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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把宿敌当真爱 堇色蝉 412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3章

  唇间弥散的热度让人感到头晕脑胀, 李星禾先是惊讶了一下,意识到男人不得她准许便做出这举动后,迅速收回手来, 手掌拍在他胸膛上,用蛮力将自己的身子从她身上撑起来。

  “你放肆!”她下意识地揪起了男人的衣领,眉目之间满是防备。

  盘算落空,美人低垂双眸,脸颊上的潮红还未褪去, 给她揪着衣领也丝毫不挣扎, 柔声呢喃道:“星禾方才还说没关系。”

  “那你也不能随便就伸……”李星禾坐起身来,不悦的擦了一下嘴唇,皱眉说, “你只要老实躺着陪我睡一夜就好了, 不需要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又不是要他侍寝, 为什么要接吻。

  害她又想起了那一夜跟他亲嘴之后, 又别扭又膈应的感觉。

  虽然今天没有那么反感, 但还是很奇怪。

  “不许胡闹了。”她嘱咐了一声后,很快就松开了他, 没出息的又趴回了人身上。

  他身上很暖,只是窝了这么一小会儿,便叫她有了隐隐的睡意。

  比起一夜安眠,一时小小的放肆,便不再追究他了。

  李星禾自认为大度,却不知被她当做玩偶一般抱在身下的男人, 心情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起起落落, 被她点起了火, 却要自己来消解。

  贺兰瑾轻叹一口气, 拿骄纵的少女一点办法都没有——身为女子,她怎么能不知道男女之事,哪怕不知道,也该对男女私事有所防备才是,不该对他百般撩拨,还这样一窍不通。

  起先只是喜欢她心思单纯,渐渐才发现,长公主似乎很不懂规矩,身为最尊贵的长公主,却好似根本不知该如何做一个公主。

  都没有人教过她吗?

  搂回怀中人,贺兰瑾暗暗察觉不对劲。

  她曾说过小的时候调皮不爱读书,而自己做她的陪读,只有短短一年。那之后呢,她身旁没有陪读,亦或是换了旁人,那还有心思专心读书吗。

  回想今日在宴席上所见的两位公主,言语尖酸刻薄,举止更是不成体统,但她们都是皇后娘娘亲生,身为圣上嫡女,哪怕无官无爵,也有皇后和大皇子护佑,一生衣食无忧。

  而长公主没有靠山。

  宴席上众位皇子,没有一人与长公主交好,皇后也是帮亲不帮理。只有几位王爷家的子女跟长公主关系不错。

  长久下去,万一宫中有变,长公主如何能在京城立足。

  想到有一日,长公主要独自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恶狼,他便愈发后怕。

  如果自己不是罪臣就好了。

  若能在朝中说得上话,至少也有力量保护她,不至于眼睁睁的看她身处群狼环伺之中,却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长夜漫漫,与心上人同榻本该甜蜜恩爱,倒叫他生出许多愁绪来。

  大雪下了一夜,凌晨时分,风停了下来,屋外一片宁静。

  清晨推开门,雪后初升的阳光照在雪地上,映的院墙上都一片白亮,光芒被雪地折射着照进屋里来,房间也变得敞亮起来。

  冷气从门外吹进来,贺兰瑾走回床边,摇了摇裹在被子里的少女。

  她半睁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对男人的摇晃感到不满,不耐烦的“呜嗯”了两声,把脸转向床里,只留给他一只被乱糟糟的头发遮住的耳朵。

  慵懒的模样,像极了冬眠的鸟儿,缩成一团,怎么叫都叫不醒。

  贺兰瑾微笑着,“公主,该起了。”

  “嗯。”被里的少女只露着半张脸,迷糊着回应。

  圆鼓鼓的腮帮子微微一动,实在可爱,贺兰瑾附到她耳边轻声说:“某送公主回房梳洗。”

  “嗯。”随意应了一声。

  言毕,贺兰瑾便将人和着被子一起抱起,连带着她昨夜爱不释手的枕头也一起带上,走出门,转进了她的卧房。

  过了好一会儿,李星禾才清醒过来,这时贺兰瑾已经出去有段时间了。

  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把玩着金子做的簪花,问身后梳发的侍女:“今日有何事要办?”

  芷蓝想了想,回话说:“上午南宫大人家中举办赏雪宴,公主前日已经接了请帖,今日该去赴宴。”

  “南宫轼也算是有风情雅致。”李星禾呢喃着,又问,“除了这事儿,可还有旁的?”

  听罢,芷蓝面露疑惑,才说:“府里添置了不少过年用的物件,这几日陆续收到了不少礼物,已经收到了仓库里,公主往年也不曾管过这些,都是交给管家去办的。”

  “这点小事不用报知于我。”李星禾摆摆手,明显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那……昨日公主猎回来的兔子已经养起来了,只是腿上受的伤还没好,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说到兔子,少女的眉眼才有了精神。

  昨日打猎时打到的兔子,生的一身雪白,煞是好看。

  李星禾嘱咐说:“好生养着,等开了春,用铁网在园子里圈一块地养它。”一边说着畅想道,“过两天我再去打一只公兔子回来,两只一块养,用不了多久,就能有一窝小兔子了。”

  说罢,继续追问,“就没有旁的事了吗?”

  芷蓝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旁的事来,只得告知:“除此之外,并无他事。”

  不应该啊……

  李星禾嘟了下嘴,勾勾手让人凑到自己身边,小声问:“宫里面就没有动静?”

  “这……”芷蓝摇摇头,“公主您是知道的,二公主三公主向来与我们没有往来,大皇子四皇子他们昨天下午倒是派人送了礼来,现今东西都在仓库里,公主若是想看,随时可以去。”

  “真是奇怪。”李星禾呢喃着。

  “怎么?”芷蓝疑惑问。

  李星禾这才道出心里话,“昨日我为贺兰瑾与二公主争执,他们都看在眼里,就算顾及着亲戚情分不斥责我,也不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才对啊。”

  这样不好吗?芷蓝不明白公主心里在盘算什么,只答:“奴婢不知。”

  “圣上和皇后可有派人过来?”

  “没有。”

  李星禾皱起眉头。

  昨日宴席上有那么多人,并非每一个都与她交好,更何况还有二公主和三公主这两个爱找她茬的人在,怎么可能不把消息散播出去。

  外头人知道她宠爱罪臣,怎会没有反应,就算是过年不开朝,也可以私底下递折子进宫啊。

  真不知道那些老头是怎么想的,平日里弹劾她那样勤快,这会儿正需要他们去皇叔面前说坏话,却听不到动静了。

  如果这样都不算闹得大,难道要带他去宫宴上吗?

  不成不成。

  只是浅浅想了一下都觉得很不妥,宫宴上不光是皇子公主,更有王爷大臣,如此重要的场合,就连二公主都不敢放肆,她怎么会闹出事来。

  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

  用过早饭之后,去仓库清点了这阵子收到的礼,又一家一家的准备好回礼,等过了年便派人送过去。

  刚从仓库出来,亲兵统领便迎面走来,“给公主请安。”

  见统领主动来自己面前请安,李星禾问他:“何事?”

  统领回话道:“属下昨夜巡视的时候,发现有一贼人潜入公主府,本想将人抓获,却被她趁着风雪逃出府去。”

  “什么?有人潜了进来?”听到有人潜进了公主府,李星禾反应很大。

  她本就在担心大臣暗地里为贺兰瑾脱罪一事,如今又发现有人潜入,不正是证明了他们在想方设法救贺兰瑾。

  “夜里风雪大,难以视物,属下才没能抓到人,所以来请示公主,是否要在院里面加些人手。”

  李星禾静静思考了一会,摆手道:“不必。”

  “这……为何?”统领不解。

  “这府上让人惦记的不就他一个人。”李星禾抬起头来,深思熟虑道,“忽然加人手只会让他生疑,总归这阵子我没有公事要忙,便由我近身守着他就是了。”

  就算有人能潜进来,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贺兰瑾。

  再退一步讲,就算是找到了,想把人救出府,也得得到他同意才是。贺兰瑾如今只听她一个人的话,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信了旁人所言,跟他们走。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公主英明。”统领拱手,退了下去。

  安排完这些事,也就到了去南宫家赴宴的时辰。

  ……

  大雪停了之后,地上厚厚的积雪导致马车难行,一直到中午,才陆续在门外扫出一条路来。

  李星禾骑马出行,很快便到了南宫家。

  街上的雪还未完全清扫干净,站在南宫府外,就见门前停着不少马和马车,她甚至还看到了大皇子的车架。

  南宫轼今年三十有六,位至中书令,是贺兰瑾从前的下属,贺兰瑾因罪下狱之后,他因最为熟悉中书省事务而受到提拔,正好顶了贺兰瑾原先的官职。

  下马走进府里,刚到门前便有管家来问安,叫了小厮引她进院子里入席。

  厅上客人不少,李星禾的视线扫视一圈,人她几乎都认识,不过并没有几个熟络的,她虽然受到朝臣的邀请多,但私心并不想与朝臣相交,宁愿跟世子、郡主亦或是宋玉那种没什么背景的人交往。

  走到厅上,还未见做东的南宫轼,就见到了被众人团团围着敬酒的大皇子。

  今日受邀前来的都是在朝中官员,也有像她这样,在朝中任职的皇族子女。不但有大皇子,还有四皇子。

  只是比起那位坐在位置上饮酒,冷漠孤僻,不视他物的四皇子,明显是大皇子更受众人的瞩目。

  这也难怪,大皇子是被皇后养在身边,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平日也无大的过失,还对朝政颇有见解,按照旧礼,立长立贤,他都是当之无愧的储君。

  李星禾看着那副热闹景象,挑了一下眉,顺手就从靠的最近的桌上捞了一杯酒,走向了大皇子。

  有热闹,她怎么可能不去凑。

  长公主走过来,刚才还一脸热切的朝臣们稍微收敛了一些,站直了身子给她让路,口中还恭敬道:“给长公主请安。”

  光是走到大皇子面前这几步,她就听了七八请安,虽然语气没有刚才同大皇子敬酒时那样热情,但也还算恭敬有礼。

  “见过堂长兄。”李星禾对大皇子俯身。

  大皇子拱手回她,“长公主有礼。”

  眼神示意,两人各饮一杯。行过这么一道礼数,便全了他们的兄妹情谊。

  李星禾在小厮的指引下坐到位置上,她在所有的客人中官职最低,却因为长公主的身份,得以坐在大皇子旁边。

  大皇子是四皇子,他两耳不闻窗边事,表情始终淡然,只偶尔同坐在主位上的南宫轼交谈一两句。

  那是位闷葫芦,李星禾再无聊也不会去招惹。比起老实却无趣的人,她宁愿跟八面玲珑的大皇子多聊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

  坐在席上,举杯之间欢笑言谈,仿佛一切如旧。

  她不由得怀疑,昨日桐花台上的事,真的没有人往外传吗?

  正想着,坐在左手边的官员便笑着凑上来敬酒。

  “微臣给公主道喜。”

  李星禾侧身看他,反问:“何喜之有?”

  那官员小声道:“公主觅得佳人,还不算喜事吗?”

  “嗯?”李星禾瞬间精神起来。

  果然,事情已经传开了。

  “的确算是一桩喜事。”她微笑着应答,端起酒杯跟他伸过来的酒杯碰了一下,提醒道,“但这是本宫的内宅之事,今日是南宫大人的赏雪宴,我等一同赏雪赋诗,饮酒助兴,还是不要提及他物的好。”

  “啊……哈哈哈。”官员尴尬的笑笑,收回酒杯,附和道,“是,长公主说的是。”

  李星禾得意扬扬的回过脸来,并没有饮酒,将酒杯放下,热络的插入了大皇子与南宫轼的对话,跟着他们要以雪为题的话头,也兴致冲冲作了首诗。

  听罢,南宫轼赞叹道:“臣竟不知,长公主有如此诗才。”

  “哪里哪里。”李星禾玩笑说,“不过写来玩玩,不足品鉴。”

  她很清楚自己的才学是何水平,能得到南宫轼的赞赏,也不过是因为旁人看她,大家都觉得她只是个喜欢纵马斗武的纨绔子弟,才会有此一惊。

  实则她并不会武艺,只是射箭准头好罢了。写诗作画也只足够在宴席上助兴而已。

  借着高涨的兴致,李星禾与南宫轼对诗,转脸看向门外的雪景,余光却瞥见坐在对面的几个官员对她露出鄙夷的神色。

  一开始她还心想自己的诗虽不出彩,也不至于受奚落,紧接着才认出来,那几位都是推崇改革一派的官员。

  难怪会对她心有不满,估计也是知道了她将贺兰瑾带去桐花台“受辱”之事。

  反观刚才对他道喜的那位,也是刚刚聚在大皇子身边最欢腾的一位,乃是世家大族出身。

  两派之争闹到现在,从朝堂上争到朝堂下,她本不想掺和其中,却因为抢了贺兰瑾,被卷进了漩涡中心。

  此刻,她只庆幸朝臣们深谙礼仪廉耻,做不出当面斥责她的事来,再对她不满,也只敢在背后说话。

  毕竟,像贺兰瑾那样敢当面指责她的官员,总归是少数。

  看到这里,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人都知道了,那事情应该也传到皇叔耳朵里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宫里就该来人叫她去听训了。

  宴席结束之后,她丢下那些还在客套的朝臣,告别了南宫轼,骑上马飞奔回府。

  刚到府门外,院里的管家便闻声跑了出来,匆匆道:“公主,宫里刚刚来人了。”

  闻言,李星禾大喜,开心道:“皇叔终于有时间理会我了。”

  管家摇摇头,小跑着下来台阶,扶她下马,说道:“不是圣上,来的是皇太后身边的公公。”

  “皇祖母?”李星禾满心疑惑。

  “太后要您明日一早入宫,有要事相商。”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定错时间了……呜呜呜,没办法跟大家六点见了,只能提前祝大家除夕夜快乐呀,年夜饭要吃得饱饱的,一起迎接兔年,恭喜发财,好运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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