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养女人,也抓不到实质性的证据,妈有信心帮你解决。可今天才发现情况不一样!”
“你想过没有?羌羌明明早就知道侯伶,也知道她住在天府公寓,却什么都没有做,不是特别奇怪吗?”
钟文昊微怔:“妈你的意思是……”
朱锦华敲了敲钟文昊的脑袋:“怕就怕她只是暂时按兵不动,关键时刻把你掀个底朝天!想否认都无从辩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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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佟羌羌关上门后,问候了一声“爷爷。”
钟远山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上,看着窗户外面,没有应佟羌羌。
佟羌羌狐疑地用眼神询问一旁的孙勰。
孙勰轻缓地摇了摇头。
佟羌羌蹙眉。没明白孙勰的意思。
但听钟远山倏然问:“你在钟家呆有几年了?”
“再两个月,就满十二年。”佟羌羌回答。
夏天。那场大火是在夏天。也是她的人生重新开始的季节。
“你父亲跟在我身边,也不过十年。”钟远山的口吻颇有些感慨,旋即道:“这十多年,我自问对你疼爱有加,不曾亏待。你也健健康康地成长为乖巧的孩子。我想,你父亲在天之灵,应该能够感到欣慰吧?”
佟羌羌下意识地点头后,想起钟远山看不到,于是开口:“我很感激钟家对我的养育之恩。”
沉默两秒,钟远山话题转开:“听说你现在和老三住在一起。”
这是事实。而且前几天孙勰已经问过她了。佟羌羌不吭声,静待钟远山接下来的话。
“羌羌,爷爷最后问你一次,你老老实实回答。”钟远山的轮椅终于转过来,浑浊的眼珠子向她投过来锐利的眼神:“你和老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先前他们问这个问题,佟羌羌虽然隐隐心虚,但终归是坦荡的。然而经过昨天晚上,她的心迹被韩烈完完全全地扒开后,她不自觉地略微顿了顿,没有第一时间地愤慨辩驳,隔了一秒才平静地说:“我没有背着文昊和小叔做出苟且之事。”
回应她的是钟远山意味不明的目光,像是看透了她刚刚那一秒钟的停顿似的。佟羌羌僵直脊背,竭力自然地接受钟远山的打量。
须臾,又听钟远山问:“文昊和那个叫安鹿的小姑娘的情况你都看见了?”
佟羌羌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文昊在等我出去签离婚协议。”
她直接说了这件事,也等于表达自己愿意离婚的识时务,给钟远山省下来口舌跟她提什么要她体谅钟家的难处之类的。
钟远山默了默,果真没有表示任何的安慰或者安抚,却是道:“我不管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没有关系,反正母亲是你,你就把他生下来,将来也算有个依靠。你一会儿跟着你孙叔走。我都帮你安排好了,足够你们母子俩下半辈子生活无忧。我也算对得起你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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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除非他亲口说不要这个孩子!
“跟着孙叔走?”佟羌羌闻言色变,看了一眼孙勰,“走去哪里?”
“离开荣城。你挺喜欢日本的。那就去日本。”
钟远山话中所谓的“听说”,正是上一次孙勰约她在茶馆见面时,和她聊旅途见闻,她稍微对日本表现出了向往之情。
她不由暗暗心惊,原来连这一部分的谈话内容都是对她的试探。所以当时钟远山就已经起了要将她送走的念头?佟羌羌果断拒绝,“不要!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她都已经要和钟文昊离婚,离开钟家,恢复自由之身,为什么还要乖乖听从钟远山的安排远走他乡?
“不离开,那好。”钟远山丢给她另外一个选择,“如果不愿意离开,那就把孩子打掉。”
佟羌羌更为惊骇,条件反射地抚上小腹,后退一步:“不要!”
钟远山声音平平,重复两个选择:“要么带着这个孩子一起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要么把这个孽种打掉,你还是我们钟家的养女。”
“我两个都不要选!”佟羌羌摇头,“爷爷,我不明白,我留在这里,和我生不生这个孩子,有什么冲突?为什么非得逼我在两者之间做选择?我妨碍到谁了吗?”
“你当然妨碍到谁了!”钟远山沉声,“你想就这样子不明不白地跟着你小叔?一旦传到外人耳中,他们根本不管你和老三是否属实,只会认定‘小叔勾搭上自己的小侄媳’的丑闻!你还妄想把孩子生下来?你想毁了他吗?!”
他的眼神一瞬间精芒逼人。佟羌羌抬头看钟远山,感觉此时此刻的他陌生无比,和那个与她下棋的和蔼老人家判若两人。
类似的话,钟如臻提醒过她,孙勰警告过她,却远没有眼下钟远山指着她的鼻子质问更来得有威慑力。
她可以回避钟如臻的提醒,她可以反驳孙勰的警告,可是她无法躲闪钟远山的质问。
“我没想毁他,我也毁不了他。”佟羌羌的嘴唇不禁微微打颤。她何德何能有那个能力?
钟远山锋芒未变:“你留着这个孩子,就是想让他永远无法撕掉私通侄媳的标签!”
佟羌羌感觉心脏有股被摄住的窒息感,她咬紧唇瓣,大声道:“除非他亲口说不要这个孩子!除非他亲口说我留着这个孩子对他是个祸害!”
“嘭——”,书房的门在她话语尾音落下的同时被人从外面用力地打开。
韩烈面无表情地立于门口,对于此刻被逼至无助之角落的佟羌羌来讲,俨然如神祗降临。
“小、小叔。”
韩烈应声扫一眼面色苍白的佟羌羌,对跟着他一起来的阿花说:“先带佟小姐出去。照顾好她。”
阿花连忙上前扶住佟羌羌,佟羌羌只觉脚底下有点虚浮,半倚靠在阿花身上。
书房的门关上的瞬间,她回头瞥见韩烈的站姿正而直,脊背像把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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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远山冷着脸和韩烈对峙了数十秒,相互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空气的温度都仿佛因为这对峙而升高。
韩烈垂眸解开两边袖口的扣子,复而抬眸,重新迎视钟远山,眼神很淡地说:“她的孩子得留着。”
等了半晌,就等来这么一句令人窝火的话,钟远山瞟一眼桌上先前没能砸成钟文昊的那枚砚台,有股想把它转而砸向韩烈的冲动。
孙勰也不晓得是不是察觉了他的念头,忽然挪靠过来一步,有意无意地遮挡住他的视线。
钟远山冷哼:“留着那个孩子,你难道想娶羌羌?好啊,你和文昊叔侄俩一起办婚礼,让我们钟家直接成为笑柄!”
“文昊的事我刚得知。”韩烈反唇相讥,但并未接着钟远山的话与他斗嘴,而是陈述自己的重点,“既然文昊声称和那个小姑娘两情相悦,所以才情不自禁,那么大嫂所指控的我和羌羌联手设计了他强奸人家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