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心动不已。而且,他可是项羽,是自问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项羽。他是天底下最狂傲不羁的项羽,他虽然爱才,希望能有无双国士来辅佐自己。但他更自信,自信道单凭一己之力就能人所不能,推翻暴秦,取而代之。
因此,对于刘邦而言,比起希望她是一位能为自己建功立业的栋梁之才,项羽更希望她是一个能依偎在自己怀中,被自己呵护保护的美丽女子。他觉得失了国士,大不了多花点儿功夫,他照样能打下这个天下。可若失了美人,那他可就真的要抱憾终生了。
刘邦在沛县也是个出名的人物,项羽很快便打听到了刘家的位置。
话说英布的水寨离沛县有半日的路程,项羽一早出发,策马而来,到得沛县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他稍作休整,吃些便饭,又向人打听刘邦的住所,等他赶到金刘寨村,刘邦的家的时候,早已日落西山,皓月当空了。
项羽心知刘邦若真是女儿之身,那她必然有心隐瞒自己的性别——如果向外人打听也查不出什么。想要调查刘邦的真实性别,就只能从她的家人着手。可若直接去向她的父母兄嫂去问,极可能他们也帮着刘邦隐瞒。而且还会因此打草惊蛇——若然让刘邦察觉自己在调查她,让她有了防备,以后想要再查什么可就更难了。
于是,项羽悄悄翻墙进了刘家院落。他认为,刘邦若真是女子,当与家人相处时,必然会卸下伪装,以一个乖巧女儿的身份侍奉父母兄嫂。只需要偷听一下他们家人独处时,彼此的称谓,就能断定刘邦的性别。
刘家院子里,刘太公和刘老太因为年事已高,早早地便上床睡觉了。项羽摸到后院,只见一间屋子里尚且摇曳着微弱的烛火。项羽摸到那间屋子的窗户底下,轻轻将木制窗扉拨开一条缝,往里面里边瞧去。
但是,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从缝里看见屋子里站着一名手提木桶的中年妇人。那妇人看上去将近五十岁,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农家妇女。
这时,只闻那农妇说:“老三呐,这些东西能有效果吗?”
“当然有效了,我十五岁那年从沛水回来,就是拿它们泡了两天就好了。”回答农妇的是一个好似幽谷中滴水空灵一般的悦耳女声。但是,项羽听着这声音,怎么都觉得它十分耳熟。思索一阵之后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这不就是刘邦的声音吗?只不过比起昨天见面时尖细清脆了不少,看来她在人前是故意放粗并且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项羽心下一阵欢喜,因为他离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近了一步了。
这时,又听那农妇说道:“要是水凉了你就叫我一声,你哥现在还在厨房里替你烧水呢!保准管够。”
“诶,”里面的刘邦应了一声,“那就麻烦大哥大嫂了。”
说完之后,农妇便提着水桶从刘邦的房间里出了来。现在,项羽也到该功成身退的时刻了。但是,一个想法却突然从他的脑袋里蹦了出来:“我只不过是听了她真正的声音,然后再自行推测。事实真相究竟如何,我也没有亲眼确定。”这时,屋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便是连番“哗哗”的划水声,那道半掩着的缝隙里,也透出来些许雾气,不用想也知道刘邦现在在干什么了。
“一眼,我就看一眼——只要弄清楚她是男是女,我立刻就走。”就这么鬼使神差的,项羽伸手将那扇虚掩的窗户有拨开了些许,并且调整了一下站姿,让他能彻底看清屋子里的景象……
本来,项羽在脑子里反复对自己说:“弄清楚她是男是女我就走……弄清楚她是男是女我就走……”可是,当屋子里的景象完完全全印在他的眼睛里之后,他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此时,刘邦坐在屋子中间的大木桶里,背对着项羽。一头紫红色的长发披散开浸在水里,隐隐透出几抹湿润的紫光,妩媚之中又带有几分圣洁。除了头发之外,站在窗外的项羽还能看到她裸露在木桶外面的那对雪白的肩膀——似凝脂、如白玉,赛雪欺霜,叫人心绪不宁。有时,刘邦还举起双臂,让挂在自己一双玉臂上面的水珠儿一滴滴滚落……
“这哪里是一个男人该有的?”项羽在心头暗忖,他如今二十几岁了,也有两房姿色不俗的侍妾。可是,结合项羽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阅历看来,即使是那些称得上“美人”的女子,也及不上眼前人之万一。
项羽越看就越入神,久而久之,竟然忘了自己正在“偷窥”的事实。
忽而,听得“吱呀”一声,项羽竟不知不觉将那扇虚掩的窗户全给打开了。
“谁?!!!——”
直到闻得屋内刘邦一声羞愤的娇吒,万夫莫当的项羽才有生以来第一次如同被偷食人家鱼肉的野猫被逮着了一般——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背上汗流浃背,手脚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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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翡翠泪纠缠今生
话说刘邦在与项羽对了一掌之后,她因为单臂力大,一下子打得项羽双手颤抖,一时半刻间使不得半点力气。<最快更新请到>[ ]但她却因为身体的整体素质不如项羽,结果被项羽的气力震伤了内脏。当时为了不在群盗面前示弱,才拼命将一口涌上喉头的鲜血给咽了下去。可等她同樊哙、夏侯婴以及吕家姐妹一离开英布的水寨,她就连续咳嗽了好几声,一股鲜血也被她咳了出来——更令她包括她本人在内,樊哙、夏侯婴、吕雉、吕?炼季?炔灰训氖恰瘸隼吹哪枪上恃?谷皇墙鸹粕?摹??p> 不过,这些于本章而言都无关紧要,暂且不提——话说刘邦知道自己受了内伤,想起当初她去沛水斩了恶蛟之后,虽然伤得不如这次这么严重,但症状却也相似。于是回了沛县之后,便拜托樊哙上山去给她采了一些她当年养伤用的草药——一半煎了内服,另一半就磨成药汁,掺在浴汤里拿来泡澡。
可是,正当她心满意足地泡在药汤里,感觉胸中的燥热一点点褪去,胸口的胀痛一点点消减的时候。却闻“吱呀”一声响动,一股凉风吹进来,即使是泡在滚热药汤里,刘邦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去,却见一个黑影正趴在窗前。
“谁?!!!”作为一个女子,刘邦本能地联想到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登徒子、采花贼之类的角色了。
她顿时又羞又恼,随手抓起浴桶里的水舀子就向外面的黑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