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扬不依不饶。
“乱讲,你不要无理取闹!放开我!”
“不放,你和赵诚在里面关了半小时。”陈靖扬用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指控道。
知道对方又在呷飞醋,殷少岩用手摸了摸身后人的脸,无奈地说:“哥哥别闹了,我好累。”
毕竟毫无准备地被迫出了个柜,不光要勇气,也很耗费体力,殷少岩很想和陈靖扬抱在一起睡个好觉,而不是抱在一起无理取闹。
“那你再说一遍我就放开你。”沉默片刻,陈靖扬说。
“说啥?分手?”话音一落,殷少岩就感到腰间的手臂紧了不止一点,“嗷……松开松开,要挤出翔来了!”
陈靖扬一脸黑线地松开手,把人转了过来,按在门板上做了个最近颇为流行的壁咚姿势,气势迫人地说,“再说一遍,不是分手那句,后面的。”
“……”殷少岩眨了眨眼睛,无辜地说,“忘记了。”
“……”这显然是说谎专用表情,陈靖扬眯了眯眼睛,威胁意味十足。
殷少岩毫无畏惧地继续装无辜,“你记得,要不你提示一下?我给重复出来?”
陈靖扬面色不变,耳朵尖却可疑地染上了一丝粉红,若不是殷少岩眼尖,绝对会忽略过去。
卧……好,可爱……
平常高贵冷艳的人突然给你玩羞涩,连累得整个气氛都不对了起来。殷少岩心底有个声音大声地重复着“真要命真要命真要命……”,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前倾,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吻上了陈靖扬的唇。
对于他的投怀送抱,陈靖扬决计没有放过的道理,那羞涩不过持续三秒,就被彻底遗忘在了唇舌交缠之间,又迅速地演变为气势汹汹的侵略。
一吻结束,殷少岩背靠门板气喘吁吁,勉力才能站直,自觉眼神是不逊于对方的凶残,但看上去其实水光盈盈如怨如慕,委屈得很。
陈靖扬看着他,愉快地展颜一笑,在他嘴上轻轻地啄吻,边吻边柔声劝诱:“说点我爱听的,好不好……好不好?”
既不似撒娇,也非威胁,而像是最懂抓住人心弱点趁虚而入的恶魔,在人耳边不停念咒引人堕落。
殷少岩被他的轻吻和语气勾得几乎要当场融化,瞪着陈靖扬那天怒人怨的俊颜,泄气地说:“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
内容倒是挺正确,就是语气有些货不对板,陈靖扬要求也不高,听了想听的,就心满意足地把人拖进了卧室,自是一番和谐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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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牛奶麦片
? 很贵的私人医院,早晨。
“你说当年邹曼生下来的是个死婴?”陈永谦放下了牛奶麦片的勺子,抬眼看面前照例来汇报工作的范其曜。
“是的,当年接生的护士长已经移民国外,邹曼给了大笔封口费,让我们一番好找。不过也幸好时间隔得远了,稍微付了点小代价她就全说了,这是调查的结果。”范其曜把几页a4纸递给陈永谦。
陈永谦接过,或许是因为刚起床,动作有气无力了些,a4纸的一角浸到了牛奶,他只扫了一眼,浑不在意地往病床外边甩了甩,拿到眼前看了起来。
那小明星又被打发出门去了,总裁大人邋遢成这样也没有人管管……
处女座的范其曜微微垂下视线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事实并不复杂,孩子的出生突如其来,远早于预产期,陈父正在国外,没有陪在身边。并且陈父一直心有所属却求而不得,于是就成了个公认的不顾家的工作狂,两人夫妻感情十分淡漠,孩子生了第一个,却未必能有第二个,凭白无故少了个倚仗,她又怎么甘心。当邹曼发现自己生下了一个死婴之后,陈永谦很容易能想明白,她会采取什么行动来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那么陈靖涵是从哪里搞来的?隔壁病房偷的吗?”
范其曜忽略了后一句,面不改色地说:“事发突然,邹曼没多少时间找更好的替身,所以据那位护士所说,是联系了几个城市的福利院,才领了个差不多大小的婴儿来,但是并没有走正常的明面的领养程序,在法律上陈靖涵就是邹曼的亲子,出生证明齐全。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钱才这么迅速地把人弄来,前后不过用了两天,四十八小时。”
“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怎么,没查到具体是哪家福利院吗?”
“是,联系民政部门的是邹曼身边的佣人,娘家带来的,已经去世了,那位护士长也不知道具体细节。少了一个孩子,民政部门那边说不定会有留档,不过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需要再挖一挖吗?说不定能找到涵少的亲生父母。”
亲生父母?
陈永谦眉毛拧起来,“不用查下去了。”
孩子刚生下就能丢掉的父母,找来有什么用。找回来让陈靖涵重新丢他们一遍吗?
陈永谦早看出来了,离家之后的陈靖涵不比往常,心硬得很,未必会对自己的真实身世有什么兴趣。
何况哪怕他会有兴趣,这也不关他陈永谦的事,犯不上用自己的人力物力去帮其调查,尤其,现今内忧外患,比起打探跟自己半决裂状态的堂弟的**,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没有收养手续,但邹曼肯定塞了钱,这算不算人口买卖?”陈永谦放下那几页资料,重新拿起勺子,漫不经心地说。
范其曜实话实说,“这很难证明,邹曼没有亲自出面,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知情,都是她家佣人搞的。”
陈永谦耸耸肩,“我也没打算证明。”慢条斯理地塞了一勺子麦片进嘴里,边吃边说,“是时候去见见董事会那帮老家伙了。”
范其曜迟疑道:“您的身体……”
“这样正好,”陈永谦皮笑肉不笑地牵起嘴角,“邹曼这么扎手的女人,我要不出点事他们还真能旁观到底。难得邹曼主动授人以柄,我要不让他们有点危机感,岂不是对不起她的付出?不求同仇敌忾,兔死狐悲一下也足够了。”
范其曜汇报完工作出来,穿着睡衣的江亦霖正在病房对面的沙发上假寐。
范其曜无意与总裁大人的包养对象接触太多,正打算轻轻地走掉,就见江亦霖立刻睁开了双眼,朝自己看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位不太高兴的样子,也对,在陪护床睡得好好的,被大清早挖起来避嫌,没有起床气就怪了。
“结束了?”江亦霖问,声音有点低沉。
“结束了。你看起来很累,可以睡个回笼觉。”范其曜用百分之三十的诚意建议道。
江亦霖点了点头,站起来往病房走去。
陈永谦正在病房里继续吃他粗糙的早饭,床头柜已经变成了一个取用方便的文件柜,今天的几页纸被随意地放在顶上。
江亦霖有时会顺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