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舌头痛得厉害。
有些茫然的张嘴,乔微凉看见许清幽的脸色变了变。
“创口很大,需要先到医院检查。”
“靠!受什么刺激了要咬舌自尽?”
林淮气呼呼的骂了一句,乔微凉其实有些没太听明白,咬舌自尽,说的是她么?
她怎么会有这样离谱的想法?
许清幽开了车门把乔微凉拉下来,带到他们的车上,林淮开车,许诺坐在副驾驶,突然回头看着乔微凉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过suicide病史?”
听见这个专业术语,林淮手一抖,车子在路上扭了两下,尽管系着安全带,许诺的脑袋也狠狠地在车窗上磕了一下。
乔微凉有许清幽护着,没什么事。
车里陷入沉默,三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乔微凉身上。
舌头痛得太厉害,乔微凉根本说不出话来,艰难的勾唇,摇了摇头。
林淮松了口气,大声冲许诺嚷嚷:“你丫不要乱说话好吗!乔微凉怎么会得那什么自残自虐的病!”
乔微凉扭头看向窗外,车窗被雨水打湿,糊了一片,看不清外面有什么,耳边一直回荡着林淮的声音。
Suicide,是医学上一种精神疾病,患病的人通常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伤害自己的身体,以达到死亡的目的。
一般来说,这种病都是在受到巨大刺激的情况下产生的。
得病后的死亡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其实这种病只要好好地加以疏导,再配合药物治疗,就能够被治愈。
但很多病人往往在发病初期,家人还没发现的时候,就选择了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乔微凉已经很久没听见过这个名词了。
现在她只觉得浑身冰凉,脑袋里白茫茫的一片,无力思考。
她很清楚,她刚刚犯病了。
如果今天没有许清幽,她会死在那辆车里面。
下了车,林淮直接不由分说的把她抱进急诊室。
舌头确实伤得有些严重,但痛过之后,只剩下一片麻木。
乔微凉不知道这是身体痛到极致的反应,还是她的感知出了问题。
做完检查,又给舌头上了药,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季臻匆匆赶来。
他脸色黑沉,浑身携裹着刺骨的冷气,走到一半,被许诺抓住肩膀:“我们先出去谈谈。”
“放手!”
季臻沉声命令,乔微凉能清楚感受到他滔天的怒意。
许诺没放,就在乔微凉以为季臻要动手揍人的时候,许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季臻在一瞬间冷静下来,然后跟着他出去。
其实乔微凉从他的口型已经读出了他的话,他对季臻说:她有自杀倾向。
乔微凉其实很想辩驳一句她没有,她惜命,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季臻跟着许诺出来,走到安全通道的楼梯转角才停下。
季臻揪住他的衣领,眼睛猩红如血:“你特么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乔微凉,有自杀倾向。”
许诺面色平静,不仅重复了刚刚的话,还指名道姓,没有留一点余地。
“给你十秒钟,收回刚刚的话。”
季臻收紧许诺的衣领,大有他不收回的话,就勒死他。
“她应该有suicide病史,今天是突然发病,如果我们没有恰好路过,现在你不是在这里揪着我的衣领不放,而是在太平间看她……”
“嘭!”
季臻一拳狠狠地揍在许诺脸上,许诺感觉自己左边颧骨都裂了。
“闭嘴!”
季臻恶狠狠的命令,完全无法保持冷静。
乔微凉有自杀倾向?她怎么可能有自杀倾向?
许诺抬手擦了擦嘴角,拇指指腹果然有了血痕。
“suicide并不难治疗,你最好在她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前,让她配合治疗。”
“我他妈让你闭嘴!”
季臻一个横踢扫过来,这次许诺躲开了,他上了两步台阶看着季臻:“suicide患者的死亡率高达90%,你应该庆幸,她被发现得很及时。”
季臻如同一头盛怒的雄狮,他喘着气,呼吸却牵动肺腑狠狠地疼痛起来。
他不知道乔微凉是什么时候又因为什么得过这种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发病,只是听到许诺说的话,就心痛得要碎裂开来。
乔微凉,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你到底,还想要我心疼到什么地步?
等季臻冷静下来,许诺表示要对乔微凉进行简单的测验以后再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在这期间,最好有人24小时守着她,不要让她有机会一个人待着。
季臻回病房的时候,房间里正放着舒缓的音乐,许清幽柔声问:“微凉,你听见这首歌的时候脑袋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样的画面?”
她在给乔微凉做简单的心理测试。
季臻知道,乔微凉也知道。
这样舒缓的音乐下,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漫无边际的黑暗,然后是昏暗的牢房,随之而来的是灭顶的绝望。
心脏刺痛了一下,乔微凉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幸好,天花板是白色的。
许清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紧张。”
在许清幽说完这句话之后,季臻大步走到乔微凉身边,不顾许清幽还在这里,直接上床把乔微凉拥进怀里。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用力地拥抱着她。
让她靠着他的胸膛,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告诉她,他在。
有他在,不会有人伤害到她。
贴得太紧,呼吸有些不畅,乔微凉动了动脑袋,转头,许清幽已经离开病房。
“乔微凉,你说爸爸去世后,没人疼你宠你,放纵你的任性,以后,我会比他更疼你宠你,只要我能做到,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这承诺,扫墓的时候,他也说过,乔微凉也听到了。
季臻的手紧了紧,低头在乔微凉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微凉,不要伤害自己,我怕。”
眼皮上还残留着唇的温度,眼睫止不住的颤抖。
季臻说过很多让乔微凉心动的话,可是没有哪一句有这两个字来得震撼。
季臻说他怕。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说出怕这样的字眼呢?
颤抖从眼皮蔓延至全身,季臻越发用力地抱住乔微凉,想要把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微凉,我还欠你36次求婚,一场盛世婚礼和一生一世的幸福,这些都是属于你的,你要从我这里一样不少的拿回去才不算吃亏对不对?”
乔微凉还是觉得冷,在季臻说了怕以后,她才发现,其实更怕的是她自己。
她怕那些被她刻意压制的负面情绪会在不知道的时候爆发,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二十六岁,她还很年轻,还有很多事都没来得及做。
感觉到乔微凉还是抖得很厉害,季臻按了床头的铃,林淮很快冲进来,看见季臻躺在乔微凉病床上愣了一下,然后就听见季臻怒吼:“拿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