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飞奔到洗手间里,拿出一管牙膏,“抹点儿牙膏就行了!”
付战寒一把打开他的爪子:“我听说抹盐巴比较有用。”
裴飞烟见他们一大一小又是牙膏又是盐地要向她嘴巴里挤,急得忘记疼痛,大喊:“又不是做饭,放什么盐巴!”
这么一说话,惊动了牙齿里的痛觉细胞,顿时更疼了。
见到她那么痛苦,付战寒二话不说,吩咐辛伯准备直升飞机,直飞医院!
……
“好痛啊!”飞机上,裴飞烟蜷缩在付战寒怀里,痛得撕心裂肺。
“忍忍就好。”
问题是,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命啊!
痛得实在厉害了,裴飞烟伸手指进去压住痛的地方,奇妙地发现,疼痛感竟然减轻了一点。可是,一直啃手指看起来不大雅观……她的视线不知不觉地,被眼前付战寒的胳膊吸引过去……
肌肉匀称,充满弹力,一块一块地,看起来好像很好咬的样子……
付战寒问:“你一直看我的胳膊干嘛。”
“没什么……”裴飞烟想想还是算了,付先生可不是好惹的,她吞了口口水,把脸憋到一边,用意志力去克制那越来越厉害的疼痛。
“是不是嘴巴里咬点东西会好些?”
女孩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付战寒把自己手臂伸到她嘴边:“咬着。”
“诶?”
眨眨眼睛,讶异抬眸,盯着付先生。
付先生云淡风轻:“我长年锻炼,肌肉比你有弹性。”
这里有……有点儿牵强。不过能够骗过自己就行啦。裴飞烟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去。
“嗯……”男人拧眉,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吟。
裴飞烟连忙松口:“咬痛你了吗?”
付战寒忽然耳根子微现粉红,转脸:“……不。”
他才不会告诉裴飞烟,不是被咬痛了,而是那柔嫩的小口一触碰到他的肌肤,他的小兄弟就不听话地石更了。
果然……不能轻易冒险。
裴飞烟却以为,自己真的把付战寒咬痛了。而男人出于爱面子才不说而已。她把自己缩得更加安稳一点,说:“那你陪我说说话吧。”
分散一下注意力,应该还会好点。
付战寒:“嗯。”
直升飞机在清城上空飞过,点点灯光在他们脚底下延绵铺展开,如此夜景,别有一番风味。
“小安他如今完全接受你了呢。”裴飞烟想起刚才付晋安那天真无邪的小脸,欣慰地说,“那孩子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唔,也多亏了他,我觉得原来家里有个小孩也不错。”
“咦?”
冷不防,付战寒圈住她的手臂越发收紧了,“所以,小烟,我们也要抓紧时间要小孩了。”
他说话很认真,呵出来的热热气息缭绕在女孩颈脖间,让裴飞烟很是不自在。
“可我已经不能……”
“你能。”付战寒打断她。
他把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埋进女孩柔软的发间,贪婪地嗅索那独属她的清幽芬芳,“我说你能,你就能。”
“付战寒……”
随着这番话,裴飞烟的心也跟着直升机的高度,渐渐升高,在天空中飘荡沉浮,落不到实处。
她不能爱上付战寒啊……
她不需要男人……
她不要成为妈妈那样的可悲女人……
不是吗?
出于某种考虑,付战寒特意安排直升飞机把裴飞烟送到柏源梓的医院去。
牙痛不是病,可当裴飞烟面对那张牙椅时,女汉子顿时怂成球。
“我好怕,你千万别离开我。知道吗,千万别离开我!”她抓着付战寒衣角,哭哭啼啼地被男人打横抱着半强迫放上了牙椅。
付战寒百般安慰:“我一直在这儿陪着你。”
啪!
灯光打亮,照在裴飞烟脸上。她顿时成了被严刑逼供的犯人,发出尖叫:“呜呜呜,好可怕!”
带着白口罩的牙科医生,无数熊孩子的童年噩梦,如今目露凶光(并不是),步步逼近……
也许看出她的恐惧,医生开口说话,声音倒是非常软糯好听:“只要你不动,一下子就好了。很快的!”
啊,是个温油可爱的医生姐姐。
裴飞烟心里的恐惧减轻几分,她生平最怕那些五六十岁心狠手辣的老头子医生了,听见是个女医生,略定:“真……真的一下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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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太太晕过去了
“真的。”医生坚定无比地点头!
从她的眼镜片底下,散发出充满力量的光芒!
受到她的情绪感染,裴飞烟更加镇定,她双手握紧扶手,视死如归地张大嘴巴:“那就来吧!”
“嗯嗯,我来了哦。”
下一秒,女医生化身白马银枪赵子龙,拿着钻子在裴飞烟那颗坏牙里杀了个七进七出!
可怜的牙椅,被裴飞烟剧烈挣扎弄得咯吱乱响。她被医生死死按住,一会儿两条腿在半空踩单车乱蹬,一会儿小手拧毛巾地拧着牙椅扶手,一会儿腰肢扭转成麻花……最后,当医生处理完毕,裴飞烟两腿一蹬,就此不动……
(全剧终)
(并不是)
“啊!太太晕过去了!”辛伯大喊。
医生处理好裴飞烟的坏牙,自己也满头汗,擦一擦,松口气:“好了,以后吃东西小心点,要注意刷牙,少吃甜食和零嘴儿就行。”
她的身后,裴飞烟苍白着小脸,毫无知觉……
……
女医生走出诊室,任由后面一团乱着把那病人送到观察室里过夜。柏源梓臊眉耷眼地溜达过来:“安雯,我同学怎么样?”
安雯轻松地说:“牙齿处理好了,人晕了过去。话说,搞个牙齿能够痛晕的病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晕过去了?!”柏源梓吓一大跳,能够把裴飞烟弄晕的人,他才平生仅见!
“我不是让你特意照料她的吗?”
安雯瞪大眼睛说:“对呀!所以我把她的病灶根除得特别干净!可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弄了好久呢!”
柏源梓:“……”
他心里默默为裴飞烟点了个蜡。
身后,传来付战寒的声音:“柏源梓,你也在这里。”
安雯爽朗地笑道:“呵呵,必须啊。我就是他找来的救兵!你们好好聊,我要去干活了!”
很罕见地,她竟然没有被付战寒的魅力迷惑。竟然视若无睹地径直告辞离开了。
付战寒微微欠身,柏源梓有些心虚,怕付战寒责怪自己给裴飞烟找了个下手这么狠的医生。但见付战寒表情平静,没有责备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付先生,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呢?”
“嗯,我想和你聊聊叶家楼拆迁一事。”
闻言,柏源梓顿时肃然。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到我办公室去。”
……
来到柏源梓的办公室,其实就是肝胆科公用的地方,只有一张桌子属于柏源梓用来写病历用的。尽管如此,还是被他见缝插针地贴上了好些属于他个人的物品。最显眼的,就是清城几座著名的古建筑照片,早晨黄昏都有,很具美感。
付战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柏源梓把椅子上杂乱的东西巴拉开,拖给付战寒:“请坐。”
他自己拿来一张圆凳子坐下。
一坐下,付战寒开门见山:“协会那边现在怎样?”
柏源梓眼中闪过一抹阴霾,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