到底见了见。

  待小宫女通禀沈婕妤到时,也让请进来。

  “嫔妾见过淑贵嫔,恭喜淑贵嫔。”

  沈婕妤被小宫女引到花厅,看见云莺,上前见礼祝贺。

  云莺道:“沈婕妤不必多礼。”又如同对待其他人那般让赐座奉茶。

  沈婕妤谢过才入座,相对寒暄片刻,听云莺问,“沈婕妤方才是从沉香小榭过来的?”

  “不敢瞒淑贵嫔,的确如此。”搁下手中茶盏,沈婕妤应声答。

  云莺晓得谢宝林这阵子在生病,沈文茵多半是去探病,便问:“不知谢宝林的身体如何了?病可有好一些?”

  沈婕妤不觉轻叹:“瞧着不大好,嫔妾在沉香小榭待得许久,谢宝林几无清醒的时候。据她身边大宫女说,谢宝林这几日皆是如此,病情实在不大乐观。”

  谢宝林分位不高又不得宠,不久前她家里才出事,只怕如今生病连个好点的太医也请不去看诊。

  沈文茵一样不得圣宠,想帮忙也是无能为力。

  云莺看着沈文茵谈及谢宝林时的愁容,晓得她心里因着之前谢宝林求她帮忙一事多少歉疚。因而宫中妃嫔对谢宝林避之不及时,她愿意前来探望。

  沈文茵定也注意到了,前两日在朝晖殿谢宝林一样得了陛下的赏赐。

  是以明白陛下没有要为谢家的事情继续迁怒谢宝林的意思,才会放心过来探望谢宝林。

  “碧柳。”云莺吩咐自己的大宫女,“你去一趟太医院,请刘太医来。”

  沈文茵听言一怔。

  “娘娘……”

  “这……”

  知道云莺是要请刘太医来为谢宝林看诊,沈文茵有些始料不及,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再看云莺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显是纯粹帮谢宝林一把,不图回报,沈文茵心下震动,当即离座与她深福道:“嫔妾代谢宝林谢过娘娘恩典。”

  “沈婕妤不必如此。”

  云莺弯了下唇,“说到底我们女子在这世间诸事本便多有不易,谢宝林她也是个可怜人。”

  沈文茵眸光闪了闪。

  云莺又问:“沈婕妤觉得这敬亭绿雪如何?”

  “娘娘这里的茶自是极好的。”

  沈文茵重新落座,端起茶盏再品一口,只觉得这茶味道更好了。

  晚些刘太医被请来清竹阁。

  后来得云莺吩咐便去一趟沉香小榭为谢宝林诊脉开药。

  当天傍晚,赵崇过来清竹阁和云莺一道用膳。

  碗碟撤下以后,正喝着茶,赵崇问:“听说爱妃今日让人去请过刘太医,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