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自?己脱了。”
燕程冷脸下着命令, 早已把眼前人当做了另一个?。
美人不敢忤逆燕程,顺从着解开衣衫。
刚褪到一半,忽然间被燕程粗暴的提起来扔到了鸾榻间!
他听着美人尖叫, 毫不怜惜的发泄着他的火气,顿觉心情舒畅不少,“哈哈哈让你父亲不把我放在眼里,当初摸了那个?贱人两下就敢削我藩位!你父亲可想过有今日,他的皇位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
“等我腻了, 就把?你充为妓子好不好,给子民都享受享受!”
美人吓得惊慌失措, 却又被硬生生拖拽回去肆虐。
*
忙了一整日,云皎皎用过晚膳过了戌时,就困得不行。
她梳洗收拾好, 走到窗前?正要关窗,就看见宫中禁军进了侯府院子。
看着禁军没有去前?院, 反倒是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云皎皎扶住窗框, 心弦紧绷。
她无比清楚,如果?司延落难,下一个?被带进宫随意?处置的,就是她。
云皎皎的手指随着禁军的靠近一点点收紧。
禁军与院子里的值守侍卫说了两句什么, 接着几个?人就进了她的院子。
云皎皎心脏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屏气凝神?。
见禁军敲开了顾钦的门时, 云皎皎才松了一口气。
她隐约听见禁军与顾钦交代,说要带他入宫审讯什么。
云皎皎也就明?白司延多半是没事了。
她缓下自?己的情绪, 随后?关上?了窗户,开开心心的回床榻上?睡觉。
顾钦看着屋外一个?个?闯进来的侍卫, 皱眉慢慢起身,为首的禁军朝着顾钦拱手示意?,“顾大人,还请你跟我们进宫一趟。”
“我与朝中已?经请了病假,今日进宫所谓何事?”
“顾大人自?己做过什么,应当比我等清楚。”禁军并不给顾钦太多的时间,“顾大人身上?有伤,我们就不动?手了,你自?己出来。”
顾钦快速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一切,最大的事情不过是昨天的事,可昨天他做的天衣无缝,如何会?被人知道。
顾钦一时半刻想不通,只能慢慢的起身,披好自?己的衣物?离开了房间。
屋外的禁军在他离开后?,立马进门搜查可疑物?品,而后?果?真?在顾钦的橱柜里,搜到了几条一模一样的帕子。
禁军将收集到的物?证收了起来,带着顾钦离开了侯府。
司延站在不远处,看着顾钦被带走,才朝着那阁楼走了过去。
走到楼下正巧云皎皎屋子里的灯灭了。
司延停住脚步。
院子里的支芙看着热闹正瞧见司延回来,不得不上?前?行礼。
“她睡了?”
支芙回头看了看云皎皎的房间,“姑娘她今日好像有些春困,一天都没怎么下床,用过晚膳就说乏了。”
司延看着那边,自?言自?语一句,“还是重了。”
说着司延往屋子里走。
支芙让开了些,正疑惑着什么重了,回头看见卫辙踟蹰着站在原地?。
支芙问,“你有事找主子?”
“没有。”卫辙还是决定不把?云皎皎帮司延出来的事告诉司延,他并不想让司延对云皎皎过分信任,放松警惕。
司延独自?坐在屋子里,看见桌上?还有云皎皎动?过的一盘马蹄水晶糕。
他捏起一块,指尖带过水晶糕的柔软颤动?,莫名捏了一下,看通透柔软在自?己指尖微微变形,眉梢微扬。
她爱吃的东西都跟她一样。
楼上?这一晚,云皎皎睡得要舒服许多,一夜无梦,睁开眼睛时,屋外春日阳光透过窗户薄纱落在了床幔上?,打出一抹细细的光晕。
她缓了一天一夜,倒觉得身上?酸胀感散了很多,慢腾腾的踩了下被子,无意?识的哼唧两声。
忽然听到身后?一句,“还疼?”
云皎皎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那晚不太美妙的记忆骤然填满,她猛地?睁开眼睛,猝不及防的看见躺在她床边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的长发。
云皎皎心有余悸的颤了下身形,一个?激灵卷过自?己的被子挡在身前?,开口是还没恢复的沙哑绵软,“你,你怎么在这里。”
指尖软发被抽走,司延似有些遗憾,冷硬的嗓音软了不少,“费那么大心思把?顾钦送进去,助我回府的,不是你?”
她脊背绷直,对于和他在同一张床上?产生本能抗拒,根本没在意?他问什么,“不不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云皎皎匆忙起身,正要下去,将她拦了回来。
他略低的嗓音平静自?然,并不掺杂其他情绪,“昨天瞧着肿了,我看看消了没。”
他捏住她的手腕,那晚近乎要人命的疯狂深入骨血,仿佛她耳边还是自?己足踝上?的铁链碰撞的声音。
“不要,”云皎皎吓出了哭腔,手忙脚乱的推搡他,“不要碰我。”
云皎皎挣扎间猝不及防的打在了司延伤口上?,司延痛苦的闷哼一声,撞在床架旁边许久没有动?静。
云皎皎惊惧不安的缩在角落里,脸颊上?挂着一丝凌乱的碎发,看他衣衫上?零星的血迹才蓦的止住了声,她有些害怕惹怒了司延,再?被他惩罚,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
云皎皎匆忙下床,拉了下床边铃铛,“我去给你叫人看伤。”
她双腿刚刚沾地?,忽然腰间横过一只手,径直将她从身后?环抱住,揽坐在怀里,耳边传来倦懒磁音,“公主。”
她只感觉到男人下巴搭在她肩颈上?,嗓音带了几分可怜,“给臣抱一下。”
她果?真?浑身绷直,一动?未动?,
屋内寂静到云皎皎近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直到外面传来茯苓的敲门声,“姑娘,要梳洗吗?”
“要!”云皎皎忙起身,推脱开司延,还努力找着借口,“你的伤得也快些看看。”
她说完,便匆忙去开门叫茯苓。
司延坐在原地?,敛起了方才那副可怜气。
不多时,茯苓便跟司延禀报下楼看伤。
司延下了楼,看见一个?熟悉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等着他。面目严肃,带了几分长辈独有的威严。
司延轻啧了一声,转头去问门口的卫辙,“你怎么去劳烦周佶先生?”
“我不来,还不知道侯爷这般不爱惜自?己。”周佶话语间带了怒气,他是司延从前?行军队伍里的军医,回京后?一直在无定阁当差。
卫辙低着头。
司延从前?在军营里,最听周佶的话。
周佶查看司延的伤势,脸色黑了一半,“怎么伤得?”
“刀剑无眼。”
“是别人的刀剑无眼,还是你自?己的?”周佶板着脸,“又是用蛊,又是用刀……”
“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她领情。”
周佶瞪他一眼,“伤口撕裂两次,又被你自?己的刀划裂一次,掉痂之?前?伤口再?裂开,这条手臂你就别想要了!”
司延接着应声,“知道了。”
“这段时间注意?忌口,掉痂前?不能出汗,不能晚睡,不能剧烈运动?,习武,能休沐就休沐。”
云皎皎从楼上?下来,听到的就是这么两句,她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靠在楼梯口偷偷的听着。
司延瞥见了她没藏好的裙角,也没有拆穿她。
周佶交代着用药事项,正色道,“这几日我住在侯府,每日早晚我来看一次。”
云皎皎慢腾腾的下楼,漫画广播剧小说都在疼训.裙肆尔二弍五久乙丝奇周佶听见了云皎皎的动?静,看过去一眼,“这位是……”
“云皎皎,先生您好。”云皎皎礼貌的接过话。
周佶冷脸打量着她,“你就是云皎皎?”
“先生,”云皎皎问着,“您说他这伤,多久能掉痂?”
“他的伤口深,掉痂少则半月,多则月余。”
云皎皎眼尾明?光闪了闪,装模作样,“那可是要好好休养。”
司延好整以?暇的看了过去。
周佶不厌其烦的叮嘱了几句,才收拾东西离开。
卫辙送周佶出去。
司延才开了口,“我不便活动?,你就这么高兴?”
云皎皎这会?儿也不掩饰的弯了弯眼睛,“一点点高兴。”
司延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其实我可以?不用手。”
“但你手还是得要的对不对。万一你一时冲动?,坏了根本,岂不是不划算。”云皎皎这会?儿反倒是不太怕了,还敢坐在桌子对面。
“云皎皎,就半个?月。”
“未必,你那么深的伤。”云皎皎说着,“我手指破了都要七日才好,你这伤口怎么不得好好恢复一个?月。”
七日?
司延看了她一会?儿,绵绵羊脂玉,如今想起那晚还像是有无数蚂蚁啃食着他的骨头,是养的娇气。
司延并未在云皎皎意?料之?中气急败坏,也没再?跟她争论什么,“饿不饿?早膳想吃什么?”
云皎皎冷不防接这个?话,有些卡顿的回了两句。
她莫名觉得司延脾气突然变好了,她闹了一早上?他连说话都轻轻的。
要把?她撕碎的怒火仿佛在那一夜之?间灭的干干净净。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司延简单吩咐了一下早膳,回来时再?度问道,“将军府那边,是你打点的?”
云皎皎平静下来倒是没有否认,“你如何猜到的。”
“顾钦不可能被人轻易抓到把?柄,何况一个?小孩。卫子林必定是被一个?极其信任的人暗示过,当时在场符合这一条件的只有你。再?者那么了解顾钦衣着喜好,又能真?的近身拿到他贴身之?物?送去将军府的,还能有谁。”
“我不想他逃脱。”云皎皎倒了一盏茶,“既是他做的,没留下物?证又如何。只要是他的东西,转交到卫将军府手里指证他,就禁不起查证跑不了。”
司延忽然压身,“不想他逃,还是想救我?”
云皎皎撞进他的黑瞳,“我是为了我自?己。”
司延慢条斯理的笑了,“我是说他和我之?间,你先想到的是谁?”
云皎皎不想回答他这么幼稚的问题,“你猜猜看。”
司延听出来她在敷衍自?己,笑而不语。
云皎皎收回视线时,冷不防瞥见了司延腰间挂着的匕首,她蓦的想到了那个?梦境。
她给那个?少年的刀上?也刻着鹰纹!
云皎皎细眉轻蹙,愈发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故作随意?的问了句,“你这把?刀很好看,谁送你的?”
司延盯得她浑身发毛,而后?拖腔带调一句,“你也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