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神秘身份
苏陵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眉心,回想着昨晚的事,她跟孙弦寂说自己想学医,孙弦寂答应了,再之后呢?
苏陵陵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正抓着一件青衫,是昨日孙弦寂穿的。
她的脸腾地红了,她这两天耗费了极大的心神,但却一直提着一颗心,昨夜见千绝老人回来救治齐凤栖,她这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睡意便铺天盖地地袭来,和孙弦寂说着话的时候便睡过去了。
想到是孙弦寂抱着自己回来,替自己盖好被子,苏陵陵脸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色又涌了上来,她捏了捏手中的青衫,放在鼻下闻了闻,上面有淡淡的冷梅清香,心中泛起甜蜜,然而在这甜蜜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丝丝苦涩。
苏陵陵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端起水盆准备去打水洗漱,却见门外多了一道人影,但她看得出来,那人不是孙弦寂。
“宋临照?”她右手扣在了腰间,随时准备抽出软剑。
门外的人并没有说话,站了片刻后,忽然离开了,苏陵陵几步过去打开门,然而外面已然没了那人的影子。
“陵陵,你起了?可好些了?”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苏陵陵转过身,嘴角攒起一丝细细的笑容,孙弦寂和千绝老人正站在她房间门口,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苏陵陵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起床,头发衣服都还乱着,淡定如她也还是羞红了脸,孙弦寂看她低着头,也恍然了解到她的难堪,便道:“你且先洗漱,饭菜已经备好在侧厅,你过会儿便来吃吧。”
“嘿嘿我尝过了,这小子手艺不错,你可要快点,等会我忍不住全吃完了!”一直没发声的千绝老人忽然笑呵呵道,孙弦寂苦笑,“前辈,休要再取笑弦寂了。”
“我这是正儿八经地夸你!你手艺这么好,等我治好床上那小子,必定要把你抓到千绝崖去陪我,天天给我做好吃的!”
“只要能治好齐大哥,弦寂愿意跟着前辈去千绝崖。”孙弦寂拱手行了一礼,千绝老人乐呵呵走开了,孙弦寂正要跟上,苏陵陵叫住了他。
“你,真打算跟前辈去千绝崖?”
“前辈只不过是怕寂寞罢了,却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我答应跟他,但是他也不会强行困囿我,你不必担心。
见苏陵陵眼中依然有担忧之色,孙弦寂伸手替她拨开飘到脸上的长发,笑道:“我答应了要教你医术,不会违约的。”
苏陵陵一时间觉得鼻子发酸,她急忙扬起一个笑容,以至于这个笑容过分灿烂,孙弦寂一愣,苏陵陵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等会就来。”
待孙弦寂离开,苏陵陵去井边打了水,好好梳洗一番,怕孙弦寂他们等太久,所以她只梳了个简单的发式,然而镜中的自己却依然有着这令世间女子倾羡的绝美面容。苏陵陵将床上的青衫整整齐齐地折好,想着还是另外找个机会再还给他。
接下来的几天,这座小院子里格外地和谐静谧,偶尔会传出千绝老人爽朗的笑声,易圣偶尔会来看看自家徒弟,看着齐凤栖的状况确实越来越好,欣喜之余,对于千绝老人也更加好奇,而千绝老人对于自己的身份,却是完全闭口不谈。
一来二去,易圣也不好多问,本指望孙弦寂和苏陵陵能问出什么,然而那两人却无意多打听。
易圣索性也放弃了,既然他能治好自家爱徒,便是最好,更何况他也没向自己索取报酬,只是说让孙弦寂去陪他。
孙弦寂也答应了,易圣虽然觉得过意不去,但孙弦寂却让他不必介怀。
这一日清晨,孙弦寂一如既往起早,打开了院门,却见门口不远处的台阶上站着一道小小的人影,正奋力地往上走。孙弦寂正疑惑,那人已抬起头,四目相对,孙弦寂片刻的失神过后,腿已不受控制迈开了去,将那小小的人儿抱在了怀里。
阿瓷被这么紧紧地抱着,眼泪禁不住涌了出来,泪眼婆娑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光是模糊的一道人影,便让人感受到了冷意。
“孙郎,你抱得我喘不过气了。”
孙弦寂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松开手,后退一步,接过阿瓷的包袱,道:“抱歉。”
阿瓷笑着摇摇头,看着孙弦寂身后的人道:“陵陵姐,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多久,还不足一月呢。
但是此刻看到他们,阿瓷也不想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只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身子忽然一软,孙弦寂眼疾手快抱住她,抓过她的手腕替她把脉,片刻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热,看来是这些日子赶路累得生病了。
孙弦寂抱起她,朝着苏陵陵道,“陵陵,还有空房吗?”
苏陵陵想了想后摇头,“这院子是达摩派最小的院子,已经没有空房了。”
孙弦寂没有多说,抱着阿瓷便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苏陵陵苦笑,其实她可以让阿瓷先去自己房间休息的,为何他不肯开口问她呢?
孙弦寂安顿好阿瓷,便去替她煎药了,苏陵陵替阿瓷擦干净脸,又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她一个弱小女子,武功又不高,竟敢一个人来找他们,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吧。然而因着孙弦寂的关系,苏陵陵并没有多同情她,甚至觉得她有些活该。
床榻上的人儿似乎是被梦魇住了,眉头紧皱,冷汗涔涔,一会儿叫娘,一会儿又叫孙弦寂的名字,苏陵陵看着她,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手指停在了阿瓷纤细的脖颈上。
“陵陵?”孙弦寂忽然出现在门口,手中还端着药,苏陵陵急忙收回手,但终归是有点慌张,脸色也白了几分。
“怎么了?”孙弦寂放下药,苏陵陵摇了摇头,道:“没事,阿瓷似乎已经退烧了。”
孙弦寂伸出手替阿瓷把了把脉,苏陵陵站在一旁看着,虽然对于孙弦寂自己已经没抱多少期望,但还是怨恨阿瓷这个时候到来。
孙弦寂将阿瓷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替她掖好被角,轻声吁了口气,苏陵陵道:“她怎么样?”
“好多了,就等着醒过来,估计这些日子也没好好睡过。”孙弦寂轻叹着,苏陵陵盯着药碗上腾腾冒着的热气,孙弦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了笑道:“你先回去吧,等会阿瓷若是没醒,我再喂她喝药。”
苏陵陵本想说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她想说的是,如若阿瓷不肯开口呢?你要怎么喂她?
忍住不要去想那个画面,苏陵陵定了定心神,轻轻嗯了一声便出去了。
苏陵陵刚走出去,阿瓷便醒了,其实苏陵陵将手放在她喉咙出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但是她没敢睁开眼睛,她怕撞破那一幕,还好之后孙弦寂进来了。
孙弦寂端起药,扶着阿瓷坐了起来,阿瓷动了动干燥的嘴唇,睡了一天一夜,原本清脆的嗓音粗哑低沉,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孙弦寂温和道:“你先不要说话,喝点药。”
阿瓷盯着那碗棕黑色的汤药,不禁皱起了眉头,又要喝这苦兮兮的药了。
“我想先吃饭,我饿——”
“乖,先喝药,饭已经做好了,等会我给你送过来。”
阿瓷眼珠子一转,道:“你去给我端饭菜过来,我自己喝药。”
孙弦寂一眼就看破了她的鬼主意,忍不住捏了捏她那娇翘的小鼻子,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说是自己喝,等我一走你就会倒掉吧?”
阿瓷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云,明明还在病着,却更显娇憨可爱,孙弦寂舀起一勺药,放到她口边,阿瓷一张小脸皱成一团,见孙弦寂脸色冷下来,还是老老实实张开了嘴,孙弦寂道:“你既然这么不想喝药,就把身子骨练好点,不要轻易生病了。”
“其实我身体很好的,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只是这次——”
说到这儿她住了嘴,孙弦寂疑惑地看向她,“这次,这次怎么?”
“这次出门前没带够吃的,饿着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太过想你,越是逼着自己忘记,就越想。
她越来越不开心,董明兰终归是过来人,看出了她的异样,阿瓷拗不过娘亲的追问,便告诉了董明兰自己有了喜欢的人,董明兰考虑了一整宿,最后帮着她偷偷离开了怡红院。
她放心不下董明兰,便答应她半月后就会回去,只是这些她都不会告诉孙弦寂。
一碗药喝完,阿瓷咂咂嘴,小嘴一噘,道:“现在可以给我饭吃了吧。”
孙弦寂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里面是三颗金色的蜜饯,上面还裹着一层白白的糖衣,光是想都能想到有多甜,阿瓷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孙弦寂忍不住莞尔,将纸包递给阿瓷,道:“你先吃着,我去端饭菜过来。”
阿瓷接过纸包,乖巧地点点头,“嗯嗯,谢谢你。”
孙弦寂一愣,继而笑道,“傻丫头。”
语罢端着药碗转身出去。
孙弦寂一走,阿瓷便忍不住捻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正要咬下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阿瓷一个不小心吓得蜜饯喷了出去,老人趁阿瓷不注意将阿瓷手中的纸包抢了过来,两颗蜜饯都落进了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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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苏醒
“你——”
阿瓷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老人家嚼着蜜饯,嘴边的胡子随着嘴巴的蠕动而一翘一翘的,竟有几分可爱,阿瓷这气也撒不出来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女娃娃,你是谁啊?”
“我叫阿瓷,您呢?”
“我,不告诉你!”
阿瓷:“……”
算了,不跟一个老人家计较,阿瓷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千绝老人吹着胡子问道:“你和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阿瓷一愣,“你指的是孙大哥还是齐大哥?”
“孙大哥。”千绝老人顺势一叫。
阿瓷无语地抿了抿嘴,这老人刚刚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又不肯告知自己是什么人,但是他明显是认识孙弦寂和齐凤栖的。
“我和他是朋友,孙大哥很照顾我。”
千绝老人若有所思地扫了阿瓷一眼,就是这么一眼让阿瓷忍不住有些心虚,她又急忙补充道:“我是来看齐大哥的,齐大哥是为了救我才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的,如果齐大哥能好起来,我就要——”
话未说完,孙弦寂已经推门进来了,他刚刚走过来时便听到了千绝老人的问题,所以他没有立刻进来,而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但是听到这儿,他却忍不住打断了阿瓷。
他忽然很害怕阿瓷后面的话。
她就要怎样?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饭菜还热着,我就直接端过来了,前辈你也在,要不要一起吃点?”孙弦寂笑问道。
“好呀好呀!”千绝老人几步凑了过来,孙弦寂却将食笼提开了,他看了阿瓷一眼,阿瓷迎面一笑。
“先给阿瓷盛点饭,前辈你食量惊人,我怕等会儿阿瓷没得吃了。”
阿瓷下了床走到桌边,孙弦寂将碗筷递给他,千绝老人一双眼睛看看孙弦寂又看看阿瓷,阿瓷蹙了蹙眉,将碗里的鸡腿夹道了千绝老人碗中。
“你不喜欢吃鸡腿?”
阿瓷摇摇头,看着千绝老人道,笑眯眯道:“晚辈自然要让给前辈吃。”
千绝老人看着碗中的鸡腿顿时眉开眼笑,“你这小丫头倒是懂事的很!”
孙弦寂无奈地看着这个吃货小老头,既然阿瓷这么说也没办法,左右不过一个鸡腿。
吃饱喝足后,阿瓷说要去看看齐凤栖,孙弦寂答应了,带着她一起去齐凤栖的房间。
齐凤栖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体内的毒素也差不多清了,但是他二十多年习武修得的内力已经全部散尽,再也无法习武,但是不管怎么说,性命无忧便好。
阿瓷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齐凤栖,不禁想起那日齐凤栖死死将自己抱在怀里,甚至后来逃出生天依然不肯松开自己,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欠他太多了,这叫她如何还得过来?
“齐大哥……”阿瓷呢喃出声,眼泪挂在眼角盈盈欲坠,好不可怜,孙弦寂忍不住心疼,安慰道:“阿瓷,前辈已经治好了齐兄,不日他便能醒过来。”
阿瓷转过身,扑通跪在了千绝老人身前,就要磕头千绝老人急忙扶住了她,“哎哎哎,你们这些个女娃娃,朝我跪什么呀,我老头子也不是在乎这些虚礼的人,你们给我跪下磕头我又不会多活几年!”
阿瓷含着泪笑了,提着裙子站起身,又看向齐凤栖,忽然她惊叫一声,指着齐凤栖的手道:“刚刚我好像看到齐大哥的手动了!齐大哥是不是要醒了?”
孙弦寂也看过去,然而齐凤栖依然静静地躺着,不禁有些失望,而阿瓷也同样一副失落的表情,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会醒的,不过是这两天的事了。”
阿瓷点了点头,“嗯嗯,我相信齐大哥会好起来的。”
她走过去,弯下身,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暖暖的,阿瓷刚止住的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她低声呢喃:“齐大哥,会好起来的……”
孙弦寂见她这模样,也不愿再说什么,看了千绝老人一眼,示意他跟着自己离开。
房中只剩下阿瓷与齐凤栖二人,阿瓷听着齐凤栖平稳的呼吸声,心中也安定下来。
她是喜欢齐凤栖的,但是只是喜欢,未达男女之情,她感激他救她一命,也敬佩他居然会为她做到这一步,倘若他真要娶她,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嫁给他。
就算她心里藏着的是另一个人。
阿瓷趴在床边睡着了,齐凤栖睁开眼的时候,她还握着他的手,小嘴微张,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水迹,齐凤栖忍不住莞尔,这么大的丫头了睡觉还流口水。
他没有动,只静静地看着她。
窗户半开着,暖黄色的阳光洒落进来,落在被子上,也落在她的脸上,可以看到上面一层极细的绒毛,白嫩的肌肤犹如细瓷,真是像极了她的名字。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扫开一片阴影,偶尔颤动一下,却仿佛在齐凤栖的心尖尖上拂了一下,弄得心里痒痒的。
齐凤栖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去抚摸她的睫毛,阿瓷忽然咳了一声,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抹自己的嘴角,抹到一片湿,赶紧掏出手帕来擦,一抬眼看到齐凤栖正凝神望着她,眼里尽是温柔的笑意。
“齐大哥!”阿瓷也顾不上擦口水了,只瞪圆了眼睛望着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眨巴眨巴眼,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睡觉流口水的样子很可能被齐凤栖看到了,不禁羞红了脸,齐凤栖抓住她的小手,微微用力往自己身边拉,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阿瓷,我好想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瓷嗓子哽咽得难受,她咬了咬牙,硬是将泪水收了回去,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齐凤栖不愿意松开阿瓷,尽管身体还不是十分的舒服,感觉浑身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原本充斥在丹田处的那股暖流此刻也没有动静,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他死里逃生,阿瓷就在他怀里,他哪还想得到其他?
“阿瓷,这里是哪里?”片刻后,齐凤栖问道。
“这是你们达摩派呀。”阿瓷答,“我也是昨天早晨才到这儿来,我一来,睡了一觉,你就醒了,真好。”
齐凤栖手微微松开了一些,阿瓷动了一下,从齐凤栖怀中出来,问道:“你渴不渴?喝水么?”
齐凤栖点了点头,阿瓷起身走到桌边,从茶壶中倒出一杯水,送到齐凤栖嘴边,齐凤栖微微张嘴,阿瓷顺势便喂他喝了。
这时一大片光忽然闯入,阿瓷转过身,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门口,她微微皱眉,于飞鸢?
“阿瓷?你怎么在这儿?!”于飞鸢几步进来,看到齐凤栖好端端坐在那儿,微微皱眉看着她。
“凤栖你醒了!”于飞鸢一把拨开阿瓷,阿瓷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了,于飞鸢已经抱住了齐凤栖,阿瓷看着齐凤栖为难的样子,不禁道:“于姑娘你别抱太紧了,别弄疼齐大哥!”
于飞鸢瞪了她一眼,却还是听了她的话,手松开了一些,朝着阿瓷冷冷道:“你出去!我要跟凤栖说说话!”
在她看来阿瓷不过是一个出身低微的野丫头,不知怎么竟频繁出现他们身边,忽然看到阿瓷手中的杯子,再看看齐凤栖,劈手便将那杯子夺了过来,冷冷命令道:“将茶壶拿过来。”
阿瓷没好气,她凭什么这么命令自己,自己虽然地位低,但毕竟不是使唤丫头,齐凤栖脸色难看地推了于飞鸢一把,道:“你休要放肆,阿瓷姑娘是我们达摩派的客人!”
“她?”于飞鸢轻蔑地看了阿瓷一眼,“就凭她也配当达摩派的座上宾?”
于飞鸢眼中的嘲讽刺伤了阿瓷,她抿了抿唇,却是笑得明媚灿烂,嘴角若隐若现一枚梨涡,仿佛是盛了蜜糖一般,连声音都是甜甜的,“我阿瓷是身份低微,不配成为达摩派的客人,但是至少阿瓷懂得礼貌一说,倒不知于姑娘这高高在上的小姐,竟是连最基础的礼仪都不懂,进门不敲门也就罢了,随随便便对人便是指手画脚,于姑娘真是好家教呢!”
语毕她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便走,于飞鸢受了此等侮辱怎会放过她,一掌便是劈了过来,阿瓷轻松地躲开了,于飞鸢没料到她这么纤瘦娇小的,居然还会武功?又是一掌过来,齐凤栖急忙道:“于飞鸢你住手!”
于飞鸢此时怎还会听他的?一心只想打到阿瓷,阿瓷正面和她对抗肯定打不过她,只能左躲右闪,齐凤栖在一边着急,却使不上力气,一个用劲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阿瓷一时担心便没顾着躲,被于飞鸢击中肩膀,疼得脸色煞白,喉头涌起一股腥甜,瞥到齐凤栖,阿瓷硬生生吞了下去,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于飞鸢见齐凤栖掉到了床下,急忙走过去扶,却被齐凤栖一把推开。
“阿瓷,你怎么样?”
阿瓷咬着牙,实在是太疼了,疼得话都说不出来,这于飞鸢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齐凤栖看着阿瓷龇牙咧嘴的样子,知道是伤得不轻,但是自己现在这站起来都困难的身子,只能问她:“阿瓷,能走吗?去找孙兄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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