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的樊哙迫不及待地就叫上了,“一个多月没见,可是想死兄弟我了啊!”
“是啊!自从三姐你走了之后,我们兄弟莫不是日日想念啊!”说着,夏侯婴也上来帮腔道。
“让大家担心了,”对此,梦星心头也是一热,“哎——这山上也没什么好招待大伙儿的,今天晚上就请大伙儿吃些野味,咱们好好聚聚!”
“要聚咱们还是回沛县再聚!”这次说话的是曹参,“三妹啊!你这次出来,日日夜夜挂念你的可不止我们这些兄弟啊!……”
“……”
“你的父母兄嫂,也都无时不刻不为你挂心啊!尤其是刘老太公,这个把月我隔三差五地也去看看他,每次见他,他都跟我悼念‘我的女儿啥时候回来呀?’还有弟妹,再过几天她就该临盆了——这时候,她真的是很需要你陪着。”
“爹……雉儿……“曹参的一番话让梦星好一阵惆怅,现在的她真恨不得马上就唤出三只火凤凰来,驾着凤凰车飞回到老父和吕雉身边。
“咳咳……”看着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心思最细的萧何连忙故意咳嗽两声转移话题:“三妹啊!我们方才一路过来,见这山寨之中士兵操练有素,军容严整,军威壮烈。想当初三妹带他们出沛县的时候,他们还是一班不折不扣的乌合之众,也不知三妹用了什么法子在一月之内就将他们捶打成了如今的精锐之师呢?”
“呵呵,”听到萧何赞美自己的队伍,梦星心头也是一喜。尤其是她心里还十分清楚如今眼前这个还只是县衙狱吏的萧何可是被后世称为“初汉三杰”之一的汉朝开国宰相,能得到这样的人如此高度的评价,要换了其他人,尾巴还不翘上天了。不过,性格还算得上比较沉稳的梦星还是谦虚道:“哪里哪里,这些都是几位将军刻苦练兵的结果。”
经梦星这么一提,萧何猛然想起了刚刚在操练场上看到的硬汉和迪卢木多——“当时我远观军士操练,见有二人在场中发号施令。其一人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另一人神风俊朗,健步如飞。乍看之下,这二人均是当世骁勇之将,三妹得此二人,实乃天赐良将。不过,观其二人形貌,似乎不是中土人士。”说到此,萧何眉头微皱,即使是在这千古贤相的脑子里,老旧的门第观念还是让他对并非中土人士的硬汉和迪卢木多有些不放心。
“迪卢木多本是西域胡人,为避仇家才远遁中原,与其兄长一起来得此处。至于硬汉……”呆在这芒砀山上一个来月,梦星一早就考虑得很清楚——无论是硬汉、迪卢木多还是兰斯洛特,他们迟早都是要拉出来见人的。而在这思想极度保守的秦末,他们西方人的样貌必定会给他们带来一些麻烦。于是,梦星便为他三人都编了一个用以掩人耳目的身份和来历。
硬汉早就自称是白帝之子,现在只需要把他之前的那个故事再讲一遍就行了。这时候的中国人本来就崇信鬼神,就算有智者对此质疑,硬汉也可以随时随地当着他的面变一回狼人,保管马上就让他乖乖闭嘴。如此一来,无论是不明真相的小老百姓,还是像萧何这样的贤臣良相都不会质疑。
至于迪卢木多和兰斯洛特,梦星就对人说,他们是西域贵族,为了躲避仇敌追杀来到东方。在天狼妖夜袭芒砀山那一晚出手帮梦星制伏了天狼妖,又留在梦星身边,希望能一展所长,助梦星成就大业之后能够回乡复仇。
………………
梦星与萧何等人又交谈了一阵,众人权衡之下,都劝梦星立即起行。毕竟在座众人都深知县令反复无常的秉性,恐迟则生变,必须尽快赶回沛县。等到进城之后,梦星手上有着这三百忠诚于她的精锐之师,再加上她以往在县里的威望和人望,纵使那县令想玩什么花样也掀不起浪来。
于是,梦星也不矫情,即刻传令三军拔寨起营。想当初,这三百人愿意跟着梦星上芒砀山,原因之一便是梦星那个“他们在不久之后便能回乡与父母妻儿团聚”的承诺。起初时,虽然有人怀疑过梦星这个承诺的可靠性,但到了如今这时候,眼看着县里的官吏来请自己回去,更不用担心为自己没有去服徭役而摊上罪过,连累家人。士兵们个个无不是喜上眉梢,归心似箭。不过片刻便都打理好了行装,带了必要的武器和干粮,这三百多人便这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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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在路上行了整整三日,约摸着已经进了沛县范围……又行得半天,众人已经看得见沛县的城楼了。
可是,当众人兴高采烈地行至城下,却见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城头之上甲士林立,数十名弓弩手纷纷张弓搭箭,对准城下的梦星等人。
对于梦星等人的到来,整个沛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仿佛他们不是一群奉了父老召唤,回来守卫家园的子弟兵,而是一帮想要进城烧杀抢掠的强盗。
突然,“嗖嗖嗖——”一阵,数十知羽箭离弦而出,虽然没有射中梦星等人,但也在他们和沛县城楼之间划出一条清晰的分界线,这意思很明白——要有谁敢越过分界线一步,便要将其射杀于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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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大风起兮云飞扬(下)
秦二世元年秋,陈胜等起蕲,至陈而王,号为“张楚”。诸郡县皆多杀其长吏以应陈涉。沛令恐,欲以沛应涉。掾、主吏萧何、曹参乃曰:“君为秦吏,今欲背之,率沛子弟,恐不听。愿君召诸亡在外者,可得数百人,因劫众,众不敢不听。”乃令樊哙召刘季。刘季之众已数十百人矣。
於是樊哙从刘季来。沛令後悔,恐其有变,乃闭城城守,欲诛萧、曹。萧、曹恐,逾城保刘季。刘季乃书帛射城上,谓沛父老曰:“天下苦秦久矣。今父老虽为沛令守,诸侯并起,今屠沛。沛今共诛令,择子弟可立者立之,以应诸侯,则家室完。不然,父子俱屠,无为也。”父老乃率子弟共杀沛令,开城门迎刘季,欲以为沛令。
——《史记·高祖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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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沛县城头上近百乡勇士卒如临大敌地警戒着己方,梦星身后的队伍顿时一阵骚动。这些人本都想着一回到沛县就能合家团圆,一聚天伦。可谁料众人满心欢喜归来,却被人硬生生给挡在了家门口。
莫说是梦星身后这些才经过了一个多月训练的士兵,即使是贤良如萧何、曹参,忠勇如樊哙、夏侯婴,也是错愕不已。大伙儿虽然都清楚那县令轻姣反复的秉性,心恐迟则生变,在芒砀山的时候就催促着梦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