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崽崽！”棠月里挨个摸完五只小黄鸡，转向她的员工。
凤煌张开翅膀，飞到上空棠月里够不着的地方，高傲地别过头。
下一刻，他又把头转了回来。
——因为棠月里拿出了鵷雏的妖核。
“这个给你。”她说道。
凤煌仍然停在空中没有动。
凤煌：“啾啾啾啾？”
【凤煌警惕地看着你，似乎想和你说什么。】
棠月里懵了，九敏，她鸡语零级……
凤煌见她没有回应，又道：“啾啾啾！”
棠月里慢慢眨了下眼睛：“你说什么？”
凤煌一顿。
他抬起翅膀，隔空将【生命树枝桠的复制品】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棠月里便看见，树枝晃晃悠悠地落下去，一头插入土面，凤煌挥动翅膀，用它在地上写字：
“鵷雏妖核可制作神器。”
棠月里：“哦哦。”
凤煌：“你确定将它给我吗？”
来了！命运的选择！
古早游戏里，会给玩家两到三个选项，根据选择提升或降低纸片人的好感度，开启不同的分支剧情。
后来人工智能技术运用到游戏中，纸片人不再被写好的文本框死，游戏性和自由度得到极大提升，但玩游戏的方法还是不变的。
棠月里坚定道：“当然确定，我不是炼器师，它对我没用，而你正需要它。”
【凤煌心情+20。】
【凤煌的信赖度提升，当前信赖等级：lv.2】
棠月里那太过理所当然的语气使凤煌顿了顿。
他飞下来，又看了她一眼，将妖核衔住，然后扭头一甩。
妖核被甩向半空，浮在那里。
一个金色虚影骤然出现，双翅遮蔽云霄，翎羽煌煌如日。
它发出长鸣。
天地震颤。
离得最近的木栅栏和鸡舍瞬间化为飞灰，远处酒馆摇摇欲坠，终是承受不住压力，轰地一声倒塌。
五只小鸡崽早就吓得一溜烟挤进稻草堆里，一声不敢啾。
【您的领地遭到破坏。】
【您受到了鵷雏亡灵的攻击，血量-10000。】
几乎是在系统消息出现的同一时间，便见红光一闪，凤煌已经飞到棠月里身前。
他抬头向着鵷雏亡灵：
“啾。”
细细小小的一声，却让鵷雏的长鸣戛然而止。
鵷雏看到凤煌，猛然一顿，竟如那五只小鸡崽一样瑟瑟发抖起来。
庞大的虚影降落，它收起翅膀，低下头颅，以臣服的姿态伏到地上。
它发出一声比刚才温和的鸣叫，凤煌也“啾”了一声，似在回应。然后棠月里便看见，鵷雏消失了，唯留一枚妖核落下来。
红影一闪，凤煌如利箭般冲出，在妖核落地之前一口将它吞下。
“啾——”
那一瞬间，赤红光芒绽放。
凤煌整个身子在耀眼的光芒笼罩之下，从小小的一团被不断拉长、拉长、拉长，直至定格成一个修长的人形。
光芒越来越亮，从外到内化为赤色火焰。
在到达某个临界点时，忽然，那赤焰顿了顿，如漏气的皮球一般缩成几簌小火苗。
火苗张牙舞爪地跳跃，又于下一刻暴涨，变得比之前更加灼热磅礴，带着能够焚烧一切的气势，凛然不可视。
然而维持不了几秒便又再度缩水。
如此重复几次，最终那火焰极为不甘地跳了跳，连带着凤煌一起缩回巴掌大小的一团。火焰闪着耀目的光，钻入他体内。
空气归于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您的员工［凤煌］资料已更新。】
【员工：凤煌[SR][可成长]
种族：鸟［？？］】
【恭喜您升级了。】
【等级：lv.8
积分：1560
时空碎片：0
体力：60/100
员工：1】
【池塘开放了。】
【您可以钓鱼了。】
【每日/每周任务开放了。】
【每日任务：
抚摸员工1次（0/1）
给员工喂食1次（0/1）
和员工一起工作1次（0/1）
【每周任务：
收获作物30次（0/10）
钓鱼20次（0/10）
完成5笔交易（0/5）】
凤煌睁开眼睛，眸中金轮流动起来，瞳仁深处浮现出一个繁复的图案——似乎是某种图腾。
两息之后，光芒隐去，图腾消退，一切恢复正常。
“叽叽叽叽！”鸡舍在刚才鵷雏的攻击中倒塌了，小黄鸡们沾着一身灰，委委屈屈跑向凤煌。
凤煌嫌弃地把它们拍开。
小黄鸡们又挤过去。
棠月里……棠月里心在滴血。
人头被抢了，她的牧场、农场和酒馆也全没了啊……
还好小鸡崽们还在。
它们黏在凤煌身边，看起来特别弱小可怜无助，对比之下凶巴巴的凤煌简直是个个恶霸。
棠月里拿出一根玉米去引诱小鸡崽们，却没能引起它们的注意。
她遗憾地收起玉米：“它们好像很喜欢你。”
凤煌不屑道：“低等牲畜的习性罢了。”
它们破壳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自然会亲近他。
凤煌想起什么，强调道：“开了灵智的妖就不会受这种习性控制。”比如他。
棠月里没听出他的潜台词，她高兴道：“崽你能说话了！”
凤煌：“不要这么叫我。”
棠月里：“声音真好听！”
凤煌：“……”
它扭头飞走了。
……
既然凤煌能说话了，那么生命树树枝就没用了。
——不，它原本就不是用来写字的。
棠月里捡起树枝。
刚才鵷雏亡灵的动静闹那么大，整个牧场都被破坏了，只有这跟树枝还完好无损。
棠月里又看了遍树枝的介绍：
【生命树枝桠的复制品[SSR]
详情：每一只精灵都自生命树诞生，作为生命树的复制品，它无法孕育精灵，但可以净化你的土地。】
所以这东西该怎么用？
棠月里试着把它插入土地。
等了一会儿，无事发生。
她切换后台，开浏览器查攻略。
——可网上什么都没有，一条关于“妖怪农场”的讨论都没有。
这……
手游已经凉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会啊，她觉得这游戏做得挺好的。棠月里想。
切回游戏，棠月里把树枝放到一边，头疼地看着牧场上的一片狼藉。
鸡舍倒了，大半直接变成灰烬，还留下一小半，分解成了茅草。
其他没有使用的地方也会定期刷新树桩和石块。棠月里拿出工具，开始清理。
刚砍完一个树桩，面前突然漂浮来一杯水。
棠月里：？
她抬高视角，看到了凤煌。
“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喝。”凤煌被她看得不自在，硬邦邦地嘀咕，“身体损坏了不知道修。”
棠月里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被鵷雏亡灵打掉10000点血，虽然血量在退出战斗状态后正缓慢地恢复，但健康值已经标红了。
“我滴崽真贴心！”
棠月里笑吟吟喝完水，道，“不过，人类语言里没有‘修身体＇这种说法，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治疗伤口＇。”
“我当然知道。”凤煌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恼道，“可你又不是人！”
……啊？
棠月里：“不是人？我？”
“别装了。”凤煌哼声道，“你做的这具傀儡，从皮肤的触感、温度、到肌肉反应，全都非常真实。可再真实，假的就是假的，身上没有魂魄，也全无生命气息，很明显是具傀儡。”
棠月里：哦，原来玩家的游戏设定是傀儡。
这线索应该和主线剧情有关吧。
解锁主线要先升级。
想了想，棠月里调出任务面板，开始研究刚刚开放的日常和周常。
完成任务可以获得积分奖励，她粗略一算，若把日常和周常做全了，每周就可以获得900积分。180点几分兑换1个时空碎片，如果不算额外消耗……两周就能凑齐一个十连！
计算完，棠月里关闭系统框，见凤煌不知何时已飞到了眼前，便顺势点上去。
“崽，让我rua一下！”
“啾！”凤煌猝不及防之下被她双手拢住，头上那束毛触电般地绷直，“你你你你干什么？！”
【每日任务：抚摸员工1次（1/1）（已完成）】
吃了鵷雏妖核后，小鸡崽的绒毛变得更加鲜亮光泽，轻轻抚过，蓬松的绒毛便微微陷下去，棠月里看着逼真的游戏建模，能想象到那绒毛有多柔软。
棠月里看得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