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1 / 1)

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 平方缪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门,再重新走回床边,在钟远山的示意下扶他坐靠在床头,然后掺了杯温开水,把医生留下的药送到钟远山面前。

钟远山抖着手,抓了三次才抓起药丸,颤颤巍巍地放进嘴里,孙勰端着水杯靠到他的唇上,帮助他送服。

钟远山艰难地咕噜一声咽下药丸,冷冷道:“要是被他们看到我现在半只脚迈进棺材的样子,估计明天一早我就要被逼着立遗嘱了。”

他说得十分缓慢,喉咙里好像卡了浓稠的痰,吞咽了大部分的音量。孙勰半躬着身体,仔细地侧耳听完,道:“你好好稳住心火,阎王爷亲自来也收不走你。年轻的时候,什么风风雨雨不都挺过来了吗?”

钟远山略微自嘲地摇摇头:“想我活了一辈子,临死之前不仅没享到清福,还差点被这群不孝子孙气死。”

孙勰安慰:“儿孙自有儿孙福。”

钟远山长叹一口气,沉默良久,问:“老三呢?”

“我让三爷先回去。”

“也对。省得让他对钟家更心寒。当年他妈被逼走,如今侄子也要来害他……”

孙勰没接茬。

“我让你尽快查清楚幕后黑手,结果反倒被媒体先爆出来了。如果早些时候知道是自家人干的,今天也不至于闹出这副局面。”钟远山忍不住怪责孙勰,“还有文昊养的那个小三。你当初也说已经在深入调查了,还说什么你有猜测要等到确定之后再告诉我,怎么同样没下文了?”

孙勰垂着脑袋,双手置于身前,十分抱歉地说:“是我一时想岔了……”

钟远山听着他这分明话中有话:“什么意思?什么想岔了?”

孙勰略一顿,颇为懊恼地回答:“之前IP地址的反追踪失败了,手底下的人通过其他方法,其实已经查到爆料帖的事情和一个叫侯伶的女人有关。因为我手上有侯伶的资料,所以直到她是文昊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钟远山吞在喉咙里的嗓音因怒意而变调变地厉害。

孙勰无奈:“我没有证据证明是文昊指使侯伶做的。一旦搞错了,那就是伤害你们爷孙俩感情的罪魁祸首。至于我之前说的猜测,就和现在网民们的猜测差不多。”

“什么?”

“羌羌和韩烈之间的所谓奸情,大概是文昊为了和羌羌离婚,故意栽赃的……”

后面的话孙勰没说完,但钟远山自己之前也看到过了,就是一箭双雕,既能离婚,又能搞臭韩烈的名声。钟远山并非全信,毕竟钟文昊是他一手带大的孙子,怎能外人三言两语就动摇他?

但铺天盖地的言论,和摆在面前的证据,他又不可能完全不看进眼里。此时连他素来信任的孙勰都说也有此番猜测,钟远山只觉喉咙一阵痒,当即咳了起来。

孙勰帮他拍背顺气,尔后递上来痰盂。钟远山咳出一口带着淡淡血丝的浓痰之后,舒服了不少,声音也清亮了些许,想起来再问:“羌羌的人工受孕和文昊的体检报告查得怎样了?”

孙勰回答:“几月前人工受孕手术的资料我都拿到手了,医生护士也问过一圈,没发现异常。可以确定的是,羌羌确实接受人工授精了。锦华也确实去医院质问过弄错精子的事情。这事情很影响医院声誉的,所以院方十分重视,想要好好了解清楚情况,但听说是锦华自己后来不了了之。”

“文昊体检报告的问题,因为之前的医生离职了,去向不好找,所以得多等些时间。”孙勰滞了滞,“还有一件事,要征求你的意见。”

“什么?”

孙勰凑到钟远山耳边低语。

钟远山眸子一亮,立马道:“做!当然要做!这么好的机会,必须要搞清楚!”

***

钟宅二楼,医生给朱锦华做完检查,叮嘱钟文昊几句后,跟着管家离开。

朱锦华背对着门躺回床上,显然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态度。

钟文昊知道她醒着,坐到床边,想要喊她,可张了张嘴,又觉得自己没脸。

佣人在这时进来,小声地说:“大少爷,安小姐又闹起来了。”

“闹就让她闹!”钟文昊心里一阵烦躁。

朱锦华却从坐了起来,下床。

钟文昊立刻制止:“妈!你别管她了!先休息好不好?”

朱锦华冷着脸:“你先去找你的宝贝侯伶问问清楚!怎么会傻到告诉水军她是钟氏的员工!”她忍不住戳钟文昊的脑门,“到底是侯伶没脑子还是你没脑子!”

钟文昊愣怔。

***

韩烈回到公寓,一片静悄悄,一眼看到阿花指了指沙发上睡着的佟羌羌,对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韩烈皱眉,止住脚步,转身重新走了出去,很快阿花跟了出来,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和韩烈一同走去楼道后,她抢在韩烈问话前解释:“佟小姐看了新闻,担心你在钟家的情况,可是又不敢打电话打扰你。我劝她去睡觉,她不肯,结果硬是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也没有办法。”

韩烈沉默。

“上午陪佟小姐去产检,也顺利抽了羊水。”

韩烈的眸底有抹幽光稍纵即逝。

阿花看着他的表情,继续汇报道:“韩先生猜得没错,给佟小姐产检的医生告诉我,确实是你让我加在饮食中的那些药物产生副作用导致的水肿。去澳大利亚期间停了药,所以水肿的症状出来了。但及时发现,在可控的范围内。”

韩烈的眼眸很深,不知在思考什么,数秒后沉声说出三个字:“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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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灾星 二百钻加更完毕

闻言,阿花确认着问:“韩先生的意思是……”

韩烈敛瞳:“以后都不要再给她吃药了。”

阿花略一忖:“那你交待的其他事,如果碰到机会,还继续做吗?”

韩烈良久沉吟不语,全然不若平日吩咐她办事时的果断。

阿花也不催他,静静地等。

须臾,韩烈的眼神蕴着点凉,不直接回答阿花,而是道:“上一次受伤,辛苦你了。”

他的话在别人听来或许前言不搭后语,但阿花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韩先生。”

韩烈淡淡颔首,迈步回到公寓里。

沙发上,佟羌羌闭着眼,呼吸均匀,睡颜安然。她的眉目都是淡淡的,唇色也淡,皮肤白得透明,脸颊上有星星点点的小斑,看上去柔和而脆弱。

她微微向左侧卧,右手掌心轻轻搭在隆起的小腹上,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毛毯下,她露出的一截脚踝肿肿的,原本小巧的脚趾头亦肿得胖乎。

韩烈在沙发前蹲下,静默无声地地盯着她的脚。旋即,他伸出手,摊开掌心,小心翼翼地覆上去,轻缓地握住,瞳眸沉黑如深潭。

顷刻之后,他缓缓松开手,站起身,弯腰,一只手臂轻轻揽到佟羌羌的背后,另一只手臂绕至佟羌羌的膝窝下,轻轻地将她从沙发上抱起。

他刚直起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