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好几次被导演呼来喝去的,刚接上电源来不及调音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刚“赶来”的大咖们挤到后面去了。
陈识脸色不好看,要发作的样子,我在下面看着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其实他们的新歌比其他那些只会蹦蹦跳跳的乐队强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唱。
这样拖着,在live开场前40分钟都没轮到SLAM彩排,终于有一小助理来找我们了,结果却是通知今天时间来不及,SLAM的一分钟也被砍掉了。
我们几个当时就傻了,陈识放下吉他要去找导演,我比他跑的更快,跳上台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但我高估了那些人,他们哪会受什么良心谴责,就直接告诉我有赞助商临时要求加一个新人进去,这种事儿他们也没办法,再说被砍掉的也不止我们。
跟过来的陈识也听到了这句话,说真的,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种无奈的表情。
我的感觉,他应该就一直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哪怕他欺负了我,我也不是真的记仇。
我继续理论,那导演不耐烦了,摆着手要哄我走,这时候一搬着梯子的人从我们身边经过,导演一推,我就撞在了那人身上,梯子朝着我砸下来。
在台下的司辰他们也看到了,不过把我从梯子底下拽出来的人还是离着最近的陈识。
他把我的手腕攥的紧紧的,“你是不是有病?”
我看着他,突然就委屈了,眼泪流出来。跟着,鼻血也流出来,刚刚那梯子还是在我脸上砸了一下,疼的后知后觉的。我抬手擦了擦,陈识继续皱眉,我挣开他的手追到导演旁边。
打小这种借伤向老师碰瓷儿的事儿我就没少做,这次也没意外的成功了。
我受了点儿小伤,但是换回来SLAM上场的机会。
下去时陈识小声和我说了句对不起,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音量,接着又更小声的说了句谢谢。我侧过脸去看他,他递了张纸巾给我。
真正的live开场前我很郑重的给他们鼓气加油,陈识再一次给了我好脸色,笑的很是亲切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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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男二是个大明星
live的场面十分火爆,我跟着摇荧光棒,唱每一首自己听过和没听过的歌。转过头却发现陈湘很安静,我偷偷看她,灯光下漂亮的不真实的一张脸,难怪陈识会喜欢他。
换成司辰和许尼亚,我相信也会把陈湘排在前面的。
那,我对陈识那一点点摇摇欲坠的小透明般的喜欢,确实不值一提。
SLAM最终被安排在整场live四分之三时出场,正是最疲惫的时候,他们被插在一段英伦串烧里,司辰这次是键盘,陈识也收敛了许多,唯独许尼亚还是嬉皮笑脸的收获了不少姑娘的尖叫。
这是我第一次在比较正式的live上看他们,原本已经趋于平静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反而这时候我整个人安静下来,似乎有种幻觉,台下只有我一个人。
几千人的场地里,他们就对着我一个人唱。
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很快被我自己否定了,他们一共也只在台上一分多钟,回过神时,司辰已经在我身边了,陈识则是表情淡淡的问陈湘他唱的怎么样。
其实,他越是这样,就代表他真的在紧张。
但陈湘还是仔细的分析了他们的优缺点,作为圈外人,我的确不懂,也触碰不到那些境界。
陈识捉摸着,然后点头,很认真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说,“走吧。”
下午的大雪已经封了高速,我们今天只能留在通州,这附近只有一间酒店,去太晚可能房间都没有。
“我能不能等下自己过去啊?”
气氛一阵微妙,我指着隔壁姑娘手臂上的贴纸解释道,“我想看完许易再走。”
我认识许易那一年是1997年,香港回归,全国人民忙着欢天喜地,而我用一暑假积攒下来的零用钱买了一张小型歌迷会的门票,那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许易之于我的意义,就像80后的张国荣,90后的周杰伦。
我喜欢他,是那种当做偶像的喜欢,四年以来,我听过他三场演唱会,四场歌迷会,以及一次握手会。我记得那也是冬天,八里台的音像店被排队的学生堵的水泄不通,我翘课见到了他,被握住手的时候,甚至在发抖。
他抬眼看我,语气淡淡,“我再签张海报送你吧。”
那张用黑色马克笔写着许易两个字的海报到现在还贴在我墙上,从家里到五大道的格子间,我把它贴在床头,边边角角都仔细保护着,心情不好的时候总要假装能靠着他的肩膀。
那种感情,可以通俗点概括为少女心泛滥,甚至精神初恋。
所以当我在歌单里看到许易名字的时候,我知道我今天一定要留下。
陈识好像又不高兴了,“你走不走?”他别过脸,“不走算了,我们走。”
“我留下陪向西。”
说话的是许尼亚,司辰也耸耸肩,“我也留下。”
“要跟我客气?”司辰搂着我,身体贴的比每一次都近,我没好意思推开。
陈识没再说话,拉着陈湘的胳膊,拨开人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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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用嘴巴
许易上台后场面又沸腾了一次,而我,心潮虽然澎湃,身体也没有力气了,懒懒的靠着司辰站着。许易唱歌时会看台下,四目相对的瞬间里,我脑袋里乱七八糟的都是那些年少时光。
散场时快12点了,许尼亚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司辰要来一张酒店名片,看着背面的地图,“真挺远的。”
司辰笑笑,有点儿无赖,“这下要打野战了。”
“诶?”
我一愣,明白了司辰的话之后急着闪开。他忍不住笑,又把我往回拉,“过来点儿。”
“司辰,那个,我……”
这事儿被司辰玩儿脱线了,他可能只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我会想那么多。我们俩一块儿往酒店走的时候,我都特紧张,好在没多久就看到陈识的车。
我跟司辰上了车,陈识从后视镜里撇了我一眼,然后把车当飞机,开的特快。
路上司辰收到许尼亚的短信,说让我们等他,陈识根本没搭理。
我们到酒店时还是被告知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另外一间的客人明早要赶飞机,大概再过一小时退房。
我偷偷的想,四个人,两个房间,那陈湘要和陈识一起么?我和司辰是不是也要这样。
提议玩儿大冒险的是司辰。
当时我们刚进房间,他一边从柜子拿出仅有两双的一次性拖鞋递给我和陈湘,一边抿着嘴唇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
“不然等着也很无聊,是吧,湘湘?”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