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于一刹那间点中众人胸口重穴,早知如此,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来!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王厉口中发苦,两腿已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熊週轻喘,刚才这一招,他已竭尽全力,此刻气血翻涌不已,眼前一片昏花,但他脸上依旧平静,淡淡道:“拒捕又如何?”
他的右手食指慢慢伸出。
王厉大骇,连忙向后一跳,大叫:“你别过来!”
熊週咽下一口腥甜,慢慢道:“那你还不走?”
王厉连声道:“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罢,转身便跑,只怨爹妈给他少生了两条腿。
冬雪见他逃跑的背影,冷笑道:“这位七省总捕头,武功不怎么样,逃跑功夫倒是练得颇熟!”
“噗”!
却是熊週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随着这口鲜血喷出,熊週站立不住,向后便倒。
夏天见状大惊,连忙抢过,扶住熊週,急道:“你怎么了?”
熊週嘴角泌血,低声道:“快走,那些人被我点中的穴道,过不了多久便会自解,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冬雪皱眉道:“你受了内伤?”
熊週苦笑一声,道:“中毒。”
冬雪道:“夏天,你扶他先走,我来断后。”
夏天点点头,连忙扶起熊週,道:“我们去哪儿啊?”
冬雪道:“先离开这里,你一路上留下标记,我自会去找你们!”
熊週咳出一口鲜血,道:“这些捕快,你用绳索把他们绑起便可,莫要杀人!”
那些捕快虽然要穴被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说话还是能听见的,耳听熊週说不要他们的性命,心中不得都松了口气。
看着夏天扶着熊週走远,冬雪站在这些捕快的面前,冷笑了一阵。
午后的暖风吹起,风中依稀带着一股血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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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节 苦水镇
天上阳光灿烂。
夏天原本灿烂的笑容却已经不见。
现在她的眼中只有焦急、忧愁,还有一丝无奈。
而这一切,只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他们现在坐在扬州城外官道边的一座茶棚内,夏天的一双手,正不住的绞着衣角,而她对面的熊週却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似乎已经睡着。
他们在等冬雪。
冬雪让他们先走,自己却留下断后,这让她很是担心。
如果冬雪再出什么事,自己在这世上,就只剩下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孤独,岂非是这世上做可怕的东西之一?
幸亏冬雪并没有让她失望,他们只不过等了片刻功夫,夏天已然看到冬雪的身影。
她站起身来,朝着冬雪挥手,笑道:“我们在这里!”
冬雪看见,走了过来,端起桌上的茶晚,一口气喝下半碗,道:“快走,那些鹰爪孙很快便会追上来了!”
夏天点点头,正要走过去扶熊週,熊週却突然抬起头来,一双黑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冬雪,道:“你杀了人?”
冬雪没有否认,夏天却道:“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阿雪怎么可能杀人?”
熊週依旧盯着冬雪,道:“杀一群不能动的人,也不会需要多少时间。”
冬雪冷笑着反问道:“你认为我滥杀无辜?你知不知道,就当在我找绳子的时候,那些混蛋已经可以动了?”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拉开胸襟,一道长长的伤口,顿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若不是我躲得快,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会是那群混蛋了!”
伤口虽长,却不深,但当他激动之时,原本已经不流血的伤口,却又流出血来。
夏天一声惊叫,赶紧掏出金疮药,一股脑的给他倒在伤口上。
冬雪脸上微露痛苦之色,道:“看来,我们选择跟着你,就是个错误。”
熊週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道:“本来你杀几个人,倒也没什么?只是如此情况之下,杀人只能带来麻烦。”
冬雪反唇相讥,道:“拿绳子捆人才是个愚蠢的办法,无论多么结实的绳子,总是能逃脱的。”
“再说,我做得干干净净,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冬雪一脸的自信,道:“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自然是永远不能说话的人!”
一个永远不能说话的人,只能是个死人!
他很自信,因为他临走之时,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人活着,才离开那里。
可惜冬雪忘了一点,这世上有时候死人也是会说话的。
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仵作。
这世上,还有一种动物,叫做猎犬。
所以,正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城门传来一阵喧嚣之声,一个声音大喝道:“大人有令,速关城门,一个人也不可放走!”
冬雪面露惊疑之色,道:“他们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熊週勉强站起身来,低声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们刚才那番对话,已经引起这茶棚之中,不少人的注意,其中更有两个官差,直接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一点怀疑之色,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他又指着冬雪道:“你的胸前为什么有血渍?”
熊週眼睛一亮,他已看见那两个官差系在茶棚门口的两匹马。
他轻轻推开想要动手的冬雪,道:“两位大人……”
只见他嘴唇张张合合,却一丝声音也未发出。
那两名官差,对视一眼,一起走过来,一人手握住腰间刀柄,一人问道:“你说什么?”
熊週对他招了招手,道:“……”
那人掏了掏耳朵,又上前一步:“你说话能不能大声点?”
熊週笑道:“好!”
右手食指伸出,已点中他的膻中穴。
那官差一脸不信之色,身子一软,已倒在地上。
另一名官差一声惊呼,正欲拔刀,冬雪一声冷哼,右拳击出,已把他打得飞了出去。
熊週叫道:“上马!”
三人解下缰绳,绝尘而去。
身后,城门已开,伴随着犬吠之声是杨恨的厉喝:“你们滥杀官差,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杨恨也要将你们捉拿归案!”
***
熊週一向耳力很好。虽然在奔驰的马上,他也听见了杨恨的呼声。
他看了一眼冬雪,不由苦笑。
自己已经被刘瑾的西厂盯上,现在又得罪了捕快,普天之下,还有地方可去么?
这些麻烦事,如跗骨之蛆,怎么甩都甩不掉。
坐在冬雪怀中的夏天,看着一脸苦笑的熊週,突然道:“你是不是曾经问过‘苦水镇’这三个字?”
熊週点头。
她笑道:“那个地方,我知道,咱们现在去正合适!”
***
苦水镇。
熊週站在这有着黑底烫金的匾额的牌坊下面,又是一阵苦笑。
有谁会知道,苦水镇竟然指的不是一个镇?
夏天看了他一眼,像看着一个白痴:“苦水镇当然不是镇,苦水镇是赌坊,天底下最大的赌坊。”
若不是夏天带路,熊週根本不会知道,苦水镇赌坊,就在这扬州城外的一个小镇上。
其实也可以说,苦水镇赌坊就是一个小镇。
因为只要你进了这个小镇,就等于进了赌坊,这小镇里的一切都离不开个“赌”字。
这里的每一间房子都是一个赌档,房子的主人便是庄家,街上走着的,都是赌徒。
在这里,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