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五阶能力
◎这样的叫声真不错呢。◎
丽卡的身体渐渐被火焰吞没, 跃动的火苗将她的面庞映照成色泽绮丽的灿金色，妖异的赤红色映入眼底，但却将她沉静的眉眼的更为柔和, 明明上一秒还是笑着杀死仇人的玉面罗刹, 但在此刻，她却好像成了看破红尘的道士, 面上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明明解决掉了丽卡这个麻烦，但她反而觉得, 事情变得更为棘手复杂了。
丢失的那段记忆是怎么回事？脑海中浮现出的身影是谁？以及丽卡临死前说的那番话，她到底明白了什么？
无数疑问盘旋在心头，但唯一能够为她解答困惑的知情人已经化作一具焦尸。
但冷亦非常清楚, 以丽卡的恶劣性格, 就算逼问也无法从她口中撬出半分有用信息, 所以她才选择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她。
不过比起探寻过往，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跟方镜解释自己的狼狈样。
冷亦看向沾染在裙摆上的血污，忽而勾起一道毫无温度的笑容。
“衣服弄脏了.......那就让它再脏一点吧。”
她捡起地上的碎石块，眼底闪过一道暗色。
冷亦没有丝毫犹豫地在自己的大腿和手臂上划了两下，鲜血顺着伤口流涌而出, 将她身上的长裙染上了斑驳的血色。
在冷亦前去解决丽卡的期间，方镜和万物共生会之间的战斗却悄然停歇。
上一秒还剑拔弩张的双方, 在这一刻却显得极为平和, 仿佛刚才的激战只是一场幻梦。
黑衣人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低声道：“方镜，差不多了吧。”
百米之外的树林燃起一场大火，迅速蔓延的火势很快就将周围的树丛一同笼罩在其中, 焦糊的气味和升腾的白烟随着微风肆意扩散, 方镜很快也闻到了这股味道, 他唇角微扬。勾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
方镜轻笑一声：“嗯。这场戏基本演完了，不过还差一幕收尾片段。”
黑衣人点头：“嗯，按照之前的约定，你装作不敌，然后离开这里就好。不过为了让这场戏看上去更逼真，我必须要给你放点血才行。”
他的掌心之中凝聚出一道水箭，这道水箭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在灯光下却能够折射出金属般的冷冽光泽。
同样身为元素操纵师，方镜自然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危险。
看来对方是想假戏真做，彻底除掉他。
不过他一开始也没打算放走这群人，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引入陷阱，现在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方镜笑道：“但我现在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黑衣人问道。
他收敛了几分语气中的敌意，面部表情也随之放松了几分。
但那根蓄势待发的水箭依然飘浮在半空中，他并不相信方镜，正如方镜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他一样。
从方镜找上门来的那一刻，他就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一只暂且隐藏了锋利爪牙的老虎，哪怕方镜表现得再怎么和善，但老虎毕竟是老虎，撕破脸皮的那一刻，他可不会顾忌他们签订的口头协议。
方镜语气平和道：“丽卡和徐磊都死了。收容所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就在现场的事情，他们迟早会知晓。虽然说，我的身份特殊，他们并不会过于为难我，但会成为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一根刺。不如，我把你们都杀了，只要罪魁祸首死掉，收容所也不会过度追责，反正丽卡和徐磊只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哪里有万物共生会分部头领的人头来得值钱呢？你们觉得呢？”
他虽然是笑着，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像是漂浮在海上的浮冰，拨开那层表象之后，就会发现，隐藏在下方的事深不见底的幽深海洋。
黑衣人：“看来今日只有一方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了。”
方镜摇头，笑着纠正他话语中的漏洞：“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
“狂妄！”黑衣人冷声道，“方镜，你以为我没有想到你会背叛我们吗？我早就已经准备好应对你的办法了。”
他抬手一挥，其他几个黑衣人心领神会，很快将一个黑色箱子抬了上来。
黑衣人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摆放着满满一箱的塑胶炸/弹。
“这一箱□□，是我亲自为你准备的。方镜，一路走好。”
见此一幕，方镜丝毫不惧。
他仰起唇角，笑得极为灿烂：“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黑衣人：“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故弄玄虚？我倒想看看，你还瞒着什么秘密。不过不管你在隐瞒些什么，都无法改变，你的死亡结局。”
方镜脸上笑意更深，他缓缓说出一个极为恐怖的真相：“其实我啊，并非是四阶超凡者。我也是前段时间才晋升到五阶的，新的能力还没怎么使用过，正好，就拿你们几个练练手吧。”
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天空中忽然落下一场雨，纷扬的雨丝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迅速下坠，很快就将周围的草木彻底沾湿。
像是一盆开水骤然浇到了皮肉上，空气中传来一种让人牙酸的“嘶、嘶”声响。
雨水像是一个的能够吞噬万物的怪物，那些鲜嫩的树叶上很快就多了数道黑色坑洞，丝缕状的白烟向上漂浮，周围的空气很快就被这股忽然冒出来的白烟彻底占据。
“是强酸！”黑衣人这才明白过来这古怪雨水的构成。
但已经晚了，在场多数人选择的都是万物之灵这项超凡职业，哪怕是拥有了鳄鱼皮糙肉厚的特性，在强酸之下，这身坚韧的皮甲也成了不堪一击的白纸。
“啊！”他们身上的黑袍最先被腐蚀，藏在下面的皮肤也不能幸免，化作狰狞可怖的血水不断的从他们身上的伤口中流淌出来。
周围的惨叫声连绵不绝，黑衣人连忙撑开水幕抵挡，但方镜早已料到这点。
所以从一开始，他使用的就是可以溶于水的无色无味的浓硫酸。
硫酸在溶于水后，释放出大量的热，这看上去坚不可摧的水幕在高温的作用下，很快就化作四散的水蒸气，失去了原有的防御能力。
“啊啊啊啊啊啊！”尖锐刺耳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方镜却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为美妙的乐曲，愉悦地勾起唇角。
“这样的叫声真不错呢。”
黑衣人艰难地朝着方镜的方向爬来，他抬起手，扯着他的裤脚，用一种极为低微的语气祈求道：“方镜......放了我们，今晚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方镜抬眼看向他们，此刻趴在地上苦苦挣扎着的这些家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顶多算是一群蠕动的肉块，他们的身体就如同蚂蚁搭建的巢穴，布满了狰狞可怖的坑洞，血水从坑洼不平之处流淌出来，这片土地很快就被染成了邪异的深红色。
方镜蹲下身子，笑眯眯地望着他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扭曲的脸：“放了你？下辈子吧。”
黑衣人的祈求声逐渐变得微弱，他死死地盯着方镜的身影，眼中充斥着浓郁的不甘。
“混蛋！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你做垫背。”
他抬起手，掌心中凝聚出一道水箭。
锐利的箭矢裹挟着硫酸织成的雨丝，一同朝着方镜袭来。
周围的空气都因此产生了一瞬扭曲，冷风掀起他额前的刘海，下一秒，那道锐利的箭矢就来到了他的眼前，方镜面上依然挂着无所畏惧的笑容，仿佛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为什么？
黑衣人疑惑地看着眼前一幕，以方镜的能力，他绝对可以躲开的。
但方镜却没有作出任何应对措施，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锐利的箭矢直接贯穿肩头。
方镜扬起唇角，笑得极为肆意：“最后一场戏终于演完了，现在，你们可以安心上路了。”
他收起能力，走向那个放置着□□的箱子。
在他的刻意操纵下，这些塑胶炸/弹并没有被硫酸腐蚀。
“拦住他！”黑衣人大喊道。
但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硫酸雨，万物共生会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力量，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镜迈过尸山血海，一步步地朝着那箱炸/弹走去。
“再见了。”方镜引燃□□，将其丢入了箱子之中。
在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微笑着退出这个狼藉的战场。
“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远处响起，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将位于百米之外的冷亦直接掀翻在地上。
“咳咳咳！”冷亦看着前方四起的烟尘的，眼中划过一丝错愕，“这群疯子是准备把片区域都毁了吗？”
冷亦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硝烟弥漫的战场方向跑去。
这里原本是个鸟语花香的公园，现在却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周围的植被全都被破坏彻底，冷亦根本无法从这一摊宛若烂泥般的场景中找寻到曾经的风采。
坑洞底部躺着无数具看不清样貌的尸体，他们的五官已经被彻底炸毁，就像是一团混合在一起的橡皮泥，皮肤以及骨骼已经不分你我。
方镜不是死了吧？
不对，他是四阶超凡者，应该没有这么容易死掉。
这么说，方镜应该就在附近。
思及至此，冷亦迅速换了一副表情。
她跪倒在地上，面部表情渐渐被绝望地所取代，泪水沿着她的脸庞滑落，深褐色的地面很快就被染成浓郁的暗色。
“方镜！你在下面吗？”
冷亦大声呼喊，明知坑洞中的死尸肯定不会给她传来回音，但她仍然喊得声嘶力竭。
“方镜......你不要吓我啊.......”随着时间推移，冷亦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
“别哭，我在这。”方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总算来了。
冷亦艰难地站起身来，可还没等转身，一双温热的手掌覆盖住她的眼睛。
虽然猜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就是方镜，但冷亦还是适当的展露出了几分慌乱和害怕，她抓住对方的手臂，掌心中很快渗出一层薄汗。
“是我，别怕。”方镜低声道。
冷亦抽噎道：“方镜！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方镜闷声道：“放心，我的命很硬。”
他缩紧双臂，将冷亦搂得更紧了。
“对不起，我原本不想让你看到这一幕的。”方镜的掌心沾满了浓郁的鲜血，冷亦的视线也被染成了一片赤红色。
“什么意思？”冷亦问道。
“这些人都是我杀的。”方镜缓声说道。
“.......”
冷亦身体微微颤抖着，抓着方镜的手臂增加了几分力道。
“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沉默良久之后，方镜开口问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冷亦敏锐地嗅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方镜似乎开始试着对她敞开心扉了。
“我相信你不是个残暴的人，你杀他们肯定有你的理由。”冷亦低声道。
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方镜松开遮住她眼帘的那只手。
冷亦顺势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卷曲的黑发贴在方镜的脸颊两侧，血水沿着发丝不断往下流淌，瓷白色的肌肤几乎被血色彻底浸染，就连那双淡茶色的眼瞳也染上了几分令人心悸的血色。但最令人感到心悸的是他肩上的伤口，源源不断的血水正在往冒，甚至能够看到藏在里面的森白骨骼。
“你受伤了？！”冷亦语气紧张地问道。
“小伤而已，我已经习惯了，以前受过的伤，可比现在严重多了。你放心，只要修养几天就好了。”方镜说。
“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伤得这么严重，我带你去医院。”冷亦稍微用上了几分力气，但却一下牵动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不疼，但她还是故作柔弱的叫了一声：“嘶。”
方镜一脸担忧道：“你的手和腿是怎么回事？”
“小伤而已。刚才我听到爆炸，急忙跑过来，结果摔了一跤，被地上的石子划伤了。比起我，你伤的更严重啊。”冷亦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对不起。”方镜又一次道歉，“我又把你卷入危险之中了。”
冷亦抬手，轻轻捧住方镜的脸颊，笑道：“没关系啊，就当见世面了。以后再见到这种场景，我就不会害怕了。”
方镜垂眸不语，一把将冷亦拉到怀里。
“方镜？”冷亦一脸疑惑地望向他。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唐突，但让我抱一会，可以吗？”方镜祈求道。
冷亦勾起一道没有任何情感温度的笑容，她抬起手臂，环住方镜健壮的腰肢。
“好啊，你想抱多久都可以。”冷亦的语气极为柔和，像是在面对着正在跟自己撒娇的情人。
“谢谢。”方镜低声说道，在冷亦看不到的角度，他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也不知抱了多久，方镜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冷亦：“走吧，一会军方的人就要来了，我不想你被卷进去。”
“好，但你先要跟我去医院才行，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冷亦说。
方镜笑道：“我就不去医院了，我的健身房里准备了不少药，足够了。”
冷亦点头：“那也行。”
回到健身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方镜取出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只淡绿色的药剂，他解释道：“这是修复药剂，只要喝下去伤口就会愈合。”
说完，方镜作势要将药剂灌入口中。
冷亦连忙阻拦：“等一下，你的伤口还没有消毒呢。那些灰尘，还有小石子都藏在血肉里，你这样很容易感染的。”
方镜红着脸将衣服脱下来，灯光沿着他紧实的肌肉线条不断向上攀爬，最后停留在他肩头狰狞的伤痕处。
方镜低声道：“那就麻烦你了。”
冷亦从医药箱中拿出一把小巧玲珑的镊子，仔细地用碘伏消过毒之后，她才开始帮方镜清理伤口。
“痛得话要跟我说。”冷亦说。
“放心吧，我很能忍痛的。”方镜笑道。
“你这伤口，周围怎么还有腐蚀的痕迹？”作为医生，冷亦一眼就看出了方镜伤口蕴含的问题。
方镜：“有吗？我都没有注意。”
冷亦无奈道：“还好我发现了，要是酸液继续残留在皮肤上那就麻烦了。”
她用纱布擦去不断渗出的血水擦干净，等伤口不在往外冒血，冷亦立即用清水帮方镜处理伤口。
“嘶——”凉水浇到伤口上，瞬间冒出蒸腾的白雾。
冷亦皱着眉头，不断地冲洗着方镜的伤口，直至不在往外冒白烟。
“感觉好点没？”冷亦问。
方镜：“好多了，不过我没想到你处理伤口还挺有一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冷亦双眼微眯，语气平静地解释道：“之前在学校里学过护理。”
大约过了十分钟，冷亦放下手中的工具：“好了，现在处理干净了，你可以喝药了。”
方镜将修复药剂一饮而尽，然后将冷亦摁在座椅上。
“现在该我帮你了。”方镜说。
他蹲在冷亦面前，帮她脱下长靴。她的脚很美，像是莹润的玉石，在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泽，脚趾也长得非常精致，粉嫩的指甲整齐的排列着，像是诱人采摘的蓓蕾。
方镜愣了一瞬，视线停留在她的脚背上，久久没有挪开。
“我伤在大腿，你干嘛脱我的鞋子？”冷亦语气羞涩地问道。
方镜红着脸解释：“我看你的鞋底上有泥。”
冷亦不重不轻地踢了他一脚，娇嗔道：“好啊，你嫌我的鞋子脏，怕踩脏你的裤子是不是？”
方镜轻咳一声：“我没有嫌弃你。”
冷亦不依不饶：“那你为什么脱掉我的鞋子？”
方镜解释道：“你之前不是扭伤了脚吗？”
冷亦：“早就好了。”
方镜板着脸说道：“不行，扭伤可大可小，还是需要仔细检查才行。”
冷亦：“.......”
她总不能跟方镜说，她的脚根本没有受伤，这只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故意耍的小手段吧？
冷亦故作可怜道：“方镜，我的大腿好疼，你能先帮我看看大腿上的伤口吗？”
方镜皱着眉头看向冷亦腿上的伤口，她的伤不算深，伤口周围的血液也已经凝固。只是因为外面覆盖上了一层沙石，所以看上去非常可怖。
方镜语气严肃道：“我现在就帮你清洗伤口。但你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不想你受伤。”
“可我担心你啊。”冷亦垂眸，语气担忧道，“你都不知道，看到那个深坑的时候，我有多害怕。还好，你没事，不然我肯定会非常难过的。”
方镜捏着冷亦小腿的手微微捏紧：“我也一样，我也不想看到你出事。不会再有下次了，那些潜在的危险，我都已经铲除掉了。”
冷亦抬手揉了揉方镜的发丝，笑道：“都说了，没关系。你不要自责了。”
方镜下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动作亲昵且熟练。
不知为何，眼前一幕又一次让冷亦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镜子？”她试探性地念出这个昵称。
方镜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小镜子原来不是方镜吗？
“小镜子是谁？”方镜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冷亦。
冷亦摇头：“没事，我就是觉得这个昵称很适合你，你的名字中也带着一个镜字呢。”
方镜：“嗯，不过我一个大男人，用这个的昵称会惹人耻笑吧？”
听出了方镜话语中的不悦，冷亦也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小镜子，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腿上的伤我帮你处理好了，现在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口。”方镜的视线逐渐上移，在掠过她胸前的那道蝴蝶形胎记之时，稍微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
“看什么呢？”冷亦抬手捂住胸口。
实际上，她是故意让方镜看到自己胸前的胎记，为的就是试探他的反应。
“这是纹身吗？很漂亮。”方镜夸赞道。
方镜的反应在情理之中，但却不是她想要听到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在冷亦攻略方镜的时候，方镜也在攻略冷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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