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目,碧叶紫香!”
碧叶紫香,古代香气中最为珍贵的一种香。由异国紫树的茎叶捣制而成,生性无色无味,制成香囊却可以香气弥漫,四散致使人情意迷乱,从而神志不清。这种香因其特殊的材质从而不在市面销售,被列为禁物。
白泽进入琉璃的房间除了这种特殊的香气,还有一种男人的气味。这点,是白泽一直关注的重点。或许,是凶手所留下,故意来迷惑大家的气味。
老尖显得很从容,接过白泽手里的书,坐在里屋的摇椅上翻看起来。摇椅发出“吱呀”的晃动声,显得整个屋子特别安静。白泽从进来就一直纳闷,老尖的茶馆地方不大,里屋与柜台也仅是一门之隔。为何里屋的隔音效果要这么的好。
白泽被老尖的两声咳嗽给惊醒了,拉开思考,白泽接回老尖的书,期盼着老尖能发表什么看法。
“我一个老头子,发表不了什么意见!”说着,老尖又无奈的摇摇头“这古书字体太小,我这眼,看的心慌!”
看来想从老尖这里套出什么东西是不可能了,自己去鸿春苑再看看或许划得来。
白泽收好古书,推开门就往街外走。
“你把那本《诀鬼谱》又还回去了吧!”老尖的话一出口,白泽愣神便停下来。知道那本《诀鬼谱》对自己很重要,但朝廷要事在身,不可耽误。
“我会再要回来的!”撂下这句话,白泽转身回到了鸿春苑。
一进门,一股子胭脂味扑面而来,老板娘更是不知趣的凑上前来,见到白泽便是见到了活菩萨,不好生供奉着,这琉璃的死就无法明目。
“人已经查到了,你打算怎么处置!”白泽腰挎佩剑,侧身对着老板娘。
“哎呦喂,像他这种人就,就应该碎尸万段!说不好听的,你,你把他交给我!”老板娘情绪有些激动,伸出一只手对着空气指指点点,好似那人就在跟前一样。
白泽无奈,只得苦笑一下“你来!”老板娘听闻跟着白泽回到了琉璃的房间。
平日里却不似今日人这么多,不过鸿春苑毕竟还是要营生的,自然只是把琉璃的房间给封锁起来。走上楼,推开门,白泽转身一把抓住了老板娘。
“这里是否还有一位头牌,跟琉璃地位无二,但关系不好!”老板娘拍拍肩膀,看了眼白泽。
“倒是有一位叫忆柳,不过,没觉得她们关系多差!”
白泽让老板娘有机会找忆柳好好聊聊,这琉璃的死,自然就瞑目了。
老板娘似懂非懂,还想再盘问什么,白泽只得推诿回去要交差,暂时就先撤了。既然琉璃的死,已经知道凶手了,这件事便可以就此打住了。
白泽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找自己的《诀鬼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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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刀:刺客赤眉
既然是皇上交差的事情,自己切不可耽误,虽说东西要紧,但事情总是一码归一码。
因此,先回去复命,才是要紧之事。
出了鸿春苑的门,白泽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内心无比的舒畅,走到包子铺前,买了两屉包子。白泽知道自己从小就爱吃包子,尤其是锦官城这家莲子馅的,既然已是下午,肚子有些饿,倒不如趁此机会一饱口福。
也算是对自己的奖励!
包子铺是一个长相比较清奇的老板开的,约莫是一位年轻男子,身材臃肿,总是喜欢戴着面具。见是白泽,上来就望这招呼。白泽也是老吃这的包子,便跟老板混熟了。
白泽一直以为老板会是什么江湖侠士,拥有一身独门秘籍,为了谋生怕人认出,才戴着面具。当然,自己听书多了也不一定。
包子铺挨着路口,附近还有家买瓷器的“满春堂”,这两家总是不约而同地开门,也时常听到这两家的叫卖声厮混在一起,甚是好玩。
包子铺过于简便,上面由四根木棍直起来一张墨白色破布,用来遮阳,地下零星摆几张破木桌椅,很是随意。前面是老板做包子的地方,后面便是吃包子的地方。
“唉?小白兄弟,来!”老板一边用油腻的手指掀开包子屉,一边用陶瓷盘往里装包子,“怎么,这是今儿办完差事了?看看,你来的真巧,我包子都给你准备好了!”
白泽也不看老板,随便找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街上人流量还是比较多的,因为没到饭点,包子铺除了老板便是白泽。白泽便与老板闲扯起来。
“嗯!”白泽轻微的点点头,拿着手里的《沉香录》翻看着。
“你说这琉璃姑娘的死,确实挺让人惋惜的!”老板把盘子摆在面前,做到了白泽身边,“怎么样,谁干的?”
白泽拿起筷子,挑开包子馅,在空中晃了晃,夹起一块莲子又放了回去。
“暂时不方便透露,过几天应该就贴皇榜了!”
其实“锦官城”这里的包子,并不似北方的包子,实则叫包子,只是图个好听。了解它的当地人都知道,这是糯米配上古法熬制的糖心蒸煮而成的。外形酷似圆盘,却无包子般饱满。尤其是莲子,最好是江陵一代的莲子,蒸煮出来的包子最好吃。包子出锅之时,撒上一点米酒,加上一点芝麻,又软又香,简直甜的粘牙。
“你这莲子不是江陵的啊!”
“小白兄弟是好眼力,这不江陵一代最近水旱多嘛,湿气重,莲子比较松软,不甚好吃。这是我们最近才供上的夷陵一代的莲子!”
白泽点点头,顺势塞到嘴里一块包子,包子里的米酒加上莲子,整个甜味顺着味蕾就直扎到白泽心里了。瞬间整个人好似被蜜蜂蛰,不禁打了个哆嗦。
老板还想问些什么,这时一阵略带磁性的声音窜入了白泽的耳朵。老板见是客人来了,便赶忙走上前去招呼。
那女孩头梳木簪,身披蓝丝绸,腰身携带一紫金色囊袋,里面好似装了一本书。除了声音特殊,整个人五官也显得格外精致,尤其是似玲珑的眼睛,也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异常好看。但看人,不听声音,怎么也无法与眼前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女孩倒是不见外,束好囊袋直接做到了白泽对面。
“他吃的什么,给我来同样分量!”以手指着老板,轻快的说道。
老板自然明白,来他这里吃的不就好那一口莲子吗,既然女孩要吃,自己便多来几屉是了。
白泽也不理她,夹起一块莲子往嘴里塞起来。见女孩坐对面,就把书往自己怀里挪了挪。待再吃第三口时,白泽却瞥见那女孩一只盯着自己,也不脸红,就抬眼看她!
“我帅吗?”白泽冲着女孩做了个猥琐的表情。
“面色惨白,两眼无神.....”女孩思索着,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我想起来了,城门口常驻着一只大白鹅,你跟他长得很像嘛!”
一听这话,白泽气的包子差点没吐出来。 二人相对无言,白泽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女子。
“你才看出我来!这不,我来就是给你送东西的!”女孩说着,从香囊掏出一本蓝皮书,正好是《诀鬼谱》。
老板见二人聊得投机,上完包子,便自顾自张罗其他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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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刀:决斗鸿春苑
收起《诀鬼谱》,白泽朝皇宫的方向走去。偷走了臻宝阁的古籍那可是杀头的重罪,如果迟一点被皇上发现了,那可就糟了。
“哎,你怎么又跟着我?”从包子铺出来,白泽把钱给了老板,拿着《诀鬼谱》就往回赶。走到朱雀大街口,白泽才停下脚步。一直就发现有人跟踪他,果然一回头,那女孩就一直从包子铺跟到了路口。
女孩清清嗓子,掏出手绢“我们老板说了,要我一直跟着你!”
白泽纳闷,自己为官这么多年,一直踏踏实实继承父亲遗志,从未认识别的朋友,这女孩老板会是谁啊。
走到宫门口,侍卫出于本职工作,拦住了他。白泽只得老老实实掏出令牌,走进去。
“这回,你就放心了吧!”白泽摊开手,朝女孩做了个鬼脸,女孩收起手绢,离开了。
白泽朝臻宝阁没走多远,被路过的几名士兵拦住了,领头的还是一名紫头发的少年。这位,就是白泽的死对头“卫夫子”。
“私带白丁入宫?白大人好性情!”卫夫子双手叉腰,傲气的站在白泽身旁,不住地挤眉弄眼,时不时看向白泽身后。
“不要满口胡话,哪里来的白丁?”白泽着急去臻宝阁,自然不敢与卫夫子多舌。
卫夫子正要盘问,不料身后的女孩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白泽扭过头,四下也没见着女孩,朝卫夫子摊开手“下次把柄抓住了,咱不能凭空捏造事实!”
卫夫子气的直跺脚,白泽也没理他收好诀鬼谱离开了。
.....
皇宫内室,李帝侧卧龙榻,头也不抬,呼手唤来蹲伏于前的白泽。
“朕,听说你有结果了?”
“李帝唤臣于前,便是有急事在先,不瞒李帝,此去三天,臣有重大发现!”
“朕听说了,凶手已经捉拿归案,赵员外也是安心了!”
白泽掏出怀中的紫竹色罐子,“不然!”
鸿春苑这几日,白泽为了这个《沉香录》,怎能没有重大发现。老尖身为道士,中途转行买起了茶叶。白泽一再盘问,老尖是闭口不答。老尖是制香大师,心中的香品烂熟于心,看不见古书上的字,白泽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老板娘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知道其中的隐情,白泽找到了其中之一的嫌疑人。
忆柳?白泽之前已经盘问过她了,忆柳与琉璃的交情,锦官城哪个不知道的。都是公众人物,老板娘却表示自己不知情,没有发现二人关系不好。
鸿春苑本来就是个大醋坛子,想要从中自谋生路,只能是永无天日的勾心斗角。
鸿春苑只能有一个头牌!这是忆柳亲自告诉白泽的。
“既然案件已破,《沉香录》可以归还回来了吧!”皇上不以为然,无心翻看起案牍,朝白泽身后的少年使了个眼色。
白泽一扭脸,见卫夫子不知何时站在白泽身后了。
“偷盗古籍那是诛九族大罪!夫子都告诉我了,爱卿你想否认?”皇上这是吃了铁秤砣要置白泽于死地了,白泽势单力孤也不能狡辩。
李帝心腹护国大将,李琼,卫夫子是他的侄子。权衡利弊,李帝只能听信卫夫子的一面之词。
白泽皱了眉头,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也待不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走一步是一步。
掏出《诀鬼谱》直接摔到地上“夫子可能是看错了,同是蓝皮线书,这本是江湖挚友赠与我的《诀鬼谱》,夫子认得不是这本?”
为了自保,只得先把自己的心头肉交出去了。
“江湖挚友?三教九流之言也是禁书,拿来,我看看!”皇上朝卫夫子使了个眼子,夫子一哈腰,双手抄起《诀鬼谱》呈到了圣上面前。
.....
长孙元冬一路疲惫,来到朱雀大街,一眼发现了“鸿春苑”,准备找一间屋子住下来休息。经过琉璃这件事,鸿春苑现在反倒变得神神秘秘的。尤其是琉璃那间房,到现在都不准让人进去。
自从白泽带人将琉璃的尸体安葬后,琉璃隔壁的二头牌“忆柳”,也就搬去了别的地方。老板娘特此请来了锦官城最有名的风水先生,请神画符,不吃荤,斋戒三日。大家都说老板娘过于严重了,不过鸿春苑是锦官城最大的娱乐场所,懂得人自然懂。
老板娘为这件事也是闷闷不乐,尤其是客人变少了。那些翻琉璃牌子的老主顾,也都泱泱离去。见到“长孙元冬”这种江湖气息浓重的人,更是没好气了。
“不打尖,也没店住,走开走开!”老板娘不耐烦的掏出手绢驱赶“元冬”。
“哎?不是,你这人,我给你银子还不行吗?”长孙元冬掏出仅有的一锭银子,搁在老板娘的手心里。
老板娘更生气了,“有钱了不起啊,赶紧死开!没看见吗?鸿春苑,不晓得什么地方吗!”
正巧聂隐会的刺客高手赤媚要来找自己的好姐妹,赶到门口跟怵在门口的元冬打了个照面。赤媚的妹妹从小就被这位好姐妹给照顾。自己是个孤儿,年幼被聂隐会选中当了刺客,妹妹落选,是这位好心的女孩收留了自己的妹妹。
自此赤媚便多了一位好姐妹,没有任务的赤媚便化身便装来找好姐妹玩耍。也就是鸿春苑的三头牌,苏烨。
“怎么了?”苏烨也来到门口,撞见对峙的元冬跟老板娘,不由得发问起来。
元冬瞥见身后的赤媚,见是便装也没多大疑虑,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锦官城门口遇见的那个黑衣女子,又不由得警惕起来。
糟了,是聂隐会,我得想办法脱身!
赤媚并没有接到追杀“长孙元冬”的任务,也就不认得他“不就是住店吗,老板娘您让他住一晚便是,都是江湖人士,大家好说话!”
都说这锦官城个个身怀绝技,连卖包子的都做过三天大侠。难得,不成想这位老板娘也是江湖中人,不由得双手抱拳,弯腰作揖。
“不打紧,不打紧。前几天我们这出过命案,我怕风水不好,来这的外人自然我就赶跑了!”改变了刚才冷言冷语的态度,老板娘摇起蒲扇,拿着手绢笑起来。
众人正要寒暄,只听得门外抄进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拿着把震天锤,一锤就把门砸开了。
“在这的,哪个叫长孙元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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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刀:乾坤八剑
皇上这是成心跟卫夫子自成一派了,自己势单力孤,再怎么辩解也是徒劳。白泽摊开双手将书交给皇上,皇上没看三眼,就气的把书摔到了地上。
“皇上要是因为一本古籍,来治臣的罪,那就自便吧!”白泽头也不抬,像是撒气。
白泽为人心直口快,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说话。李帝震怒,抄起古籍颤抖的从龙榻上站起来,浑身发抖。
皇上本来是左右为难的,这次白泽是给了皇上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
鸿春苑口,人头攒动。一队骑马的悍匪怵在门口,为首的壮汉是个大秃子,手拿震天锤堵在门口。
长孙元冬见势头不妙,但也躲不开,只得拉低帽檐向屋内退却几步。
“躲?”秃子撂下锤子,掏出一张黄纸,一把抓住向后退却的长孙元冬。锤子遁地,震得小楼有些晃动。门口观望的人,都不禁打个趔趄。
“上次,哥几个兄弟去了趟万鬼城,晚上就没回来!探子说是被你们官府的人给杀了,确有其事?”秃子看了看黄纸,又看了看长孙元冬。
“长孙元冬?”老板娘掏出手绢,吃惊的捂住了嘴。
躲在门口观望的路人纷纷叫出了口,长孙元冬,谁不会认识,万鬼城有名的两大刽子手除了鬼见愁,另一名就是以“乐善好施,劫富济贫”为主的长孙元冬。二人互为好友,却各走极端。在任期间,斩杀过大小贪官污吏不计其数,为人放荡不羁,到现在都没有家室。
自从上次的“跳马山”事件后,就再也没有二人的消息了。今天,这算是见到活人了。
长孙元冬一路逃亡至此,不想再惹些事端,便主动交出武器,决定跟这等人走一趟。
“哎呦?倒是痛快你!也好,跟哥几个山上走一趟,到时候自留说辞!”为首的大秃子二话没说,拉起长孙元冬就往外走。
来到鸿春苑的人,哪一个能给他放跑了,况且是长孙元冬这么个出了名的大侠,现在求情莫不是以后得了个“保护神”?但老板娘毕竟是生意人,对面的,又是坐山头的悍匪,话说出口自然要折中一下。
“你我都是生意人,不如这位爷行行好,您开个价,我把这位大侠买下来?”老板娘把蒲扇交给前来迎客的苏烨,一把拽住了秃子的胳膊。
“别他娘的这挤眉弄眼,老子是悍匪,不吃这一套!你出钱?我的弟兄们怎么办!”秃子甩掉了老板娘的胳膊,抻着长孙元冬就往外赶。
拨开人群,来到朱雀大街路中央,另外有几个带眼罩扛大刀的壮汉也骑马怵在路中央。秃子一过去,几个人同时下马,俯身蹲地叫了声“马老大~”。
老板娘显然是被这一甩给弄疼了,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你们带人上我这闹事,把我门脸给砸了,以后还叫我怎么迎客啊!抓了人就想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胆子?”
“嘿呦喂,你这疯婆娘,不给你支棱一下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说完,令一个个头偏瘦,戴着眼罩的小矮子歪愣着走到老板娘跟前。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长孙元冬见势只好上前劝阻,生怕因为自己乱了事端。没走上前,老板娘早已将怀里的骨扇掏出来,摆开了架势。
将头上的玉簪叼在嘴里,老板娘反身一甩,骨扇上的毒尖刺露了出来。
“长孙玉玲珑,对过的哪个过来比试一下?”
......
日进午夜,月照当头,经过了一天的争执,白泽最终因势单力孤不敌手,被皇上囚禁在了深宫内苑的“白府”。倚着窗棱,白泽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若是父亲大人安在,现在可能最痛恨的就是自己了吧。丢了身份,失了令牌,就连最宝贵的父亲赠与的佩剑也被皇上没收了。书没看上两眼,就被皇上当做禁书没收了。
自己的苦日子,何时到头,倒不如流放宫门外,反而不用受气,来得痛快。
白子昱,这是父亲的名字,表示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忠心耿耿,奈何奸臣当道。白泽现在还记得父亲临死时悲痛的样子,难不成自己又要走上父亲的老路子?
说好要找回母亲的,白泽呀白泽,你可不能就这么认命了!
“哐当~”
一阵急促的推窗声,把白泽拉出了沉思。
“嘘~”进来的是一位蒙着白纱的黑衣女子,蹑手蹑脚走到白泽床前,拉起手就要走!
“唉,你干嘛啊!”白泽被突然这一拽,吓了一跳,以为宫内进了贼人。
黑衣女子环顾左右,摘掉面纱贴近了白泽耳畔“我来救你出去!”
白泽这才借着灯光看清女子模样,是她?
难怪卫夫子今儿个说有白丁入市,原来是这家伙!
“我知道你是刺客。了不起,但这和救我出去有什么关系?”白泽现在很慌,他不知道以身前女子的技术能把自己救到哪里。
只见女子来了句对不住,手中掏出的香粉瞬间迷晕了白泽。
待自己醒来时,已是到了宫门外的客栈。
......
“乾坤剑?”白泽有气无力的,半直起身来,抚摸着蒙面女子递给他的乾坤宝剑。他知道,这是父亲的剑。
“还有书?是诀鬼谱!”白泽好像失而复得了些许东西,激动的心情不知从何说起。
收好古籍,安好剑鞘,白泽则突然愣住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白泽露出了断案时才有的犀利目光,鹰一样的眼紧盯着蒙面女子。
“从我一出鸿春苑,你就一反常态想要帮我,说,你们老板是谁?”白泽欲动手掏剑,奈何女子先他一手,反身把剑抄回怀里。
蒙面女子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只得摘下面罩,放下宝剑。
白泽还想说些什么,眨眼间女子的行为让白泽开了眼界。约莫三片刻,女子便褪去了黑衣,换上了宽松的绿萝丝绸,只消片刻,而且白泽并没有看到全部过程。
白泽清清嗓子,略带遗憾的冲着女子“现在请你把所有过程全部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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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刀:复仇?求生!
“也罢,我便烧了这《沉香录》,今夜,从此断绝与锦官城的往来!”白泽说的信誓旦旦,抬起胳膊将怀里的《沉香录》一把扔进了侧堆的火盆里。
拍拍手,白泽又扭过头去“鸿春苑?”。
看见房间内的陈设,泛红的灯笼,昏暗的烛火,白泽突然红了脸,“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啊!”
“别的客房都满喽!我也是无奈,房钱你出,我先走了!”女子好像还有没办完的事情,眨眼间又换回紧身黑衣,从窗外闪身飞了出去。
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白泽摇起了发沉的脑袋,站起身走出门去。风流场所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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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城的鸿春苑,日头西斜,华灯初上,前来摆摊的小商贩都收起行囊正准备回家。夜里最好的时节,莫过于锦官城一年一度的花灯大会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所有人都聚在了鸿春苑的门口。准备来,看一场好戏。
从傍晚直到午夜,众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肯让着谁,也有劝架的,都摇头离去。
“撤~!”为首的大秃子感到体力不支,率先发话。
老板娘拼命挥舞手中的扇子,似尖刀,似莲叶,虎虎生风,较瘦一点的左臂还划出一道口子。
秃子拽起马镫,回头瞥了一眼长孙元冬“计划有变!算你好运!”留下这一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长孙元冬面无表情,抽回宝剑,转身进入店内。
原来这个叫“长孙玉玲珑”的老板娘,是长孙元冬的弟媳。弟弟“长孙元让”自从出了那件事以后,二人就再也没联系过。长孙元冬倒是颓废的一日不如一日,没成想弟媳竟然干起了这种生意。
转身回楼,长孙元冬朝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没听家弟提起过您啊!”
“你才是呢,我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
“此次前来,不瞒您说,我是来寻得一件宝贝呢!”
“子非侠?”
老板娘愣住看向长孙元冬,眼睛出了神。不一会,又暗淡下来。
“你得去找一个叫鬼见愁的人,具体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长孙元冬知道老板娘还在为弟弟的死挂心,觉得是自己又旧事重提了。就再没多问,朝着老板娘指过的房间走去了。
长孙元冬的房间在二楼的左对角,正好与琉璃的房间形成右对角,老板娘怕再生事端,就拿布条把琉璃那一段走廊给封上了。
正欲推门进去,一支纹有“凶禽九婴”的龙型木箭插着一张黄纸,射到了长孙元冬与隔壁屋的夹角。
隔壁屋,正是白泽的房间。
白泽推门出来,正巧碰见木箭射击,二人都同时看向了墙上的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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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匣中鸣,可息天下兵!”黄纸上板板正正用古体写着十个大字,长孙元冬二话没说,一把抢了过来。
白泽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木箭,脑海里反复回忆着探案时见过的标记。北冥鲲鹏、三足金乌、青鸾神鸟,为什么脑海里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这个血色印记怕不会是?聂隐会!
白泽突然想到什么,又去长孙元冬手里抢那张纸条。
“后面还有字!”长孙元冬利索的将黄纸翻到了背面,赫然写着一行血红色的字。
你的朋友遇到了危险,申时三刻半,臻宝阁,成败在此一举!
二人反复琢磨这其中的句子,不过白泽更关注的是背后那行血色字迹。
“你朋友?”长孙元冬扭过头去,拍了一下白泽肩膀。
白泽若有所思,如果这封信不是写给身边那个侠客,那么遇难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些天碰见的那个女刺客。不行,说什么今天也要让她解释清楚。
把黄纸塞给长孙元冬,白泽回房抄起宝剑,手中紧握着龙型木箭,分身朝皇宫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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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刀:盗侠唐刀
皇室禁地守卫森严,一般武林高手断不可进入,别说是江湖剑客、密林猎手,就是武林盟主,蝉联三届万侠冠军的李天奎也休想从此踏入半步。皇帝当初修建这座臻宝阁,费劲大量人力财力从九州万界各教同盟,收集来的古籍秘宝不计其数。为了体现皇室风范,臻宝阁的气派,皇帝就请了当世最有名,曾未出山的机关大师“鲁少”来设计草图。
李帝的人品也向来是为人诟病的,这不,设计完草图,皇帝直接暗中派人杀死了鲁少。从此这座臻宝阁只有皇帝一人知道正确路线,因而没人赶来犯险。不过,这里的宝物确实价值连城,随便偷出来其中一件,就能封官进爵,购买田地。
白泽对皇宫的兵力的布置烂熟于心,不过自己现在是重犯,皇上现在还以为自己被禁闭在白府,所以要悄无声息的潜入,不能让人发现。
臻宝阁上下十八层,层层横梁镶嵌,机关密布,稍有不慎踩中机关,十八层机关便会同时启动,使人丧命。顶层一座“梼杌”的铜铸雕像,由一百二十精密零件组装而成,内部有记载了整座臻宝阁机关秘书的卷轴,只有拿到它,才能解开臻宝阁的全部秘密。有人说“鲁少”临死前留下的遗言就藏在这里。
白泽穿过皇室的层层守卫,闪身来到了臻宝阁的二层。掏出佩剑,剑光所指,剑身反射出另外一个身影。白泽眼神犀利,变得警惕起来。果然,一个身穿紫色布衣的白发少年就跟在他身后。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给白泽偷拿古籍的唐刀。
白泽一眼就认出他,没有在意,反倒是唐刀先开了口。
“来还书的?”
“救一个人,貌似是我的朋友!”
唐刀露出惊讶的表情“书你扔了?”
“朝廷既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还回这书又何用。便是不能加官进爵,还是讨回皇上的欢心?”
“你说的那个朋友我早就见过了,你跟我来就是了!现在出手或许还来得及。”
二人左突右进,沿着臻宝阁的走廊环视一圈,二楼与三楼的拐角处有一排书柜,此人必定是在这里。见没什么障碍,白泽正要闯入,只听得“嗖嗖嗖”三生,三支棱形木箭朝白泽射过来。唐刀一个马步将白泽绊倒在地,右手飞速掏出,将白泽扶住,白泽就这样下腰停在了半空中。白泽还未反应,心头不由一紧,但见三支木箭射向书柜,便松了一口气,额头渗出了细丝般的汗珠。
“这里机关密布,我们每走一步都能酿成大错,所以行事一定要小心!”唐刀不由分说,将白泽扶起来。
.....
跳马山处,众人从鸿春苑赶来,大队人马撤出锦官城,行至五里道,秃子下马喊停。小个子闻讯,勒马停住,下马招呼后面的兄弟也都停下观望。
秃子思前想后,感觉事有蹊跷,便撂下铁锤飞身拽住了刚下马的老者。
老者叫“刘老樊”,是跳马山四兄弟的资历最老的一个,因其外貌须发皆白,因此也被误认为是跳马山资历最老的一个。秃子作为老大,没有上过学,就特此指认“刘老樊”是寨子里的活军师,大事小情悉数过问“刘老樊”。兄弟的命脉,包括跳马山的财政,一年多也都是靠“老樊”维持。
“我知道你们这里有人想造反!我秃子今儿也发话了,谁要是对我不满,趁早说出来!我不想你们背地里玩阴的。今天这事我知道是谁干得!”秃子越说越气,抓住老者想要动手撒气。
老者这些年,也知道秃子的脾气秉性,没有躲闪。
“老大 ,俺们都是生死兄弟,当初建立跳马山盟誓的时候您就说过了,兄弟们在这紧要关头,那敢跟朝廷勾结,有非分之想呢...”
“你他妈~!”秃子不想此刻有任何人反驳他,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
老樊闭目养神,小个子伸手来挡。
“老樊是咱们这资历最老的,这次您还是听他的吧!”
秃子漠然,摇摇头,示意全队继续前进。直到午夜十分,跳马山火把通明,但见喊声阵阵,狼烟四起。
老樊心里已有三十余二,知道寨子一定是被官府查封,暗叫不好。
秃子心领神会,一挥大手,众兄弟便骑马赶上,所有人不一会,便来到了山寨门口。
.....
白泽近身上前,仔细端详。本是铜质书柜,木箭却插入三刻有余。再仔细一看,正是在鸿春苑遇见的那支木箭,别无二致。
书阁呈国字型围城三面,顶端与木制地面有一段距离。走廊常有穿堂风吹过,时不时还听到齿轮发出的碰撞声,回响良久。唐刀飞身跳入柜顶,端详起来书阁的构造。
“那么请问,我的朋友呢?”白泽费力拔出,将木箭收入怀中,抬头看着书柜顶端的唐刀。
“吭~!”一阵清脆的咳嗽声传入白泽的耳朵,清脆之中略显沙哑。白泽听出了是黑衣女孩,脸不自觉的向后扭去。
黑衣女孩将弯刀插于后背,掏出怀中的一本蓝皮书。
“你们本可以不来救我,我只是把书还回去,没多大危险!”
“这纸条,是你放的?”白泽掏出佩剑,指着黑衣女孩。
黑衣女孩解开脸上的面纱,嘟起嘴,叉腰看着白泽,眨着眼,还时不时晃着手里的书。
“你怎么对人家凶巴巴的,我们老板都把传会的秘宝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今日若不是我把这书还回去,你且不是丢了大性命?”
唐刀跳下书柜,拍拍手“你们要是再打情骂俏,皇城的铁骑营可就要抄过来了!”
“你们老板,你是聂隐会的榜首?”白泽收回佩剑,目光柔和了许多。
“小兄弟不错,聂隐会的三大刺客,榜首的赤媚听说过没?”
果然,这个女孩子真就是聂隐会的人,怪不得之前她交给自己的书上印着“聂隐会”的标记。可是聂隐会与朝廷势不两立,这女孩之前又一直保护自己,莫不是父亲生前与其有什么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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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刀:影密杀人夜(一)
皓月当空,十里长街灯火通明,今日便是锦官城一年一度的花灯大赏。除了每夜的花灯会,一年一度的花灯角逐大会才最精彩。
每逢夏至将近,所有的百姓纷纷走上街头,便促成了“灯火通十里,长街尽繁华”的空前景象。
白泽等人走出臻宝阁时,皇城铁骑营的大队人马早已来到阵前。
盾在前,弩在后,枪兵禁卫分列两旁,正中央由二人分抬一红木椅。坐上斜倚一人,正是卫夫子。白泽搭眼望去,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怎么?跑啊!带上你的证据一起跑啊!”卫夫子得意洋洋的看着白泽,目光充满了恨意。
“这次私闯臻宝阁确实我的不对!你...”
“对不起!你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来的吗?”卫夫子打断了白泽的话语,双眼圆睁,怒目而视。
白泽不再言语,卫夫子跳下木椅,朝周围的人点点头,示意将白泽三人抓起来。白泽脑子里不断回忆起自己幼时父亲讲过聂隐会的故事,没有在意卫夫子,只得任由身旁的士兵摆布。
锦官城的皇宫,由凹形向内排列。皇宫在宫门口的北侧,臻宝阁在西北角,关押犯人的大牢在东北角,三个地点呈三点分布。从此处走到大牢,因此要穿过一条很深的回廊。
行至角门,皇宫与宫门的中立门,一名身穿绿袍的肥硕女子映入了白泽的眼帘。这是白泽断案时留下的病根,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太过于敏感,好处总是大于坏处。
老板娘?白泽失声喊了出来。
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士兵们本来就对晚上执行任务充满抱怨,白泽一开口,大家就更没好气了。
白泽也不理他,用脚点了下前面的赤媚。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白子昱的人啊!”
“之前听会长说起过一个白发壮汉,人长得挺斯文的。对了,眼睛,他的目光很是犀利!这是会长说的,他还救过会长一命。怎么,你认识?”
白泽讪笑一下,不再答话,心中略知一二。
.....
跳马山四周地势险峻,因而山北侧有断崖,来往的侠士骑马者,马皆从山崖跳下,不由自主,十分怪异,因而形成跳马之山。
但今日这般官兵,倒不像是常人,训练有素。依平常看,跳马山只有一条入口方可进寨。此时的官兵却是申时三刻行动,尤其是寨后的断崖,由上至下拖出几条脩长的铁钩。
不难发现,这伙人定是皇城的铁骑营。主帅便是双面佛李琼,此时他应该正在寨口。
“跳马山地势险峻,大家要放平心态!我们铁旗营训练多年就是为了今天放手一搏。悍匪不除,多年夙愿难消,锦官城战事难息。”双面佛李琼抓紧了绳索,率先领头向上爬去。
“将军,跳马山崖太陡,我们已经掉下去几名兄弟了!”其中一名按耐不住,咬牙喊道。
李琼没有理会,自顾自网上爬。此时说再多的安慰话都是徒劳,只有带着兄弟杀过去,才能了解跳马山跟后唐的多年夙愿。
而此时的秃子,早已手拿震天锤,飞身来到了跳马山崖顶。
“哼,果然!三十二载风雨楼,一夜梦惊跳马山”说着,秃子还不自觉吐了口水,“我们跳马四悍匪能在此立足多年,靠的是什么?先祖都不敢惹我们,这狗皇帝今儿吃了什么豹子胆了!”
“老三!”秃子声音巨大,引得老三也从部队中跳脱,飞身来到山崖。很快就进入秋天了,锦官城的秋天风还是很大。不一会,晴朗的夜晚就断绝了蝉鸣,风起来时,好似整个锦官城插入一把利剑。
“大哥~!”老三人长得壮士,不似秃子那般。背刺两把板斧,俯身遁地。
“敌人来犯,我们跳马山要怎么招待?”秃子双手叉腰,摆开战斗的架势。
老三涨红了脸“大哥创立跳马山时,老三就谨记大哥教诲。客人来犯,酒肉伺候;敌人来犯,杀无赦!”
大部队已经顺着火光靠近了跳马山,老樊跟老二也随后赶了过来。
跳马山灯火通明,想必是有人提前来过。都说皇城的铁骑营,身手数一数二,想必是有些身手极好的兄弟提前放了烛火弹。
老樊一面想,一面也掏出了自己背后的弩箭。
四人就这样站着,等候李琼的铁骑营爬上来。
“要不,咱们就先给他来个见面礼!”说完,老三板斧一挥,瞬间砍掉了其中一条绳子。
只听问山下一阵惨叫声,其中一条绳索瞬间消失不见。正当老三微微一笑时,那一条断掉的绳索又仿佛一条巨蟒,从山谷地下窜了上来。
只见“双面佛”左臂缠着一条铁链绳索,右手一把盘龙刀,弯曲着膝盖单腿跪在了,四人面前。
秃子见识过李琼的功夫,只是没想到今日,活生生的李琼真人就在自己面前,而且功夫好的跟自己想象的全然不同。
“早就听闻跳马山悍匪阴险毒辣,想不到竟然也会做出割绳索这等卑劣手段!”
小个子不乐意了“明明是你们先带人杀过来的!”
话未说完,李琼先开了口“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说,为什么要带人去京城里闹事。”
“你们什么狗官,他长孙元冬在万鬼城害死我多少弟兄,你们不查,竟然在这里...”
“万鬼城不是官府的地盘!”李琼打断了秃子的话。
众人相互对峙,不一会就又飞上来几名士兵。士兵身穿铠甲,手拿弯刀,将悍匪四人围了起来。
最终,秃子按耐不住,先手掏出了震天锤。山崖被震的,又是打了一哆嗦。李琼见形势不对,也掏出盘龙刀向前来劈。众人不敌,厮杀开来。
只见得跳马山火光四溅,烛光,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空谷九绝,声传十里。
李琼下盘扎稳,双手提刀,身体前倾,打了个回旋。四人见势,纷纷躲开。待手起刀落,四人又纷纷围上来。
老樊见状,反身跑到山头,抄起弩箭就给了李琼一箭。李琼眼疾手快,又是一个回旋,把箭打飞出去。
.....
皇城地牢,白泽被绑在了四根绳索上。卫夫子端坐于前,手中的折扇摇来摇去。
白泽的脸上,此刻已是伤痕累累,看样子是受了不少打。
“我的弟兄们呢?”白泽咬紧牙关,脱口道。
“男的,我拖出去喂狗了。至于女的嘛,自然会有人招待她的!”
白泽怒火中烧,此刻恨不得想要挣脱锁链,给卫夫子几拳。
二人从小就性格不合,卫夫子是孤儿,由他叔父带大,但没想到长大以后会对自己这样。皇帝为了拉拢李琼,给了卫夫子不少职权,尤其是父亲死了,卫夫子更是联合叔父,肆无忌惮弹劾自己。
父亲生前,家里可是一直没把夫子当外人。难不成学着父亲的老路,真就要毁掉自己一生吗?
白泽此刻心情,极度复杂。思来想去,决定自己不能再顺从下去了,夫子既然要弹劾自己,那不如“将计就计”
“怎么,想明白了!”卫夫子坐在木椅上,笑吟吟的看着白泽。
“放手,你们快给我放手啊!都不想活命了吗?啊...”隔壁的房间就是关押赤媚的,白泽这里能清楚的听到里面的一举一动。
本来就做好计划的白泽,这样一来,心里难免就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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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刀:影密杀人夜(二)
脸上的伤不足以致命,但却激起了白泽心中的怒火。他已经确定了,自己不能再走父亲的老路,只有反抗,不停的反抗,才能带来新的生路。
四周的锁链越栓越紧,卫夫子轻蔑地眼神不断地向白泽袭来。
“依你现在的处境,指定是没有活路的!倒不如我杀了你,也好给你个痛快!”
白泽现在没时间听卫夫子多言,只想如何逃离这里。卫夫子见白泽没有言语,更加猖狂了。
“偷盗古籍,这可是死罪!结交江湖余孽,这也是死罪!还有,朝廷的乾坤剑,是你能佩戴的吗?死罪!”卫夫子双眼圆睁,掏出手中的佩剑,漫步走向白泽。
“今天,我就用乾坤剑了解了你!到时候,没有人会替你收尸,哈哈哈!”眼看乾坤剑就要从白泽脖子上割开一道口子了,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石子飞身过来,把佩剑打飞了。卫夫子没有习过武,手腕也不自觉的折了一下。
“我看看是谁说我是江湖余孽啊?”白泽向前望去,此人正是唐刀,不偏不倚的靠在地牢的门框上,距离夫子就几米远。
卫夫子朝地牢门口望去,木制的门框上被刀子割出了一条深壑,唐刀手腕绑着铁链朝他缓缓走来。
大惊失色,卫夫子慌乱的摸索地下的佩剑,却不料被唐刀拌了一跤,重身摔在地上。一个趔趄,紧随其后进来的还有头束纶巾的草帽壮汉。
“年轻人做事不要太着急,你看遭暗算了吧!”叹了口气,男子将弯刀插入后背。
白泽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就是自己在鸿春苑遇到的那个男人,长孙元冬。
“来,来人啊!有刺客!”唐刀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等怂货了,一边给白泽解绑,一边左腿将夫子踩住。
午夜时分,月上三更。今天是花灯大会,所有的人都被调去巡防了,此时的皇宫正是空虚的时候,哪还有人管你这些死活。
“没用的东西!”卫夫子听完这句话,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三人疾步来到赤媚所在的牢房,此时的小喽啰,早已被打倒在地。待三人进来时,赤媚毫发无损的站在一旁。倒是这个小喽啰,众人觉得有些惋惜。
赤媚耸耸肩,没有说话,四人朝着地牢的出口走去。
“不会有人过来吗?”走到出口,白泽有些担忧的问着。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上下打点好了!我有个亲戚跟内部有联系,最有实力的皇城铁骑营,早已经攻入跳马山了!”
四人潜身来到皇宫门口,避开那些零零散散的小杂碎,贴墙根,到了皇城的大树荫,四名士兵吃完花酒,骂骂咧咧的就往这赶。白泽怕被认出,就领着赤媚等人绕到了朱雀街的后巷。
朱雀街后巷北通皇城的大树荫,南至鸿春苑的后院,崎岖交错一般没有人通往这里。白泽领着赤媚绕到了鸿春源的后院,一个叼着烟的老头在后院劈柴。白泽闻声,敲了两声门,老尖就循声打开门来。
“呦,稀客!”老尖的茶馆跟鸿春苑是同一座后院,直到现在还不停有顾客投诉。毕竟茶馆是喝茶听曲的地方,这么严肃的场合怎么能与风月场所同流合污。
白泽双手抱拳,行了个礼,领着三人进了鸿春苑。
找了不打扰人的地方,靠着坐下了,三人商议之前的计划。
“你也看到了,我拼命想要保护你,你父亲生前与我们会长是至交,你父亲在七年前那场案子中救了我们会长一命,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聂隐会。你父亲逝世后,我们会长曾想把你接过来,奈何朝廷一直不放人!我救你,纯粹是报恩,你别多想。”赤媚一边说着,白泽一边点头。
“我可事先说好了啊,我救你,那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知道子非侠这把武器吗,他有可能跟我弟弟的生死有联系,很有可能会铲清我一个朋友的清白。这里你最熟了,我想请你当我的向导!”众人都向白泽阐明了自己的观点,白泽左瞧瞧,右看看,要了壶茶水。
时不时有胭脂水抹的姑娘,满身香气的朝白泽走来。看见赤媚凌厉的目光,又都扫兴的走掉了。
不一会,所有的人都一同走出店外,朝店外一处台子上聚拢。唐刀以为是花灯大会,兴致勃勃的拉起赤媚就往外走。赤媚想要推开,却早已被唐刀拽出了店外。
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二人来到众人的最前排。只见黄纸糊满的木台子上,贴着一张皇榜。几名官兵手举火把,腰跨弯刀,四角各占一位,看护着木台。众人议论纷纷,看样子,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果然,台子中间有一粉饰女子,梨花带雨哭的泣不成声。唐刀见状,赶忙回去叫白泽出来。
“忆柳姑娘~!”白泽失声叫出来。
四名官兵听到声音,一同看向白泽这边“呵,白大人!你不好好关禁闭,怎么跑到这来啦?”
“哦?你说忆柳姑娘啊,她把自己的姐妹给杀了,你说这人该不该死?对了哦,我记得这案子还是你处理的呢。”
白泽想要冲上台子,奈何两名士兵手执佩剑,拦住了他。
“可是我说过忆柳姑娘是杀人凶手吗?”
“那我们不管,杀人偿命,我们为官的小弟也做不了主。”
四名士兵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一个活生生的姑娘给抓起来,这在锦官城还是头一次。白泽岂能忍气吞声,掏出佩剑就要反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你把忆柳姑娘放了,杀人凶手这次我亲自给你们找出来!”
士兵们那都是练武的好架子,才不会费心费力的去听这些没用的话。驱散周围的人群,其中一名士兵提起佩剑当场就要行刑。
千钧一发,远处一阵呐喊,由远及近,传到了众人的耳朵。
“不,不好啦,赵员外,赵员外出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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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刀:影密杀人夜(三)
来的人,体态臃肿,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鼻而来,老板娘一路踉跄走来。脸上的妆容被涂花了脸,额头上的汗珠渗出,衣衫不整,显然是惊吓过度。
“脸色惨白,一般是受到了过度惊吓才会有的表现。看来赵员外遇害的事情,可能被老板娘亲眼目睹了。”
白泽将信将疑,四名士兵顾及不得,只得撇下忆柳,朝皇城方向奔去。赵员外那是皇上最钦佩的“忠臣”,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群小喽啰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士兵们显然对忆柳不是很上心。看样子,这皇榜是伪造的。
待士兵走掉,白泽将忆柳扶起来,送回了鸿春苑。惊魂未定的忆柳,哭着向老板娘诉苦。老板娘安慰过后,由唐刀、赤媚负责安排,长孙元冬不方便出面,回到原来的住处,掏出黄纸,思索写信的人。
白泽抱起佩剑,跟着老板娘走向皇宫。赤媚一把拦住了白泽,微微皱了眉头“你还想回去?”
“我现在的处境的确危险,但探查凶手也是我的职责。上次是琉璃,这次是赵员外,很显然是对他们一家不满,要斩草除根。”
赤媚遮好脸颊,拉住白泽的手就往外走“我跟你一起!”
白泽没说话,点点头,二人抄好武器向皇宫方向走去。唐刀也想去,只可惜被白泽拦住了。无奈,只得跟长孙元冬呆在一起。
“好啊,我说你小子,去哪了,闹了半天给我喝花酒来了!爹找了你半天了,你竟然一点都不担心!”闻声过来的,是一名披发束腰的年轻女子。约莫比唐刀大上几岁,从没进门就一路指指点点。
“姐,你怎么来了...”
“小刀~”夹杂在中间的,还有一声中性的男音。
唐刀见后者,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父亲~”
来的人便是唐卫离和唐之遥。
唐之遥是唐卫离的姐姐,唐卫离年轻时的女儿,跟唐刀属于同父异母。因为不满父亲的二心,所以导致唐刀性格顽劣。
继承了唐家的刀客属性,但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平时身居大院从不出门。
.....
“白大人莫不是心中早有了答案?”二人飞身潜入赵员外所在的内府,赤媚问道。
白泽寻觅着赵员外身上的血迹,不住的点头。朱老板、老尖、忆柳、老板娘,这些天接触到的人不停的在白泽脑子里反复打转,上演这一幕幕杀人的戏码。
只见白泽好似出了魂一般,抬头望着天花板,不住的思索,足足三刻有余。突然,他好像闻到了什么气味,趴在赵员外的尸体周围不停细嗅。
“对了,就是这种气味!”
赵员外像往常一样端坐在八仙桌旁喝茶,身体僵直,而且并无血迹,不像是冷兵器所致,倒像是内伤,尤其是这种特殊的气味,加上这种死法,跟那天在鸿春苑琉璃的死法一模一样。
脖子,脖子上有吻痕!白泽灵光乍现,顺势看向了赵员外的脖子。
“你说这得跟员外有多大仇,才能下此毒手。”赤媚在一旁插嘴。
“你还记得十年前那次惨案吗?”白泽转过头去,看向赤媚。
“七年前?”
“对,当时朝廷各大官员一并受到了审查,似乎是有人从中作梗,因为这件事,也害死了不少官员。”想到这里,白泽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作为官员,也是被无辜陷害,可究竟是谁想下此毒手呢?朝廷与三大会属于利益关系,确实有过干涉,但罪不至此,总不能是三大会下此毒手吧。
锦官城也算是后唐比较神奇的地方了,依山傍水,修身养性,各类江湖侠士也纷纷前来,可江湖侠士跟朝廷能扯上什么关系呢?
“有一件宝物,关乎着我弟弟的生死和我朋友的清白!”白泽突然想起长孙元冬说过的话,他是混江湖的,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难不成是那个绝世宝剑“子非侠”?子非侠只在书中出现过,而且为了保密,朝廷早已将其唯一古籍封存在了臻宝阁。赵员外是前朝臻宝阁的司天台,若真是这样,那朝廷留着这本书可是要大祸临头了。
如若自己的猜想货真价实,或许能把这事告诉皇上。
皇上!白泽一提到这个昏君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贪财,也不好色,就是糊涂,而且私底下喜欢喜欢结交一群江湖朋友,据说身边一些个当官的,都是来路不明的人。
尤其是重用伶官。对了,赵员外离职司天台的时候,认识一个戏班子的班主,好像是姓朱。难怪老朱一只说自己是本地人,自己竟然没见过他,原来卖包子之前老朱是戏班子的人。
仔细一想,老朱平时带着面具也就不为过了。
可自己在昏君眼里那就是重犯。偷盗古籍不说,还在大堂上与皇上公然对峙,身边几个伙伴就更不用想了,必须是从犯。挑出谁去告密,都不合适。
子非侠更是历朝历代传下来的,除了亲自建造臻宝阁的鲁少,谁也没见过。说一把上古神器是灾祸,细细想来就更是信口雌黄了。
那不如我们就先手,把他偷出来,好让坏人主动现行。
.....
“我们家小刀不懂事,麻烦您了!”唐卫离拱手作揖,向长孙元冬拜别。唐之遥拉起唐刀就往门外走,唐刀不情愿的双脚擦地,拖出了一道烟。望着,离去的三人,长孙元冬无奈摇了摇头。
不能再等了,长孙元冬向老板娘告别,并给白泽二人留下一张字条,便速速离去了。锦官城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了,最新的消息就是鬼见愁又回到了万鬼城。若真如密探所说,那恐怕万鬼城也不是久留之地了。
离开锦官城,正南望去,跳马山火光冲天,杀声阵阵。长孙元冬思忖再三,没有久留,借着一匹快马,便朝万鬼城星夜赶去。
走至半路,进入翠竹林,但见一蒙面姑娘夺路而出。听声音便知,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酒馆遇见的萧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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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刀:影密杀人夜(四)
待二人再次潜入臻宝阁时,门外早已派了重兵把守。十八层上下的宝阁,门外站着两名长枪步兵,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哈欠。四处巡逻的士兵,三五成群时不时的路过一下,举着火把晃两眼,也都怏怏离开了。
卫夫子双眼臃肿,气的直跺脚,一边梳理手上的绷带,一边骂骂咧咧的。
“不知道哪里又来了这么多人!”
“怎么办?”
“明修栈道?”
“暗度陈仓!”
白泽二人相视一笑,由赤媚出面,走了过去。白泽随后掏出佩剑,准备好时机打算冲过去。
日出东方,马上就是凌晨了,报时的喽啰和鸡叫声从皇宫的远处传来。早上的天气有些冷,赤媚束好衣襟,不紧不慢的朝卫夫子张罗。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家卫夫子嘛!”手里的弯刀往后推了推,脸上露出一丝难有的笑容。
“跟白泽那小子在一起的姑娘,谁跟你是一家的,你擅闯皇宫打伤了我,还好意思问我干嘛。”
“倒也是呢,夫子大人秉公值守,我也得向大家美言几句不是,唉?那怎么有个人啊!”赤媚朝白泽的方向一指,卫夫子一见,鼻子差点气歪了。
待夫子再扭头时,赤媚早已不见了踪影,白泽也手拿佩剑逃之夭夭了。卫夫子见势,起身就追,这一下不要紧,刚绑好的胳膊又被抻开了。
.....
“是万魂散!”赤媚的一声惊呼打破了四处望风的白泽,取下一小节蜡烛,白泽凑到赤媚跟前。
“难怪会有浓烈的男人味,原来是他的特殊构造,怪不得会错认成碧夜紫香。可是这万魂散东南的万鬼城才有,我们怎么办?”白泽皱起了眉。
“从这里到万鬼城连夜骑马要多久?”
“连夜赶至少也三个.....不好,有人!”听闻叫喊声,白泽拽起赤媚躲在了二楼的书柜后面。
来的人三五成群,相互叫骂,为首的左臂打着绷带,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惨叫,白泽不用想都知道,卫夫子这是又追了上来。白泽见势不妙,赶忙吹灭了蜡烛,奈何这蜡烛竟是二楼国字阁的机关,蜡烛一灭,便将成国字形的书柜变成了品字形。
“好啊,给,给我上!”顺着一缕白烟,卫夫子一眼就瞧见了躲在书柜后的白泽。
“咱们兵分两路,我去引开夫子,楼顶会和!”说完这话,白泽便掏出佩剑冲了上去,左突右进,一个箭步飞上了卫夫子的头顶,翻身跃起又回推了一把夫子,顺势就朝楼上跑去了。
卫夫子一个趔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又带着几名士兵追了上去。赤媚,一边祈求白泽平安无事,一边拿起沉香录仔细翻找起来。
越是到了楼上,机关越多,危险也就越多,从三楼的甲字阁往上,白泽就没再去。加之结构复杂没有地图,不一会,白泽便来到了死胡同。
.....
众人双双对峙,李琼的铁钩与秃子的大锤互相厮磨,发出刺耳的叫声。秃子身体壮,俨然要把李琼的势头压倒过去。其中一名士兵看不下去了,就要上前帮忙,却被李琼招呼回去了。
“为什么要去锦官城闹事,还对无辜的百姓下手!”李琼怒火中烧,手里的宝刀不自觉又压了回来。
“做人要讲证据,我们确是去了锦官城,长孙元冬那厮当年杀了我们弟兄,我来抓人,不曾杀害百姓!”秃子觉得没由来的打斗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就赶忙解释。
李琼愣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宝刀。“将军,我们怕是中计了!”其中一名士兵绷不住,小声提醒。
李琼这才明白其中缘由,便是中了“调虎离山”的计策,心中不自觉地可惜,一声“抱歉”过后,李琼便带着士兵们飞身跳下了山崖。
回到皇城,李琼先去了寝宫,本以为皇帝正在休息,没成想皇帝早已等候于前,端坐在桌前不住地翻看案牍。天刚微亮,烛火摇曳,着实把李琼吓了一跳。
“您,这是,一宿没睡?”李琼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李帝一言不发,走到李琼身旁,双手微抬,将李琼扶了起来,李琼更慌了,重心不稳,又跌了下去。
“不好了皇上,公主没在寝宫,白泽也没在寝室,卫夫子的巡逻队也不知所踪!”来的人是李公公,被皇帝安排探查宫内安全布防,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
“胡闹!又是公主,三番五次出宫,你们竟然看不住一个小孩子!还有你,大半夜的领着皇城最好的铁骑营去跳马山闹事,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皇帝一把掀翻了桌子,跌坐在地上。
李琼不敢抬眼“臣这就命人去找~!”说完这话,便速速领人出去了。
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人称“冷月公主”。因出生那天七月流火,却天降大雪,自此唤名“冷月”。性格孤傲,不善言谈。经常跑出宫去玩耍,任谁都看不住。于是公主的事便成了李琼最苦恼的事。
三个儿子争权夺利,年纪不大,纷纷想着如何争夺皇位。唯独这个小女儿聪明可爱,最招皇帝心疼,因此,冷月便成了皇帝的心头肉。
为了防止公主走丢,皇帝命人在锦官城的每一处都安插了影密眼线唤作“影密卫”。除了万鬼城,那里是任谁也管不到的地方。不过城门口的哨卡很严,公主出城的可能性因此不大。
“大人,公主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翠竹林!”影密卫的一名探子俯身来报。
“往东南去,是万鬼城?”李琼思忖再三,“叫兄弟们待着,我自己一个人去!”话说完,李琼抄起宝刀,乔装成商人,骑马向着万鬼城方向奔去。
万鬼城在锦官城东南,隶属后唐地界,因其政治特色,官方不便插手,便独立存在于后唐,由万鬼城主管理。本是一条街,却因地界繁华,后发展成为一座城。
每至夜晚,尤其到了深夜,夜市繁盛,各类江湖侠士不亚于白天的锦官城。而且常有亡灵出没,阴阳同界,自此便形成万鬼城独有的特色。
白天,是万鬼城最消停的时候,寻找公主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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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刀:万鬼赌坊
锦官城近日来了大主顾,除了贡府茶馆,就连城中央的鸿春苑也都十里上下,灯火通明。天放晴,太阳刚出来,老板娘和苏烨便站在门口负责迎客。经过了几天的缓和,鸿春苑的气氛终究不像往日了。忆柳因为身体原因,回家休了假。苏烨,便成了这里最大的主心骨。
琉璃的房间空出来了,被当作客房。老板娘请神做法,三天三夜才解了封条。虽说心里有些不安,却难辞其咎,还是迎客重要,再大的天灾人祸也得挣钱不是。
据说来的,是后唐最有名的厨子,专门给后唐的“芙蓉酒庄”做事的掌勺。虽说然长得不算出众,但也算是人群中好分辨的了。体态肥硕,走起路来总是让人感觉重心不稳,尤其是肚子一挺,头上的辫子更是晃个不停。他姓贾,熟悉他的人家都叫他“贾胖子”。
正巧,来了一个胖子,一撇八字胡,叽咕着眼珠子。背后背一铁勺,腰间夸一菜刀,身上的家伙什很是齐全。刚一进门,就找到一张八仙桌,朝着一楼大厅四处望去。
“哎呀,饿了~!也没人给弄口饭吃!”一只穿草鞋的脚抬到了桌子上,一边咂嘴一边剔牙。
老板娘没有拦住他,但是也没正眼瞧他,很不情愿的过来招呼“这位客官,咱们鸿春苑不管饭吃!您赏光,呃...再去外边瞧瞧。”
“没有厨子?”胖子斜了斜眼。
老板娘没再搭话,像这种过来挑事的见多了,指定不是善茬,就一摸手绢招呼苏烨过去了。
“你会做饭吗?”胖子上来一句话,把苏烨噎住了,她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先入为主。
“不会你在这里作甚!”胖子上气不接下气,连呼带喘的扭过头去,“没事,我自己做。”
苏烨抿抿嘴,“没厨房。”
苏烨本以为自己一番冷言冷语会把这位客人赶跑,没成想人家还真把外头当自己家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砖瓦,竟自顾自在大厅里烧起了锅灶。掏出背后的大铁锅转身出门就去买食材了。
老板娘娘都惊呆了,苏烨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我去,这人。赶紧,给他搬一边去,甭害事,我这还做生意呢!”一边搭话,一边向外张望,寻觅着大主顾的踪迹。
芙蓉酒庄那是个什么地方嗐,朝廷直接供给食材,为的就是培养年轻的御膳大厨,将来好给皇上做饭。说的难听点,新鲜的食材要是被浪费了,那可就是杀头的罪。
没有人敢应聘,除了尖酸刻薄的贾胖子。
没不大点,这胖子就从外头堤喽回来两大袋子食材。
“嗐,我说,这是鸿春苑,不是醉仙楼!饿了,就得给你做饭。哪说理去?”老板娘气的叨叨个不停,苏烨只得一直在边上打哈哈。
.....
臻宝阁,灯光昏暗,卫夫子嬉笑着,让四名随从把白泽堵住了。
“小心后面有机关~!”白泽一面喊着,一面趴了下去。
卫夫子得意的笑着,“狼来了只能说三遍,你难道忘了吗?”话音未落,一条铁链拴住的震天大铁锤,从阁楼顶侧滑落下来,打了个回旋又回去了。
白泽是趴着的,铁锤扫过脑壳就跑了,卫夫子等人就没这么幸运了,被铁锤击晕还顺势掉了下去。幸亏不高,只是顺楼梯掉在了楼下。这一下力道,却也足以昏睡半个时辰了。
绝处逢生的白泽飞身上了楼顶,从四楼品字阁到十七楼的甲字阁,左突右跳有如神兵再现。遇到飞身的毒镖,白泽就用剑去挡,石像墙壁等机关各类机关更是不在话下。
踩着书架,爬着梯子,凭着父亲交给自己的口诀,白泽顺势就上了顶楼。
赤媚正好赶到,也与白泽打了个照面。二人相视一笑,白泽顺势望向了楼顶的梼杌石像。
“找到子非侠,咱们就去万鬼城。星夜去,切莫耽搁了!”赤媚好生提醒,白泽点点头,寻摸着石像的踪迹。
“都说这臻宝阁上阁容易,下阁难。到时候你可别跟不上我的步伐!”
梼杌石像背部带刺,头大体宽,浑身毛发肆虐,似虎而非老虎。凶神恶煞,双眼突兀,曾被喻为“四大凶煞”之首,故名梼杌。
此梼杌由一百二十块机关齿轮组成,上嵌铜锁,内栓铁链,一百二十块只要拆掉其中一块,便可形神俱灭。为当世机关大师“鲁少”之杰作。
.....
万鬼城由亡魂阁做中心点,向外波及成八卦构造。白天昼如炽热,夜晚便星夜辉映。每到上元节这一天,万鬼城还会形成“辉夜”的奇观,一整天都处在黑夜当中。
到了每天子时,亡魂出没,江湖侠士便和亡魂同在一条街上。常人是看不到亡魂的,于是乎便有一些邪恶的亡魂流入街头,兴风作浪。
这,成了万鬼城主最头疼的事。
城中心的万鬼赌坊,处在万鬼城西南的古柳黑市里。是万鬼城中除了亡魂阁,最高的建筑。
万鬼赌坊通天成塔,门口由毛笔提的四个大字“请君入瓮”。没有人顾及其中的含义,来的人都是赌钱的。这天,万鬼城举办了一年一度的“赌徒大会”,其中锦官城的扈三爷和他的夫人,也前来应战。这位,可是众人眼中的大手笔。
扈三爷家宅三座,良田千亩,怎么发的家,就是靠扈三爷嗜赌如命的性格。来的人笑着进哭着出,为独这扈三爷,百发百中,从此发了家。三爷一战成名,还娶了夫人
大家心里有底,知道三爷出老千,可是谁也没有证据,这就成了难题。不过万鬼赌坊是公家开的,不差这点钱,城主便也没多大在意。
打初三起,每天早上便会出现一位邋里邋遢的瘦黑男人。腰胯弯刀,满嘴龅牙。人长得丑,还耍无赖。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成样子,头上的纶巾也是蝇头乱飞。便是来人,也都躲着他。
此人武功极高,据说是年轻被人算计,才沦落至此。人称“三流刀客”-流枫。
老板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也爱赌,就是不给钱。欠了一屁股钱,还天天想着怎么赌回来。
前来应战的人数众多,除了一些富商大贾,还有一些落魄书生。
扈三爷以定乾坤,他却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还有寻找公主的“李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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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刀:长孙元冬的秘密
长孙元冬本是要星夜赶路,见前方有人,顺势勒马停住。天气寒冷,马不禁打了两个哆嗦。
翠竹林人烟稀少,周围是一片竹林。连唯一的酒馆也都打了烊,静寂的让人可怕。
冷月弯刀一横,顺势挡在了马前,刀口离马的眼睛不过三刻。
长孙元冬掏出宝刀的手愣住了!
“呦,真巧啊!在这碰到你。久违久违,有失远迎,幸会幸会...”长孙元冬打了个哈哈。
冷月好像在此等候很久,“别叨叨了,快带我去万鬼城!”
“带你去万鬼城?我这马可是租来的,很贵的!到时候还得还给马厩,你给我付钱啊?”
“快走!”冷月也不避嫌,主动上来坐到了长孙元冬的后面。动作很熟练,顺势飞身上马,环住了长孙元冬的腰。
“这大晚上的,你去万鬼城干嘛?”长孙元冬一点也不好奇这姑娘晚上为啥不睡觉,反倒是在意年轻的姑娘为何独自犯此险境。
冷月将刀架在了长孙元冬的脖子上,“哪那么多废话,快走!”
长孙元冬反倒把马停住了,“我是去找我一个朋友,你我二人肯定不顺路。下来吧,啊!听话。”
“鬼见愁?”
“怎么,你认识!”长孙元冬愣住了。
冷月得意的哼哼着,“杀人如麻鬼见愁谁会不认识。”
长孙元冬跳下马,回过头指着自己的脸,“认识我吗?”
“不认识。”冷月一冷脸,哼也不哼的坐在马上把玩着手里的弯刀。
“我响当当的七尺男儿,长孙元冬,你凭什么不认识我?”长孙元冬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转而又一脸坏笑“你就不怕我把你丢进这竹林,千刀万剐...”
“你看咱俩又不认识,你还是下来吧!”说着就要去拽冷月。
“呸呸呸,你个大男人,说什么话呢!”冷月更不乐意了,“你又没名气,我认识你干嘛。”
长孙元冬无奈,上马继续赶路。
“说吧,怎么逃出宫来的!”晨曦微露,寒气渐浓,将宝刀转到了胸前,长孙元冬脱下皮衣,盖在了冷月身上。
“你怎么...”冷月露出惊讶的表情。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早就看出破绽了!头上那簪子不少钱吧。”冷月这才注意到,出门太着急了,忘记褪下头上的簪子了。凤鸾头饰,上嵌翡翠,确不是寻常人家能有。
自己久居深宫,却不知外面百姓如此疾苦,想来也是可叹。
正聊的起兴,二人转眼便来到了万鬼城。城墙外向内望去,与一般城池无异,城高池深,外围由护城河隔开,形成一条结界。靠北城门口为正门,上刻三个大字“万鬼城”。
由于没有士兵镇守,长孙元冬避开人群,就骑马继续赶路。
二人顺大路来到万鬼赌坊,人越聚越多,不便骑行,就由长孙元冬下马牵着继续向前。
不一会便停了下来。
“送你到这就,我去还马了,不让你出马钱了,再见!”说完就要往左拐去马厩的方向,冷月见势也跳下马来。
“等会~!”长孙元冬刚走一步,就被冷月拽了回来,二人就躲在赌坊旁侧的拐角。
冷月不住的向外探头,“他怎么在这?不会又是想抓我回去吧!”
“哦?李大人~!”长孙元冬见是李琼,一面向外招呼,一面拽住冷月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李琼没听见,径步去了赌坊。冷月涨红了脸,给了长孙元冬一拳。
长孙元冬顺势躲开了,“你不是说有任务吗?去吧!咱俩就此别过,好走不送。”长孙元冬怕冷月再跟上来,就飞身上马,朝马厩奔去。
“让你回宫你也不回,还想缠着我!我身上可没什么宝贝。”一边叨叨,一边来到了马厩。
马厩不算大,由木制围栏圈住,每隔一米一间隔,每个间隔里装有上好的宝马。宝马由专人看管,喂养最好的饲料。
来这里租马的都知道马的价钱,毕竟是劫来的,黑货。自然就心照不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看马的是个油头粉面的胖子,看样子是新来的,手法不是很纯熟。
“马四呢?”长孙元冬撂下马,交给马夫。知道是新来的,依着柱子聊起了天。
“跳马山风头紧,上个月刚被官府查了一波。马老大有日子不常来了!”马夫一边干活,一边讲。
吸了吸鼻子,交了定金,长孙元冬也朝万鬼赌坊走去。
一转头,好似撞了什么人。定睛一看,又是冷月。
“你这丫头到底要缠我到什么时候?”长孙元冬很不耐烦的吼道。
觉得自己确实做的不对,就默默的跟在长孙元冬身后,来到了万鬼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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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刀:三会盗宝
都说这梼杌石像记录着臻宝阁最大的秘密,可石像就在眼前,却不知如何下手。仔细寻觅着时,后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罢,二人不自觉警惕起来。
“都说这臻宝阁机关密布,稍有不慎就会中下陷阱惨死!我看,怕不是破皇帝吓唬人,以讹传讹的瞎胡闹!”听声音就知道是唐刀来了,白泽又继续寻摸起来。
“唉,躲我姐躲得好苦,幸亏我机灵!怎么,楼底下那些,是你们干的?”唐刀一拍白泽肩旁,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愉快过。
自己可是受过专业的素质训练,大大小小的机关什么没见过,可唯独这梼杌石像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不论远近,从哪个方位看,这石像仿佛就是一个整体。
丝毫找不出破绽!
唐刀在幼年时,听问唐卫离说过机关秘术的故事。尤其是锦官城的“鲁少”,所制机关环环相扣,无人能破,这也就愈发激起了唐刀的好奇心。
唐刀年幼时曾偷过一件大户人家的机关锁,不出三刻便给人家解开了。为了此事,唐卫离还亲自上门赔罪,给唐刀彻彻底底教训了一顿。
唐刀知道偷东西不对,可是这锁也太容易解开了。市面上的大小机关锁,在他手中悉数不在话下。为此,唐卫离关了唐刀一整月的禁闭。出来后,唐刀不思悔改,变本加厉,不仅拆掉了锦官城市面上全部的机关锁,还砸坏了大户人家的“藏宝库”。
“明天我带你去跟人家道歉!”唐卫离怒目而视,拳头紧握,气呼呼的盯着唐刀。
“可是‘扈三爷’干过什么勾当您是知道的!”
“天底下的事都归你管得了,心术不正,还想学歪把戏。衙门又不是没人!”
“可,衙门的人都是吃干饭的!”
唐卫离更生气了,“跪下~!”
这件事一直憋在唐刀心里很久,自此也奠定了唐刀叛逆的性格。
“喂,想什么呢?”赤媚朝唐刀身后丢了块小石子。
“都别动!”唐刀神秘兮兮的撸起袖子,掏出双手。
“怎么了?”赤媚摸不着头脑。
只见唐刀双目紧闭,上下其手,两只胳膊好似游龙,在石像上不停盘旋。突然,双眼圆睁,吐口大喝。
“嘶...”唐刀双手停住了,“找到了!”
一声找到了,引得二人前来观看。又是飞身跳到了梼杌的头顶,双手将梼杌的眼珠推了进去。
梼杌身缠四条锁链,左侧为星纪、析木;右侧是斗扣、鬼柳。四条铁链象征四大神兽,镇压天地万物,去除凶神恶煞。
梼杌石像的机关虽为难破,实则有规律可循,梼杌本多毛发,而且长,头部则更像是人类。因其两颗獠牙是整个人脸中最特殊的构造,故而獠牙正对的眼睛才是其下手点。
顷刻间,梼杌石像形神俱裂,齿轮和碎片皆完好无损的脱落下来。梼杌本是“顽物”,如此一锁,到解开之时,自然会得到解脱。
确有一张黄皮图纸,散落在中央!
也不得夸奖,白泽赶忙上前拿来黄纸。果然,图纸的正面是臻宝阁的内部构造,图后的背部是子非侠的结构图。
“朝廷一直封锁消息,恐吓后人,还是杀死了鲁少,原来是为了得到‘子非侠’。太卑鄙了!”白泽越想越气,双手不住的捶墙。
“难怪上古神器会被朝廷重视,看来是‘鲁少’发现了,子非侠的秘密。”赤媚附和。
“岂止是秘密,就连子非侠的构造,想必早已也了如指掌!”一阵浑厚的女音传来,打破了臻宝阁的寂静。
众人不由得提高警惕!
“谁?”白泽四处张望。
但见臻宝阁下方楼层飞身上来一蒙面女子,身披黑纱,与赤媚的日常穿着无异。
“会长?”赤媚惊呼。
“呦,白诩的儿子,堂堂断案大师命丧刑场,十年了,想不到都长这么大了!”蒙面女子啧啧称奇,好一副丑恶嘴脸,丝毫不对白泽客气。
“小民御前侍卫白泽,见过聂隐会会长!没想到,您还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呢!”白泽俯首作揖。
“你倒是客气,我可没好脾气!你父亲生性耿直,不肯屈服朝廷,落得如此下场,死后得了个谥号。子昱啊,子昱。今儿,就了结咱们之间的夙愿吧!”说着就要对白泽动手。
白泽见势头不对,抄起图纸就往后躲。蒙面女子很不客气,直奔白泽怀里的图纸就要抢。赤媚唐刀想要插手,奈何二人速度之快,无从下手。
正欲想解决的办法,只见楼下的窗户“呼啦”一声,木制的窗框七零八碎,随身便跳出几个大汉。为首的扛着“盘龙刀”,气势汹汹的就上楼来了。
右边的也不紧,闪出一堆亡灵小鬼,也直接冲上楼来。
“三刀会的人?还有,梦泽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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