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二合一◎

　　一家人到了羊城先把东西全部送回了分到的房子里, 这个房子全是民国时期留下的老洋楼，虽然年代久远可修建得相当有风格，不过唯一不好的就是偏陈旧, 家里木质的门窗都需要修葺一番。

　　唐心依旧晕船，只是没第一次难受了, 宋怀洲先把她们安顿到旁边的招待所住着, 自己又找了工匠打算在过年前把房屋都修整一遍, 这样过完年过来也可以住进去了。

　　军区的后勤部知道一家人要回北京过年就主动帮忙盯着房屋翻新。

　　夫妻俩在海岛上还买了不少的黄花梨木, 原本打算在羊城租一个库房把木头运过来，但是想了一下还是打算暂时存放在海岛，所以把房屋修葺安排妥当之后就买了火车票离开了。

　　从羊城去北京的火车依旧也是要坐一天两夜, 上车前宋怀洲就和家里挂了电话，所以一家人才到北京的时候公公就安排了车来接他们。

　　临近过年不管是宣传部还是公公都比较忙，家里除了新请的阿姨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公公掐着时间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这是宋怀洲的家, 赵姨也住了很多年, 所以也没什么需要特殊交代的。

　　新阿姨姓吴, 来家里也两三年了, 早就知道宋怀洲要带着妻子女儿回家, 所以早早就在家做好了饭菜。

　　赵姨接完电话就熟络的进了厨房，小泡泡是她做饭喂大的，也知道小泡泡的喜好, 进厨房用现成的食材也小泡泡做了鸡蛋羹和肉圆子汤。

　　吴阿姨刚开始还有些拘束, 后来发现一家子也是好相处的倒是问起了赵姨唐心的口味，打算晚上按照他们的口味做饭。

　　小泡泡从小在海岛长大,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雪, 这时候是北京最冷的时候, 外头房檐和花坛上全是厚厚的积雪，这可把小泡泡高兴坏了，吃过饭就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玩雪。

　　海岛的制衣厂有羽绒服，虽然在那里从来都没机会穿，可是唐心还是给全家人都准备了一件，看小泡泡迫不及待的想出去就把人抱进屋打算给她换一身衣服。

　　小泡泡也乖得很，等换好衣服吴阿姨又拿出了爷爷奶奶给她准备好的厚帽子和手套，“这是泡泡的爷爷奶奶准备的，玩雪一定要带上，别冻伤了。”

　　这是线绒帽子，里面还攘了一层棉花，婆婆还特意缝制了兔子耳朵挂在帽子上，小泡泡带上之后还真像一只毛茸茸的兔子了。

　　“心心，这几天坐车你也累了，在家休息一会儿，我带小泡泡出去玩。”宋怀洲原本想带着妻子一块儿出去玩的，可看着妻子有些疲惫打算让她先休息。

　　唐心也不想出去，过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北方的冬天真的冷啊，而且她是真累了，可能是这个时候的交通耗费时间太久了每一次坐车坐船之后她都累得直不起腰来。

　　“行，那你等会儿带一条毛巾，小泡泡玩热了及时给她擦汗别感冒了。”

　　“好。”宋怀洲接过毛巾挂在手臂上又给女儿整理了一下小围巾才出门了。

　　赵姨在这里生活多年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就和吴阿姨在家准备晚饭，唐心则是直接洗漱了一下上床睡觉。

　　小泡泡一出门就撒欢似的乱跑，因为这是大院门口有站岗的，陌生人没有通行的证件一律都进不来，所以宋怀洲也是放心的，只是害怕她小胳膊小腿的在滑倒，所以满满的跟在后头。

　　大院里头的房子都是以前留下来的红砖小洋楼，后来分下来之后各家又都修葺过，为了方便孩子们玩耍所以出门右手边有一块特别空旷的地方，两头弄了两个篮球架，还绕着四周种了不少高大的树木，夏天在下面乘凉非常好，冬天树叶都掉得光秃秃的了，树枝上缀满了雪花，倒是像开满了花似的。

　　“爸爸，你看树上还有小鸟，她们怎么不回家，她们冷不冷？”小泡泡一路完着雪跑到这边，看着站在枝头肥硕的小麻雀担心的问。

　　宋怀洲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树枝上的小鸟，现在条件好了，这些小东西在冬天也能安稳存活，甚至比他小时候看到的长得还肥了。

　　“她们穿着厚衣服呢，不会冷的。”

　　小泡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那小鸟的衣服也是她妈妈给她穿的吗？”

　　宋怀洲点点头，“当然了。”

　　刚说完站在枝头的小鸟扑棱棱的就飞走了，飞走就算了还像使坏似的蹬开了树枝，树枝上的雪花就那么“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小泡泡被浇了一身的雪花还觉得好玩的很，非要让爸爸帮她晃树枝，她要站在树下被雪淋。

　　“哎呀，这是哪家的小丫头啊？”父女俩正玩的开心，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就走了过来，小泡泡抖了抖浑身的雪花看着走过来的人，小姑娘本就活泼不认生，看着来人和爸爸一样也是穿着军装也就更不害怕了，还仰着头说，“我是宋家的，你是哪天的？”

　　男人被小姑娘的话逗得更开心了，“宋家的啊，难怪瞧着就小人精似的。”

　　宋怀洲朝来人敬了个礼，“首长。”

　　来人是军政首长陆信安，比宋怀洲父亲还大一级，他原本不住在这边，七六之后才搬过来的，早就听说宋序霆的孙女回来了，在大院里炫耀了好久，今天他老远就听到一阵笑声，不自觉的被小丫头吸引原本想走过来看看，结果小丫头的话让他更喜欢了。

　　难怪宋序霆那家伙自从有了孙女就到处炫耀，这丫头真的是讨人喜欢啊，让他都有点忍不住想把人抱回家养几天了。

　　陆信安朝宋怀洲摆摆手，“私下就别这么严肃了。”转而继续去逗笑泡泡，“我是陆家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泡泡看着他虽然带着帽子，可看起来比自己爷爷还大一些自然也叫了一声，“陆爷爷，我叫小泡泡。”

　　这一声陆爷爷在陆信安听起来比自己亲孙子叫得还好听，立刻就蹲下了身体，与小泡泡平视，“小泡泡啊，名字真好听。”

　　“是妈妈给我取的，陆爷爷你认识我妈妈吗？”

　　小泡泡是个会聊天的孩子，和陆信安聊起来毫无违和感，一老一少就这么在雪地里聊开了，最后陆老首长还帮小泡泡堆了一个特别大的雪人，再后来他还邀请小泡泡去他家里玩，说他们家有个奶奶做饭很好吃，还会做小蛋糕，这可把小泡泡馋坏了，但是心里记着她还要等爷爷奶奶回家，最后和陆信安约定明天去他家吃小蛋糕。

　　晚上宋序霆回来的时候听到自己小孙女同陆信安在院子里玩了半天的雪，那是相当的嫉妒，“哼，他姓陆的自己没孙女就来抢我的。”

　　陆信安只有一个儿子，现在在总备司那边任职，因为他妻子身体不太好只生了一个就再没生了，所以也就只有一个孙子。

　　赵秋筠看着丈夫小气的样子，“行啦，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人老陆多好啊，今天你没空还陪我们小泡泡玩，不然小泡泡多孤单啊。”

　　“咱们宋家还差人？赶紧给老二老大打电话，让铭泽铭希还有嘉临两兄弟都赶紧给我过来，咱小泡泡都回家了还不来陪妹妹玩等什么呢？”

　　“嘉临他们常年在西北，刚回来肯定要先去一趟楚岚的娘家，那丫头嫁给怀国这么多年都跟着在西北，家里老两口说过什么没，铭泽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年考试那么差，你儿子都被请去学校了，估计罚抄的书本没写完怀洋都不准他出门的。”

　　宋序霆气节结，这不争气的几个东西。

　　赵秋筠看了一眼自己丈夫嗔了一句，“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想法，你不就怕老陆家真抢了小泡泡吗？不过你这担心是不是早了一点，小泡泡才多大啊。”

　　宋序霆哼了一声，“反正我是瞧不上他家的。”

　　陆信安那家伙宋序霆一直就看不上，更别提他那个儿子了，孙子倒是可以，可惜生在了陆家。

　　还有同样都是当爷爷的人，宋序霆也是明白陆信安那点想法的，要是他全是孙子，肯定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但是他现在可是有孙女的人，所以那套想法都给自己收起来。

　　唐心醒来的时候公婆都回家了，原本还以为睡得太晚了，结果下楼的时候公婆还十分理解，“心心，有没有好一点？上次我和你爸回来也是在家躺了两天才好点。”

　　“妈，我好很多了，其实也不算累主要是在车上没睡好。”这一次因为回来的时候遇上了知青大量回城，车上人本来就多，结果半道还抓着一个人贩子，拐了三个孩子。

　　这一下可把唐心吓得不行，全程虽然有宋怀洲和赵姨守着，可始终睡不到心里，所以在车上几乎没怎么睡，现在回来了一下就松懈了，那困劲儿也就来了。

　　“我都听阿姐说了，现在这些人贩子也太猖獗了。”赵秋筠骂了一句又说，“不过我听说火车站年后要增派人手，车上也会重新安排公安巡逻，希望以后安宁些。”

　　因为那十年的关系，还有就是全国公安的缺乏，列车上的乘警有一度是取消的，不过现在很多东西都在恢复，为了发展这些都将会重新增加。

　　几人聊着天吴阿姨和赵姨也做好了晚饭，因为今天一家人才刚到大哥二哥都还有事情，也怕一下回来一堆人影响到他们休息，就打算等一家人好好休息一天才回来。

　　不过就算这样家里人也不少，因为小泡泡的回来原本不算热闹的家也热闹了起来，宋序霆走哪里都抱着自己的小孙女，不过因为陆家的事情没把小泡泡抱出去炫耀，生怕被别人家给惦记上。

　　那小气劲儿把赵秋筠逗得不行。

　　再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现在儿媳和孙女回来了，赵秋筠也开始休假，第二天就带着儿媳妇和孙女逛北京城了。

　　宋序霆暂时还不能休息，他们是越到过年就越忙，早晨出门前只能不舍的抱着小泡泡，不过为了争取和小孙女多相处，还和小泡泡约定中午去商场召她们，还要带小泡泡吃烤鸭。

　　赵秋筠带他们逛的依旧是百货大楼，这个传闻中的新华国的第一百货大楼还是很名不虚传的，上千名的售货员，面积更是将近两万平，这在现在那是特别繁华的存在。

　　唐心记得这个百货大楼刚开的时候一天同时接待了十多万顾客，经过这么多年顾客只多不少了。

　　小泡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热闹的商场进门之后就被各种吆喝声给吸引了，当被奶奶带着走到糖果柜台的时候更是走不动道了。

　　赵秋筠大手一会儿把小泡泡喜欢的都买了一份，最后还是唐心阻止了，生怕这小家伙把所有糖果都来一份。

　　买了吃的赵秋筠又带唐心去了日化柜台，自从结束那十年的岁月百货大楼售卖的东西也更多了起来，竟然还有口红香水，赵秋筠给唐心挑了一份，不过随后又给另外两个儿媳妇也买了。

　　当然还有什么洗头膏香皂，虽然知道儿子儿媳妇儿在家呆不了多久，可还是想给她们准备妥当。

　　百货大楼大人又多，还没逛完就到中午了，宋序霆掐着约好的时间等在门口，等的时候又给小泡泡买了一串糖葫芦。

　　中午一家人去吃了烤鸭，晚上的时候宋怀洲的大哥和二哥两家人也回来了，兄弟三人好久没见过了，刚见面还真有不少的话要说。

　　小泡泡知道自己有很多哥哥，第一次见也不发怵，而且哥哥们都不小了，最大的哥哥今年都十八了，对这个唯一的妹妹也是当做宝一样。

　　特别大哥宋嘉临抱着小泡泡就不撒手，甚至还想把小泡泡带去西北，为了哄小泡泡答应告诉她去了西北带她骑马，还让她在家养马，养小羊羔，养小骆驼。

　　小孩子哪有不喜欢小动物的，恨不得立刻就跟大哥去西北。

　　宋铭泽也不认输，把自己的巧克力玩具都拿来了为的就是哄唯一的小妹妹开心，最后为了抢抱妹妹还差点打起来，当然最终谁也没抢过爷爷，但是为了逗妹妹也是不遗余力，甚至开始催着爸妈给自己生个小妹了。

　　这可把大哥二哥两家人为难得不行，最后把闹腾的厉害的收拾了一顿才算过去了，不过虽然闹腾但是也看得出来大家对妹妹的喜爱。

　　宋怀洲和唐心在北京呆了一周，陪着父母过了一个团圆年，过了初五大哥一家先离开了，他们也买了车票准备回羊城。

　　一周的相处让大家都生出不舍，特别是宋序霆根本舍不得小泡泡了，一家人离开的那天在车站抱着小泡泡就不撒手。

　　不过再不舍也得分别，火车开动之后唐心和宋怀洲隔着窗户还能看到公婆站在站台上朝他们挥手不舍的样子。

　　宋怀洲情绪稍微有些低落，唐心伸手抓着他的手，等火车开出了车站他才稍微好些，不过随即又说，“如果今年有空我们也回蓉城看看爸妈吧。”

　　唐心点点头，“好，等夏天吧，到时候我也放假了。”

　　宋怀洲“嗯”了一声，忽然就很希望唐心说交通四通八达的那一天早点来，这样距离好像就变近了。

　　一家人回到羊城的时候，分到的房子已经修葺完毕了，他们的车才刚进院子后勤部的人就把钥匙给送过来了。

　　后勤部部长比宋怀洲还低半级，所以还特意亲自送了钥匙过来，“宋团长，你先看看满意不满意，要是不满意我再让人帮你们收拾一下。”他说着已经帮忙打开了房门。

　　“谢谢。”宋怀洲看了一眼又看向唐心。

　　唐心还挺满意的朝宋怀洲笑着点头。

　　既然媳妇儿满意了宋怀洲又朝后勤部部长点头致谢，“非常好，谢谢刘部长这段时间费心了。”

　　宋怀洲说完赵姨又从行李拿出一盒稻香村的糕点递上去，“刘部长这是从家里带来的一点糕点，麻烦你这段时间帮忙了，拿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刘部长并不认识赵姨，看宋怀洲和唐心对她客气的劲儿以为她是宋怀洲的母亲，忙双手接过，“谢谢阿姨，您太客气了。”

　　最后刘部长把钥匙交给了宋怀洲，自己才提着一盒糕点离开了。

　　他这才走出去没多远就被另外一栋楼里的人叫住了，“刘部长隔壁是住人了吗？”

　　刘部长笑盈盈的说，“是呢，新来了一个团长，带着家属过来了。”

　　“是海岛来的那个？”

　　“是呢，以前一直在海岛那边。”

　　女人得到了信息又同刘部长闲话了两句才提着东西进屋了，进屋之后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都朝她看过来，年纪小的一个赶紧就凑了过来，“大姐，是大家传的那一家子吗？”

　　许锦点点头，“可不就是那个，还以为来了一个多了不起的，没想到真是海岛调过来的。”

　　“大姐，那咱们还上门去拜访吗？”

　　许锦摆摆手，“不去了，海岛出来的顶多也就是个团长了，对你姐夫也没什么帮助，就别浪费，这些东西可都是我托人在华侨商店买来的，别便宜了那些个泥腿子。”

　　许锦原本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因为前几年的事情她家日子过得并不好，好不容易靠嫁人翻身了，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原因丈夫一直升职无望，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新来的军官身上，想拉拢新来军官以后好给丈夫借力。

　　年前她就打听好了过完年要来两个军官，一个是海岛来的，一个是东城军区来的。

　　在她得认知里东城军区那个家里肯定有些背景，而海岛那边条件艰苦，有背景的肯定舍不得把孩子送过去，一般就是没啥背景的才去那里，靠着卖命换点功绩往上升一升，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大作用。

　　“大姐，你这么说不怕姐夫听到了发火？”许绸是家里的老幺，虽然她也瞧不上那些大老粗，可是家里这些年全靠姐夫不然一家子全都被下放改造了，她和二姐肯定也会被安排下乡。

　　听她那些刚回城的同学讲，乡下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床上全是虱子，吃饭还能闻到牛粪味。

　　虽然姐夫是个大老粗好歹让她和二姐保住了工作，没能下乡，而姐夫最讨厌的就是大姐左一个泥腿子右一个泥腿子，要是被听到指不定又要发多大的火。

　　现在知青在回城了，下放的很多也平反了，可她还是有些担忧，世道这东西变化得太快，要是姐夫生气和大姐离婚了，她们家可经不起再一次折腾。

　　许锦想起自己那个丈夫，没有半分爱意，脸上更多的是不屑，“怕什么，现在外头世道都变了，他要敢发火我就回娘家去。”这些年她早就忍够了，当年家里为了保全全家人非把自己嫁给一个字都认不了几个的大老粗，她能给他生儿育女都是他的福分，还敢冲自己发火？

　　许绣有些不赞同大姐的话，“大姐，其实姐夫这些年对我们家还是不错的，”虽然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姐姐，可若是没有姐夫她们全家早完蛋了，这么背着姐夫就说这种话真的不太好。

　　许绸和大姐也站在统一战线，“不错什么啊，他那个大老粗能娶到这么咱们如花似玉的大姐都是八辈祖宗积德了。”

　　只要姐夫没在许绸就没什么好害怕的，说话也个许锦一样尖酸刻薄。

　　许绣看着大姐和小妹也没多说什么，拿上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她现在在厂里工作，那边也分了宿舍，只要大姐不带信她也不常来，真是看不惯她们这副占了便宜又不屑的样子。

　　许锦也没管二妹，这个老二从小就和自己不算亲，自己也不爱搭理她。

　　她进屋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找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穿上，才招了许绸过来，“走，我们去隔壁看看。”

　　“大姐，你要去拜访隔壁那家人啊。”

　　许锦哼了一声，“拜访什么啊，咱们去看看笑话，我听人说这种没啥背景的娶的妻子都是家里安排的，一般都是膀大腰圆的肥婆。”

　　“为什么啊？”

　　“因为她们觉得好生养啊。”

　　许绸听到大姐这么一说捂着嘴就大笑了起来，“真的啊，好落后的想法。”

　　“可不是，你还记得以前你姐夫在的那个家属院，有个参谋的爱人不就是吗？那一口家乡话，吃饭也不洗手，说话嗓门还大，那个衣服真是连咱们家以前的保姆都不会穿。”许锦说起来都很怨念，要不是世道变了，她哪里会嫁给廖成勇，更不可能和那些低级的人相处，明明是自己最讨厌的人还要被迫笑脸相迎，叫那个土了吧唧的人嫂子？真是搞笑的很。

　　许绸听大姐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当时她年纪还不大，不过那个女人的大嗓门自己可记得很清楚。

　　一听到大姐的描述，也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笑话了，现在这个地方住的可全部都是军官太太，如果再来一个那种粗鄙的人其实还挺好玩的，那样以后自己日子也不无聊了，那种乡下人也没什么见识，肯定会出尽洋相的，到时候自己可就有热闹看咯。

　　许绸这么想着挽着大姐的手臂就往外头走。

　　唐心发现后勤部办事真的很不错，家里卫生都帮忙打扫了，她们的东西全部给堆放在一旁，外包装上的灰尘也全部清理了，所以只要打开包装拿出来摆上就可以了。

　　一家人很快就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正打算休息一下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声，原来是旁边两家邻居看到她们搬过来就提了东西过来拜访。

　　唐心在海岛习惯了家属院和谐的氛围也赶紧把人邀请进屋，赵姨又给大家用陶瓷杯子端了奶茶出来。

　　这是这一次回北京唐心煮给大家喝的东西，以前在海岛那边没有养殖场也奶不到牛奶，到了羊城，这边供销社那边就有奶站，回来的时候她们买了一些，打算煮了大家都解解乏，这会儿来客人了就端了一些出来招待客人。

　　两个嫂子闻着香喷喷的奶茶看着手里精美的瓷器，又开始打量起屋里的装饰，发现新来的这家人真是会过日子啊，看看这些都是她们见都没见过的。

　　“唐心妹子，你家真漂亮啊。”

　　“咦，哪里是家漂亮，是妹子漂亮啊，才衬得这屋子漂亮。”

　　几个嫂子听说新来的这家人也生了孩子，原本还以为跟她们都差不多，没想到一开门看到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

　　这不比隔壁姓许的好看？那婆娘成天一副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这个唐心妹子长得好看就算了，性格还好，招呼人更是热情，连牛奶都拿出来招待人，惹得几个嫂子化身夸夸小能手，还决定以后她们就是唐心妹子最好的朋友了。

　　许锦和许绸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夸赞声，两姐妹对视一眼，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这些人可真会胡咧咧，她倒是要看看有多好看，等会儿被自己比下去不会脸上挂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