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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奸臣后 戎酒 3218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2章

  东漓压低声音, “我与李叔碰面,他们也在府里跟随司延,但可随时听?命公主, 等他们离京便是最好的机会。”

  “等我们商议好日子,便?来告知公主。”

  “一切小心。”

  两人简短对话之后,东漓就离开?了房间。

  他看外面并没有司延的影子,谨慎离开?。

  支芙端着山周给开?好的补神茶饮进来,冷不丁看见屋里的琴,不由得很是新鲜, “好漂亮一把琴,这是主子送来的吗?”

  云皎皎应了一声, “你与他说过我喜欢琴?”

  “没有。”支芙摇头?,将茶饮放在桌上,“估摸着是主子听?说姑娘你总是去要琴谱, 觉得你闷了吧。”

  云皎皎坐下来,撑着下巴, 手指摩挲着琴上雕刻的一只蛟龙, 安静的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阁楼小院子里传来一阵匆匆脚步声,殷芳追着顾钦进了院子,声音有些大, “你说你这孩子,非得较什么真, 我觉得宁国公跟随太子殿下也没什么不好啊。”

  云皎皎偏头?看向楼下。

  殷芳大抵也觉得自己?声音过大,收了收声, 小心的环顾四周,也跟着进了屋。

  云皎皎靠近窗口, 隐约能听?到?两句。

  顾钦听?起来很是生?气,“陛下那么多儿子,如今太子与桓王分庭抗礼,太子此等草包,不得民心即便?没有桓王也迟早要被赶下储君之位。”

  “宁国公说的没错啊,就是因?为他草包才好控制,桓王那等聪慧,日后他得势,还有你我什么事?”

  顾钦长叹一口气,“这做事不能只看表面,跟随太子是好利用,但万一陛下惩处很容易波及到?我们头?上,宁国公年七十,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如此急功近利吗?”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殷芳吓得忙关紧门窗。

  “罢了,与你们说也说不明白……”

  后面的谈话声被关上的门窗压低阻断,没再能听?见,但隐约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云皎皎眉梢微扬。

  她记得顾钦原本是想跟随桓王的,看来宁国公一家与他意见相左,想要跟随太子。

  这样顾钦做什么,宁国公就不是助力,而?是绝佳的压制阻力。

  顾钦这门婚事,先是她挑拨了宁婉玉,再是与宁国公意见不合,倒是比她起初计划的要来势汹汹。

  这是谁的手笔,其实很好猜。

  云皎皎扶着琴弦,垂眸看了许久那只蛟龙。

  司延倒是比她想象中要说话算话。

  不如她走之前,再送司延一份人情?,也给自己?压一份筹码。

  楼下,顾钦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手里烦躁的翻动?着文书资料,看得颇为头?疼,索性扔在了一边,摁了下眉心。

  清泉溪流般的琴音丝丝缕缕从?阁楼里流淌而?出,顾钦摁压眉心的动?作顿了一下,连气息都一并停住。

  音色流畅与春日安宁相衬,犹如浮世?繁华中恬静的微风抽离,拂过世?间万物?,包括他焦躁不安的心。

  顾钦下意识的循声而?望,起身出去探寻,最后停在了阁楼回廊里,看到?了窗口边初初绽放的海棠花。

  而?海棠花后,是明媚正盛的翩跹美人。

  顾钦并不知道云皎皎还会弹琴,他在原地站了很久,乐曲结束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和云皎皎望过来的视线相撞,他才匆匆移开?视线。

  云皎皎似是吓了一跳,隔窗而?问,“你几时来的?”

  顾钦神色不太自然?,“刚,刚来没一会儿。”

  云皎皎打量了他片刻。

  察觉到?她探究的视线,顾钦莫名耳根发胀,随意寻了个话题,“你风寒可好了。”

  “早早便?好了。”云皎皎声音弱了些,乍一听?有几分娇嗔。

  她起身,“既来了,就进来吧。”

  顾钦得了许可,慢慢绕过窗户,走进屋内。

  而?此时,停在院外的司延不远不近的看着顾钦进了云皎皎的房间。

  卫轲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司延的脸色。

  这小公主拿着他们主子送的琴,跟前夫打情?骂俏,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瞧,”司延话说得云淡风轻,“她的曲子,听?到?的人从?不只有我一个。”

  司延离开?了院子。

  卫轲跟在后面,只觉得身前气压低的吓人。

  半晌,听?到?了足够阴沉的一句,“付费资源在企我鸟群寺尔贰二巫久义四七今晚,要么把琴砸坏送过来,要么把人送过来。”

  他亲自弄坏。

  屋内,浑然?不觉的云皎皎倒了一盏茶推给顾钦,“就一次没让你进我房门,这连着几日都不来了吗?”

  顾钦听?出来云皎皎话语间的依恋,“我,我我这不是怕你生?气,送的东西你可吃了?”

  云皎皎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轻抿了一口茶,“你是不是要搬离侯府了?”

  顾钦声音低了低,“对,圣上赐宅院,在宁国公府旁。”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

  “但是日后,等我安定?下来,我一定?会想办法……”

  “你让我自己?呆在司延这里,”云皎皎打断了顾钦的话,嗓音发颤,“我很害怕。”

  顾钦安静下来,看着她的眼眶几乎是瞬间就开?始泛红,“我知道。”

  云皎皎抬头?,红着眼睛看着他,“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司延不敢造次?”

  顾钦攥了攥手指。

  云皎皎扯了下他的袖子,“或者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威慑住他?”

  “有倒是有。”顾钦眉头?紧锁,抬起头?看向云皎皎,“从?前我与你说过,我前几个月跟随司延办差的时候,手上有他诸多把柄。这些只要禀报圣上足都够他死罪。”

  “当前是陛下下旨,让他看护你,司延必不敢杀你,你只需以此来威胁他就好。”

  “可,你也不告诉我有什么死罪。”云皎皎满眼无措,“他那般精明,一试便?知。你既有证据,那给我看一看又何?妨。”

  顾钦犹豫再三,觉得只是让云皎皎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起身道,“你随我来。”

  云皎皎跟着顾钦去了书房。

  顾钦给她翻看了一部分。

  云皎皎故作担忧道,“那我要是说了,司延会找你麻烦吗?”

  顾钦安抚着她,“司延如今依附太子,这些罪证,等我跟从?桓王都会一并交给他,他得去找桓王麻烦。”

  “你已经与桓王商议好了吗?”

  “是,”顾钦心知她情?蛊在身,人又聪慧懂事,对她并没太多隐瞒,“不过切勿告诉旁人,日后我可能还是会假意服从?太子。你不必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

  “好。”

  临近傍晚,云皎皎才从?顾钦的房中出来。

  她前脚刚刚踏进房间,后脚迎面看到?卫轲未点灯站在她房中。

  模糊的男子轮廓矗立在房中,云皎皎吓得心口猛地一跳。

  卫轲上前,拱手行礼,“云姑娘,我们主子请。”

  云皎皎好半天才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不禁腹诽,这主仆俩怎么都一个毛病。

  “是有什么事吗?”

  卫轲并不多言,“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云皎皎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得跟着卫轲去了司延房里。

  司延的房中仍旧没有点灯。

  四周黑漆漆一片,只能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到?坐在上座的男人 。

  云皎皎总觉得司延不爱见光,所处的环境越暗他越喜欢。

  卫轲朝前面人拱手示意,而?后退下。

  屋门顺带着关上,完全封闭黑暗的环境让云皎皎心脏悬起,而?后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不点灯?”

  云皎皎没等到?回答,只走到?旁边。

  她吹起火折子刚要点灯,手腕却突然?间被人攥住!

  她面前的火光猛地一抖,映在男人轮廓深邃的面颊上,有一股说不出的阴沉。

  司延带着她的手点着了旁边的油灯,“曲子弹得不错。”

  云皎皎眉毛一跳。

  司延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吹灭了火折子,忽然?一个用力将人抵在了桌边。

  旁边的油灯猛地一震,吓得云皎皎屏气凝神。

  司延视线扫过她的眉眼,“喜欢吗?”

  云皎皎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唇角轻颤了两下,声音都跟着压轻,在只有一盏灯的屋子里,格外的纠缠不清,“喜欢什么?”

  “喜欢琴,”司延手掌爬上她的腰肢,满是不容抵抗的力度,“或者那个人?”

  云皎皎腰身一麻,脊背都后仰弓了起来,她推了一下,“我,怎么可能。”

  她的抗拒反倒换来了更猛烈的压制。

  司延的腿卡在她膝盖间,眼底阴霾始终挥之不散,“皎皎喜欢点灯,是不是喜欢看着我弄你?”

  司延的话跳跃得很快,但总归不离一个原因?。

  他看到?了今天下午,她与顾钦的来往。

  云皎皎刚刚意识到?,接着被司延拽起,顺手一推,推到?了一旁偌大的等身铜镜边。

  她身形不稳,撞在了冰凉的镜面上。

  她扶稳镜子,透过镜面看见了身后靠近的男人。

  云皎皎回过身之时,司延已经压到?了她面前,她后背抵靠在镜面上,眼前光线已然?全部被男人遮住。

  她并不明白,“我与他曾是夫妻,这你本就是知道的,你之前不是还说你就喜欢他□□……”

  云皎皎的话像是瞬间触怒了一头?凶兽,她还未说完,一下子被翻过身来,撑在镜面上!

  近乎是逼迫她看着镜面上的光景,然?后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缠住她的裙带!

  “你,”她的心像是被瞬间缠住,仿佛下一瞬裙带被拉开?,她会在镜面里看到?极致荒唐的场景,“顾钦书房北侧第二个书架,从?下数第二行左边第三列,是他打算日后检举你死罪的罪证!”

  司延的手指猛然?停住,剑眉拧紧,透过镜子深沉的看着她。

  云皎皎鼻音浓重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委屈,“我今下午以琴引他,好不容易帮你套出来的。”

  司延的动?作显得僵硬,大抵是没敢信,“你,帮我?”

  “帮了一个混蛋。”云皎皎推开?他,没推动?。

  “那你脱吧,反正我都已经是你的了,”她越说越是委屈,“什么镜子,就是你把我带到?外面去弄给别人看着,我又能怎么样。”

  司延就这么看了她许久,“今日,你引顾钦入房中,就是为了套出他手里拿捏我的筹码?”

  “为了提防你他早早就跟我说过我们跟随你的退路,他过阵子就要搬走了,我肯定?要在他走之前知道他都打算怎么对付你。眼下我们是一路的啊,我犯得着跟他叙什么旧情?。”

  “你当真?”

  “假的,”云皎皎打了下他压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适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捏出了红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与他叙了旧情?,你且当我没帮你探过消息就是了。”

  司延钝钝的放开?手,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拿过来看着她的手腕。

  云皎皎被司延拉到?旁边坐在他身上,看着他默不作声的拿出红花油,揉着她泛红的手腕。

  他问,“很疼吗?”

  她并不回答,只沉默了很久。

  最后颇为公主气性的一句,“还闹不闹了?”

  司延环抱着她,揉着她的手腕,眼睫低垂,像是大老虎熄了火变成了大猫,“不闹了。”

  屋内灯火昏暗,无比宁静。

  云皎皎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脑海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我就说你一句,你何?苦把自己?淋成这样,还闹不闹了?”

  少年窝在她的被子里,嗓音柔弱沙哑, “公主疼我,我便?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