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叹了口气,坐回床边。
“魏少爷是要陪睡?还是要陪聊?”
魏致的脸红了红,认真在两个选项里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眼睛,睫毛轻颤,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犯规!
谢奕止抹了把脸,张开手,又把原则喂了狗。
久违的触感让两个人都有点怔忪,结果是抱也抱了,陪聊也没拉下。
谢奕止的心疼终于被手底下摸到的骨感戳得再也掩藏不住,闷闷地说:“怎么搞成这样,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吃。”虽然有的时候会吃了吐。
“过年怎么不待在家里,你好说也是个大少爷,一个人跑这里来没人照顾,我要是没来看一眼,你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死不了。我就是想你了。”
谢奕止心酸地想,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问什么他说什么,完全不晓得要拿捏身段做高姿态,要是他写过的别扭攻傲娇受们能有小魏三分之一坦诚,文可怎么写得下去。
“宝贝你可不能再想我了。”咱们分手了。
魏致不说话了,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子沮丧的气息,良久,他才说:“你总不能连我想你都不许。”声音有点抖,人也有点抖。
谢奕止觉得他错了,眼下这个局面,怎么看都有点搞笑,他们彼此都对对方念念不忘伤筋动骨,可为什么状态却是“分手中”?
他想他做错了。提出分手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魏致态度暧昧不肯给个准话,一时热血上脑,更重要的是,他不忍喜欢的人夹在父母和自己中间为难。
但是现在,看看怀里这像冬季雨天流浪猫一样的人,哪里看得出是受了他成全不再为难的样子?他就差没把自己为难到只剩一口气了。要是自己没回来这趟,难说不会发生“小受(?)被虐得快死的时候渣攻(??)什么都不知道”的经典be情节。
“你难道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谢奕止问。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自我折磨,然后冷不丁地冒出来,用满身嶙峋伤痕把别人也折磨一遍。
魏致抬起头,目光有些恐慌,生怕谢奕止再说出什么更绝情的话来断了他的念想。
谢奕止被他看得心里一恸,敲头大骂,“笨蛋,想什么呢!”
“没……我只是……想把问题都处理干净,一年不够用两年,两年不够就……总会有资本把你迎回来。”
谢奕止被他的自说自话气笑了:“魏少爷打算用几年?就确定我会等你?万一我跑了呢?”
魏致的脸就猛然苍白了起来,两只手把老谢的过年新衣服抓得跟咸干菜似的。
“你又脑补了什么?”
也许是生病的人特别脆弱,也许是……他本来就太过在乎自己吧……
谢奕止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于是他低下头,久违地亲吻了这个人的唇,仅仅是觉得这样能起到直接有效的安抚作用而不被曲解。
于是稀里糊涂地就被反客为主掀翻在床了。
小魏的嘴唇还是这么软,烧还没退好湿好热,有牛奶味,嗯,我家的顶灯造型真不错啊……咦?顶灯?等等,不,不对!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体位了!
谢奕止挣扎起来,魏致立刻停下了动作。
“对不起,忘了发烧会传染……”
“嗯……这也要看病因吧,不是感冒不一定会传染……”谢奕止心不在焉地说。
这听起来太像有潜台词了,邀吻?魏致的眼神立刻幽深了起来。
谢奕止回视他,话锋却一转,“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不用让我等的。”
“什么意思?我才不要找别人!”
“没让你找别人……我本来是想成全你这个异性恋来着,但是既然你不领情,”谢奕止摸了摸魏致红红的脸蛋,“那我也不想客气了,我们和好吧。”
魏致怔怔地看着他。
“你想我就可以和随时见面,晚上可以一起睡觉,早上一起吃早饭,生日也好圣诞节也好都有人陪你过,生病了有人照顾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点餐绝对不止速冻食品,是不是很棒?就算爸妈不同意,也有我陪你一起面对,你不用这样一个人死撑。”
谢奕止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口拙的小贩,诱哄推销的手段绝对算不得高超,可是却看到魏致红了眼眶。
“可是……”
“没有可是。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没有办法承诺一辈子也不要紧,我知道这不是你不愿意,只是你严谨,但你又不是数学家。我也没有办法承诺一辈子啊,一辈子那么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在,此时,此地,只要你一句话,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看得见,摸得着,我只问你一句,要,还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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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前传
? 殷少岩没想到只是出门度了几天假,再回来家养老竹马就又一次被人拐走了。
“你失守得也未免太快了一点吧,气节呢?矜持呢?说好的虐渣攻喜闻乐见呢?”殷少岩盯着老谢的脖子不甘心地说。
脖子上有个新鲜娇艳的吻痕,明目张胆搔首弄姿,昭示着魏师兄手脚是有多么的快速迅捷。
谢奕止倚在沙发上,指间夹根骨瘦伶仃的烟,并不点燃,整个人的气质都比往常慵懒松懈几分。看着莫名兴奋起来的好友,他淡定地说:“小魏那算不上渣攻,所以不会有这种剧情的嗯。”
“女生外向!家门不幸!”殷少岩做痛心疾首状,活像个白菜被猪拱了的老父。
“我就算是女的,也不是你生的好吧。”老谢翻眼看天花板。
“呜呜呜,爹爹我很伤心啊。”
“滚!”
两人互相揭短打闹一阵,殷少岩收敛起笑容,正色说:“我也不拦你,只要你自己高兴就好。”
从迟迟未实现的订婚传言,和魏致最近要钱不要命似的工作强度,殷少岩多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既然双方都没打算放弃,他也没兴趣cos王母娘娘,又不能名留青史什么的。
谢奕止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殷少岩不满:“你反应能明显点不?”
“不能。”
“操劳过度啊……”殷少岩甚为唏嘘。
谢奕止挠了挠腰。
之前为了让魏致死心,扯了个“对着你我已经石更不起来”的谎,结果吃回头草果然会有报应,这个谎对小魏造成的心理阴影大概有月球表面积那么大。老谢起初还只是单纯地禁欲太久**,石更了又石更之后还不见对方停手,吓得腿都软了,但看到小魏一脸“你不喜欢吗”、“我做得不好吗”、“你果然还是嫌弃我吧”的不安表情,咬咬牙又忍了。
这年头,禽兽往往是一脸委屈地禽兽,受害人反而要时刻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太过分了,简直天理何在。
想想自己重新跳入这令人腰酸背痛肾虚脱水的火坑,有一部分原因其实是因为老是被狗男男秀恩爱闪瞎眼,不自觉地就受了影响,谢奕止看殷少岩的眼神就不善起来。
“干、干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