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膝盖都直不起来才把我叫进办公室,开始他还开玩笑问我是不是来做间谍的。我没解释,回去还是每天照常工作,该怎么跪怎么跪,一来二去的他和我聊过几次,大概也知道我和许易之间是怎么回事了,倒是没为难我,还在经理离职的时候破格提升了我。
做服务生的女孩子里我是学历最高的,也是干活最勤快的,他赏识我,我受之无愧。本来以我的学历和能力在这北京城找份一两万的工作也是情理之中的。又或者做同声传译,薪水都是按分钟算的。
选择去电视台,大概就和陈识一心一意要唱歌一样,有一种情结在。
而现在,我感觉自己的情结情怀情义都在金钱的诱惑下变得微不足道了,倒不是我那么爱钱,我想的还是陈识,就和当初存钱想帮他录demo一样,我现在希望自己能有好多好多钱,哪怕官司结束后还没有唱片公司肯签他我们也可以自己出专辑。
我半天没回答,毕总说,“回去好好想想?”
“行,那我先出去了。”
他说好。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转过身,“毕总我可以问为什么才三个多月时间您就愿意给我开这么好的条件吗?”
“我看的出来你需要钱。”
我有点儿难为情。
毕总说,“别多想,人喜欢钱是好的,有动力才能做出事来。你想从我这赚钱就要好好为我工作,三十万也只是一个数字,能到什么地步还是看你自己,明白吗?”
我点头,“谢谢毕总。”
其实我知道,更大的原因还是我运气好,而这个运气也并非我与生俱来的,多半还是许易给我的,我应该谢他,从杂志社到居酒屋到电视台,看似一些举手之劳,实际上却扭转了我的命运。喜欢钱能做事的人太多了,如果没有许易毕总也不可能注意到我。
我无奈的笑笑,几个月过去了,录音里的那些话我还是时不时的想起来,想到的时候会难过,一点点的看似不着痕迹偏偏又不断的渗透着,但我对许易也越来越没有怨恨。
他帮过我那么多是一方面的原因,也因为从一开始我对他就是那种仰望着的姿态,从始至终在我的内心里和他就是不平等的。说白了,就是自卑,因为这份自卑我哪怕成了他口中的一句玩笑话也没有底气去怨恨。
我对他,曾经有过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大约就和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差不多。
不过许易最近似乎有了新的女朋友,我和他之间的那一段风波来的快去的也快,上个月有媒体采访时问他是不是和我分手了,他大方承认了,没几天就被拍到和一个小模特出国度假。
据说,那姑娘刚十九岁。
男人,还是喜欢嫩的,我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快要二十六岁的脸由衷感叹。
所以说,许易对我的新鲜感随着那一句玩笑就已经终结了吧。
算了,还是不提他了。
九点下班,我从店里离开就冲进超市赶在关门前买了打折促销的蔬菜水果,再回到和陈识在五环的公寓时已经十点多了。
陈识没睡,虽然一起生活后我逼着他和我一起早睡早起,但是无论我多晚下班他都会等着我。其实陈识以前很爱睡觉的,那时候我还开玩笑说他是流川枫,一到了晚上九点除非在台上唱歌,其他时间和我说句话都要撑着眼皮。
我进门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打瞌睡,手撑着下巴,一直点头,大概是听到开门的声音了直直的坐起来,睁开眼睛。
陈识对着我笑了笑,“回来啦。”
“嗯。”我换了鞋走到他身边,“困不困?还不睡觉?”
他眯着眼睛看看我,忽然搂住了我的腰,我没站稳就坐在了他的腿上,陈识亲了亲我的耳朵,“困,但是想你了。”
这一句想你让我心跳加快了好几倍,管不了其他的了,我们在沙发上接了个长长的吻,很甜蜜,时至今日在陈识怀里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幸福,吻到不能呼吸的时候我从转过脸。
我拍拍陈识的手,“先放开啦,我去给你做宵夜。”
“不用了,我不饿。”
“不行。”我摸摸陈识的脸,“你都瘦了。”
陈识确实是瘦了,倒不是饿的,和心情有关,这三个月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换做从前陈识不肯定每天闷在家里的,他也想出去找点事情做,我不同意,瑞瑞给的建议也是让他不要出去,陈识现在到酒吧演出应该能拿到很好的出场费,但是对他以后的发展没好处,官司处理好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隐退。
他用指尖刮了下我的鼻子,“我保证,最多一年肯定不让你再这么辛苦。”
“我相信你。”
飞快的在陈识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跑到厨房里。我拉上门是怕他看到,怕他看到我这么紧张激动的样子。如今在陈识身边我竟然就和那些十几岁的小女孩儿的心态差不多,又不止那样,我想我们之间是有一份深厚的感情存在的,想到这些,我还会傻笑。
兜兜转转的我们还能回到彼此的身边,这样真好。
我做好宵夜给陈识吃,自己倒是没什么胃口了,太累了,累的饭都不想吃大概就是这样。
陈识低头吃着,我就专心的看着。一边看一边想,我的男人怎么就这么好看的,吃东西的模样都能迷死一大片姑娘,唉,有时候真的私心想要他不当什么明显,被那么多人惦记着自己男朋友的滋味儿并不好。
看看看着我想起今天毕总和我说的话。
“老公老公,我有件事儿想和你商量?”
陈识皱眉,“又是什么事儿?”
几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年纪还小,那时我也喜欢肉麻的喊陈识老公,和好后他也问过我怎么不喊了,多半是肉麻不起来的,不过遇到事的时候我还会这么喊他撒个娇。
所以陈识觉得,我要和他商量的事肯定不是好事。
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脸上移动着,带着不解,带着担心,很温厚又关爱的样子。
我撇撇嘴巴,“是这样的,今天我老板又和我说让我毕业后留下工作的事了。”
“不是已经拒绝了吗?”陈识放下筷子。
果然,他还是不希望我在居酒屋工作。
“他说年薪三十万,有分红,而且会帮我们在三环内租一套房。”
陈识垂下眼睛,没有回答。
我有点儿急,想到他可能不会答应,但我确实心动了,还是想着怎么说服他。
“我在电视台一个月工资也就五千多,而且居酒屋的发展也很好,我可以……”
陈识打断我,“你不是很喜欢做记者吗?”
“可是……”
“我希望你能有一份安安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