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就开始不自觉地各自抱怨起糟心事,东倒西歪地你一言我一语,佟羌羌看着都好笑。
不过这样放纵她们三个的结果是,佟羌羌想找个人陪她去洗手间,没有一个人能稳稳当当地站好。
佟羌羌扫了一眼四周。
一簇一簇的光四处投射,一一照过男人女人们的脸,光束本来就不怎么亮,她的夜盲症使得她更加看不清楚。
没办法,佟羌羌只能叫来一个卖酒的女郎,给她塞了点小费,让她帮忙领她去洗手间。
过程还算顺利。也因为佟羌羌塞的钱比较多,对方还帮她领到了洗手间内的隔间为止。佟羌羌怀疑对方是不是以为她是瞎子。
正思忖着,她的耳中忽然捕捉到旁边的隔间里,传出很暧昧的女人的娇呼和男人的喘息,佟羌羌就坐在马桶上,动静就隔着一个门板,然后猛然的其中一个人好像被按在门板上。
女人显然有点不高兴:“滚蛋!差这么一会儿吗?让开让开!我没空陪你玩!这里是女厕所!”
“我就是想在这里上你。你就是我养的婊子!我怎么上你是我的事!”男人边骂着,动作貌似还有点粗暴,在门板上体现得特别清楚。
“老娘就是不爽不痛快了你怎样!”
紧接着是一阵推推搡搡的动静。
佟羌羌却是有点呆愣。因为这两个人的声音她都很熟悉。
晃回神,她连忙穿好裤子,开了自己这边的门走出去。
隔壁在这时传出男人呼痛的动静。
下一瞬,隔壁的门被从里面撞着推出来,一个男人从里面翻着倒出来,摔在了地上,正摔在佟羌羌的面前。
隔着这样的距离,佟羌羌还是能够看得清楚他的。
他的脸色不是非常好,那些花花绿绿的光束照射在他的面庞上时,她分明能看到他凹陷青黑的眼窝,以及暗沉发灰的肤色。
说实话佟羌羌有点不太敢相信,钟文昊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他以前说不上有多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但也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
钟文昊尚躺在地上,表情有点痛苦,摸着自己的腰,貌似是被上下级的小台阶给硌着了。对着隔间里骂道:“贱人!”
隔间里的女人在这时走了出来,衣服尚有些凌乱,脸上的妆容浓重,却是一如既往地风情万种。
大概是眼角余光注意到旁边杵着个人,侯伶的目光扫了过来,一时没认出佟羌羌,很快扫走,两秒后重新看回来,表情略微惊诧,打量着佟羌羌:“是你?”
地上的钟文昊闻言也朝佟羌羌看出来,也是第一眼没认出佟羌羌,转瞬便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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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愣怔过后,钟文昊猛然从地上爬起,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么着,整个人有点摇摇晃晃的,盯着佟羌羌,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她点点点点,同时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最终食指定在半空中,指着她的脸:“佟羌羌!”
佟羌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钟文昊晃悠着身体,上前一步,双手搭在佟羌羌的肩上:“是你……真的是你……”
“你不是失踪了吗?嗯?你怎么没有死在外面?”
钟文昊的脸上翻动着浓重的戾气。
佟羌羌沉默地冷眼瞅他。
“怎么不说话?”钟文昊挥挥手在佟羌羌面前晃了晃,神色浮出一丝不确定的困惑,“难道你又是假的?你是假的……你是幻觉……你不是真的佟羌羌……”
钟文昊兀自念叨着,音量越来越低,颓然地松开搭在她肩上的手,晃悠着身体往后退:“没了……没了……”
他的精神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佟羌羌深深地拧起眉头,望向一旁的冷眼旁观的侯伶,捕捉到侯伶唇边的一抹讥诮。
“他——”
佟羌羌才吐出一个字,那边钟文昊忽然打了个哆嗦,歪歪斜斜地几步走近侯伶,浑身一软扑在侯伶身上。
“东西呢?宝贝,给我,快给我……”
他好像忘记了几分钟前他还和侯伶争吵,现在的语气完全是在好言好语地哄人,浑身微微地颤抖,手掌钻进侯伶的衣服里乱摸,嘴巴凑在侯伶的劲间一顿猛亲。
原本要进来的女客人,看见里面有男人,全部都停留在门口张望。
侯伶的脸上稍纵即逝一丝嫌恶,很快地揪住钟文昊的手,娇嗔着声音有点安抚的意味儿道:“好好好,给你给你,先上去。人都在看着呢。”
“对,上去,赶紧上去!”钟文昊似是精神一震,脚步迅疾而踉跄地半靠半搂着侯伶走出洗手间。
佟羌羌滞于原地,思绪尚停留在钟文昊方才的异常之中。
乍看之下钟文昊似乎是急色攻心,可……可……
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先前收了她的小费等在洗手间门口的卖酒的女郎询问佟羌羌:“你还要不要我领你出去?”
佟羌羌晃回神来:“麻烦,刚刚出去的那一男一女你看见了吧?麻烦你带我跟上他们!”
晃动交错的光束里,佟羌羌由卖酒的女郎帮她带路,追循着侯伶和钟文昊上了二楼。
二楼和楼下的散台不一样,一间间都是精致装修的包房。
侯伶和钟文昊进了长廊最里面的包房,卖酒的女郎提醒佟羌羌:“再往里是不能随随便便过去的。”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服务员上前来拦住佟羌羌,口中抱歉地说:“这位女士,不好意思,这里是给VIP贵宾的私人包房,不能靠近。如果您需要消费,请移步一楼,谢谢。”
佟羌羌蹙了蹙眉,有点不甘心,包房的门忽然重新打开,侯伶从里面走出来,对服务员道:“这是我的朋友,我自己来招呼,你们先下去吧。”
“是,伶姐。”服务员恭恭敬敬地点头,带着给佟羌羌带路的女郎一起离开。
佟羌羌正因为服务员对侯伶的称呼和态度,好奇起侯伶和Cblue的关系。
侯伶显然读懂佟羌羌的心理,抬起手来将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妩媚一笑:“我以前是在这里卖的。”
她不仅没有丝毫避讳,而且说得特别直白,弄得佟羌羌有点不好意思。
侯伶身后包房的门突然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好像是里面有人喝醉了本来想出来,结果绊在门边,抱着沙发瘫倒了。
透过留出那一条门缝,佟羌羌看见里面烟熏雾缭。男人们在沙发上坐着,地上则跪着好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动作麻利地调洋酒、加冰块、整理酒具和果盘。
钟文昊恰好就坐在门侧的位置,手指夹着一根卷得像烟又不是烟的白管子,凑在嘴边吸着,表情已经不见先前的急色和痛苦,反而舒服地微眯着眼。身侧还搂着个女人,低低的V领绷着呼之欲出的丰满雪团,杵在钟文昊的身前,方便他手掌的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