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审问(1 / 1)

郎君千岁 水上银灯 5299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0章 审问

  卫衣的西厂虽然压制住了东厂与锦衣卫, 但朝堂之中官吏对其俱是闻风丧胆, 实则又不是那麽的稳固。

  靠得不过是皇帝的心思, 所谓设立与撤消不过是皇帝一句话, 而今, 卫衣想要维持下去, 必须要表现出对陛下的顺从。

  早朝之後, 卫衣碰见萧均宁从御书房里出来,上前道:“萧大人这是怎麽了,失魂落魄的。”

  萧均宁抬起眼又垂了下去, 不想搭理他,脸上青碴薄薄,侧颊还有一道红色的划痕。

  卫衣看得可笑, 他们文官一向是很注重仪表的, 鲜少会有狼狈之相出现在人前。

  “这自从抄了柏贤王府,萧大人反倒日日如丧考妣一般, 莫不是对柏贤王还要什麽愧疚之心不成。”

  萧均宁抬起头, 狠狠瞪了他一眼, 语气恶劣道:“干你何事。”

  卫衣挑了挑眉, 脾气甚好的样子, 萧均宁一甩袖子, 掠过他离开了,步履匆匆的,远不如当初的风流潇洒, 颓然又焦躁。

  卫衣的视线随着萧均宁的身影, 目光触及另一道身影,步伐悠然,丝毫没有身为臣子对於皇威的畏惧,仿佛这长廊成了他自家的花园。

  卫衣侧了侧身形,拱手淡笑,寒暄道:“国公爷,这是要来拜见陛下呀。”

  卢国公已经是三十几许,穿着簇新整洁的朝服,颌下留了三寸美髯,长安城里文官都以此为美,对他不屑一顾道:“你这不过一介走狗,问得多小心死得快。”

  卫衣微微一笑,对於卢国公的轻蔑并不愤怒,只是拱手道:“承蒙国公爷抬举。”

  卢国公对他们这种人的厚脸皮,也算是有所领教,甚是高傲的冷哼一声,昂首挺胸的大步进了御书房。

  卫衣看着他们,十分奇怪,这些人是怎麽有底气的,只一个皇後,他们就以为掌控了一切。

  比起老国公爷,现如今的卢国公不仅沉不住气,而且惯爱甩脸色的,这愚蠢倒是一脉相承。

  想到这,卫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

  尽忠之事是要尽快的,别院里还有几个人呢,留在别院的下属回到西厂,禀报道:“督主,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说。”

  下属垂头道:“督主,别院那里的几个人以绝食相挟,要见您一面。”

  卫衣坐在桌案前不说话,持笔蘸了蘸墨,下属也不过多言,直到看着督主将手头的事务处理完。

  卫衣这才抬起头,缓缓道:“走,出宫。”

  宅子还是当初带繁缕曾来赏梅的宅子,但经过几年的春秋变迁,俨然已经成为了卫衣手下另一个私设的西厂罢了。

  门口的下属等候已久,见他骑马而来,迎了上来,道:“督主,请进。”

  别苑春夏之时的梅林,只余枯枝孤寂,倒是地上绿意葱茏,花草丛生,卫衣顺着青石路进入了後堂,山竹已经早早在此等候了。

  见到督主前来,躬身道:“督主,人在这里。”

  卫衣点了点头,推门而进,花甲之年的老者颓然坐在房间里,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抬了抬头,刺目的阳光令他不适的闭了闭眼,已经两日没有水米沾牙,此时见到卫衣来还中气十足。

  “卫衣,果然是你。”

  “大人竟然还记得我,卫衣荣幸之至。”卫衣推开窗子,闷闷的房间瞬间散进一些清凉来,老者也有了些精神。

  老者沉了沉声,抬眼道:“是陛下命你来的。”

  “非也。”出乎意料的,卫衣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时候,卫衣完全没有必要说谎的。

  老者很惊诧道:“不是陛下?”看向卫衣的目光变了变。

  “是也不是。”卫衣回答得不清不楚。

  “你究竟有什麽目的,索性只说了吧。”

  卫衣点了点头,转过身徐徐道:“本座当年也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当初只有几位大人在重华殿里,先帝爷说了什麽,难道不是几位大人最清楚了?”

  卫衣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两句话来,老者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口中的字眼,登时问道:

  “你把他们也捉来了?”

  “不错。”卫衣诚实的点了点头,转头张口道:“去,将另几位大人也‘请’过来吧,小心些,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卫衣的意思,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孤勇奋战的,人多好商量。

  几个鹤发银鬓的老者被人带了过来,安置了椅子让他们坐下,诸人看见卫衣都面露惊讶之色,又互相看到对方,心中顿时明白了什麽。

  卫衣拈了拈袖口,道:“告老多年,想必几位大人也多年不见了,年纪大了,容易忘事,不如一起回忆一番,也好告诉本座一个正确答复。”

  “你究竟想要什麽?”其中一人问道。

  “本座想要什麽,诸位不是心知肚明吗?”卫衣俯身盯着他的眼睛,如同锋利的匕首,剥开层层遮掩,直视真相。

  “呸,你这奸佞小人,也敢妄想染指皇权至上。”

  登时一口鲜血啐在卫衣的面上,他的肩领上也染了红血,卫衣面无表情的,淡然眨了一下眼睛。

  半晌,他才徐徐道:“本座麽,配不配也不是你们说的算的。”起码龙椅上那个,是货真价实的不配。

  “你巧言令色,不过是为了谄媚奉主,利欲熏心罢了。”老者顾不得什麽气大伤身,嘴角仍残存血迹,便开骂道。

  卫衣微抿着菱唇,站起起腰身来,慢条斯理的从袖中抽出一条帕子,轻轻拭去脸上的血迹,微笑道:“诸位大人尽量心平气和些,毕竟本座有的是时间,恭候诸位的答案。”

  这些人都是讲究含蓄的文官,如今看来是逼急了,卫衣曾经受过的羞辱比这令人难过千万倍,他早已然能够心无波澜的应对。

  老者气得面色发白,痛斥道:“你行此下作手段,还有脸站在这里,卑鄙无耻。”

  卫衣皮笑肉不笑,口吐莲花道:“我的确手段不光彩,诸位心里难道就无愧於人了,摄政王战死,就真的有那麽简单吗?”

  “你这个小人,见识浅薄,只看得眼前利益,哪知这天下安定何其重要?”

  “本座当然知道,可那在我心里不重要。”卫衣不屑地冷笑,一句话堵了回去,他可没时间和他们在这里斗嘴皮子。

  “当然,我也知道,诸位都是先帝爷身边倚重的辅臣,哪怕是舍生取义也是正常的。

  可你们好好想想,今日我能对你们做的,对其他人自然也行得。”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众人不虞。

  “不然呢,那就一炷香的时辰吧,诸位千万要好好回忆啊,本座可不希望出什麽差错。”卫衣关上了窗子,房间里每个人的表情晦暗不明,他们顾忌太多。

  “山竹,给几位大人上些茶点,多年未见,应是叙叙旧的。”

  “是。”

  香糯酥软的糕点,茶香缭绕在房间里,但没有一个人吃喝,房间里一阵沉寂,下属倒好茶水後便退了出去。

  “一炷香之後,本座来。”说完,卫衣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山竹上前来拿了帕子,悉心给督主擦干净衣领处,卫衣摆了摆手,道:“出结果了告诉本座。”

  “是。”

  卫衣在园子里随意走着,墙角青苔潮湿,卫衣很少来这里,到底是失了当初的味道,也没什麽人气。

  “督主,有答复了,不过他们说只告诉督主一人。”

  卫衣推门而进,只见五个人坐在一排,看着他的目光冷冷。

  “好了,诸位,请说吧。”卫衣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

  门窗微闭,只一缕光束穿过门缝,从他的下颌处掠过,落在地上成了光斑,眸色幽暗。

  居中的老者垂了垂头,吐出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话和一个名字,卫衣默默记了下来。

  “诸位百年之後,定不会为今日的决定後悔的。”卫衣微笑着说出这句略带诅咒的话,而後走了出去。

  屋子里热闹了起来,有人不甘又愤懑道:“这样就告诉他了?”

  “不然还能如何,现如今的卫衣,身後站着的是谁,你们还不晓得吗,不管是哪一位,你我等人的家族都无法抵挡。”老者粗重的喘息着,瞪着浑浊的眼睛,抬起头嘶声道,仿佛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咳嗽了两声,复又低下声去,说:“我们都已经是行将木就的老东西了,可那些孩子还年轻,不能因为我们的固执而一同殉葬。”

  花白胡须的老者,目光惨然的摇了摇头,他尚有儿孙年幼,家中亦有举子待科考光耀门楣,不能毁在他手里。

  “我等为燕朝尽忠一生,最後还要受这等阉人要挟,不甘心呐。”

  卫衣掸了掸衣袍,仰了仰头,才从台阶上缓步下去,靴子踩在树叶上,明媚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近乎冷漠地开口道:“送他们回去吧。”

  “是。”

  “记住,别让他们透露出去。”卫衣语气异常的风轻云淡,眉眼带笑,只是眼中冷冷的。

  他尚且年轻着,比起无力那群已经是花甲之年的老者,有太多的精力,他伸出手,看天空蔚蓝,还有多长的路要走下去。

  “属下明白。”山竹了然,随即眸色一暗。

  几位老者回到家中後,言游船遇水,中风瘫痪,他们本次出行,就是被卫衣以朝政之事骗出去的。

  回到各自府邸,三四日内纷纷暴毙猝死,要不然就是卧床不起,口不能言,尽显灯枯油尽之相。

  谁都知道有蹊跷,但没有人敢说什麽,卫衣对这种事一向是的得心应手,他既然能够弄死他们,自然也不会让旁人撬开他们的口。

  左淩轩对此表示很不满意,他明明说的都是死讯,竟然还有人活着,这般还有何。

  卫衣即刻跪地请罪道:“臣知罪,但臣此举也是为了陛下考虑。”

  左淩轩回身看他,问他:“尔此话何解?”

  “陛下容禀,”卫衣低垂了头,单膝跪地,恭声答道:“众所周知,这几位老臣乃是先帝爷的心腹,倘若一齐暴毙,必然会引起怀疑,民间多是流言蜚语,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的话,怕是会有损陛下的名声。”

  左淩轩拊掌赞道:“卫卿言之有理,说来,寡人应当好好抚慰这几位老臣。”

  卫衣从善如流地奉承道:“陛下英明。”

  “不是寡人英明,而是卫卿你机敏有加啊。”左淩轩垂头盯着他的後颈,三分带笑,意味不明道。

  “臣愧不敢当。”卫衣越发的恭敬,不敢造次,眼睛紧盯着地上光滑的镜砖。

  左淩轩垂眸看向他,心想,原来这卫衣也不过如此,幼年在皇祖父身边的臣子,如今也跪伏在他的脚下。

  摄政王也死掉了,还有什麽,他早已不是当初惶惑不安的稚子,这天下是他的,九五之尊也是他,还差最後一个,他就能够高枕无忧了。

  励精图治,德政善修,皇祖父和摄政王能做到的,他就更加可以了,没什麽难得,想及此,左淩轩心情又愉悦起来。

  “许久没有去看过皇儿了,桐妃的生辰也将近了,不如去翠羽宫看看。”

  忽而又想起了什麽,左淩轩口头一转道:“对,先去一趟皇後那里,宁润,命人去翠羽宫说一声,寡人晚间再过去。”

  “是,陛下。”宁润低眉顺眼应道,转头吩咐人去翠羽宫送信。

  皇帝似乎在极力避免什麽,甚至命人悄悄往皇後日常服用的膳食里,加了避孕的药材。

  只不过被皇後从卢国公府带来的人发现,皇後误以为这药是妃嫔所为,倒是打杀了两个素日里与她不和的妃嫔。

  宁润不知道这是为什麽,便与督主说了,卫衣倒是从其中嗅到了不同寻常。

  “陛下自此之後,只命太医在其日常饮用的安神汤中加了料。”

  卫衣闻言冷然一笑,原来也不是那麽坚固的联盟,处处提防,那麽他到底信任谁呀?

  “这个摄政王府的幕僚,怎麽三番五次的给督主送东西。”陆午手里拿到了这个东西,进来对督主道。

  “什麽东西?”听到是摄政王府送进来的,卫衣即刻抬起头问道。

  “督主您看。”

  盒子里是一张素色的银纹云轻笺,是一块红色的方印,银笺角落里的标志是黑色的飞燕,这是谁送来的不言而喻,看来玄机就在这印鉴痕迹上了。

  卫衣些微细看之下,脸色微僵,呼吸噤了一瞬,许久才抬起头,凝重道:“这是前朝玉玺的红印。”

  陆午错愕不已,探过头来细看,问道:“可是,玉玺不早就失踪了吗?”

  “是呀,早就失踪了,才令人惊诧。”卫衣知道,这就是真正的传国玉玺,历经百年,数个王朝。

  只不过前朝梁末帝见大势已去,便放火烧毁了朝露宫,而後自刎後,玉玺也随之不见了,先帝爷命人翻遍了整个皇城,不见其踪。

  没有传国玉玺,便算不得真正的真龙天子,而这流失的玉玺,也是先帝久久不能释怀的遗憾。

  边疆民风尚未开化,穷山恶水,摄政王妃一介弱质女流,去迎自己夫君的遗体还朝,对九五之尊不利的流言,在民间悄悄四散蔓延。

  “送口信去摄政王府,就说本座邀贵府萧先生一见,就在那宅子里。”

  “是,督主。”

  摄政王府自从摄政王妃离开後,府人便已经闭府不出,失去了往日的荣光锦绣,低调的不成样子。

  晌午过後,一辆青布小车从摄政王府驶出,七拐八弯转入了一家宅子,从後门进去。

  从马车上下来进入宅子里的,是个格外年轻的男子,与萧均宁同出一族,唇色淡白,气度儒雅,穿着一身灰蓝色长袍,白玉腰佩,乌发长眉。

  卫衣早早等候於此,极为有礼道:“萧先生,恭迎大驾。”

  萧鸣意态温和,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看见卫衣也是淡然不惊,谦逊道:“不敢当,卫督主,久闻大名。”

  “先生请进。”两人一前一後进入书房。

  萧鸣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黑色的牌子,放到卫衣面前,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异常沉重。

  他道:“这个,还要借一下卫督主的手,呈递御前。”

  “这是?”卫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着这黑漆漆的令牌,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乌衣令。”

  知道是什麽东西後,卫衣并没有伸手去拿,反而异常谨慎道:“萧先生此为何意?”

  这东西献给陛下,自然是好处诸多,但鉴於他与摄政王府的来往,此刻也不得不多了些许小心。

  “乌衣骑,自然是要为陛下所有的。”

  卫衣拿起令牌,他看向萧鸣,随即收了下来,堂前燕,乌衣令,看来这位萧幕僚很得摄政王夫妇的信任。

  萧鸣道:“已然是决胜之期,何不破斧一博。”决胜局,只许胜,不许败。

  “在下告辞。”

  “对了,听说萧先生与陛下身边的萧大人,是一宗而出。”卫衣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徐浮清淡。

  “是呀,可惜我没有六弟的果决。”萧鸣徐徐回头,湛然一笑道。

  果决,一个吟风弄月的人,谈得上果决二字?这就很有意思了,卫衣道:“萧氏果然是人才辈出啊。”

  萧鸣无意味的笑了笑,萧均宁的存在确实给他添了诸多不便,他们堂兄弟二人,选择了不同的路,自然要面对很多因为对方而起的质疑。

  “萧先生慢走。”

  卫衣抬眼漠然看向皇城,他忽而心潮澎湃起来,所谓幸也不幸,他不惧怕任何的阴谋诡计。

  他从前只觉得不过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当他开始插手其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窥得不过冰山一角。

  而今这棋局已经布下,他们这些局中人别无选择,要麽走,要麽死。

  卫衣知道自己从始至终,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无论是明处的西厂,还是暗中的乌衣骑,都不过是用来巩固皇权的一种手段。

  还在等什麽?卫衣不知道他们要蛰伏到什麽时候,也许,现在还不是时机。

  卫衣沉了沉气,他等得到那一天。

  林怀步步高升,左淩轩很信任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到哪里都带着他,对禄公公和宁润不同程度的冷落下来。

  林怀的名字也渐渐为宫人所知,谁都知道,陛下身边有一位英俊神武的林大人行走御前,家世清白,尚未娶妻,总是引人注意的。

  青黛看着他,总觉得没有她听说的那麽潇洒,大抵是她熟悉他的时候,林怀还是初入宫廷的侍卫而已。

  有点欣然的感触,亲眼看着这个人步步日胜贵,成为小宫女怀春的情郎,青黛怀着一种长辈的心情看着她们。

  在此期间,林怀也逐渐摸清楚了卫衣此人底细,这宦官一贯的没什麽好名声,比起贪得无厌的禄公公,更加阴晴不定,他听了传闻倒是很担忧繁缕。

  陛下对他一日比一日更加器重,这令林怀很高兴的,宦官当道,本就是国之祸根,他终有一日,能够除掉这些人的。

  庄采女生了重病,几天下不来床了,皇後娘娘宫里赏了不少药,那病极为怪异,遍体生了小红疹子,痒痛不止。

  太医不方便看,只好招了医女前去,可能是因为桔梗的缘故,庄采女自从那之後对医女都不太待见。

  本来就只是个小小医女,自以为有了几分本事就敢算计她,害得她落入这步田地,即使是桔梗已经死掉了,但她心中的憎恨依旧无法消除。

  拒绝医女的诊治,只是由身边的宫女描述了症状,再传达给太医,宫女描述的也不甚细致,太医面对暴躁的庄采女,也只敷衍的开了方子。

  而庄采女又不愿意吃那苦涩腥臭的汤药,时吃时不吃的,病体缠绵,竟成了个病秧子,身边宫女也渐渐怠慢下来,庄采女气愤不已,又无计可施。

  皇後娘娘对其倒是关切有加,姊妹共侍君主,要麽相依相持,要麽反目为仇,如今的境况,诸人也都看清楚了。

  这堂姊妹二人,关系也不是那麽的融洽。

  皇帝虽然对皇後荣宠有加,但掌管六宫之权,仍有一半握在桐妃手中,皇帝丝毫没有将宫权完全给皇後的意思。

  繁缕很少见到卫衣了,他前所未有的忙碌,甚至是早饭都不能在一起吃了,繁缕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没有了人。

  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督主都在做什麽,从没有很认真的想过,从第一次遇见就知道,他做得都是杀戮之事,是她所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